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是以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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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以见放-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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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双手合十:“女侠好酒量。”
  我捂着胃,感觉有气往上顶,艰难地说:“他属蚂蚁的,可能吃甜的了,完了天天说牙疼。”
  她奸笑,戳我鼻子:“丛甜蜜。”
  我佯怒挡住她:“别碰,歪了还得划开重做。”
  “哟哟~哪个整容医院做得出这么扁的鼻子?”哈哈大笑,引路人注目,她又说,“家家,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噢,但你不能生气,要不我就不说了。”
  “那你就憋着吧。”
  她损人的话当然憋不住,做好逃跑姿势说:“其实你真该整的是胸!”
  我怎么猜的吧!“死崽子!”一伸手捞了空。眼看有车从停车位急速倒出来,我情急大喊,刺耳的刹车声中,周边好几个人都瞬间石化。
  司机摇下玻璃片嗷嗷开骂,停在车尾灯五公分处的小丫腿一软跌倒在地上。车里的人大惊失色,我慌得也顾不得多想赶忙跑过去,司机腆着肚子开门下来,动作还挺迅速,副驾位出来一个女的,先声夺人地说:“没撞着吧没撞着。”
  众人的焦点忽然撑手站了起来,向司机眨眨眼:“让你着急!”
  司机勃然大怒:“你丫没病吧!”
  杨毅眉一挑:“我靠,你谢谢我没病吧,要有病这就让你吓过去了你知道不?”
  “哟,怎么着姐们儿?碰瓷儿是吗?爷儿见得多了,甭跟这儿唬人。”
  她有闲情跟人干仗,我心落回去,瞪着那个腐败的肚子帮腔:“您这态度我们还真就要个说法了,那么倒车有理了啊?”
  杨毅冷冷嘲笑:“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学去,学不会开车学着说两句人话也行。”
  “你车也别动,咱就这模样说说理,什么速度能把车停在人前这距离?长眼睛就能看出来吧?”
  司机脸红至衣领里,论嗓门,没有杨毅音调高;论帮手,旁边那个女的就会拉着他说算了算了一人少说一句;动手他不敢,越说越没词儿。杨小刺儿的斗志可是很高昂:“你啊,一时半会儿还真别想走了。说我碰瓷儿?那得跟你掰扯明白了,你报警还是我报警?打120,我得先做检查,大人没事儿肚子里那个就不一定了。你不是急吗?行,来人做完笔录留下电话你该干嘛干嘛去。”
  “你别生气。”我压着她的手,从包里找电话,“那边有监控,取证都现成的,他做不做笔录都行。”
  旁边那女的急了:“唉呀别别别,能好说咱就好好说说呗,不是也没撞着吗~”
  小丫下巴一绷:“吓着了。”
  最后司机总算露出丧母还强打欢笑的表情给我方道歉,并在停车场管理员与商场保安的调解下答应赔款五百人民币。那女的掏钱,杨毅不同意:“不行,真得报警,要不就送我去医院。”她转脸儿向我,“没跟你闹着玩儿,我上个月查出来的,大夫说头三个月得多注意点儿。”
  我脑瓜皮一下炸了:“那你昨天还喝……”
  司机连连看表:“我这着急去机场啊,要不刚才也不能那么快。马上到点儿了,姑奶奶,我真跟你们耗不起,我们拿车钱还不行吗?啊?”
  “得得得,你可别这儿呛呛了。”我拉过杨毅,“你就作吧!赶紧开车上医院去。”
  杨毅挣开我,捂着肚子跟人叫板:“你把电话留给我。”拿了人家名片又把钱接过来,点了两张剩下的还回去,“别说我碰瓷儿听着没?彩超150,多出来的测胎心量血压称体重,车我们自己有,油钱都不跟你要。”
  管理员适时打圆场:“你看,这早点放放姿态不就都好说话了吗,咱都不是不讲理的人。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给里边车都堵住出不来了……”
  司机也实在没空多说什么,满脸晦气地开车走了。杨毅以食指关节搓着人中吸吸鼻子,哼了一声又一声,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恶狠狠嘟囔:“开宝时捷了不起啊?扔几个王八钉绊死你。”
  “你可快给我省点心吧祖宗,这要真出点儿啥事于一还不得一人一锹给咱俩拍死在北京。”
  “碰都没碰着能出啥事儿?”她梗着脖瞄我,低头看那张名片,歹毒的笑容像民间故事里的拔舌小鬼,“看我不给你折腾换卡的。”
  我为她这种时候还不忘害人的死性子叫苦不迭:“你这孩子思维是不有问题啊?怀孕了这么大事自己咋不在不乎的?还喝那么多酒!”
  “谁说我怀孕了?”她很受侮辱地用名片抽我头发,“啪!啪!胡咧咧胡咧咧。”
  “你到底哪句真话哪句假话?”
  “都是真话啊。告诉你我怀孕啦?人说上个月查出胆结石,大夫说喝口服液能排下去让我这仨月少吃鸡蛋豆腐啥的。”她说人类思想真狭隘,说完嘴里哼着九九那个艳阳天哪哎嗨,拐弯到旁边DQ买20块一只的杏仁冰淇淋。
  活脱脱一个盖帘儿成精,翻过来调去全是道道儿,而且基本上没什么好道。“你怎么还这样?动不动就就跟人干起来了。”
  “我这是人生地不熟不敢闹事儿,要不直接动手了。呵,倒着真洒不出来噢。神奇。”在温暖的商场里,杨毅说着大话,吃光最后一勺暴风雪,直奔三楼休闲装卖场,“走,我要买两套衣服这几天换,来一件多余衣服都没带。”
  “口气小点儿,你诈骗了人两百不是两万。”刚才冰淇淋和小蛋糕已经花去一半。
  诈骗犯不爱听了:“什么诈骗!正常协商嘛。买衣服另有金主赞助。”她在风衣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橙子说你会签他的名儿。”
  我佩服地望着诈骗犯,伸手把那金卡收进包里:“不用他的,你要啥我给你买。”有些思想得跟橙子灌输一下了。
  “干嘛不用?”她扑上来抢被推开,停止使用暴力,同我讲道理,“什么你啊他啊?他的钱你不花等谁花?”
  “你把我当你哪,上初中就熊人家于一买东西!”
  “你啊,你用橙子的钱他会更踏实一点儿。你的明白?”
  明白过头,我脸微微发热:“这不也吃他的住他的吗?”
  “大姐你能不能靠靠谱儿?”她又开始点我鼻子,手指头一股奶油味。“同居不是说俩人睡到一起就完事儿了。其实他心里边我估计也知道你顾忌啥,实在不得劲儿你记个账,花他多少隔两天儿再想法儿给他买回去呗。你别一分钱不用他的,多撅人哪。”
  “跟你投诉了?”
  “啊?那他不能,就发发牢骚。”
  “我跟你说不是我不花他钱,你看他吃吃喝喝出手大方,全是公费,他现在工资还没我高,你拿这卡里面边钱肯定不是他自己的,不信咱俩回去就问他。”
  “不能吧,他们家公司都挂牌儿了,当家的工资还没你高?”
  “当家的是他姐,他现在还试用期。”看她难以理解的表情很有成就感,“让你见钱眼开,上当了吧?”
  “嗯?我不信,你现在工资能开多少?”
  “我不告诉你。对了杨毅,你是真就和他那么投缘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抬起左手搓人中,无名指上的荆棘刺青随着手指弯曲而显得更加密匝。“哪次这帮人一起吃饭,都是丛家家给我们夹菜,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帮你擦嘴上的油。”自己被自己的细心弄不好意思了,嘿声一笑,“其实也没多大点儿事,小四儿要知道我就因为这个叛变了肯定不服气。可能就因为一直都是你照顾别人,你也习惯了,别人也习惯了,我看见橙子那么自然照顾你,感觉挺不一样的。”
  非常非常单纯的答案,我自己却没有看见它险些放弃这道题目。
  ——————————————————————————呃。。。内个。。。昨天有人告诉我,打分不写字会扣分,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希望有打分意识的鱼刺们写上几个字。
  心懒不爱想词儿者可复制下列内容:季风我爱你。
  橙子我爱你。
  家家我爱你。
  配角我爱你。
  
                  
遭遇冷落,是以游兴见放
  边聊边逛在转圈几个商场活动了一整天,杨毅买衣服不看价签,不懂客气俩字儿咋写,自己买够了,又给于一和季风买了同款的毛衣,想了想又绕回男装区要给橙子买见面礼,告诉我这回她自己买单。也不知什么时候转性了还送见面礼这么讲究。她在皮具柜台前边挑挑看看,嘴里念叨:人家那么仗义把信用卡甩出来给我当见面礼,虽然让把家虎扣下了一分没划着,但此心可以照明月,我咋也得表示表示。
  我是把家虎,我从那锦盒子里拿出据说是意大利南部小牛皮的腰带轻抽掌心,啪啪作响,我是把家虎,我从头到脚给她刷两身儿了我还是把家虎!杨毅回头看我一眼,丝毫读不懂我的恐吓之意,伸手弹弹黑葫芦:“这东西商场有卖的没?我送一个给橙子,正好跟你凑成一对儿。大吉大利。”
  “这就是橙子的。”我转着手腕,“你送一个给我吧,凑一对儿。”
  “想点儿啥不好?”拎起搜刮的战利品喊我下楼去看玉石,寻寻觅觅,最后选中一个面貌狰狞的黑曜石貔貅。柜台小姐介绍,貔貅是龙的第九个儿子,喜欢吃金银珠宝,只进不出,是敛财瑞兽。她没听懂,什么只进不出。人家介绍得文雅:大嘴无肛。杨毅听得直勾眼儿。我解释:光吃不拉。她哦了一声,联想速度超快:“草爬子也是光吃不拉。”认真的模样把柜台小姐逗笑,杨毅跟着她乐:“你笑什么?你知道草爬子是什么吗?你家是东北的?”曲肘支在柜台上,弓着腰,脚打拍子,十足十一个调戏女生的小地痞。
  我笑容僵硬地给了她一脚。她唉哟一声,拿了那块玉问我吓不吓人,我连连点头,她当下便让售货员开单,说是我不喜欢肯定就不会抢着戴。什么逻辑?以为人人都像她那么不嫌寒碜,送人礼物挑自己喜欢的东西买,送完人几天再“借”回来。
  杨毅玩到这第二天晚上,于一来了个电话,没说找她,是专门与我聊一个地块开发的事宜。受到前所未有冷落的人在橙子电脑前看照片,不时斜眼睛瞄我一下。翻到一组季风的照片,笑得要断气儿:“连哆来咪都不分整什么景弹钢琴!”
  那是橙子给杂志拍的约稿底样,找了季风做模特,季风之前没提过,我也是看了橙子电脑才发现这组照片的。杨毅看到的那张是季风坐在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前边垂首演奏的姿势,整洁修长的十指轻压着琴键,背景的沙滩和海干净安详,钢琴的白色的智慧,沙子的金黄的张狂,蓝蓝的水面波光粼粼,还有那妖异的银白色短发下,浓眉的一抹黑,像童话般率真好看。薄而轻的纯白长袍在皮肤上纠缠飞扬,飘忽得空荡荡。它的主题是:理解一阵风的邂逅。
  风吹过的夏天,有星光支离破碎地闪耀在黑色的记忆天空。
  季风拍过那么多照片,我最喜欢橙子给他拍的那些。
  橙子拍过那么多照片,我最喜欢季风做模特的那些。
  这两个人,说不出是谁更衬谁,谁让谁更传情。
  有时候想想真是,男人拍男人,比男人拍女人更加暧昧。
  橙子回来的时候我刚挂上电话,杨毅在研究电脑后边卷轴照片的材质,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于一都说了什么。说出来她也没兴趣听,于一四月份在青岛拍了一块地,位置还算可以,获批立项是纯居住用,但做海景别墅面积不够大。方案做了半年都不是十分可心,加上现在有规定年限动工,期满要征收高价土地闲置费,就想着是来年开始施工还是转手卖出。如果准备开发,当地没特别过硬的交情,想到让我在北京帮他走动。之前一直有传闻说07年北京四环内不许新开工程,为了奥运期间国内媒体和境外媒体的航拍需要,连目前在建工程都必须转入内装修阶段。听着像那么回事,但站在业内看根本不合理,工程的建设进度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单位和单位之间相互签了合同,哪可能随意停工,中坤名下就有不少项目明年春天地面部分才能动工。我拣些简练的语言复述,还是把她听得耐性顿失,还不等说到于小锹最后那句明显带点想念意味的“让那崽子轻点得瑟赶紧回家”,她已经开始破口大骂:“王八蛋是不是仙儿得忘了我在北京啊?!”
  刚好赶上这一句的橙子顿时愣在门口,我听见开门声过去看人,他才小心翼翼地换鞋,低声问我:“骂谁?”
  “你。”我接过他手包,添油加醋地说悄悄话,“她来了你也不陪,不骂你骂谁?”
  心情不佳的人狠脸子看我:“再造谣把你嘴唻开。”
  听得我嘴丫子疼,怨气瞪她一眼。橙子知道跟自己没关系就美了,欠欠身在我嘴角亲一下:“换衣服出去吃东西?杨毅想吃什么?我还没正儿八经请你一顿,今天可以安排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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