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他,妈妈才会卖女求荣?!朱蕾越想越生气,故意撇开脸不愿看他。
“让我看看纸条上写了什么?”雷擎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愤怒到想要弑母?
“不行!”朱蕾一个冲动,把纸条当薯条吃进肚里。
“你干嘛吃纸?”雷擎被她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
“肚子饿。”肚子适时发出一阵咕噜叫,让朱蕾有了好借口。
雷擎从公事包里取出钥匙圈。“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这句话几乎跟妈妈在纸条上写的字一模一样,勾起女人天生的猜疑心——
他不仅说中纸条的内容,而且他下班的时间并不符合一般大老板日理万机的情况。她看了下手表,六点三十分,他那么早回家,摆明了知道她今天提早下班……种种迹象都显示出,他跟妈妈狼狈为奸!
慢点!好像不太对!她平常都是九点以后才回家,妈妈并不知道今天杂志社所发生的事情,她也没告诉妈妈她会提早下班,这么说来,两人都早早回家,应该是纯属巧合,是她多心了。
“进来吧!”雷擎打开家门,同时打断她的思绪。
“我宁可捐血给蚊子。”朱蕾别扭地回绝。
“你放心,我比柳下惠更君子。”雷擎对她的想法了若指掌。
“除非你是太监,我才能真正放心。”朱蕾像个戒备状态中的刺帽。
雷擎嘴角勾出一抹暧昧的促狭。“做爱做的事并不一定要用枪管,用手指也行。”
“低级!”朱蕾胀红了脸,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羞怯造成。
“这是常识,有助你帮助性无能的读者。”雷擎懒洋洋地解释。
朱蕾皱起眉头。“我是爱情专家,不是性学专家。”
“爱跟性是一体两面,密不可分。”雷擎诡谲地一笑。
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看他那么邪气,八成是想上床……
以他的体格,一定有不少英勇事迹是在床上发生。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像被针刺到似地一阵疼痛。
老天,她在生气?但她气的并不是他四处播种,而是那些躺在他臂弯里的女人们。
她居然会吃未曾谋面的女人的醋?
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情况时,朱蕾习惯以大声唱国歌,来解除困窘。“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
雷擎一脚踏入门内。“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不要。”朱蕾断然拒绝,可是“人有三急”,当中的一急却不请自来。
“随使你。”雷擎看着她双腿交叉,肩膀微微颤抖,故意慢慢关门。
“等等!厕所借我一下。”朱蕾忍受不了了,在他关门前,闪身而人。
“厕所在那儿。”雷擎手指一比,朱蕾顾不得淑女形象,火烧屁股般地冲了进去。
出了厕所,一阵浓浓的起司味在空气中飘浮着。
发现雷擎人在厨房里,朱蕾便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客厅的布置。
以前她曾来过这间屋子好几次,可是现在这里已经看不见她熟悉的景象。
桦木地板换成大理石,淡蓝色的布沙发换成黑色皮椅,木桌换成玻璃桌,书柜换成酒柜,便宜的日光灯换成璀璨的水晶灯,普通的电视换成最先进的液晶平面电视……
从装潢和陈设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个性,由此可知,他很重视品味和享受。
客厅里的色系多半是冷色系,或是黑和白的强烈对比,显示出雷擎这个人有坚毅的意志,果决的判断力,和冷酷的性格。
不过散发着温柔的水晶灯,似乎和其他装满有些矛盾,看来在他强硬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渴望温暖和平静的心!
这点更加深了她之前的猜测——他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她猜想,应该是个令他痛苦,而且无计可消除的秘密吧?!
蓦地,雷擎阳刚的声音从厨房传出。“要不要来一盘意大利面?”
“谢了,我得赶快去找间饭店住。”朱蕾走进厨房,做出告辞的手势。
“昨晚你说远亲不如近邻。”雷擎腰间系着围裙,看起来有点滑稽。
朱蕾倚在门边。“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妈在搞什么鬼?”
“撮合我们。”’雷擎露了一手大厨师级的把戏,而条在空中翻腾。
“你一定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面条完美地回到锅里,令人叹为观止。
雷擎转过头,对她抛出一个令人着迷的微笑。“我很乐意接受伯母的好意。”
“我不乐意。”大老板甘心受人摆布,朱蕾觉得这叫天方夜谭。
“你是单纯的讨厌我,还是讨厌所有对你有意思的男人?”
“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我现在没心情谈恋爱。”
“是因为伯父的杂志社出现危机的关系吧?”雷擎一脸的善解人意。
被他说中了!她怀疑他在她脑里装了晶片,才会对她了如指掌……不!应该是妈妈那个大嘴婆告诉他的。
不过他既然什么都知道,就该明白她现在的心情。
爸爸失踪了两天,杂志社里没人敢碰触这个话题,妈妈也表现得漠不关心,只有他露出愿意听她诉苦的表情,她觉得好感动。
“我妈真多嘴!”朱蕾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感觉自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根浮木。
“你别怪她,她也很担心伯父。”雷擎有心扮演和事佬。
“她如果真的担心他,就不会下闻不问。”朱蕾咬牙切齿地指责。
“听说伯父失踪了……”雷擎停顿了一下,将面条分别倒人两个盘子里。
“两天没来上班,没人知道他去哪?”朱蕾替他把话说完,感伤地叹了口气。
雷擎戴上防热手套,一手捧一个盘子,走到客厅。“来,趁热把面吃了。”
“我没胃口。”朱蕾袖手旁观,充分流露出不爱做家事的本性。
雷擎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脱下手套。“有体力才能作战。”
朱蕾莫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就算是帮我吧!我做了这么多面,一个人吃不完。”
“公园里有几只流浪狗,我帮你拿去给它们吃。”
“你心地真好,我最欣赏爱护动物的女孩。”
又来了!他好像一刻不把爱挂在嘴上,嘴巴就会生疮长脓似的,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他在美国待了十二年,美国可是以生产金发美女、性感尤物,和超级波霸闻名的男人天堂,就连黑人都比她漂亮,他怎么可能会对她这种牙签型的女生产生兴趣?显然他以捉弄她为乐!
好吧,她就让他见识一下,侬侬夫人并非浪得虚名的毒舌。
“你应该去流浪狗之家,肯定会在那里找到不少让你动心的好女孩。”
“我想起来了,伯母先前有打电话给我,她把新钥匙放在我的信箱里。”
“快去把新钥匙拿给我!”从他转移话题,就可以知道她小胜一筹。
“除非你肯尝尝我的手艺。”这不过是他另一个诡计的开始。
归心似箭的朱蕾,将盘子整个捧起来,狼吞虎咽。
一开始,她是想要吓死他,让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饿死鬼,他做的面实在是太好吃了,面Q汁香,若不好好地咬一咬就吞进肚子里,实在是对不起这盘面,所以她不自觉地放慢速度,以敬畏的态度品尝人间美味。
“好不好吃?”雷擎明知故问。
朱蕾诚恳地说:“你可以去开意大利餐厅。”
“我只想做给我心爱的女人吃。”雷擎的声音甜如蜂蜜。
“边聊天边吃东西,很容易得胃溃疡。”言下之意,要他闭嘴。
“我吃完了,快去拿新钥匙吧!”朱蕾露出满足的微笑。
“把盘子和厨房洗干净。”雷擎直截了当地命令。
“什么?”想把她当莽佣使唤引门儿都没有!
雷擎泰然自若地说:“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算你狠!”要她洗盘子的下场,就是他得去重买盘子。
“我的盘子可是英国名牌,洗破了可是要赔钱的。”雷擎吃定她了。
拿着盘子,朱蕾仿佛脚穿铁鞋,手拿两枚炸弹,举步维艰地走进厨房。
虽然流理台一点也不脏,再加一把锅子、一支锅铲、两个盘子和两双筷子,即使叫刚上小学的女生来做,也算不上是件苦差事,但对她而言,真正令她叫苦连天的不是做家事,而是他命令她,她却无法抗拒。
她现在才发现,他不仅走入她的世界,而且还改变了她的世界。
连妈妈都无法命令她做这做那,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她叛逆的保护膜撕去,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的衣服都会被他撕去……
妈妈咪呀,她根本无法想像在他面前一丝不挂的情景,那简直会要了她的命!
远离他虽是弱者的行为,但这是无可避免的。
所谓好酒沈瓮底,她要相信古人的智慧结晶,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会摆在所有计策的最后一个不是没有道理的。
下定决心后,她不再生气,因为气坏自己的身体,只是得不偿失的做法。
“新钥匙呢?”完成工作后,朱蕾轻快地来到客厅。
雷擎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等我看完新闻再去拿。”
“信箱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朱蕾强迫自己保持和悦的笑容。
“信箱钥匙在我裤子口袋里,欢迎你伸手自取。”雷擎有意刁难她。
“别闹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朱蕾笑容不改,手上的青筋却暴现。
“房里有床,你先去休息,我看完新闻再叫你。”雷擎好贼!
朱蕾再也按捺不住地说:“大色浪,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很多女人想躺我的床,还没这个福气。”雷擎慢条斯理地一笑。
“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跟你这种色狼做邻居。”朱蕾像只发怒的跳蚤。
看见她在电视机前又跳又叫,雷擎觉得她好可爱!
她今天穿的裙子虽然比昨天穿的短裤长了两寸,但是仍然遮不住她大腿美妙的曲线。望着这双跳动的美腿,就算是孔子也无法集中心智求知。
不可否认地,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看到女人的大腿,而心生冲动。
过去他一直以为能勾起他欲火的只有女人的胸部,但是现在他才知道,女人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可能成为上帝的杰作,让男人爱不释手。
一道无法抵挡的热流在他血管里奔窜,使他决定采取行动。
望着突然从皮椅上起身的雷擎,朱蕾还以为他受不了她的吵闹,要把信箱钥匙交给她,所以她毫不设防地看着他逐渐逼近。
直到他的十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肩膀,自己的鼻间也嗅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麝香味,朱蕾顿时全身无法动弹。
“我什么都没做,你却骂我色狠,难不成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把信箱钥匙给我。”朱蕾异常紧张地舔舐下唇。
“你这个迷人的小狐狸精!”女人舔舐下唇,对男人来说是邀请的象徽。
看着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的唇,朱蕾吓得别过脸。“你想干什么?”
“你的嘴角有起司。”雷擎托起她的下颚,强迫她面对他。
他的唇像柔软的羽毛,轻轻地覆盖在她额头上,顺着她的眉心和鼻梁,滑到她的唇上。
他的舌头探入她充满起司味的口中,挑逗她的舌头,让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双手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勾住他的颈项,寻求依靠。
这并不是她的初吻。
在她刚进大学时,她不像现在这么会武装自己,而且那时男女界线比较开放,认为学长指点学妹功课是天经地义的事,直到她被学长骗去顶楼看夕阳,眼见四下无人,学长突然变成狼人,强吻了她……
她当时的反应跟此刻截然不同,不但咬学长的舌头,还用膝盖踢学长的要害。
经过那次不愉快的经验,吻对她来说,只有一种解释——传染细菌的途径。
但他彻底改变了她的观点,她整个人沉溺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中,敌人、爸爸、杂志社都被熊熊欲火烧成灰烬,没烦恼的感觉真好!
突然他推开她,得意得像刚吃了一只金丝雀的猫。
原来他只是在证明自己的魅力女人无法挡,就连她也不例外!
“脏死了!”朱蕾恼羞成怒,粗鲁地用手背抹去唇上残留的唾液。
“你刚才的反应明明是爱死了!”雷擎坐回皮椅上,燃起一根烟抽。
“我是被吓到,才忘了抵抗。”朱蕾黔驴技穷地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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