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不恰当和急功冒进的。
虽然黄天林的言语是为了迎合贾浅的政治意图,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为贾浅摇旗呐喊。这个黄天林在政治上的眼光和修为未免有些太不成熟了,至少,赵文觉得自己换成黄天林,就不会这样干,这样很冒失的行为不应该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应该有的涵养。
更何况,黄天林曾经还是一个市一级的大厂副厂长。
退一步说,黄天林在贾浅面前表现自己,那种主荣仆贵的奴才思想太严重了。
不过,贾浅这个老谋深算的人,好像恰恰正是需要像黄天林这样的一个“闯将”来冲锋陷阵。
“第二。大局意识不强。我们华阳县整个卫生系统创造性开展工作不够;创新意识不强,思想不够解放,工作求稳怕失;服务意识不强,对服务型政府及率先崛起的理念认识上有差距。工作被动;效率意识不强。行政效率需要提速;制度落实不彻底。执行不得力;目标责任制等尚未具体到人,科室之间存在互相推诿扯皮现象。”
黄天林说话时,眼睛从每个与会人员的脸上扫过。但是赵文觉得黄天林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去注视谁、去留意谁,去观察谁的表情和反应,他完全的陷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中去了,视别人如同无物,如入无人之境,像是自己在给自己做着一场高谈阔论的报告,从而让自己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激情当中,他不顾听众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就是要将自己心中所说的话给像机枪扫射子弹一样的给打光,然后才去查看在自己的重重火力之下到底死了多少的敌人。
黄天林真是一个疯狂的人!
那一刹那间,赵文觉得要是给黄天林蓄上小胡须,发型改变,穿上一身专用的衣服,那样绝对就是一个转世的希特勒。
赵文忽然有些想笑,他为自己脑中有这个想法而感到忍俊不止,于是他赶紧将头低下,看着桌面上的材料,恍然间却想到了自己:“别人眼中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
在所有的常委中年纪最小,升官就像是坐火箭一样,而且现在在华阳几乎可以说没有自己的班底,放眼贾浅和吴庸这两座阵营,自己谁的人都不是,如果说自己是将军,那么就是在孤军作战,没有什么有力的后援,自己一个不小心,精疲力尽后就会被撕碎的四分五裂,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要么战死尸骨无存,要么就是逃之夭夭,那就成了自己唯一的一条出路。
如果说自己是小卒子过河,那样自己已经进入敌人腹地太过深入了,当务之急,就是等待有人支援,或者赶快找寻自己的盟友。
可是,这样两条自己都有吗?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也怨不得郑宝华对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能尊重自己。
腰杆子不硬,什么时候都是落后挨打的命。
可是自己的援军在那里,自己的盟友又在何方呢?
黄天林在继续阴阳顿挫的像是在做着报告:“……我接到一份上访材料,里面反应的问题简直让我寝食难安,我辗转难眠,可以说,材料里反映的问题就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不是在危言耸听,”黄天林说着手里举着一份材料说:“这是一份上访材料,我们县医院的医生在给一个小姑娘做阑尾切除手术时,竟然将人家的子宫给割掉了,而且他们这些当事人还根本没有发现!”
“直到后来女孩再次的因为身体不适去复诊,才在市医院里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而且,还会慢慢的变性!如果不持续的给身体打雌性激素,就有转变成一个男人的可能。”
“这是什么作风,这是什么工作态度,这些医生到底是白衣天使还是黑色的恶魔?他们的脑中到底想的都是些什么?”
“这难道是仅仅用一个业务不精能解释的明白的吗?”
当黄天林说道女孩子宫被切除的话时,所有人都有些惊诧的看着黄天林,显然是被黄天林的言论给震惊了。
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梁宝来皱着眉说:“有这种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赵文知道关于这个女孩子宫当做阑尾被县医院的医生给切除的事情,当时接待上访的是信访股的股长侯一德,可是那份材料怎么现在就出现在了黄天林的手中呢?
按照正常的信访程序,上访者在信访局上访被接待后,那些信访材料经过登记、受理、整理后会交给自己审阅,随即自己这个局长会转给督查股进行交办立案、督察股对自己交办案件进行登记、查办、督办督查、结案审访然后还会对重大的案件进行催办、督办,自己会将这些重大的上访信函汇报给县委办公室,然后才有进一步的工作进行。
可是,黄天林手中的这份上访材料自己还没有接到,那他又是从哪个渠道拿到手的。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黄天林对梁宝来的问话感到很满意,回答说:“有人将这份状纸直接塞到了我的办公室里,我也做了一定的调查,这里面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
看到梁宝来有些疑惑,黄天林就将那份材料放到了梁宝来身边,示意他看,然后继续说:“我认为,我们华阳县卫生系统已经到了一种崩溃的边缘,需要做一个大的手术,切除毒瘤,对有关的责任人应该进行惩处,该受行政处罚的,就处分,该调换工作的,就调离,触犯了刑法的,就要承担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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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7章疯狂
主管党群的县委副书记沈不群这时插了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将卫生局的负责人叫来,看看他是怎么说的,不然,我们这样只听黄书记的谈论,有些片面,弄不好到时候工作就有些被动。”
沈不群总是那样的慢条斯理,他黑瘦的脸上和贾浅一样永远像是没有什么表情,当赵文听到沈不群这看似漫不经心又像是要决心将卫生系统的问题搞清楚,还卫生局长一个清白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今天这出戏就是贾浅安排好的一个鸿门宴,要是那个卫生局长到场,估计他的局长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可黄天林和沈不群费力的唱这出戏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仅仅就是为了给卫生方面敲一个警钟?”
拿掉一个卫生局长,这对于打击吴庸来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赵文习惯的分析着,贾浅集团的这次动作,对吴庸的冲击力能有多大,吴庸能遭受到什么样的损失,贾浅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还有,自己这个旁观者,又能在两者斗争的夹缝里琢磨到什么经验,学习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再者,这件事中,其他的几位常委又都在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是跟风,还是中立?
这个要好好的观察一下。
沈不群在和黄天林一唱一和,黄天林负责前台的唱念做打,沈不群负责幕后的舞美设计,一来一去的。将卫生局这个反派角色给逼到了绝境,也就是将吴庸给逼得到了一个绝境。
贾浅皱着眉,沉声对着办公室主任郑宝华说:“叫谢福康来一下。”
郑宝华站起来就走,吴庸咳嗽了一声说:“这样吧,我们让政协和人大的同志也列席会议,今天将这件事给弄彻底。”
郑宝华看看贾浅,见到贾浅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就转身出去了,
赵文有些疑惑,他虽然涉猎官场时间不长。不是太懂常委会议的议事规则。但是这种明显是自己身处劣势的情况下,叫再多的援军也是无益的,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参与会议的人员为了公理。为了保持自己的执政形象。绝对会站在有理的一方。
那么吴庸叫人大和政协的同志列席会议。到底要做什么?
“人多势众,以势压人?”
赵文觉得吴庸还不至于那样的肤浅。
华阳县卫生局长谢福康很快的就来到会场。
谢福康有些胖,显然是接到了电话就赶着来了。所以大冷的天还是气喘吁吁的,脸色很红润。
谢福康完全不知道常委们叫他来做什么,一进门就点头哈腰的说自己正在处理事情,来得晚了,请常委们原谅。
谢福康坐在了赵文后面,但是等了一会,也没人问他什么问题,谢福康有些不解,眼睛在各位常委脸上扫来扫去的,有些不明就里。
会议室里就安静了起来。
过了五分钟后,人大的同志和政协的同志都到了,贾浅就缓缓的说:“今天叫大家来参加会议,是想听听谢福康同志的述职报告,审议以下卫生系统的工作方法和作风问题。”
贾浅瞥了一眼谢富富康,问:“谢局长刚才说正在处理事情,是在哪里处理事情,处理的都是什么事情,给在坐的同志们谈一谈,我们也好了解一下卫生局平时的工作。”
谢福康拿出纸巾擦了擦汗,说:“贾书记,各位领导,很高兴今天借这个机会能够向大家做述职报告,刚才我在去往小河乡的路上,小河乡是我们县经济比较落后的一个乡,长期以来医疗设施和医疗服务都很不到位,乡卫生院、门诊部所、村卫生室管理比较混乱,药价差额比较大,为了有效缓解了老百姓看病贵的矛盾,我……”
黄天林打断了谢福康的话,问:“你是说你刚才是准备到小河乡视察工作,那我问你,当前卫生局出现的问题,你解决了没有?”
谢福康睁着眼睛问:“什么问题,请黄部长明示。”
黄天林笑了一下,将那份材料递了过去,说:“这里面的情况,不是凭空捏造的吧?”
谢福康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黄天林说:“这个情况我知道,我不否认我们的工作中有些同志因为个人素质和能力的原因给个别患者造成一定的伤害和医疗事故,但是这个也是有些难免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我们县的医疗设施和市级医院相比较,是有很大差距的。”
“不说客观条件,我们卫生局已经在全县开展了医德、医术大整顿活动,加强荣辱观学习,自觉做到忠于职守,敬业奉献,勇于进取,奋发有为,切实的改善每一个自己在工作中严以律己,是病人如亲人,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良好效果。”
谢福康看着黄天林说:“黄部长手里的这份材料,只能说是一个例外的情况,我不是在推卸责任,而是说在各岗各业中,都难免会在实际的工作中出现一些问题,有了问题,我们要想法去解决,消除影响。”
“医疗事故和人为的有意犯错是不同的,这当然给患者和家属带来了痛苦,我们卫生局会做好善后工作,请各位领导放心。”
谢福康说着,眼光看了离自己不远的赵文一下,赵文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心说你*妈*的,这份材料又不是老*子给捅出去的,你看爷爷干什么!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歪,要是你卫生上没事,能让别人抓住小辫子不放吗。
但是谢福康的举动也给赵文提了个醒,黄天林从信访局里搞到的这份上访材料。今天在这里堂而皇之的拿出来,仅仅是为了打击谢福康和吴庸吗?会不会这里面也有将自己绕进去的意思?
看来黄天林并不想就此放过谢福康,他看着在座的人,看似很随意的问:“那么,请问谢局长,究竟准备怎么来处理这件医疗事故呢?这件事恐怕已经发生了不止一两天吧?这么长时间,你们卫生局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事情的方案,让我们的老百姓到处告状,给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工作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这个责任。你谢局长能够承担吗?”
谢福康说:“黄书记。事物的处理总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这起事故我们卫生局也需要深入的了解,将工作做得到位,这样才能在今后的工作中引以为戒。避免发生类似的悲剧。”
“至于说给县委县政府造成了负面影响。我看没有达到那个级别。因为这只是正常的一起医院和患者之间的纠纷,还没有达到黄部长说的那种政治层面的影响。”
“那,依照谢局长的意思。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给县委的工作造成影响?难道你们卫生局已经脱离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吗?”
黄天林对谢福康的话有些嗤之以鼻:“谢福康同志,我提醒你,你是在向华阳县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和政协的同志在做陈述报告,请端正你的态度。”
“我很明白我是在做什么,我也提醒某些同志,我是县委县政府,县人大任命的干部,不是某一个人的私人傀儡!”
“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个组织,更不要将自己的意图凌驾与组织之上,那是赤x裸x裸的强x奸x政x治!”
谢福康的话说完,黄天林忽然笑了,问:“谢局长这样说,就是要撇清自己身上的责任吗?难道你一点错误都没有?”
谢福康说:“今天,我是来向县委县政府,各位领导同志做工作报告的,我承认个人可能因为经验和自身条件的限制,工作中有一些欠缺,但是谁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