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野猪林那边,省文化厅很快的派了人来对明式老宅进行了勘察评估,并申报为西铭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然后主要是对那个李元昊的印章进行了登记造册,至于真伪,首都的学者专家已经认可,就没必要在多走一道程序了,接下来的就是每年都将划拨专项资金,对明代老宅子进行保护性修缮。
这些钱到了大王县的账户上,怎么用,那就是大王县政府的事情了。
此时的大王县,新春伊始,万象更新,每个人都像代县长赵文一样,踌躇满志。
这天早上刚进办公室,胡皎洁就走了进来,说:“县长,这次人代会选举委员会的组成人员人选已经由县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任命了,这是选举委员会人员名单。”
胡皎洁如今已经是大王县县委常委之一,虽然是排名最末的一个常委,但是这也是一个进步。
赵文点头,还没说话,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蒲春根就在那边火急火燎的说:“领导,县实验小学出事了,有人在学校持刀行凶,砍伤了二十来个师生。”
赵文一听就站了起来,问:“怎么回事?情况控制了没有?”
蒲春根就说:“嫌疑人正在捉拿,受伤的人员正送往医院救治,没有死人。”
赵文刚刚挂了电话,铃声又响了,接起来里面传出了黄耀明的声音:“县长,实验小学出事了!我正在往学校去的路上……”
一时间铃声不断,赵文也不接电话了,让胡皎洁安排车,他要到实验小学去一下。
刚刚的到了楼道口,果琳从后面急匆匆的追了过来,说:“县长,实验小学出事了。”
赵文说我就是要去那里,果琳说:“好,我和赵县长一起。”
眼看着大王县人民代表大会就要召开了,这个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赵文的心里沉甸甸的,果琳的表情也很凝重,她是专管教育和医疗卫生的副县长,学校出了这么恶劣的事件,心情沉重是可以想象的,赵文想说些轻松的话安慰一下果琳,但是却说不出来。
这时实验小学已经是全部戒严,站立着无数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黄耀明正在学校大门前和几个老师说话,看到赵文的车子,就迎了过来。
赵文和果琳一边往学校里面进,一面听着实验小学的校长做报告:“当时,我们正在举行升旗仪式,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对着学生就砍,我们的老师们当时就扑上去试图制服歹徒,和歹徒做搏斗,同时我们也疏散学生,将学生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操场上升国旗的地方这时还能看到斑斑血迹,赵文问:“受伤的人都送到医院了吗?”
黄耀明就说是,那个校长说:“事发突然,真是一点没有想到。”
在学校对校领导和老师们进行了慰问,赵文和果琳又赶往县医院,此时县医院已经聚集了很多闻讯赶来的学生家长,大家都义愤填膺,群情激奋,要求县里赶快捉拿凶手。
由于医生正在对受伤的学生和老师进行包扎治疗,赵文看看后和一些家长交谈几句,抚慰大家的情绪,就离开了。
车子行驶了一会,果琳的脸色很难看,然后忽然的叫司机停车,接着跑了出去,到了路边弯着腰就开始干呕起来。
赵文从车上拿了瓶饮用水和卫生纸下了车,跟在果琳的身后,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觉得她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赵文想伸手过去拍拍果琳的背,但是手试探着,怎么都拍不下去。
第405章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二)
果琳不停的咳嗽着,眼睛里都是泪,脸色刷白,赵文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果琳看了赵文一眼,接过了纸巾,擦擦嘴角,蹲在那里好半天不起来。
一会儿,赵文又将水递了过去,果琳站起来叹口气说:“对不起,赵县长,我有点晕血,实在不好意思。”
赵文点点头,说:“其实我有恐高症,站的高了,就会和你刚才一样的反应。”
果琳喝了口水簌簌嘴,皱眉说:“这个歹徒太可憎了,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为什么找孩子下手,真是没人性。”
果琳这会的脸色又变得通红,胸脯急促的起伏,赵文又将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果琳就说了声:“谢谢。”
这时,蒲春根打电话过来,说实验小学那个持刀行凶的嫌疑人,已经被抓获了。
孩子就是未来,大王县里出了歹徒伤害儿童的恶性案件,县委书记龙仁海非常震怒,赵文给他汇报了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抓获后,问是不是要蒲春根到书记那里当面做一个汇报,龙仁海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蒲春根到了龙仁海的办公室,赵文也坐在里面,蒲春根开口就说:“书记,县长,早上那个在实验小学持刀行凶的嫌疑人叫古茂林,这个人,是西张乡乡政府管理食堂的。”
龙仁海一惊:“什么,是公务员?”
蒲春根就点头:“是,书记。这个古茂林以前是西张乡民政所的所长。”
“在这之前,古茂林因为工作中的事情和乡里的同事吵了嘴,后来两人打了一架,被西张乡党委批评了,思想上可能背了点包袱,后来古茂林和西张乡街上一个开理发店的有夫之妇有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被女的丈夫抓住了,闹到了乡里,结果古茂林的妻子就和他离了婚,古茂林也被乡里调整了工作。从民政所调到了乡里的食堂上管理伙食。”
“古茂林和前妻有一个孩子。这孩子在他们俩离婚后判给了古茂林,古茂林将孩子送在咱们县实验小学上学,是寄宿生。”
“去年夏天,古茂林的孩子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悄悄的躲过了值班的老师。翻墙出了学校。跑出去玩了。结果出了车祸,死了,古茂林认为是实验小学监管不力。而学校也确实有过错,经过调解,学校和当日值班的老师赔偿了古茂林一些钱,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今天早上古茂林怀里揣着一把刀,混进了学校,趁着大家都在升旗的时候就拿着刀子乱砍,造成了二十二名师生受伤的恶劣后果。”
“古茂林在行凶后仓皇逃跑,被我们抓获,经过突击审讯,他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书记。”
赵文就想起来古茂林那具黝黑又结实的身体和沉默寡言的个性。
龙仁海严肃的说:“这简直就是蓄意杀人,蓄意的报复社会!”
“这件事,你们一定要从严处理,绝不姑息。”
“赵县长,你要协调好善后事宜,做好受伤学生家长的工作。”
赵文点头说是,龙仁海对着蒲春根说:“那蒲局长先回去吧,有了新的情况及时汇报。”
蒲春根走了,龙仁海叹气说:“这件事发生的真不是时候,眼下正要开人代会,造成的影响太大,后果真是太恶劣了。”
“现在每个家庭基本上都是一个孩子,孩子就是一家人的希望,而我们的学校保卫工作却这样的不周到,很不安全,这就是大王的不稳定因素,令人头疼。”
两人说了一会这个,赵文说:“书记,梆子沟那里的征地工作即将开始,书记有什么指示?”
龙仁海笑:“没有,你只管去干就行了,你这个县长办事,我放心。”
龙仁海笑了几声:“这个鼎鑫集团,很有实力,希望这是我们县招商引资的第一步,从而能引来更多的、有长远发展眼光的企业来我们县办厂,达到共赢嘛。”
“赵县长,我对你,从来都是充满信心的。”
龙仁海说着坐到了赵文身边,点头说:“这次的人大会议,我很看好你,当然,上面也是这个意思,县长一职,非你莫属。”
赵文点头说:“谢谢书记的厚爱,我会努力的。”
两人说了一会不咸不淡的话,赵文就回自己的办公室,经过果琳那里,见她的门关着,想着她应该是去了教委。
因为时值人大会即将召开,虽然心里有底气,但是和基层各位人大代表的接触,还是有必要的,所以这几天赵文一直在下面跑,而大王县如今的基层干部和赵文都熟悉了,大家在一起时都明的暗的对赵文表忠心,无非就方式不同,赵文算算,这些人十个能有五个选举时投自己一票,县长的这个位置,就注定是自己的了,票数上不会太难堪。
这天赵文从外面回来,还没进县府大院,就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瞧着很熟悉,回到办公室里后,胡皎洁就说西铭都市报的一个记者要见自己。
赵文想想,就让胡皎洁叫那人进来。
一会儿,这人进来,果然是向前。
向前见到了赵文表情很奇怪,嘴里说:“赵县长,我是西铭都市报的记者向前,我们报最近接到了一些读者来信,反映大王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起校园凶案,报社派我来采访,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赵文讶然失笑,心说这个向前上一次在大王吃了瘪,灰溜溜的走了,这会再来,能够直接的找到自己,一是给自己的面子,二来是学乖了。
既然这人很上道,来了又是公事,没有悄悄的去采访,那就是说希望自己能够给采访定一个基调,同时也是说他自己可能不愿意来,但是报社的领导安排这样,不来也不行,就应付一下。
赵文说欢迎向记者,这样,已经中午了,你远来是客,我们先吃顿饭,吃完了,你采访你的,咱们各忙各的。
向前迟疑了一下,就点头,赵文就打电话叫了李光明,说西铭都市报的记者来我们县采访,你和蔡福民来一下。
李光明兼着交通局局长的职务,蔡福民也是朔河治理委员会下稽查大队的队长,两人很快的就到了赵文这里,一见面,李光明就伸手握住向前说:“向记者,你好,好久不见,你万福啊。”
向前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李光明却好像没看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我们野猪林那里刚开了一家民族园饭馆,很有特色,走,今天正好带你去尝尝鲜。”
蔡福民就在后面凑嘴:“是,那的王八做的好,今天尝尝,尝尝。”
李光明热情的拉着向前往外走,蔡福民竟然伸手将向前背的小包给拎了过去,两人怂恿着,将向前夹在中间,向前嘴里推让着,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三人很快的就从走到了楼道下面。
赵文跟在后面,正好就看到果琳在屋里收拾东西,就站了一下,果琳抬头就看到了赵文,赵文就走进屋里说:“中午安排了没有,要是没有,一起吃饭吧?”
果琳本能的想拒绝,但是再一想,就点头,赵文说:“从省里来了一个记者,要采访实验学校的事情。”
果琳一听,心说原来赵县长是制造机会让我和那个记者接触,这是为了我好。
果琳是主抓教育和医疗的副县长,实验小学出了事,她是有责任的,如今有记者来采访此事,要是见了报,对她怎么都有些影响,趁着记者在的时候,和人家见个面,也许事情会有些转机也说不定。
李光明和蔡福民带着向前先行一步走了,赵文就开着那辆奔驰载着果琳往野猪林那里去,一路上果琳都非常安静,不说话,赵文就放了一个《秋日私语》的钢琴曲,省得气氛太沉寂。
野猪林这一快最近人很多,本县的人有,外地的人也有,倒是有些像游人如织的样子,只是乱糟糟的,很没有秩序,还有就是环境不好,大家走几步脚上就都是土,所以朔坝市这一段宾馆的生意倒是很好,大王县却还是留不住人,赵文知道,解决水的问题,已经有些迫不容缓了,而且在解决了水的问题后,其他的一些基础设施的修建,也不能耽搁。
赵文和果琳到了饭店,李光明和蔡福民已经和向前在一起喝上了,这会蔡福民弯着腰,头能低到地面上,两只手却捧着一个装满了酒的酒杯对着向前,嘴里说:“向记者,向大哥,你要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请喝了这杯,喝了,我才好和你一起坐,不然,我今天就这样不起来。”
赵文一看向前皱着眉,就说:“老蔡,你这是劝酒还是灌酒,不好吧。”
李光明和向前就站起来让赵文和果琳坐,赵文给向前介绍了果琳,大家坐定,蔡福民就说:“县长,酒桌上没大小,你别发号施令,我这是诚心给向大哥赔罪,我以前有对不住向大哥的地方,这酒他要是不喝,我没脸在这里呆。”
果琳不清楚蔡福民那时候捉弄向前的事情,听了就说:“怎么了,你们以前就认识?”
第406章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三)
向前没吭声,蔡福民就说:“果县长,我们岂止是认识,就是一个炕上睡过觉的亲兄弟,盖得都是一床被子,交情甭提有多瓷实,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他离得远,我又没脸去找他,这回他回来了,我要是不道歉,这一辈子我都过得不会舒心。”
向前听蔡福民这样稀里糊涂的解释,心说这人倒是有一张好嘴,说的倒是半真半假,再看着他低头弯腰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蔡福民手里的杯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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