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陈十三娘!
“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陈七娘眼角添了杀意,“真不是个东西!等我先熬过这口气,活过来之后。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昏的时候,安檐过来看凌青菀。顺便瞧瞧孩子。
趁着没人的时候,安檐告诉凌青菀:“人已经找到了,我安排在城外。你确定要送到你家里吗?”
安檐是问:要不要直接杀了了事。
“带回来吧。”凌青菀道,“你没必要染这个脏。交给陈家,陈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凌青菀不想安檐沾了这个血。
而且,她觉得陈七娘是不会放过陈十三娘的。陈七娘和陈大郎满心的愤怒,他们可能需要亲自动手,才能将怨气发泄出来。
“那我明早带回来给你。”安檐道,“现在已经宵禁了,我将他们安排在城东的客舍里。”
“好。”凌青菀说。
安檐话说完了,就伸手抱她。
他低头,吻她的唇、她的面颊,将头搁在她的颈项里,嗅着她的气息,甚至汲取她耳后的那点温软,将她抱在怀里揉搓,爱不释手的样子。
凌青菀被他磨得没法子,又推不开他,只得低声说:“雪儿也是经常这样舔我!”
她把安檐和狗相提并论。
安檐却一点也不生气,道:“因为我们都爱极了你。”
凌青菀微愣。
而后,她面颊发烫。
她已经快忘记了,安檐曾经不知她是卢九娘时,经常一本正经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
这一年,整整一年,他们似乎从未如此亲昵过!凌青菀也久违了他的情话,快要忘记了。
终于过去了!
他们仍拥有彼此。
凌青菀用力抱住了安檐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紧紧贴着他。
“安郎,我也”凌青菀声音细柔,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也爱慕他,但是她无法像他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
安檐听懂了。
“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嫁给他了。”凌青菀被安檐抱着,心里不由这么想,就充满了浓浓的蜜意。
她爱这个人,万幸的是他也心悦她。
世间竟有如此万全之事,想来是造化不凡。
安檐在凌青菀跟前待了片刻,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了。
凌青菀也去看陈七娘。
“喝什么药啊?”凌青菀进来的时候,听到凌青城问,“七娘怎么了?”
凌青城碰到看到了陈七娘喝药,不免惊疑。陈七娘撞了那么一下,很重,甚至导致早产,这让凌青城心里一直不落忍,他很担心陈七娘出事。
“大嫂没事的,就是产后下恶露的药。”凌青菀帮忙解释说。
“真的?”凌青城犹豫着问。
“是的。”凌青菀道。
凌青城眉宇间还是有几分忐忑。
陈七娘也反复说没事,凌青城这才将担心压下。
凌青菀给陈七娘把脉,悄声叮嘱她好好喝药,不要慌张:“我明天早上再来给你针灸。”
陈七娘点点头。可是夜里的时候,她感觉下面像尿了一样,湿濡得厉害,她甚至能感觉到血汩汩流出来的声音。
陈七娘的心猛然就凉了半截,她吓到了。
凌青菀说她可能大暴出血,陈七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凌青菀没有危言耸听。
她也不顾夜深,也顾不上瞒着丈夫,急忙推醒了凌青城:“青城,你快去叫菀儿来!”
***(未完待续)
第219章关起来
第219章关起来
淫雨绵绵的初冬之夜,凌青菀的屋子里放了个暖炉,但是她仍觉得很冷。
刚刚步入初冬,人还没有适应寒凉,冷就变得格外难捱。
凌青菀躺在床上,也瑟瑟发抖,总感觉锦被里全是凉的,凉得似浸在水里,手脚蜷缩在一起,不敢伸开。
凌青菀忍了片刻,喊丫鬟添床被子。
丫鬟闲儿道是,转身去打开箱笼找被子。
凌青菀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急促,还带着呼喊声:“菀儿,菀儿!”
是她哥哥凌青城的声音。
在这寒夜里,凌青城的声音凄烈,听起来更吓人。
凌青菀自己吓了一跳,她屋子里的丫鬟们也吓到了。
有个小丫鬟顾不上打伞,去开了门。与此同时,凌青菀已经拉过自己的褙子和风氅,穿戴起来。
“菀儿,你快去看看七娘!”凌青城进门,慌乱对凌青菀说。
他没有打伞,甚至没有穿好衣裳,只是批了件直裰,敞开着衣襟,里面月白色的中衣被雨打得湿透了。
凌青菀见他的脸冻得黑紫,牙齿都在打颤,没有耽误说什么闲话,道:“走吧!”
她背起来石庭的行医箱,自己打了油布雨伞,走在她哥哥前面。
一个粗使的小丫鬟在前头掌灯,闲儿和莲生跟在凌青菀,凌青城反而被落到了最后面。
“菀娘。”陈七娘神色惊惶,见凌青菀来了,虚虚喊了她。
凌青菀也叫了声大嫂,然后说:“没事没事。我来瞧瞧。”
她脱了风氅,放下行医箱就开始给陈七娘诊脉。
凌青菀的指端纤柔粉润,却冻得冰凉,似寒冰压在手腕上,陈七娘身不由己有点小哆嗦。
陈七娘觉得凌青菀的手指格外凉,似放在冰窖里的生铁一样,寒得钻心。
现在就这么冷了吗?
陈七娘不由想道。
“怎么样?”凌青城晚一步进来。也顾不上更衣。就那么湿漉漉站在旁边,焦虑问凌青菀。
外头的雨势渐渐浓了,檐下雨滴如注。屋顶也噼里啪啦,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嘈嘈切切的。
这嘈杂,给冬夜添了几分喧嚣。
凌青菀没有回答凌青城。专心给陈七娘切脉。
而后,她又看了看陈七娘的舌苔和面色。再询问陈七娘自己的感受。
“大嫂,你自己心里感觉如何?”凌青菀问。
“就就是流了很多血。”陈七娘也形容不清楚,她只是觉得下面一直在流血,似小解一样。根本止不住。
陈七娘并非怯懦性格,可是此刻,她太害怕了!她的孩子刚刚出生。还是两个,假如她不幸。以后孩子活着就要全部依靠凌青城的良心了。
男人的良心是靠不住的。哪怕真的靠得住,时间久了也要被消磨。
陈七娘患得患失,这个时候,她非常害怕。
“没事。”凌青菀诊脉完毕,面上有几分释然,带着轻松的微笑说,“我早上就跟你说了,可能会出血的。不是白天已经针灸过了,也吃药了吗?
不妨事的,病情没有恶化。而且,这个出血也是下恶露。暂时与性命无关,大嫂不用太担心。”
“真的?”凌青城道,“你不是捡了好听的说?”
“人命关天的事,我若是没把握,自然让你去请名医了,岂会为了安慰你们而故意说轻?”凌青菀道。
凌青城一想,倒也是。
他知道他妹妹素来懂事。
“菀儿的话,我都相信。”凌青城表态,然后又对陈七娘道,“七娘,你听到了不曾?菀儿说你的民病没事,你莫要忧心。”
陈七娘松了口气。
“大哥,你去换身衣裳吧,免得你先冻病了!”凌青菀终于道。
凌青城也惊觉全是都是雨水,肌肤都有点僵了。他呼了一口气,不禁打了两个喷嚏,下去更衣了。
凌青菀又吩咐陈七娘的丫鬟:“去给大少爷煮些姜汤。”
丫鬟道是。
“大嫂,不如我在你这里住一晚吧,让大哥出去住厢房,我在炕上睡。半夜若是还不好,我再给你看。”凌青菀转身对陈七娘道。
这个时候,陈七娘也不虚套客气了。
“辛苦你了,菀儿,我永记得你的恩情!”陈七娘清湛盈眸里有点雾气。
“咱们姑嫂,不用这样。”凌青菀笑道。
她果然在陈七娘里卧的炕上睡下。
这炕上,平时都是值夜的丫鬟睡。
凌青城更衣之后,知晓凌青菀要住下,自己就去了外头的梢间。
凌青菀睡在这里,陈七娘格外安心。她这么一安心,就不会疑神疑鬼,踏实睡到了天亮。
凌青菀却是一夜没怎么睡,时刻留心着。
她还是觉得冷,冷得刺骨。
“这是什么鬼天气啊?”凌青菀也会抱怨。
后来被窝里暖和起来,她才感觉好了很多。
早起,她再给陈七娘诊脉,见陈七娘的情况和昨天差不多,没什么好转的,就对陈七娘都:“大嫂,今天扎针多停针一刻钟,你忍耐些。”
陈七娘问:“是严重了吗?”她问得虽然平静,声音里却有一丝暗哑藏匿不住。
凌青菀摇摇头。
“没有严重,但是也没有明显的好转。”凌青菀道,“不进则退,我怕明天真的变坏。”
陈七娘点点头。
凌青菀拿出石庭的金针,给陈七娘用针。
尚未结束,景氏那边的大丫鬟微雨过来回事,凌青菀迎了出去。
看到凌青菀在,微雨不免笑了:“姑娘这么早来看大奶奶?”
凌青菀颔首。道:“是啊。微雨姐姐也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微雨就看眼里卧,问:“大奶奶还没有醒吗?”
凌青菀道:“还没有。”
“安二爷方才派人来送信,说将陈三太太和姑娘少爷们找了回来,送到了家门口。太太想问问大奶奶,要怎么办。”微雨轻声道。
她的话,陈七娘听到了。
陈七娘大喜。柔婉眼底闪过锋利。
“微雨!”陈七娘隔着毡帘。喊了微雨。
微雨这才敢撩帘入内。
陈七娘躺在床上,放下了锦帐,微雨看不清她。只听到陈七娘声音清明:“你跟太太说,先把他们关到外院的小厢房,关几天再说,等我好了。亲自处理。”
微雨道是。
她得到了陈七娘的意思,转身退出去。回正院去告诉景氏。
景氏听了,不免踌躇。
“这样好吗?”景氏反问微雨,“到底是七娘的长辈!”
凌青菀就在这个时候进了正院。
景氏的话,凌青菀也听到了。
“什么长辈?”凌青菀声音冷冽道。“她女儿差点害了我们凌氏三条命!
如今大嫂产子之后身体虚弱,孩子早产半个多月,好就好。不好去找谁?娘还是听大嫂的,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
景氏没有防备凌青菀进来。吓了一跳。
定心之后,景氏就道:“菀儿说得对,那就先关起来吧。正巧大舅老爷在,交给他发落。”
丫鬟道是,出去吩咐了。
景氏又问凌青菀:“你让檐儿去追的?”
凌青菀道:“是啊,娘,怎么能轻易让他们跑了呢?”
景氏想到那个十三娘,故意推陈七娘,也许一阵心寒。
微雨出去吩咐,很快就折了回来,对景氏和凌青菀说:“陈家十三娘子哭得厉害,想见见太太。”
“不见!”景氏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耐心。
她原本念着陈十三娘是陈七娘的堂妹,怕陈七娘觉得轻待了她娘家人,她们的恩怨是自家内部的事。既然陈七娘不顾念这些,景氏自然也没了顾虑。
微雨说知道了。
陈三太太和陈十三娘、十七郎被凌家的下人推到了小厢房里,反而安心很多了。
他们自从被安檐抓到,就吓得半死。
如今,知晓没有将他们弄到山寨去,反而是弄回了凌家,他们就心定了很多。
“都是你!”陈三太太埋怨十三娘,“你好好的,做什么推七娘?”
“我是不小心的,娘!”陈十三娘哭着说道。
当时,陈三太太也瞧见了,十三娘就是故意的,陈三太太也惊呆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是,十三娘一直否认,陈三太太也觉得女儿当时是被鬼迷心窍,气头上无意之为,并非有意伤害陈七娘。
饶是如此,陈三太太还是埋怨了女儿好几回!
陈十三娘哭了。
她很害怕,生怕凌家要寻她的错!
其实,她是故意的。
陈十三娘非常嫉妒陈七娘。
陈七娘嫁给凌青城,而凌青城的姨父安肃乃是朝廷二品大员,而且是吏部尚书,全天下的官员都要巴结安肃。
陈家赚了钱之后,刻意走安肃的路子。若是没有凌家,他们一个祁州的商户,是登不上安肃的门,而现在他们巴结上了。
他们和安家,等于也有了间接的姻亲!
这让他们在祁州备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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