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的眼睛里像是注入了一泓池水,她的汗衫被赵文的脚带动,露出了白白的大腿,赵文甚至看到了她白色内裤的边缘,就坐直了说:“好了,谢谢喵喵妹妹,我好多了,今后真的不能喝这么多了,给你添乱。”
“没有……”
唐奕见到赵文站起来,也跟着起来,赵文就往楼上走,说:“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你不想喝酒,可是事情到了那里,心情郁闷的你非喝不可,就想借酒浇愁,你不想身边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世上的事情哪一件是由得了咱们自己的呢?我说……”
赵文说着就站住,转回头,没想到唐奕跟在他背后,这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注意到赵文站住了,等发觉,就“呀”的一下撞到了赵文的身上,赵文随手就抱住了她。
第0291章飞鸟投林(三)
作为一个男人,有时候对一个女人讲道理是很徒劳的,而女人也会这样看待男人,面对着陷入了迷恋状态的女人讲冷静,同样也是没有效果的。
抱着因为失神而撞入自己怀中的唐奕,赵文分明的从她扬起看着自己的眼睛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痴迷和情火,那是一种混合复杂内心感触自然流露中的外在表现,单纯而诱人:满含激情,但是空无的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因此赵文霎那间也有些错乱,他盯着唐奕的眼睛,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唐奕吹可弹破的脸。
“拥有小姑娘淳朴的爱,是不是比占有她的身体却给不了她幸福未来,更要容易和她相处呢?”
“一个怨妇总比一个妹妹要麻烦些,再说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缺的又不是女人的身体,占有她固然好,能满足了一时口舌感官之欲,这对自己而言又能增加多少益处呢?”
怀中抱着的令人心动的身躯,赵文这会脑中的想法有些冷静的奇怪,但是他已经从唐奕的所作所为中看明白了,自己想要得到她的身体,随时随地都是可以的,就像是在果品盘中拿一个苹果吃掉一样的轻而易举,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操之过急非要今晚在她身上证明什么呢,眼前的一切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是绝对的掌控着主动权的。
这根本就是一场力量不平衡的对决。
可是进入宝山空手而归又不是赵文的作风,他凑过去在唐奕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很明显的感到了唐奕在自己怀中颤抖着,口中发出了“呃”的声息,大大的眼睛闭了一下,但是又因为没有等待到赵文继续的动作又睁开了,眼睛里面像是蓄存了一深潭的春水。
赵文看着唐奕,然后就在她睁眼看着自己的时候,亲了一下她嘴角的酒涡,端详着唐奕可爱的表情说:“其实结婚的和我们所恋爱的那个人,往往不是同一个……喵喵,你真漂亮。”
赵文说着像是解释的话。放开了唐奕。双手还分别握着她的手,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互相对视了一会,赵文嘴角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在唐奕小巧的鼻子上轻轻一刮。说:“很晚了。快去睡吧。”
赵文上了楼。关上了门,唐奕有些像是做梦地在原地走了几步,然后看看赵文的房间。低头想了一下,慢慢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赵文一回到房间关好门就给冯舒雅打了电话,说完了后就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赵文像是往常一样的和唐奕说说笑笑,虽然唐奕的表现很不自然,显然是昨夜没睡好,但是一会就平静了下来,和赵文有说有笑的,赵文又交给她一张卡,让唐奕去给自己采购一些换洗的衬衣还有袜子什么的,然后给她自己也添置一些需要的东西。
唐奕接过卡,赵文看着她,伸手又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就出门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文很少在迎宾馆呆,他晚上都和张红娣在一起,而薛长荣这几天好像很忙,没有出现过,张红娣在赵文跟前表现的越发像是个新婚妻子,将赵文服侍的无微不至,两人就像是蜜里调油而琴瑟和鸣。
魏红旗不在家,省委的工作基本就是周凤驹在主持,赵文虽然很少去省委,但也是需要时不时的到那里露一下面的,这天早上,他刚到五号楼就正好碰到了易素萍。
本来魏红旗这次出国的人选中是有易素萍这个大管家相随的,可是临走前易素萍忽然身体不舒服,结果就没有去,于是替代易素萍的就是省委的一位副秘书长,那位副秘书长对于能得到和魏红旗一起考察的机会有些激动不已,至于易素萍是不是真的身体欠佳,赵文觉得自己清楚,魏红旗也很明白。
易素萍不是不想陪魏红旗一起考察,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走,她在操作这件案子经最高人民法院的最后申诉。
想想赣南天龙公司诉讼猪娃市场原管理办公室违约纠纷的官司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这期间先是天龙一审胜诉,结果到了二审又激流直下,赣南高院判决天龙败诉,易素萍当时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甚至不惜与邓再天在常委会上公开反目,旗帜鲜明的支持了魏红旗,从而让罗炳兴当选为乾南市委书记,这就可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面临着一次重新而必要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可能有些痛苦,但是痛苦也是要忍受下去的,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所以易素萍的冲动也很正常,可能和邓再天作对不理智,但是倒也符合一个更年期妇人的表现。
易素萍的面色平静,赵文站在那里微微的弯着腰,显示着对自己这位直接领导的尊重,原以为易素萍会走过去,自己点了卯就消失了,可是她却对赵文说要赵文跟自己来一下。
赵文有一种错觉,他觉得可能是因为魏红旗不在省委的原因,易素萍今天有些散漫,做事情有些不经心,没有以前那种像是军训一样的有条不紊,而像是经过了忙碌的工作后遇到了长假,自然心情就放松了,反正这种感觉很奇怪。
易素萍一边忙着,和赵文随意的说着话,过了一会才像是想起来,让赵文坐下,问赵文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其实领导不在,做秘书的就等于是放了假,办一些平时没有时间去处理的个人事情,这几乎都是一个不用多说的常识了,易素萍在省委多年,她怎么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因此赵文觉得要么易素萍是没话找话,要么,就是若有所指。
赵文一直想弄明白那个已经死在了第四监狱的迟文辉到底是怎么能让易素萍相中,推荐给了魏红旗当秘书的,而这中间易素萍和邓再天又有着什么样的利益交换。
如今迟文辉死了,很多事情就成了不解之谜,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易素萍已经和邓再天之流的人,划清了界限,原因无他。本来可能是因为生邓再天女儿邓花荣的气。而在常委会上看到过半的常委们已经开始支持魏红旗了,易素萍不得不好好的考虑自己今后究竟要和谁站在一起。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得不慎重。
赵文将省委的几个和魏红旗意见相异的常委做了一个甄别,本来他是想着先对付陈宜宾的。因为公安厅厅长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相对于陈高明的纪委书记而言。公安厅长更有遇事的机动权和处置权,这也无怪,因为在寻常的老百姓眼里。公安警察就是政府权力的象征,而纪委的人则是对干部更有威慑力,可是最后,纪委的工作有时候还是需要公安人员的配合的。
但是后来因为冯建顺女儿,那个至今赵文都没有再见过面的冯晚晴的原因,赵文有些恼怒和愤懑,他就想在赣南大闹一场,然后将这一潭止水搅浑了,自己管他娘的什么结果拍屁股走人:陈宜宾、陈克山、谢立东这几人,自己都掌控着一些情报,那就全盘开花,让这几人个个都觉得惶惶而不可终日,然后邓再天那里自然有易素萍盯着,而魏红旗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掌控了局势而洗牌的,不过,那应该和自己已经没有了关系。
可是后来再一想,赵文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些疏漏,打蛇打七寸,要是这几个省委的大佬们同时都有了问题,那肯定有人就觉得事情奇怪,知道必然是有人想要赣南乱起来的,于是乎,陈克山和陈宜宾几个指不定就会因为稳定的这个因素而逃过一劫。
这不同于拿着枪对着一群飞起来的鸟打,那样总要打下几只,要是这些人团结起来抗争,赵文估计自己的计划有可能全盘落空。
所以,自己还就不急着走了,恶心死了这些人再说,赵文就想着先拿陈克山开刀,原因:第一,薛长荣非常恨陈克山;第二陈克山的私生子枪伤了刘强;第三陈军的公司和辛德海的公司因为担保问题,已经岌岌可危;第四,从唐奕那里听来的关于陈克山修建忠字庙的事情,赵文总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所以,赵文当晚在唐奕说了自己爷爷讲的陈克山的事情之后,立即回房就给冯舒雅打了电话,让她眼下只管将有关于陈克山的事办了,其他的可以往后顺延。
面对易素萍的漫不经心的询问,赵文就回答说也没干什么,就是回家了一趟。
易素萍就点头:“是啊,家庭其实最重要,古人说一室不扫何以扫天,道理大家都懂,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一个连自己家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能安心工作,怎么能在事业上做出成绩呢?”
赵文心里一动,觉得易素萍是有些有感而发,就说:“家庭的事情,我倒是没有秘书长领悟的那么深,只不过,我……也是碰到了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易素萍抬眼看了赵文一下,过了一会才问:“头疼?怎么,私人问题?”
赵文表情错愕的看着易素萍,然后哦的一声说:“也算是私人问题。”
赵文吞吞吐吐的,易素萍反而给勾起了了解的欲念:“怎么回事?说说,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解决?”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每个人都有八卦的心里,赵文心里嘀咕着,嘴上说:“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被人用枪打了。”
“嗯?报警没有?怎么处理的?”
易素萍看来真的是不知道刘强的事情,赵文搔了一下头说:“我认识的这个人,他本身就是警察。”
“哦?这就有说法了。”
易素萍将笔往桌上一放,身子往后一靠,看着赵文说:“警察?公务?遇上劫匪了?”
赵文摇头说:“这个,这个其实真的有些……复杂。”
第0292章飞鸟投林(四)
易素萍自然是很忙的,作为省委的大管家,每天的工作量超常而繁琐,赵文在这里呆了一会,他的谈话就被电话和请示汇报给打断了好几回,这样,倒是显得易素萍比魏红旗好像都更为忙一些。
赵文这时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是自己当了领导,除了抓人事安排外,就别的什么都不管,具体的工作和公务,费心的选择好能尽职尽责独当一面的属下去做就好了,这样等于自己慧眼识英雄,用人得当,而且被充分信任的下属更有了被依赖被器重的归属感,工作会更努力,也就很容易出成绩,而自己则不但省心了,还不少出政绩……
“三国的诸葛亮是个大大的能人,可是最后竟然事无巨细的被劳累致死,自己可千万不要像他一样。”
听了赵文诉说他的朋友作为警察被枪伤,而且还很有些内幕的样子,易素萍被吊起了好奇心,但是她还没细问,桌上的电话响了,赵文自觉的闭了嘴,看到易素萍桌上的水杯,就习惯性的站起来,给她的杯子里续满了水,然后转过身,忽然发现易素萍的脸变得很生动,像是刚刚做完了美容的人或者是瘾君子刚抽完了大烟,荣光为之焕发,眼神变得明亮,笑容也变得亲切,嘴角的弯度是一种来自内心真正的兴奋,和平时敷衍公式化的模式很不同。
赵文将易素萍的水杯放在了原位,坐下来后。易素萍也挂掉了电话,她看着赵文点着头,笑笑的拿起水杯,说:“你说的那件事,到底怎么着?”
易素萍忽然的亲切让赵文很不适应,不知道她接到的这个电话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好消息,赵文就遣词酌句的说:“他就是接到报警说有人在宾馆里赌博,可是手下的一个人走错了楼层,竟然跑到了别的房间,可以。那里正好有人吸毒。还携带有枪支,于是,赌博没有抓成,他和那个走错房间的民警就受到了枪击……”
易素萍笑了一下。说道:“我不应该笑的。不过这件事好像有些喜剧。你说那个走错了房间的民警也负了伤,这倒是洗脱了他的嫌疑,不然。给人的感觉像是他故意带着人去引来枪击的一样。”
赵文点头称是,易素萍问持枪的人逮住了吧?
赵文点头,迟疑着,又像是气氛的说:“可是,那里的公安局竟然到了现在还没将嫌疑人刑事拘留,那个人也没有什么不适宜羁押的病症,公安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