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爱国啼笑皆非,站起来抢过了李光明手里的水杯子,说:“书记,我可是有肝病的,你小心传染。”
郭爱国给李光明续了水,李光明看着郭爱国的样子就说:“他二的!这叫过的什么日子,竟然县政府都停了电,我反正是受不了了,宁**头,不做凤尾,我豁出去了!”
“你不是看到镇政府没电了,才发牢骚吧?你到县里干什么去了?”
李光明就说:“老郭,我也不瞒你,我去小赵县长那里去了。”
“停电,镇上停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发牢骚管用吗?要是发牢骚能发电,我专门站到镇政府大楼上发牢骚给大家发电去。”
“你说小赵县长这人,怎么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光明嘿嘿的一笑,又喝了一口水,往郭爱国身边一坐,忽然闭眼唱了一句:“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郭爱国定定的看着李光明,在黑暗的屋里俩个大男人一个唱一个发呆,一会李光明过足了瘾,才哈哈一笑,说:“算了,这事我还是不和你说了。省得今后有了错误,拉你下水。”
“我说李光明,你今晚到底是吃了哪门子药?什么是有了错误拉我下水?你说你这些年拉我下水的事情做得还少?”
李光明眼睛一瞪,扶了一下眼镜框说:“我怎么了?”
“那个李明远的事情,你以为人不知鬼不觉?他就那么没长眼色,怎么就正好的闯进了那个寡妇姚爱菊的厕所里?”
“就你李光明聪明,我告诉你,人家赵副县长来的头一天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你离职了,痛快了,这一大摊子事全都扔给我。你还有意思。”
李光明听着。摇摇头,站起来,没等郭爱国反应过来,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并且随手将门从外面给拴上了。郭爱国就在屋里趴着门喊。说:“李光明,我还要解手呢,你这太没有人性了!”
李光明就发动着车子。喊:“镇长,你急了从窗户跳出来,我走了。”
郭爱国担心李光明做什么敢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情,但是等他早上看到了李光明摇头晃脑的时候,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将那件事做成了,于是也不再问,知道就是问,李光明也不说,自己也懒得和他吵嘴。
直到两天后,郭爱国才知道了李光明到底都做了什么,郭爱国气的拉着李光明的手,说李光明是在逼良为娼,是让大王男的做贼,女的**,男的偷盗,女的卖*逼,你这是要犯大错误的!
李光明笑眯眯的看着气急败坏的郭爱国说:“镇长,那你说,我们大王、沙泉到底怎么才能摆脱贫困的这个帽子?”
郭爱国就气喘吁吁的说:“反正不是靠你这样乱搞。”
“乱搞?谁现在给我钱,搞我都成!”
“你,你,唉!”
郭爱国没话说了,李光明将他拉到屋里,为他泡了茶水,慢悠悠的说:“不这样做,你靠着咱们沙泉人自己的素质,他们能听话乖乖的出去打工挣钱?”
“前些年我们组织沙泉人到北疆摘棉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拿了人家的路费,在那里呆了两天,男人都一个不拉的都回来了,吃不了苦,女的倒是有两个自己留在那里,说是人家那里的生活好,自己给自己找婆家生娃娃去了。我日*他*妈*的!”
“那不是卖*逼?”
“男的都是贱货!到了后来人家北疆的人要告我们违反劳务合同,拿了人家路费不干活溜了,难道是去北疆公费旅游?从那以后我们和北疆关系就坏了,如今听到我们沙泉人去劳作,打死人家倒贴钱人家都不乐意,大王人的坏名声就是这样来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沙泉人是不想出去打工吗?晚了!”
“我出此下策,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你们不是说出去打工没路费吗?好,我组织镇上的车队将他们连夜拉到省城里,整整半村的人,我免费的提供车辆,我还给他们说了话,在省城里,我不管你们男的是当农民工还是白领小偷,不管是搞坑蒙拐骗还是敲诈勒索,谁要是弄回来钱,那才是有本事,那就是我大爷,我见了你们就叫大、叫二,叫姥爷!”
“去的时候没钱,难道回来的也没钱?那你们不如死到外面得了,省得回去给大王给沙泉人丢脸!”
“至于女的,你们愿意在外面当鸡、当小姐、当保姆,当二奶的,随便!要是能攀上几个有钱的大老板,就窜到他们到大王搞投资,破坏他们的家庭,也不错,起码他的钱就有了你的一半,这样,我李光明跪着给你们磕头,修个庙来供奉你们,保佑你们在外面日捣的美!两腿一叉开,钱财自然来,反正你们都懒得不想做工,就干个轻省本能的活,我日!你们有了钱,就回头看看我今天说的话,脸面不重要,人都懒得自己养活不了自己了,还要脸干什么?”
李光明忽然怒吼了一声说:“一个个都躲在贫困县的帽子下等着别人发给自己救济款,这比**当婊子鸭子还丢人,你老郭要是看不起我,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郭爱国满脸苍白,看着李光明情绪激动的,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光明狠狠的说:“我已经交待下去了,沙泉村的人,谁敢从省城里偷偷往回溜,见一个给老子往死里打一个,打死了,他们家里人的后事我来管,我日*他*妈!你们这些懒怂烂货养活不了你的家人,老子给你们养老送终!”
“大王人,就这点出息了!”
“男人裤裆里不是卵子,那是稀屎,没种没担待的痿货。女人裤裆里不是屄,是生不出志气的下水道!”
“我还不怕告诉你了,老郭,谁对大王好,我就对谁好,我还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了,我就是要和赵县长一起一意孤行下去,我不能忍受大王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吊拽着,那样,我宁愿出去要饭,也不在这里等着有人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都是不思进取的懒汉瓜怂!”
“我丢不起那个人!”
在李光明对着郭爱国大声吵嚷的时候,赵文对着县府大院里几百号人,也在做着讲演。
第356章换将
那晚赵文和不远千里来的冯晚晴住在了朔坝市里。
冯晚晴开着车,赵文看情形觉得她其实到朔坝有两天了,否则依照这里的环境,她开车从赣南来,精神不会这样好。
果然,到了朔坝市,冯晚晴直接的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宾馆里,房间里放着冯晚晴的物品。
天色虽然黑,赵文仍旧带着帽子和口罩。
在朔坝,戴口罩和帽子是很普遍的行为,可以遮蔽风沙,这同时也让赵文避免了被宾馆里安置的摄像头给摄取了影像。
如今的赵文,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秘书了,他必须要注意的很多。
两人有两年没有在一起,都带着一种长久颤栗的期待,彼此都很激动,赵文淋浴一下,就来到屋里,冯晚晴穿着睡衣,像是一个精灵,她将灯光调的很朦胧,皮肤细腻的像是奶酪一样,她的胸尖依旧的红润,不大不小的胸峰正好就被赵文一手掌握,赵文立刻就找到了当时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觉,剑拔弩张,不能自已。
第一回冯晚晴没有**,赵文就射了,他要拔出来,冯晚晴不让,然后赵文伏在冯晚晴身上,两人继续亲吻,赵文又行了。
第二回做的很成功,在最激动的时刻即将到来时,两人使劲的吻着,冯晚晴咬着牙摇晃着头,她全身发烫,手将赵文抱得紧紧的,指甲拤在赵文的背上,双腿箍着赵文的腰。闷闷的哼着,轰然倒塌。
……
几天之后,回到了赣南的冯晚晴收到了一个从西铭寄来的东西,她一看就明白了里面是什么,果然,打开之后,那里面赫然就是自己给赵文画的在轮渡上静坐的画像。
画像依旧,可是画像外的人,却已经转换了心境。
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恨了又如何。恋了又怎样,两人终究不会一直躺在对方的怀中安憩。
一个微笑就击败了一辈子,一滴泪就还清了一个人,赵文送自己这幅画想说设么?
也许自己对他有怨。他也尚且知道自己在埋怨。可是到底是他负了自己。还是自己耽搁了他?
谁对谁错,分的那么清,于事无补。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县府大院里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几百号人,一看这些人就是皮件厂的工人,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往常这些人都很安静很讲秩序的在县府大院里静坐,也不喧哗,也不吵闹,可是今天却大相径庭,见了人就喊县政府不给工人们寻条活路,那大家就一起去见马克思,吵吵嚷嚷的让人觉得县府大院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一会儿,龙仁海打电话问赵文,下面皮件厂工人的事情,怎么解决?
赵文就回答:“我会解决。”
赵文就叫胡皎洁给穆开山打电话,胡皎洁却说穆开山的手机打不通,人也不在厂里,无影无踪了。
赵文就说:“通知公安局负责人来一下。”
公安局长邹友峰被双规了,这会公安局的副局长毛国强临时主持着工作,他接到电话就赶过来,见了赵文就说请领导下达命令。
赵文看了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一眼,心说这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下达什么命令?难道这个毛国强不知道法不责众,难道县公安局能将下面的这些人全都给抓起来?
“你把这个人找到,带他来我这里。”
毛国强一看,赵文说的是穆开山,嘴上就答应着,问:“那,下面那些人怎么办?”
“还有谁对毛局长有指示?”
毛国强一怔,连说没有,然后就说:“那我先去了。”
毛国强走了,赵文让胡皎洁下去和工人们谈话。
“两句话:第一,皮件厂的事情县里正在解决,请大家先回去等待;第二,如果有什么意见,请选出不超十个代表来,我们可以听听大家的意见。”
“就这?”
赵文点头,看着胡皎洁,胡皎洁就说知道了。
一会,胡皎洁就在底下大院里对着皮件厂的工人开始喊话,但是没人听他的,赵文站在窗户后面,看着人群中有几个活跃分子,留意了一下,觉得每次带头喊话的总是那几个人,就拿着手机将那几个人的脸给拍了下来,然后就下了楼。
赵文来到胡皎洁身边,拿着喇叭轻声的说:“工人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赵文刚说了这一句,人群中就有人喊:“我们不要和你谈话,你这个小年轻人,我们要和书记直接对话……”
“对,我们要和书记对话。”
赵文声音还是很小,就像平时和人脸对脸交谈一样,因为声音小,皮件厂工人鼓噪的声音就低了下去,不然就听不清赵文在说什么。
“你们和谁谈话都行,不过,县里的领导都有自己的事情,你们的事,我会负责到底。”
“如果有什么要求和建议,请你们选出十个代表,我们面对面的谈,否则,这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我在楼上等着你们。”
赵文说完没有停留,将话筒交给了胡皎洁,就上了楼。
楼下的人看到赵文走了,觉得吵嚷的对象没有了,就和胡皎洁喊,胡皎洁费力的做着工作,终于让大家选出了十个代表,来到了会议室。
看着乱哄哄的,其实大家的意见就是那么几条,无非就是工资发不下,生活没着落,担心今后皮件厂破产了,大家何去何从的问题。
赵文将这些代表提出的问题一一记录着,然后做了归纳,说:“我这里给大家一个承诺,大家的苦处,我都了解,但是要解决,只能一步步来。”
有人就问怎么解决,需要多久?
“我要说很快,大家可能就会说我这是推脱,那这样,我来定一个日期,就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后没有解决大家就业吃饭的问题,我自己离开大王县。”
“至于眼下,我会想法子先给大家凑点钱,让大家先有米下锅,先吃饱肚子再说。”
赵文正在说着,胡皎洁就走进来说有一个电话。
赵文就让胡皎洁陪着这些代表,自己走了出去。
龙仁海站在赵文的办公室外,看到他过来,脸上带着很复杂的表情说:“市里田书记刚才通知我,上面给我们分配了一个新的公安局长,说一会人就到。”
赵文不动声色,点点头,龙仁海就问情况怎样了,赵文说已经谈好,龙仁海就说:“好,赵县长还是有能力的……我就放心了。”
龙仁海的话里有话,赵文看着他,龙仁海和赵文一握手,就转身走了。
皮件厂的人都走了,没有预想之中的那么乱,赵文觉得大王县皮件厂除了有一小撮人捣乱外,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善良的。
情况并不是太过于复杂,关键是看如何处理问题。
到了下午,还是朔坝市组织部的陈一贵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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