《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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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凤-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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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躺在床里,思量着,“凤殊啊凤殊,你当年到底遭遇了些什么事?”

  王怜卿的忧愁

  眼看着姑娘与叶大公子的婚期越来越近,我心里似猫抓一样,明明是我认识她在先,姑娘对我,却还似从前一样,说什么等年纪再大一些,都是假的是骗人话,我不信他们在新婚夜不洞房。
  怎么办怎么办?大房的名份是捞不着了,可姑娘的第一次,对象必须是我!决不能便宜给叶清平,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就这么定了,今夜在她的茶里,下一味欢喜散,自己再适时的出现,还怕好事不成?
  至夜,我专等着她药力发作,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乐滋滋的向姑娘的房间迈近,趴在窗楞边听里面的动静。
  “嗯……真他妈难受,哪个王八蛋乌龟王八给老娘下药?”屋里传出细碎的低吟,间歇的骂声。
  我听了不由脸热,手段确实下作了些,轻叩门故作不知的发声,“姑娘,你在里面吗,怎么了?”
  屋里有一刻寂静,响起她的话声,“没事,我没事,你不要进来!”
  她的声音里透着紧张和无助,我听着有一丝心疼,“姑娘,你开开门,我进去瞧瞧你才放心”这个时候,觉着自己像是故事中的狼外婆,心中不禁苦笑。我毒性发作那会,姑娘尽说些奇怪的小故事给我听。
  “不要”这一声尖刺的叫声,我听着有些不对,使劲的撞门,我是真的担心她出问题,“别吓我快开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快开门!”
  我后悔了,我行事鲁莽荒唐,只要她安全无虞,那些个小事情我计较什么:“姑娘,怜卿错了,你快开门”我哭了,后悔自己做事冲动。
  “你……不能进来……我自己解决”。
  我一愣,顾不上哭泣,这种事她自己能解决,看来是药力不够?
  “怜卿,这药是你下的?”她的声音渐趋平缓。
  叫我怎么答话?只得轻声嗯了,里面没再出声,我的心惴惴不安,她会怎么想我,一定会讥笑我没廉耻不知羞。
  门吖的一声开了,她衣冠齐整的出现我面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明白了却还是要问:“你没喝下那茶?”
  她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瞅着我头却是偏的,漫不经心的样,叫人无从探知她内心的想法,对她,我一项摸不透看不清。
  “我今晚胃不舒服,那杯茶没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刀片似的割得我心事无处藏,一切的小把戏,一切的小算计通通显形。
  “我,错了”我急忙认错,她心地最是善良,只要我认错了她不会较真。
  “哦?”她仍是一副怪腔怪调,我觉着她开始不信任我。
  “真的,是我糊涂不知羞”我哽咽着,下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但又不得不说“我怕你娶了贵公子忘记了我这穷命鬼,我自卑我下作,我最最舍不得你!你信我,哪怕信我一分也是好的”。
  她点点头看了看月色,无事样的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回房去睡吧,今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点头,临去时又回头看,她的房门已经掩上,我的心中隐隐失落,她对我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我痴缠了她,死霸着她不放,是这样的吗?
  我脑里乱成一团,不敢往深处想,不敢将这段感情全盘否定,只是我一人动情了吗?她始终是被迫承受的一方?
  我以为她也是爱我的,不是吗?
  她娶了叶清平,新婚燕尔两情缱绻时,便会忘记了有我这一号人,我要怎么做才能进入到她心扉?
  那些女客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巴不得和小倌们颠鸾倒凤,偏偏就她与众不同!
  见识了张四贵的卑鄙和龌鹾时,我悔之晚矣,打算一辈子就这么破格罐子破摔,可是爹爹求了她,让她带着我远离屈辱的人生。
  我想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她那样对我好。她越是好,我就越渴望拥有,才会一头栽进情网死也不愿出来。
  这一辈子死赖皮也好,不择手段也罢,我是跟定了她,就如同呼吸吃饭一般,没有了她,我不知有无活下去的勇气,她也是知道的,不然早拒绝了我。
  人,太有自知之明,不好。
  我要怎么熬过艰难的岁月?想到她有可能喜欢上别的男人,我就心痛如绞生不如死。我心有不甘,可就是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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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闲陵掩上了门,知道王怜卿不再来,幸亏在二爹爹给的书里看到了有关迷药的特征,说到迷药,二爹爹是专家,不然还不知会怎样,那孩子没安全感,以为她会撇下他独个过悠哉生活。
  王怜卿伤心难过是必须的,如果他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二人就无将来可言。她或许有点残忍,但早在卷进一系列的争斗时,她便不能心慈手软,手中捏着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一条人命,母亲,四位爹爹,薛相,香如海他们,牵扯的人命太多,容不得她心软。
  小王的父亲被风冥教的势力掌控中,不救出王宝章,王怜卿迟早是个心腹大患,在她的阵营里,必须是纯粹的一心一意为她的人,王怜卿还小,他日后会变成什么样还在未知。
  现在的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了王怜卿。万一出现了因爱生恨的一类戏码,那时她哭都来不及。这件事只有去求叶清平,薛相的庇护是她最后的避风港,目前不宜动用。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甚至猜疑起身边的任何一人,譬如:书紫萱在做什么,在做什么布置?叶清平嫁她的真正用意,女帝还会怀疑自己吗?
  说到底,这些个勾心斗角的屁事关她什么事?好死不死的占用了皇室血亲的身躯,连累的她过惨淡的人生,日日憔悴,日日勾心斗角。
  她想变强,强大到没人能伤害她,对这一切,她颤栗、害怕,稍有不慎便会丢命,经历过一次死亡,更加的珍惜生命,说不怕死那是骗人的。
  柳风冥对即将发生的事做何应对,会采取何种举动?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那天就炸她个人仰马翻。
  和叶清平成亲后,夫妻间该怎么相处?二爹爹写的追男招数完全不可用。生米煮熟饭是好点子,但她现在的小身板太嫩不宜行事。
  烦,真是烦,悲催的穿越,杯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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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冥教里,柳风冥正忙得焦头烂额,各处分堂皆受到重创却连人家的影子不见,手下连对方是什么来头都不知,这令他很恼火很头痛,马上就要举行一年一届的武林大会,正派人士们巴不得风冥教不去参加。
  前些时,柳风冥知道了皇帝给书闲陵赐婚,娶得正是老对头叶清平,柳风冥觉着事态渐渐的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吩咐了右护法魏花亲自看守王宝章,不容有一丝闪失。
  当柳风冥看见了重伤,身形狼狈的魏花时,怒气勃发,积攒了许久的邪火终于爆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花好不容易逃出性命,“是叶清平亲自出马,身边还带着他的小仆叶青”。
  “哦?”柳风冥静下心不怒了。
  “小丫头是嫌王怜卿的命太长?显然不是这原因,可气秦歌一点风声都未透露,有二个可能,一个是他们制作出了丧尸丹的解药,一个是教里有内贼,这段时日里谁不在教内,谁和外界接触过?”
  他问的是贾流,贾流又找来属下问。目标集中在一人身上,教书闲陵读书的账房先生。
  柳风冥冷笑一声,刚要提人来见,属下报备说,账房先生已经吞毒药自尽,气的他暴跳如雷,不用说,这又是叶清平埋下的内线。
  “死了也要受罪,去派人鞭尸三百,让他死无全尸”柳风冥着实佩服叶清平的手段,叶清平先是偷袭引开了他的注意力,再出其不意的夺人。
  现在他手里的筹码尽失,不用说书闲陵了,她人肯定不在清心苑的挟持范围,柳风冥冷酷一笑,游戏越来越好玩了,“秦歌办事不力,处死!”
  贾流点头,有些担忧魏花的处境,教主对办事不力的属下从来都不会客气,魏花有罪受了。但愿教主看在她是教中骨干的份上,惩罚轻一些。
  魏花根本不是叶清平的对手,这一点,想必教主的心里清楚。秦歌那孩子是魏花亲自□,这一回没法说情。

  婚庆典礼

  春光正好,这一条街上鼓乐之声渐渐相近,爆竹连天,街中有许多官绅百姓都在翘首相待,从书府大门铺红结彩直接着内堂。新娘子金凤翘头,珠玉点点的一身红衣彩袖,眼不住看着街那头。尊国的新娘只需在府门前等着男方,新郎会着红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并无数的嫁妆来女方家里。
  书闲陵兴致勃勃,她第一次见识此等婚礼,万幸男方不是坐着轿子来,骑着高头大马还蛮浪漫的。人人羡慕她娶得叶大公子,她一个四品官纵然是相貌不俗,到底是门不当户不对。
  十里红妆逶迤行来,赐婚的圣旨供在香案小几里,队前专有四人抬着小几,宫花鼓乐响彻满街,书闲陵亲往前迎,叶清平骑着一匹金鞍玉勒,簪花挂红的骏马,金装玉裹,人都道他是神仙下凡。
  一路上火炮喧天好不兴头热闹。书闲陵一路牵了马,慢步走来,她自己觉着好笑,古今未有的娶亲花样。到了书府门首,叶清平下马,夫妻二人牵手齐入中堂。
  书闲陵在左新郎右立,参拜天地家庙,礼毕迎入洞房。外面是王怜卿陪着众人饮酒。
  从早至晚,大开筵宴,尽醉而散。
  一番张罗,时光过得飞快。
  房里是一席酒菜,书闲陵与叶清平同饮,她浅尝了一口,知道是王怜卿暗中替换了的酒水,书闲陵的笑容愈发妩媚多娇。偷眼将叶大公子细看,红衣的叶清平竟有些许的妖冶风情,含情凝睇,倚江滨,疑是洛川神乍起。
  潇洒公子,兰堂绮席,烛影耀辉煌,看红罗绣帐宝妆篆、金鸭焚香。
  书闲陵心里禁不住的乐,女人的地位啊可见不一般,男人反是赔钱货,那十里红妆的嫁妆够她吃上几辈子。她的视线不经意的瞄见了芙蓉浪里,对对浴鸳鸯的锦被,不禁晕生双颊,视线刻意躲藏。
  “我们……我年纪还小,”这样简单的话语说出竟口吃,舍敝唇焦,借喝水的动作掩饰难堪。
  叶清平一笑不甚在意。此时合卺已毕,二人都十分清醒,干坐着无话说。
  书闲陵无话找话,“你我都不用出去招待宾客吗?”
  叶清平知她的意思,听得外面人静,便起身将洞房门拴了,吓得书闲陵面无人色,这回是真口吃了,“你……你……你干什么?”
  叶清平款款温柔的将她搂住,怜香惜玉的将她抱入罗帏。书闲陵立时挣扎,他的力道不大只虚揽着她,她不费劲的摆脱了桎梏,一时到愣住了,不知作何反应。
  叶清平冷冷一笑,恢复了冰样,褪去了喜服的他,长发披垂,一身白色里衣氤氲香气。烛光下愈加标致,宛若一株玉树。
  房内铺下两张水磨花梨大八步床,他不管不顾,先往床里头睡下,手指着地下“你可以睡那里”。
  书闲陵不忿,“我是女孩子,为什么我睡地上?”
  叶清平头也不抬,“嫁妆”。
  书闲陵这下安适了,好歹看在它的份上,从纱橱里抱出被褥铺陈在地上,打算入梦!
  老天爷成心跟她作对似得,屋瓦碎片,天降的一个窟窿,烟尘呛鼻,书闲陵被人拉起,她仔细的揉了揉眼,见拉她的是叶清平,正要嘲笑他几句,眸光瞥转,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书闲陵倒抽一口冷气,加上肺部吸入了灰尘,猛地一阵好咳。
  妖孽,他咋的来了?
  不是专来破坏婚礼的吧?她与叶清平都已拜过天地,既成事实了,他阻止也没用。
  妖孽身型健美,身着黑色劲衣显得他朱唇皓齿,玉质肌肤,十分样的风流,惹人留顾。书闲陵的眼珠子好一会才离了他,心还扑腾着跳。今夜二美聚首,不知有何变化?
  她寻了安稳地老实的待着,啜茗看戏。在这样的夜色,面对着这两个人,她便想起一个词牌名来,叫:后X庭X花,书闲陵魂消魄荡,早走神不知几万里。
  妖孽先发动了攻击,一贯不使用武器的他,今天竟再次摆弄起了鞭子,鞭子带起的风声竟似悲歌叱咤的项王垓下战役,连窗棂儿都被扫的得摇战,烛影儿胡晃,声壮然以悲凄然以怒,气场十分强大。
  叶清平手里有一把剑,他秋波横顾,神清品俊,风影潜身,动作快的叫人看不清。时闻剑戾之声,不见其人。
  茶客如书闲陵,此时不禁魂飞天外,剩下半个游魂霸着躯壳不放。
  好劲道好身手,不愧是江湖一流的打手,可惜她手中无瓜子,不能细吐慢嗑。酒席已被二人打翻,那些个龙凤红烛早被鞭子和剑削的干净。完整无缺的家用品是她手里的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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