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榜着自己的无辜,如果在你受伤无助的时候,我还在屋子里难过着所谓我娘亲害了我妻子却不作为,那我不配做你的丈夫。”
他脚步行到我的面前,忽然伸手环住了我,淡雅的檀香萦绕周身,“我不要做被你保护的瓷器娃娃,我不要做缩在壳里的蜗牛。”
他的手臂间,传来的是这个男子满满的坚定,也让我拧着的心渐渐松了下来。
“那你开始跑什么?”我双手一环,圈抱着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小腹,轻轻是厮磨着,“我以为你又缩起来了。”
他轻摇了下头,“再是告诉自己坚强,也不能抹杀我娘亲做的事,我知道沄逸哥一定要和你说关于夜侠的事,我无法忘记夜侠受伤的样子,我离开也是为了让你们说话方便,毕竟她是我娘,要骂要咒看着我在多少是不自在的,并不是我关起门自责。”
我失笑,又不敢放声大笑,只好耸着肩膀,一下下的抽笑。
月栖一向高贵圣洁,身上的气息也一直都是淡淡着的典雅和清冷,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被我的无赖感染了,还是真的对他娘亲也有了怨言。
“一直以来,我心中的娘亲只有一个人,就是风若希。”月栖慢慢的开口,“她才是真正疼我的人,至于临家,能将我抚育数年已尽了责任,我怎能责怪他们?而那个人,她让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家,现在又想毁了我的幸福。楚烨,我很想说我应该伤心,难过,可是我真的没有,许是这么多年,我对她真的没有感情。”
他的身体在轻颤着,话到激动处,还是忍不住的哑了嗓音。
月栖天性善良,尽管任灵羽没有给过他任何温暖,甚至将他推到如斯境地,他也是无法恨的。
他牵着我的手,与我紧紧依偎,“这两年,夜侠对我的照顾,将我带离皇宫,把我托付给‘云悠寺’,在身份上他似乎才是我的亲人,楚烨,你把他带回来,好不好?”
我嗯了声,“放心,夜我一定能带回来,然后我们去神族住上些日子,让你看看我们的家。”
他微笑着,慢慢点了点头。
我与月栖何其的相似,本都该在与世无争的地方长大,却都自小背井离乡,不知父母为谁,经历了同样的算计、利用,最终重逢。
那骨子里面吸引我们的,就是血脉中同样属于神族的气息,还有同样的命运。
“所有人都离开了她,就连莫沧溟也不知去向,或许这个时候她才会真正慢慢的醒悟,知道你对她的重要。”我抬起眼,“我知道你其实还是很想见她的。”
月栖微叹着,“我只希望有一天,她能听进我说的佛法,真正不要再去追求那些虚无的东西。”
忽然,他抓着我的手,声音吭吭叽叽,“楚烨,你说,如果,如果夜侠那个伤治不好,他,他还会回来吗?”
我沉吟了下,脸上浮起很浅很浅的笑容。
“会。”
我只说了一个字,没有给理由,没有说原因,但是我肯定的点头。
“那……”他的声音愈发的小了,“如果夜侠真的没有自己的孩子,我,我,我能不能把……”
到后面几乎已是听不清楚,可我猜,也能猜到月栖想要说什么。
“傻瓜!”我轻刮了下他的鼻子,“你有没有把清音当自己的孩子?”
他脸上的颜色渐红,在灯影的摇曳下散发着光华,“有,我从未想过清音不是自己生的,恨不能每日抱着搂着,早忘了其他。”
“那你认为夜会有你我之分吗?”我轻叹一声,“你就是将自己的孩子给了夜又如何?姓的依然是我任家的姓,生活也是一起生活,有何差别?更何况夜的性子我最了解,他一生最恨的就是兰陵这个姓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命运拖累亲人,或许对他来说,没有孩子也永远不用提心吊胆自己会克子克女了吧。”
月栖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真的吗?”
“真的!”我望着他,神情一片轻松,甚至带了些小小的坏笑,手指在他的身上慢慢的游移着,“月栖若是想要孩子,为妻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只为你我,不为别人。”
我不等他开口,手指轻推,他的身子已被我推入了床榻间,不待他有所反应,我已经覆身而上,压住了他欲起身的动作。
他似是想说什么,我已经吻上了他的唇,汲取着他的香甜。
太久不曾品尝过他的味道,在双唇甫一相触的刹那,半年来的思念潮水忽然决堤,化为奔涌的热浪吞没我们两人。
月栖迎合着我的吻,在我疯狂暴雨一般的疾吻中回应着,倾诉着他的思念,他的牵挂。
长久的压抑,此刻终于能尽皆的爆发出来,我吮着,贪婪的索取着。
他紧绷的身体在我的亲吻中慢慢柔软下来,气喘吁吁的靠着我,面色潮红,却依然不忘我刚才的话,“楚烨没有骗我吧,夜侠真的不会介意?”
抚着他的脸颊,我再一次的坚定出声,“不会!”
“如果是这样,那幽飏哥哥应该不会再不言不语了吧。”他靠在我的肩头,露出恬静的笑容,“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幽飏!
我的心忽然猛跳了一下,内心深处隐隐的有些什么感觉。
幽飏绝不是月栖这般单纯的人,也绝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哄过去的人,他的心思之重,感情隐瞒之深,责任感之强烈,都足以让他把自己当成千古罪人。
在我出现时,他下意识的躲避了我的目光,所有人欢呼着迎接我时,他在悄悄的后缩,在我微微分神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任灵羽虽然抓了我,但是毕竟没让我收到太重的伤害;可是夜的伤,却是实实在在出自遥歌之手;以幽飏对遥歌的了解,他必然知道,遥歌发泄的愤恨中,有一部分是属于他的,夜只是承受了本该幽飏承受的伤。
我呼的站起身,“月栖,我要去幽飏那边看看,晚些……”
月栖已经打断了我的话,“我还要做晚课,你莫要来骚扰我。”
感激的看了眼月栖,我掉头冲出门,让茫茫的夜色将我包裹。
黑夜中的城墙,高高耸立着,远远的能听到整齐的巡逻士兵脚步声回荡着传来,一切充满了威严和庄重。
一道黑影,淡若青烟,疾似闪电,瞬间从数丈高的城墙上掠过,快的让人眼都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那道飘忽的影子,迅疾的朝着城外而去,没有半分停顿,半点迟疑。
“你就连告别一声都不愿意和我说吗?”我从阴影中慢慢踱步而出,看着面前怔愣的背影,“我在这等你一夜了,幽飏……”
作者有话要说:同步更新的古代小言文
戳一下,戳一下就过去了
收藏一下作者专栏,以后方便找文哈,爱你们
独自去找冰涧火莲
他慢慢的转身,表情紧绷着,却是不开口说话。
我行到他的身后,低低叹息着,“你确认还要走吗?还是要交手之后让我用强的留下你?”
幽飏不是脾气倔强的人,用我的话说,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散去了身上的内劲,轻轻的转过身。
月光下的他,发丝飘扬,衣带当风,宛如正在盛放的罂粟花,散发着神秘而醉人的吸引力,淡淡的哀愁凝满全身。
“你,不该在这。”他的声音不知是伤楚还是无奈。
“你很了解我,知道我一定会去安慰月栖,这个时候一定在他房里,也唯有这个时候你才能偷偷的溜走是吗?”我背着双手,两人之间近的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打在对方脸颊上的热度,“我回来了,你守护的任务结束了,所以想走是吗?”
目光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你记得你的誓言吗?你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你承诺过永远不离开我,说过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如今要走,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吗?”
此刻的幽飏,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疏离落寞,感受不到灵魂的他,青色的声音淹没在黑暗中,只剩一个隐隐的影子。
“我没有说要离开你,我只是,只是暂时离开一阵子。”
他永远是那么气质翩翩,从容与淡定,即使对面的人是我,即使我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计划,幽飏也还是那么的飘然。
我轻哼了下,象是冷笑,更象是发怒的前兆。
“我相信你不是想要逃离做我的男人,但是你真的肯定你这一次的离开之后,还能安然的回来吗?”声音忽然变大,我的声音冷硬如冰,“你老实的回答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站在那,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风中,渐渐消散。
人在,心却不在。
他是在告诉我,纵然我留下了人,也留不下他的心吗?
以他对我的了解,他应该很清楚,我要人,也要心!
“如果你是想去找那个什么‘冰涧火莲’,那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我的眼神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不会温柔软语,对于想找死的人,我会直接用强硬的手段,你要不要试试?”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苦笑。
“何苦呢?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就让我尽一分心力又有何妨?”淡淡的哀伤弥漫开,让我心酸,“过完这个月,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那又如何?”我扬起声音,“没有‘冰涧火莲’夜还是夜,我还是我,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会改变;但是有的人不自量力,妄想赔上性命去寻那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希望话,我想夜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东西。”
“让我试试吧……”仿佛是乞求,幽飏显然是想安抚我渐渐升起的怒火。
“不可能!”我断然的拒绝了他的请求,“你是什么体质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你将视为性命般的钥匙掉下冰涧都无力取出,如今你就有能力带着‘冰涧火莲’爬上来了?你只要下一次冰涧就有可能永远的葬身在那,还找什么药?”
他噤声不语,我却没有住嘴的意思,“遥歌不过毁了夜的容貌,夜的生机,你就如此内疚,如果你为了寻药而死,你认为夜一辈子能过的开心快乐吗?”
伸出手,我环抱上他的腰,声音忽然变的低低的,“幽飏,你一生背负了太多,我不知是你曾经身为媚门门主的责任,还是你太过压抑自己,许多不该你自责不该你内疚的事情都被你扛在了自己肩头;当年你为了流星放弃自己的一切,我能理解;可如今这事真的与你有关吗?那时候南宫明凰托孤,你必须靠自己,如今我活生生的还站在这里,我才是一家之主,我才是那个应该事事担当的人,这些责任,请你交给我来背好不好?”
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依然沉默着,只是手掌,慢慢的贴上了我的后背,轻抚着。
“幽飏!”我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我知你操心惯了,本想给你一个轻松安宁的生活,可是沄逸太弱,子衿又无武功,直觉着你更强大也依赖你更多些,留下替我好好的照顾他们行吗?”
“可是夜侠……”他的话语未完就被我的手掩住了。
我很慢的摇头,眼神却坚定,“日夜双侠,永不分离,当世再无一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若要躲,除了我再无一人能找到,更何况下冰涧寻火莲,也只有我的武功可以来去轻松,这一切交给我;你是我的丈夫,应该试着相信我。”
他的手,柔柔的抚过我的脸颊,这种怜惜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更有一番亲昵和幽静的感觉,“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露出个调皮的坏笑,“当年有人以春风一度换取我下冰涧拣钥匙的时候,怎么没说过这样的话?是不是爱之越深,害怕就越重?明知我不可能有事,却还是忍不住的牵挂?”
他也露出了浅浅的笑,轻吻落在我的唇角,“是!”
我主动的凑上他的脸颊边,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唇,“那你最好多勤于练习下‘天魔舞’,我回来的时候要你天天跳给我看。”
“你若能带回夜侠,带回药,幽飏日日跳给你看。”他的允诺,消失在我的唇边,只留下两个甜蜜的吮吻和渐紧的拥抱……
虽然我发誓通常十个做不到九个,但是我还是很努力的再一次发誓,这次离开一定是最后一次单身上路,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生孩子没屁/眼。
他们一定不希望生孩子没屁/眼的,所以我发了等于没发,当然还是被追打了一阵,在各个亲吻过后,我再一次踏上了独自的行程。
离开是心酸,却也是甜蜜的,才不过刚刚分手,我已经在算计着重逢时是什么样子的了,不过……
“上官楚烨,你快点回来哈,你回来我就报恩啦……”
唯一的败笔,唯一的让我不想回来的理由,在这个小王八蛋身上!!!
就连流波,也没有再以保护的理由跟在我的身边,似乎大家心中都明白,只有我一个人出现,才有可能找到夜。
所以这一次,是日在寻夜,唯一的一次寻找,让两个半圆融合为一个整圆。
只是在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