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朕回绝了成陵的请求,怕是还会求到你面前,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姜亭裕是决计不会同意这桩亲事的。”
孝昭帝如今想来,当初赐婚给沈远宁就有些不对,现在姜亭裕趁着自己没下旨,求到了自己面前。沈远宁怕是当时与姜亭裕的心思一样,只不过碍于圣旨已下。
随后又一想,韩玉瑾有勇有谋。当初泰王逼宫的时候,更是为了沈远宁舍生忘死,沈远宁对她也是一往情深,便觉得自己也算成全了一段美满姻缘,这些是乔嫣然所不能比的。
陈贵妃听孝昭帝这样说,笑吟吟地一手撑起身子,歪着头告诉孝昭帝:
“不是臣妾编排成陵。嫣然那孩子都是被成陵给毁了。小时候看着冰雪可爱的,谁知道让成陵养成了个跋扈的性子,如今京城好一点的人都对她退避三舍。又出了这档子事情,往后还怎么找婆家。”
孝昭帝对陈贵妃这番话感同身受,又听陈贵妃说:
“臣妾也为成陵这件事头疼,今天下午的时候。臣妾琢磨着,有一个人倒是合适。”
孝昭帝听了之后。来了精神,问道:
“谁?”
“靖安侯世子。”
孝昭帝想了想,对这个靖安侯世子还真是印象不太深刻,世家贵族里。年轻的这一辈里,也就沈远宁,姜亭裕。还有荣兴侯世子陆慎与冯家的几个孩子出类拔萃,靖安侯韩家很早就不听有什么有出息的孩子了。
唯一一个。是当年的韩朔,已经被驱逐出府。
“那孩子是个什么品性?”
陈贵妃也不隐瞒,如实说道:
“若是嫣然还名声无损的时候,靖安侯世子是配不上的,可如今,世家里,大概也就只要韩家可以配嫣然了。”
孝昭帝一听便知道靖安侯世子并非良配,或许还有什么恶习,就开口问了陈贵妃:
“他如今多大?”
“今年应该是二十三了。”
听说他二十三,孝昭帝又想,莫非是续弦?
“你以前娶得是哪家的姑娘?”
陈贵妃见孝昭帝打听,就把靖安侯世子的情况都告诉了孝昭帝:
“靖安侯世子还并未娶妻,这个韩世子自有有些风流的脾性,十几岁的时候屋子里就放了各色各样的侍婢小妾,因此后来说亲的时候就多有阻碍,再到前几年韩府的太夫人去世的时候,孝期传出了身边侍妾怀有身孕的事情,京城里稍微有些名气的人家,也不愿女儿嫁入这样的人家,门第不好的人家,靖安侯府又看不上,所以耽搁到现在。”
孝昭帝听完,第一反应就是:
“那成陵能同意?”
陈贵妃也是无奈的说:
“依着现在嫣然的情况,还能找到更好的吗?再说了,靖安侯世子也就风流这一个毛病,成陵名声在外,嫣然也是容不了小妾侍婢的,到时候真把靖安侯世子给治住了也不一定呢。”
孝昭帝一想陈贵妃的话,也觉得有三分可行,点头说考虑考虑,就与陈贵妃歇下了。
孝昭帝的考虑就是第二天直接下了旨,与靖安侯和乔家赐婚了,本来孝昭帝最近忙的就有些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一直考虑成陵的事情,觉得陈贵妃说的可行,就直接下旨了。
成陵一听说是靖安侯世子,气的眼里都能冒火,无奈圣旨已下,说什么都是晚了。
随着圣旨已下,姜亭裕就接了沈婉宁回家,陈月乔知道后,生气的同时,又暗暗羡慕,若是当时
哎,说什么都晚了,若是当时知道,是绝对不会将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一步错,步步错,后悔也是晚了。
陈月乔这两日只留意世安堂的动静,倒是疏忽了对玲珑的看管。自韩玉瑾搬出了侯府,本来芝兰院的丫鬟对玲珑就不怎么上心,现在她被禁足,下人们就更不拿她当回事。
唯有以前的一个小丫鬟喜鹊,对她还算尽心尽力。玲珑交给她一封信,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想办法送去西山,交给郡主。
韩玉瑾收到玲珑传来的信后,微微有些失神,琥珀见此情形便问道:
“郡主,玲珑写了什么?”
韩玉瑾平静的说:
“她有了身孕,想来我这儿安胎。”
厅里的丫鬟们都是大吃一惊,这玲珑也太好命了!也就那么一次,还真给她怀上了,琥珀也说不清楚心里是怒还是喜。
“郡主打算怎么办?”
韩玉瑾知道玲珑这封信的意思,信里提到的说什么生了孩子给自己养着,与自己生的是一样的,无非是在侯府怕陈月乔对她不利,想搬来与自己一起住。
韩玉瑾如今是一身清闲,哪里还会与自己找这些麻烦事。当初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以后她的事情再与自己无关。
“不用管她,她怀了孕,自有沈家人为她操心。”
说完,就把信丢在了一旁,起身走了出去。
琥珀没再说话,琉璃若有所思的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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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157章 战败
随着太子在南边的捷报传来,冯党诸人的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好日子没过三天,就猛然听到南边传来的噩耗。
沈远宁在建大堤的时候,被南召人突袭了,因为大多是江城居民,并无兵将,那一众人被南召的队伍一举擒获,包括沈远宁。
消息传到越阳侯府,陆氏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陈月乔也吓得睁大了双眼,随后便觉得肚子不舒服,被丫鬟搀扶了下去。
王大夫来后,拿着金针刺在了陆氏人中上,陆氏悠悠转醒,看到丫鬟婆子围了一圈,又想到姜亭裕刚才传来的消息,止不住悲从中来。
“宁儿,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
钱嬷嬷站在一旁,擦了擦眼泪,劝慰陆氏说:
“夫人,方才姑爷也说了,太子已经出兵去救人了,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陆氏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被南召俘走,哪里有那么容易救出来的,怕是要受大罪了。陆氏看了看侍立的人,并没有陈月乔,就问了一句:
“少夫人呢?”
有丫鬟回道:
“少夫人肚子不舒服,回院子了。”
陆氏听到她的话,挣扎着坐起来,便要去蘅芜苑,招呼着王大夫去给陈月乔诊看。
到了蘅芜苑,陈月乔抚着肚子侧躺在榻上,神情悲戚,眼睛哭的红肿,孙嬷嬷在一旁轻声宽慰着。
看到这场景,陆氏刚压下去的伤心,又涌了上来。走到陈月乔身边,声音紧张颤抖。故作镇定的说:
“月乔,你觉得怎么样?”
再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陈月乔抽泣着说: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夫君,他他”
陆氏安抚住她,让王大夫上前去诊看。半柱香后,王大夫起身对陆氏说道:
“夫人放心。少夫人没有大事。只是气血不稳,有些动胎气,静养几天就好了。”
陆氏听了他的话才算放心。嘱咐了陈月乔安心休息,就起身去找沈孝全。
陆氏走后,陈月乔还是抽泣,孙嬷嬷劝说道:
“少夫人。可不能再哭了,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小少爷想。”
就在这时,弄琴走了进来,朝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孙嬷嬷看到后借故走了出来。
“什么事?”
弄琴神色凝重的说:
“方才陈管事说。西山传来消息,说是芝兰院的玲珑有了身孕。”
孙嬷嬷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玲珑能有身孕。竟然把消息传到了韩玉瑾那里,陈月乔却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先不要告诉少夫人。”
韩玉瑾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沈远宁被俘的事情,当下就愣住,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会这样?太子没事,沈远宁反倒被南召人掳走?
想到当初泰王背信弃义,说好了要放了自己与周承安,最后却凿了船。有那样的人在,他既然知道沈远宁是协助太子去流离江治水,又怎么会轻饶了他。
韩玉瑾回过神来,紧张的问三泉:
“什么时候的事?”
“回郡主,昨日姑爷传来的消息,从江城快马加鞭传过来,至少也是十日之前的事情了。”
韩玉瑾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让自己平静。
书灵说过,该来的事情会一样不少的到来,前世的时候,沈远宁没有去流离江,现在却去了。
前世的时候,太子死了,现在却没有!
韩玉瑾越想越乱,反倒难以平静下来。
三泉见韩玉瑾的反应,心里愣愣的想,也算对得起世子爷的一片用心,世子爷知道了,肯定会高兴。随后想到世子爷还不一定能回来,就又止不住伤心。
就在沈家还没能从悲伤中回过味来的时候,又一个噩耗再朝堂上炸开。
太子在一场水战的时候,指挥失利,乘坐的船被打翻,落入流离江。主帅沉江,军心大乱,被南召打得落花流水。
朝堂上一时哗然!
谁能想到,以前俯首称臣的南召人如此强悍,谁又能想到,太子会战败!这个消息,比之沈远宁被俘的消息更让人震撼。
现在大周朝与南召人都在沿岸寻找太子,大家心里清楚,纵然是找到了,怕也是太子的尸首了。
众臣没能想到,孝昭帝更没能想到。本来打算在回来路上处置的冯二,如今安安稳稳的活着,太子却生死不明!
这个时候,有朝臣提出,南召之所以如此屡战屡胜,不过是因为擅长水战,流离江南岸所有的城池都落在了南召人手里,与周朝大军隔江相望,想击败南召大军,就得先渡了流离江。南召军队擅长水战,有南召军队守着,渡江便有着极大的困难。
来不及悲伤太子落难,就有人开始探讨起来,派谁去流离江?
这次又不同于上次,折进去了一个太子,众人都把南召军队看成了猛虎怪兽。
冯党诸人心里更是惶惶,他们依附的本就是太子,如今太子生死不明,哪怕是冯二健在,都无法平复他们心中的茫然。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储君一旦即位,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先太子的心腹停留的地方。早知道这场战事如此凶险,当初就不应该反对安王,支持太子,应该让王安前去。
孝昭帝伤心归伤心,与南召的战事未平,太子如今失踪,选将之事,又重新提出。
不待人提名,周承安主动站来出来:
“父皇,儿臣请缨,愿亲赴南召。”
此时的朝堂,再无反对之音。
但是众人看周承安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般。
一个风流王爷,面对千万人的战场,强敌如虎,急洪如兽,只怕不用打,就先吓破胆儿了。
先前孝昭帝不过是想与他镀金,如今战事如此紧迫,他去了无疑是送死,说不定还连累兵将。
孝昭帝也有三分犹豫,毕竟周承安从未有过带兵的经验,南召明显是有备而来。
周承安看出了孝昭帝的犹豫,当下又坚定无比的说:
“儿臣有把握能击退敌军。”
ps:本来想三更,身体不给力,加上这几章正是本文的转折,不想匆匆去为了字数赶章节,所以就暂定双更,等我好些了,一定会把三更补给大家。
感谢あ岸芷汀兰的平安符。(未完待续)
第158章 好奇
因为沈远宁被俘,韩玉瑾就格外关注朝堂的动静,所以,周承安要远赴南召的事情,韩玉瑾下午就知道了。
未来这样的走势,韩玉瑾心里始终不能安宁。
细细想来,从沈远宁第一次去江城,所有的事就微不可察的改变了。
泰王提前谋反,连着南召的叛乱都提前了,原剧情里,两军交战的时候,沈远宁没有去江城。太子战败后,替补的人也不是周承安。
这两个本不应该去的人,一个去了反倒被俘,一个将要启程。前路会有什么危险,韩玉瑾猜不到,却感到深深地不安。
周承安是当天晚上来的西山。
韩玉瑾有心事睡不着,就在宅子周围散心,当她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踏月而来的周承安,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王府参加践行宴吗?怎么反倒来了这里?
待他走近,韩玉瑾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杜衡的香味儿,倒也不觉得难闻。
“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明天不是要出征吗?”
周承安未语先笑,目光比以往更璀璨,连闪耀星空都不及的眼睛。韩玉瑾似看呆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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