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男子打掉这女人手里刀阻止她行凶,如今这女子却说这个男的好,真是混『乱』的逻辑。
吕成忠皱了皱眉,对着派出所的人喊:“还不赶紧弄走,成何体统。”
大家这时都看出这女的jīng神有点不对了,果然,这女的又喊:“我杀人了,我杀了人,我要投案,我要自首……”
赵文也没急着进屋里,和吕成忠以及迎接自己的人都逐一的握了手,就看到那个赤着上身的黑壮男子要走,赵文就叫了一声,那男的转过身,赵文就走了过去。
“你好,你刚才很勇敢。”
这男子表情淡漠,说了声谢谢县长,总不能让这女的伤着人。
“你叫什么名字?”
“古茂林,我是乡里食堂的。”
吕成忠带着赵文三个进入了乡『zhèngfǔ』里面,一路只说自己失职,西张乡的治安工作没抓好,赵文就说突发事件,纯属意外,吕书记也不必记挂心上。
到了屋里坐定,乡里除了乡长有事外出,党政班子人都在,赵文就和大家谈了一会话,简短的举行了一个座谈会议。
一会谈话结束,赵文问吕成忠,如果从南墁市水库那边引水到大王,入口走西张乡,难度大不大?
吕成忠点头说:“县长为了大王的发展鞠躬尽瘁,我心里非常感动,大王人必然会在赵县长的领导下,快步走向富裕幸福的生活。”
对于下面人的这种阿谀奉承,赵文权当是窗外刮了一阵风,但是没法,作为基层的干部要是对上级视察的领导不说几句这样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不懂礼数,不会做人,赵文心知肚明,听过即可。
人民的干部权力是人民赋予的,但是人民对干部有了意见顶多制造点麻烦,而上级领导要是对这个干部有意见,就能停你的职,甚至让你从人民干部变chéngrén民的一员,因此哪个下级见了上级领导不恭敬阿谀,不是这个下级后台强硬不惧这个领导,就是这个下级犯病脑抽,不想干了。
“大王缺水,西张乡离南墁最近,要是从这里开渠引水,距离最短,投资当然最少,我作为西张乡的书记,双手赞成县里的决定。”
“引水进大王这个想法,以前也有人说过,但是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搁置了。”
赵文就问都是什么原因,吕成忠就说:“钱,首先是钱的问题,打铁要得身板硬,自身没有基础,全靠上级拨款是不现实的。”
“那除了钱,还有别的因素吗?”。
吕成忠思索了一下说:“县长,作为一个乡干部,带领着大家致富过好rì子,是本分,以前说人定胜天,可人定胜天也需要有基础,盲目的喊口号谁都会,到了后来只能冷了群众的心,干部说的话落不到实处,长期下去就没有了威望。”
“如果说真的要修水渠,钱的问题解决了,下来就有一个问题,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是一次『xìng』的能够水渠的费用,还是今后引水进来,给南墁水库水资源的费用?”
赵文点点头,这个他倒是还没有考虑过。
“水渠的修建就是一个大工程,南墁水库到西张乡距离不近,一路上渠的走向就是问题,当然,这个可以由上级的领导们统一协调,市里不行就省里,接下来,要到水库里引水,水一旦开始流淌,这就是rìrì夜夜分分秒秒的事情,也就是说每天我们都要从南墁市引入多少流量的水资源,这个总是要给人家水库掏钱的,流过来的就是钱,那么,今后这个钱,从哪里来?”
这时,胡皎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辛德海来县里了,赵文接住电话给他嘱咐几句,吕成忠看到赵文坐定,继续说:“用水掏钱,天经地义,但是大王没有支撑经济的企业和农业收入,大家本来就穷的叮当响,县里给弄来了水当然是好事,可是要让用了水的乡亲们掏钱,他们的钱,又从哪里来?就算是有了水能够让庄稼多产多收,那也是一个长期的事情,短时期见不了效果,而且,引水进大王是一个大工程,水进了大王后,我们总得修一个蓄水池,或者是水库,那么下来的问题就又来了,怎么将已经到了大王的水给送到大王县十几个乡镇去,到了乡镇之后,又采取何种方式将水送到每一家每一户的家里、田间地头,让大家都能感受到县里为大家解决的实际问题。”
吕成忠说:“县长,这些都钱,难啊。”
刚才在外面,因为那个疯女人持刀要伤人,吕成忠本能的躲了一下,有些懦弱,这会赵文听到他对引水的问题侃侃而谈,对吕成忠的印象倒是转变了些,觉得他还很有想法。
这时,西张乡办公室的人报告说达子营那里出了事,死了三个人,吕成忠一听就站了起来,赵文就问:“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399章乱糟糟二
西张乡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见乡党委书记急促的站了起来,而县长又张口问怎么回事,怎么就死了人,办公室这人就有些紧张,说好像是车子从桥上掉了下去。
死人是大事,赵文就沉默了,坐着不吭声,看着吕成忠怎么办,吕成忠就让这人给西张乡派出所那边打电话,让派出所赶紧出jǐng过去看现场,然后又给大字营村的书记村长打电话,忙活了一会,吕成忠说:“县长,我这会要到大字营去一下。”
吕成忠这是在询问赵文的意见了,赵文就说:“我和你一起去。”
赵文的意思,正好实地看看西张乡的情况,了解一下环境,于是张一民和罗慧娟也跟着同行。
正要走,县zhèngfǔ办公室那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县zhèngfǔ办主任胡皎洁在交通局开财务会议,刚刚开完会出了办公楼,从楼上掉下来一个花盆,正巧的就砸在了胡皎洁的头上,胡皎洁晕倒了,这会正送往县医院。
赵文就问具体情况怎么样,汇报的人说胡皎洁这会昏迷着,正在实施抢救。
赵文挂了电话,就给蒲chūn根打过去,要他立即带人到交通局去,勘察一下现场,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县长,我瞧这事不简单,这会县里正查财务呢,胡皎洁就被砸了,还有,交通局的那个华君秋,听说很不配合胡皎洁的工作啊。”
“二的,我看这是项庄舞剑。有人就是对领导不满,冲着你去的。”
蒲chūn根到大王没多久,俚语倒是学的很快。
赵文就说了一句知道了,我不在县里。有什么情况你直接给龙书记汇报。
蒲chūn根张口就想说我给龙仁海汇报个鸟,但是话到嘴边,又一想,赵文说的对,财政局那边要是真的有人故意将花盆从楼上扔下来砸中了胡皎洁,赵文不在,自己正好看看龙仁海这个一把手是个什么态度,要如何处理。
西张乡到大字营村的路实在是不好走,出了乡zhèngfǔ的范围后说是二级路面,其实坑坑洼洼的已经不像样子。吕成忠说这路是前两年省里统一规划修的。一直通往南墁市。刚开始走这条道的车子还很多,后来朔坝市里到南墁市的高速路修好了,这条道的车子就少了。
山路崎岖。蜿蜒盘旋,吕成忠坐的是一辆桑塔纳,那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有些像拖拉机,嘣嘣嘣嘣的,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有一半的路程,赵文就让吕成忠坐上了自己的车两人先走,让罗慧娟和张一民坐了吕成忠的车后面跟着,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大字营村出事的地点。
出事的是一辆解放牌的货车,货车从南墁市那边往大王县这边来,到了大字营村口的时候上了一座水泥桥。结果桥南侧东端的水泥桥板忽然断裂,车子就翻到了桥下,车上连同司机一共四个人,其中三个当场死亡,另外的一个正在从车里往外救援。
由于车辆严重损坏,增加了救援的难度。
这时出事的桥跟前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派出所的人勘察后汇报说初步断定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这就是一起交通事故,具体的,还要县里交通jǐng察勘察后才能得出结论。
大王县的交通jǐng察在西张乡有一个交通中队,中队的jǐng察到了后没想到赵文也在,就过来敬礼,赵文让他们赶快处理,然后就说县里的救护车可能来的会很晚,耽误事,那个人要是救出,就赶紧弄辆车先送到西张乡卫生所医治。
赵文说完,看着交jǐng去忙碌了,一个人顺着山路往高处走。
吕成忠对着赶来的村支书和村长交待了几句,急忙的跟着赵文身后,路边的闲汉们有些是认识吕成忠的,但是不认识赵文,嘴里就喊着:“这些当官的除了嘴和鸡*巴硬,哪都不硬,好好的一个桥,准他*妈*的偷工减料了,要不这车能翻下去,豆腐渣似的,妈*的。”
“嘴硬是真的,鸡*巴硬不硬,没人试过。”
“豆腐渣都比这桥结实,豆腐能吃,豆腐渣能喂猪,这桥修得缺斤短两,谁要这干嘛?就是个看像。”
“你懂个毬,人家省了钱,贪污了好买豆腐吃呢……”
“省钱?收费站刚刚撤了,桥就塌了,完成了历史使命。”
这个吃豆腐的寓意太深奥,听到的人都嘻嘻哈哈的笑,吕成忠在身后看不到赵文的脸sè,转回头就冲着跟着自己屁股后的大字营村书记低声喊:“梅长云,你们大字营的人真的闲!”
梅长云看着吕成忠有些气急败坏的,就对着山崖上的人喊:“走走走!没事都看什么,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别污了现场,让公安不好鉴定了。”
四周的人一听,有人哈哈笑着,有人就说我们离公安几百里远,干扰不了公安办案,放个屁倒是能吹过去,有的就说我们这是准备发扬风格,万一桥要是再塌了,将桥底下的公安压住,我们好救人的,人多力量大嘛。
梅长云就说:“胡毬说,那桥怎么还会塌,你们这是诅咒,唯恐天下不乱!”
“梅干部可别不信,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这桥什么时候就塌了,那几个开车的人也没想到能到这里就掉下去吧?”
梅长云就挥手:“走,再不走,把你们都带到派出所去。”
“凭什么!看热闹都不行,谁规定的?”
“就是,怪事!想乱抓人!”
梅长云说:“你们都在这里,也许就有人看到当时车翻下桥的场景了,带到派出所询问一下,这个可以吧。配合一下公安工作嘛,我看你们挺热心!”
这些人一听,才哄的一下四散走开了。
赵文几乎走到了山顶,他看着远近的山脊上没有树的存在。光秃秃的除了石头就是土疙瘩,正在眺望,山谷里就传来一声喊:“一等公民是公仆,子孙三代都幸福;二等公民搞承包,吃喝piáo赌全报销;三等公民搞租赁,汽车洋房带小姘;四等公民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五等公民手术刀,割开肚子要红包;六等公民是演员,扭扭屁股也来钱;七等公民搞宣传,隔三差五解解馋;八等公民方向盘。上班下班都挣钱;九等公民是教员。鱿鱼海参认不全;十等公民老百姓。学习雷锋干革命……”
这个声音吆喝完,有人狼嚎一样的叫了一声:“好!”
有人就喊:“说的是你*妈*屄!”
看着下面交jǐng和公安将车里的人救出送走了,赵文就问吕成忠:“这里以前有个收费站?”
吕成忠就说是:“大王穷。这条道修好后,到南墁那边就方便了,县里和市里打过报告,经省zhèngfǔ批准,就在这里设立了一个收费站,后来朔坝市里的高速路修好了,这里的车就少了,收费站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大王县本来就穷,有条路能够贯通南墁市,对于搞活经济无疑是有好处的。但是在这里弄个收费站,看上去是能增加几个财政收入,其实就是阻碍了经济发展,实在是涸泽而渔。
这条公路修成了,南墁市的车辆之所以通过这里,就是去朔坝市方便、快捷,大王有没有什么企业,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些车辆如果不是图省油便捷谁还到大王来?
朔坝市的高速路修好了,西张村这边的公路无人问津,大王县也没钱维修道路,曾经作用很大的道路如今基本就废弃了。
到了傍晚,交jǐng部门的非道路交通事故通知书就出来了,这辆车是南墁市的,出事的时候车上拉了十二吨左右的沙子,但是西张乡大字营村的这座桥限载额却是十吨,也就是说出事的车辆超载了,这是酿成事故的主要原因。
这时已经是晚饭时候,吕成忠就请赵文罗慧娟张一民三个在西张乡里吃晚饭,赵文想想,就同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赵文一直给人冷脸的原因,还是这一段县里关于赵文一举搞掉邹友峰和麦正浩的传闻太多,总之官大永远表准,赵文不叫铺张浪费,西张乡zhèngfǔ招待赵文三个的这顿饭就是标准的工作餐,四菜一汤。
饭菜味道好,大家都吃的很高兴,闲聊着,赵文就问下午的那个疯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成忠就说:“县长,这个女的jīng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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