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郎掳秋(凤凰丫鬟)(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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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郎掳秋(凤凰丫鬟)(寄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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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开骂的赵缨泪眼一花,反身抱住来者。「秋儿,秋儿,人家好想你哦!好想好想……」

    她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好想,可是肖未感动犹在气头上的辛秋橙,後领便叫人一拎地往後甩去,跌个四脚朝天,好不凄惨。

    「谁?好大的狗胆竟敢摔本少爷,你不晓得‘八王爷’赌场是我……家的产业。」好疼呀!裂成两半了。

    秋儿好冷心,居然不拉她一把。

    「碰我的女人都该死。」白震天正欲下重手,一旁的辛秋橙及时用眼神阻止他。

    「你的女人——」赵缨冷抽了口气指著他。「我家秋儿几时成了你的?」

    呜……不要啦!她要是少了秋儿怎麽办?以後没人来「息事」,她会哭死的。

    赵缨未曾反省自己惹过那麽多的祸事,心里头想的全是秋儿的好处,还要她帮忙解除婚约一事,不要被逼著嫁人,她还想多玩几年,不甘为人妇。

    但她忘了一件事,她才是把秋儿输掉的罪魁祸首。

    「小鬼,口气收敛点,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你。」什麽「他」家的,是他的娘子。

    「哈!少说大话,我家秋儿在这里,你休想动我‘一根手指头’。」她仗著有人撑腰,神气的伸出食指一比。

    「你真的不怕死,秋儿是我白家堡的人,你少逞口舌之勇。」娘娘腔的小子,油头粉面。

    既然打不得,白震天小气地戳「他」一下。

    白家堡?!「你……你就是那个不要脸上我家抢人的破烂天」

    她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人下流地闯进府里,不问而夺地带走她最心爱的秋儿,害她找不到人来「息事」,急得像粪坑的蛆,沾了一身屎还爬不出自挖的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啃他的骨,吃他的肉,唱他的血,扒他的筋,人皮拿来缝鼓,眼珠挖出煮碗莲子汤,拔舌剜齿浸药酒,外加拿他的祖宗牌位来赌一赌,输了当柴烧,看他敢不敢「诱拐」她的秋儿。

    「我哪有……」「他」家?赌?莫非是……「你是赵缨?!」

    「嘘!嘘!小声点,我还没有玩过瘾,别吓走了庄家和赌客。」赵缨看了四周没动静才吁了一口气。

    「贾(假)公子,你真以为我死了不成。」辛秋橙环著胸,一脸冷意。

    她嗫嚅的吐吐小舌,「秋……秋儿,你还在生那件事的气呀!」

    「你是主子我是婢,主子要送要卖岂容下人多嘴,只有认命的份。」她说得丝毫不见宽容。

    「不要这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从来没输过。」就输那麽一回。

    「难不成你是存心故意,看奴婢不顺眼得很,急急脱手。」要她不怨不恼,难矣!

    她一向晓得小姐的劣根性,只要一碰到和赌有关的事就一头栽下去,不顾後果的与之对赌,身侧可用的「资源」也一并赌上了,毫无理性。

    以往有她在一旁看顾著,赌到一定限度便会出声喝止,因此出不了大乱子,小灾小祸不足为惧。

    可是她才一个没注意,小姐就捅下大楼子叫人收拾不了,赌兴一来豪气万千,人当物品赌来顺手,未曾考量被当成物品的她是否会伤透了心。

    如此的忽视虽非刻意,她也懂得这是有口无心的冲动之举,可心里就是割呀割的,始终放不下那块小疙瘩,记挂在怀。

    她不是小心眼,而是当真被惹恼了,下定决心不插手小姐的任何事,让她尝尝赶鸭子上架的滋味。

    不过看来小姐还学不会教训,依然沉迷於赌中不可自拔,是个真正无可救药的赌仙,永远没有觉悟的一天,至死方休。

    「秋儿,你把话说得好严重,你明知我有多依赖你,哪舍得把你给人。」她哀怨地瞪视「敌人」。

    抢她的秋儿,大坏蛋。

    辛秋橙面无表情地冷哼,「事实摆在眼前,你是把我输掉了。」

    「人家……人家……呜……秋儿你好凶哦!呜……你骂我。」她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不许哭,做错了事还有胆子怪别人。」她严厉地一斥。

    赵缨被她一喝,眼泪就缩了回去,张大了无辜似的双眸抽著鼻。

    「不要装可怜,我不会心软的。」不下重药,她会不知错在哪里。

    这样也不成,好严格的秋儿。「秋儿,你要气我多久?」

    「在你有生之年。」她还好意思问。

    「嘎?!」不会吧!这麽狠。

    「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被丢出去?」她偏爱後者。

    「不要,人家才刚起了个头,至少让我再玩几回。」好不容易溜出府,不杀个天昏地暗怎成。

    在府里每个人都看她看得紧紧的,一下子试嫁衣,一下子缝新鞋,左边一转是绫罗绸缎,右边一兜是珍珠玛瑙,地上摆的尽是大婚所需的用品。

    人人见了她都说声恭喜,皇亲贵族陆续送来华而不实的贺礼,就连皇上堂哥也亲自来送礼,可竟没人问她肯不肯嫁。

    烦得快闷死人了,再不出来透透气,她会像枯萎的花朵般失了生气,到时,又有人要埋怨。

    辛秋橙弹弹手指,「我有没有听错,公子在使小性子。」

    「好秋儿,你不会真的狠心要将我丢出去吧!」她忌惮地谄媚一笑。

    「你以为呢!三小姐。」她手一扬,唤了几名侍卫。

    附近聚赌的人潮一听到「三小姐」,见鬼似地往一旁退去,怀疑地瞧著公子哥儿打扮的小儿,不愿和她有任何接触。

    赌后耶!谁有好身家可以输。

    宁可避远一点也不赌那一分可能性,秋儿姑娘口中的三小姐除了八王爷府赵缨外,恐无旁人了。

    「你看啦!坏秋儿,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闪,你要赔偿我的损失。」她赖皮地不肯离开。

    「好,我赔你。」辛秋橙先是好脾气的一说,然後……「把她扔出去,以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入赌场一步。」

    「是。」侍卫们上前欲架她出去。

    赵缨紧张的端起小姐架子,「谁敢碰我,本小姐可是你们的主子。」

    侍卫一顿,有些迟疑,秋儿姑娘的话不能不听,可三小姐又得罪不起,令他们两相为难。

    「秋儿娘子,让为夫为你效劳一下,如何?」白震天自告奋勇地当起刽子手。

    他早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死性不改的女赌鬼。

    「麻烦你了,请。」

    「不用客气,我相信她会学乖一点。」他脸色愉快地走向直往後退的赵缨。

    「你……你走开,不要碰我……姓白的,我和你有不共戴夭之仇……哇哇……不要呀,我怕高——」

    高字才一说完,人已呈抛物线往赌场外飞去,在落地前,有道人影适时地接住她。

    是古珩。

    「娘子,记得提醒我别得罪你。」白震天笑著和外面的好友打个招呼,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第一,我不是你的娘子。第二、你怎好剥夺我唯一的乐趣呢!」她说得云淡风轻。

    他故作怨夫状。「你又在挑剔了,看来不上趟八王爷府是不成了。」

    他要明煤正娶地用八人大轿迎她入门,绝不委屈她。

    「少在那自言自语了,我没空应酬你。」她不喜反忧地巡视一台台场子。

    朱门酒肉臭,豪门多怨妇,旧不如新。

    「是我纠缠你才是,别当我在开玩笑。」眼里坚定的白震天笑抚她桃色粉腮。

    视线一斜,他的眉头不由得一沉。

    那个和绿蝶有说有笑的男人是谁?

 第七章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远方传来轻扬的吟唱声,似低似高地起承转合,黄河的水波荡漾,涛涛不绝奔向东方去,载走沉淀的黄沙,却载不走少女情丝。

    一位婀娜娉婷的美丽女子偎著船桅,静静地望著天边虹彩发呆,脑海中牵挂的是对她不屑一顾的男子。

    微风撩动她的衣带,袅袅似轻烟。

    情字何难解,梵音经诵菇素来,净不了心中那方尘土,沉重地压在两眉中央蹙而不张,幽幽病容损憔悴,弱不禁风。

    「身子骨又不是很好,怎麽又跑来吹风。」一件黑貂披衣落在削薄肩上。

    孱弱的沈醉雪梨涡微晕的回头一视。「姑姑,烦您操心了。」

    「沈家就剩下你这个继承人,我不好好照料,怎麽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唉,红颜多乖舛,命呀!

    一身素衣的中年美妇微皱著眉,神情显得烦忧,一是为侄女娇弱的身躯感到无可奈何,一是为自己未来的定位忐忑不安。

    虽然人身在华山听师父们开解禅宗,但是对堡里发生的事情犹然了若指掌。

    她安插了亲信打探细琐动静,不时地予以回报,得知日前有一名出色女子住进了白家堡,与「他」状似亲昵地形影不离。

    不是她爱耍心机,一个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无所凭藉,少了男人遮护就宛如失根浮萍随水飘,一切由不得己,她必须要多用点心思。

    人,总有点私心,期望过些好日子。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这不好不壤的身子拖累您了。」她也想有红润的颊。

    「姑表一家亲,少跟姑姑说客气话,蝶儿若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生个女儿不同心呀!

    太野太骄纵,和「他」一般性子;旁人说不得。

    「蝶儿生性活泼了些,总不能要她像我这般病恹恹地哪里也去不了。」叫人羡慕她的健康。

    怨生女不如外人亲的沈月琼灰心的说:「她呀!我是不敢指望了。」

    「瞧姑姑说得心酸,没那麽严重啦!蝶儿还小,多教教她就成了。」沈醉雪为之失笑的安抚。

    哪个孩子不顽皮呢!蝶儿不过好动、爱玩,还不至於做出逆天之事,真是多虑了。

    想她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再好的药材也养不壮身子,稍一起风就容易受寒,能长到十八岁是上天垂怜,她懂得知福惜福。

    但唯独情字看不破,殷殷切切地渴望一份真心对待,了此残身。

    「大了,教不动,你没瞧她一见我就闪,好像我是她前世宿仇似的。」其实她心里也是犯嘀咕的。

    早年家贫为了巴上个好人家委身为二房,因此使计让夫君和大姊反目分房,佯装柔弱获尽一切专宠,并在不久後有孕在身。

    以为从此母凭子贵,足以挤下嫡长子让亲儿荣华一生,暗自高兴不已。

    谁知正室却忧郁成疾一病不起,向来怜惜她的丈夫因而有愧在心,反向正妻多献殷勤,日奉汤药夜侍寝,照顾得无微不至,冷落了新妇。

    大概是哀莫大过於心死,就在她生蝶儿那一晚,出身世家的大姊过世了,所以没人注意到二房的喜事,整堡举哀治丧,无人过问她们母女俩。

    当时她认为是过渡时期,只要时日一久,哀伤自然淡忘,她心爱的夫君必会回到身边,重温往日的甜蜜,对她更加疼宠。

    岂料她百般算计下,夫君却未曾回头,日夜守在正妻墓前筑庐为居,不肯再与她做夫妻。

    她心慌地泪雨直下,一再恳求他勿离弃,结果得到的答案让人心碎不已。

    他说正妻才是他心中所系所爱之人,对她只有怜惜没有爱,所以他不愿一错再错地辜负心爱之人,宁可求一个来生相逢,结庐求恕。

    当下她成了弃妇。

    悔不当初的懊恼己挽不回既定的事实,面对孤寂的冷床痛心怨慰,还有「他」——白家少堡主白震天仇恨的眼神,她几乎快撑不下去。

    幸好大哥的托孤为她带来一线生机,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你想太多了,姑姑,蝶儿是怕你责备她不成器才躲著您。」母女哪有隔夜仇。

    沈月琼一想到女儿就头痛。「要她弹琴不成调,画山成水难入目,一张观音相绣成女钟馗,你说我能不叹气吗?」

    她噗哧一笑,是离谱了些。

    「要是你我就放心多了,通音律,晓诗书,知进退,不失大家闺秀之仪姿,足堪一堡之母。」这就是她的打算。

    「姑姑,您扯远了。」她含羞带怯地抿唇一赧,娇不胜情。

    「用不著难为情,姑姑以後就靠你颐养天年了,别让姑姑失望。」不枉她栽培之心。

    「可是我的身子骨不佳,恐怕……」难以传承。沈醉雪羞於启齿。

    男女之间的情事碍於脸薄,她是欲言又止,吊在口舌间回旋难转。

    「甭害躁了,好好调理就成了,只要你抓住他的心,还怕他移情别恋吗?」侄女的美貌她信得过,鲜少有姑娘能与之比美。

    「我……唉……」

    轻轻吐出一口郁浊之气,羞涩的娇态蓦然一褪,细眉颦成小丘,似有许多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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