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竟然有这种反应?脑中一瞬间想起上辈子看《幽游白书》时男主继承灵力的时候全身爆血管的场景,尼玛老娘不会也爆血管吧?
火烧火燎的疼痛还没等挨过去,一丝冰冷之气竟然从脚底渐渐上升,将那股热流往头顶上顶去。
完蛋了,这典型就是发高烧的节奏啊。从小身体不好让夏唯雅对于自己身体情况的掌控简直到了本能的地步。这种四肢冰凉头脑发热就是典型发烧的症状啊。
夏唯雅不自觉地晃了晃,却被长岛真人紧紧吸住手掌。
“凝神。”长岛真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也在忍受难以言喻的痛苦。
夏唯雅明白这个时候估计需要全身放松。便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让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长岛真人原本输给她的真气因为她紧张被顶了回来。正想着如何让她完全接受突然发现两股气息竟然渐渐回到夏唯雅身体里。
定睛一看,小丫头确实放松了下来。可是尼玛竟然开始打呼噜了啊!!!让你放松你别全身放松到睡着的地步啊!!!而且明明应该很疼才对,她竟然有办法睡着?不是晕过去而是睡着了啊!姑娘你心到底是有多大啊喂!
长岛真人无奈地笑了笑,早在收徒弟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个徒弟与众不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正式更名
迷迷糊糊中,夏唯雅似乎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
上辈子做梦的时候她都是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的世界也五花八门的。有时血流成河,有时泪流满面,有时惊悚万分,有时难以置信。她曾经梦见被人爆头,第三人视角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在自己头上开了一枪。又一次更是离谱地发现明明是高考却突然画风一转所有人都变成了吸血鬼,追着人吃,即使在梦里她也是懒得要死。只跑了20米就将手主动递过去请人家稍微轻一些咬。
那时候是醒不过来的,只能将全程看完。
而这次,夏唯雅也同样是醒不过来。站在外面,将全程看完。
梦里,她看见母亲因为飞机出事泪流满面几近疯狂,她看到闺蜜们因为她和江晓羽的出师不利难以接受现实声讨航空公司要求负责,她看见很多不认识的人在地上点了许多许多的蜡烛。
终于,她看见了那个没心的男人。一个人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电脑上是飞机失事的新闻。名单上有着她的照片和名字。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流泪,没有叫骂。只是愣愣地看着电脑上她的照片。
夏唯雅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不会有任何反应。可就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男人猛地站起身拿起电脑狠狠地摔在地上。良久,他慢慢地走到电脑旁边,跪在地上,低着头。
夏唯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过去了,果然过去了。该忘记的,都要忘记。不要再记起,也不能再记起。
眼前一片白茫茫,光亮越来越强。她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来。一丝奇怪的记忆从脑中最深的角落里被翻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帐子。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乱乱的只听见“生了,生了。”“是位千金。”“恭喜夫人,儿女双全。”
紧接着却突然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尖锐的叫声,哭喊声。眼前一黑,耳边尽是烈烈的风声。
夏唯雅蹲下身,捂紧了耳朵。她不想去听。以前遇到想要逃避的事,她就会捂起耳朵,或者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宁可活在梦里,宁可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故事里也不愿意醒来。
那么,是谁代替她生活了5年呢?是哪个游荡的魂魄就那样替代了她的人生呢?夏唯雅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就借给我几年。让我没有遗憾。就借给我几年……
好吧,借给你,借给你。这里不是我想要去的世界,这里没有我爱的人。就借给你吧。
“唯雅,不能松手!”耳边响起凄厉的喊声。是谁?
晓羽……夏唯雅猛地睁开眼睛,摇曳的烛光映出长岛真人苍白的脸。
“你竟然睡着了,为师真是佩服你。”长岛真人的声音透着苍老。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老师,你将百年功力传给我,是不是我将来也会长生不老啊?”夏唯雅眼睛清明了许多。笑着看着长岛真人。
长岛真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一直保持着三十出头长相的清朗英俊的脸这会儿已经超越了五十岁奔着六十岁狂奔而去。
“贫嘴。将来长命百岁的要做老妖精么?”长岛真人瞪了她一眼,嘴里却是笑骂着。
夏唯雅笑了笑:“活那么久,图什么啊。”
长岛真人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你当为师愿意活那么久啊。”
夏唯雅苦笑了一声:“我懂。这个,我懂。”
接下来的两天夏唯雅再也没有在传功的时候睡着过。她隐隐还记得梦中那个求她借给她几年光阴的声音。那人是谁夏唯雅并不在意,在5岁坠马的时候那人已经圆满了自己的愿望,愉快地奔向另一个世界了。
长岛真人只用了三天就给夏唯雅完整地演示了一个男人衰老的全过程。等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长岛真人已经老态龙钟了。
看上去连呼吸都要用尽全身力气的样子。夏唯雅小心翼翼地将长岛真人背到寝宫里。
“老师还能跟我回玉清宫么?”夏唯雅倒了温水伺候长岛真人缓缓喝下去。
长岛真人睁着尚且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这回为师看上去有一百多岁了吧?”
夏唯雅笑着抱了抱他:“老师在徒弟心中永远都是帅哥一枚。”
长岛真人软绵绵地拍了她一下:“又贫嘴。”
夏唯雅扶着长岛真人躺下,给他盖上被子,坐在他身边仍旧殷切地看着他。
“跟我回去吧,老师。”
长岛真人看了看她:“不回去了。还剩下不到十二个时辰了。等为师去了,就烧了吧。”
夏唯雅顿了一下:“撒在山上还是撒在海里?”
长岛真人笑了起来:“你不愧是我的徒弟,当真合我心意啊。”
夏唯雅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当然了。我是老师肚子里的蛔虫啊。将来我也是要撒出去的。”
长岛真人点点头:“如此甚好。就海里吧。为师从未下过海。”
叹了口气,夏唯雅终于是流下了眼泪:“老师,徒弟真的扛不住了,咱不死了成么?”
长岛真人原本已经闭上了眼睛,听见夏唯雅这句话直接坐了起来:“美得你。老子总算是可以脱离这世俗了,你现在告诉老子别死了,什么都依着你啊?”
夏唯雅:……这精神头……刚才都是演技么?
长岛真人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看吧,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破坏了。”
“老师,我这次真的想要掐死你了。”夏唯雅抹了一把眼泪,尼玛到底是谁破坏气氛啊。
夏关山等人苦等了三天,虽然知道长岛真人绝对不会伤害夏唯雅。可到底是亲闺女,不挂心是不可能的。从未这样提心吊胆地度日如年,做爹的每天都在宫门口转悠。
守门的人劝了几次就不再劝了。长岛真人向来对时间观念极纠结,晚一分钟不可能早一分钟也不可能。
果然,第四日早上,夏唯雅背着奄奄一息的长岛真人回到了玉清宫。在夏关山诧异的注视下,夏唯雅镇定地安排着人员准备师父咽气之后的火化事宜。
长岛真人虽然奄奄一息,可眼睛仍然是明亮的。夏唯雅一项一项跟他确认之后就安排下去了。
夏雷霆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临死之前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再一次惊奇于闻名于世的长岛真人到底与众不同。
石碑早已刻好,只差填上名字。夏唯雅阻止了工作人员写上真人名号等字样,而是用了慕水寒这个名字。
从没有人知道过长岛真人的本名,一时间倒是踟蹰起来。
夏唯雅沉静地吩咐着就刻这个名字,身上的威压扑面而来。工作人员一激灵赶紧照办去了。以后这整座清风山都是这位姑奶奶的,别说改名字了,就是埋哪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得知长岛真人最后的遗愿是挫骨扬灰,夏关山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古代人眼里,挫骨扬灰绝对是比死更要不得的事,可人家就任性了就要求了,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有条不紊地去准备柴火架子。知道的是明白丫头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长岛真人有多大的仇呢。
长岛真人颇为欣慰地跟夏关山炫耀着自己的徒弟多么孝顺听话懂事有耐心。搞得夏关山一时心里极其不是滋味。怎么有一种全山就自己一个正常人的赶脚呢。
在众人静静的簇拥下,长岛真人安详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夏唯雅沉默地将长岛真人亲自背到了架好的台子上,亲自点起熊熊烈火,然后就静静地守在旁边,一直到火焰将长岛真人吞噬。一滴眼泪也没掉。
夏家父子和小七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弱小的肩膀坚毅地强挺着。都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按照长岛真人的愿望,夏唯雅将骨灰收殓了。装在白玉的瓶子里,打算带走撒到海里。
夏关山柔声地劝夏唯雅跟他回家,毕竟父亲哥哥都在世上,家才是她可以依靠的地方。
夏唯雅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将石碑上原本写着徒弟范无邪的范字抹掉,改成了夏无邪。
夏关山眼尖地看见夏唯雅这个动作,心里顿时一暖。愿意改姓就说明闺女是打算回家了。打死了他也不知道夏唯雅上辈子就姓夏。
至于无邪这个名字,确实没必要让小丫头改名叫夏春雨,毕竟不是为了替代谁,叫无邪更好一点。
在长岛真人去世的这一天,夏唯雅将上辈子全都狠心抹去。抬眼看向石碑时,在心里自己对着自己说,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对过去念念不忘的夏唯雅。而是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夏无邪。
前方的道路未必平顺,那就握紧刀把,迎着风浪。痛痛快快地走完这一辈子。
再抬头,夏无邪眼神温润地看着夏关山。夏关山敏感地发现女儿似乎跟方才有些不同之处,可他最多也只能想到是因为师父过世,丫头受到了刺激,完全没想过眼前的人已经彻头彻尾地改变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发泄情绪就是要尽情碾压
夏春雨到底是来迟了。官道比山野的近路花费的时间长太多了。等到他到了县城未等休息就往清风山赶的时候,夏关山已经带着军队返回县城了。
范思哲在极其混乱的情况下见到了自己的亲儿子。以前二夫人有时会喃喃自语掐脉明明是儿子,为什么生下来却是女儿的时候,基本上都以为二夫人是患了心病。这会儿发现果真是儿子的时候,众人都默默了。
谁能想到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会发生在这么偏远的小县城啊喂!
在郑王的刻意安排下,范思哲和夏春雨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看着谦和有礼玉树临风的儿子,范思哲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都堵在胸口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夏春雨急着往清风山去,也就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张罗着人换了马车上山。
范思哲下意识地想要拦住夏春雨说几句话。可伸出手的同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孩子并不知道他是他的亲爹。他如此心急是为了确认自己当真如他人所说不是夏家的亲骨肉。那苍白急切的脸,看的郑王都有些于心不忍告诉他真相了。
可就在众人乱哄哄的时候,夏关山带着夏雷霆和夏无邪返回了县城。
夏春雨几乎是拼命地朝着夏关山跑去,却在距离夏关山还有几步的时候猛地刹住了脚步。他怕了,来的时候他是捏着一股侥幸心理的。他想从亲爹的嘴里听见这些都是谣传的肯定。可是当他真的见到夏关山的时候,却害怕夏关山亲口说出他不是他儿子的话来。
从来自信满满的夏春雨,踟蹰了起来,怯怯地不敢上前。看的众人心头一软。原本就白净漂亮的孩子,这时却扭捏地捏着衣服袖子,一脸的犹豫。
夏关山下了马就看见小儿子朝着他飞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任谁都没办法面对这种时候。见夏春雨离他还剩几步的时候站住了脚步。心里更是一酸。毕竟十年的养育。没感情那是假的。可人家亲爹也站在院子里,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让夏春雨留在夏家的话。
父子俩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夏无邪下了马车。
一路上夏无邪都捧着长岛真人的骨灰瓶子。睡着的时候也没松开过手。刚下马车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男的面面相觑都是一副为难样。不禁眉头皱了皱。
“都杵在这儿干什么?是不是爷们儿啊?”夏无邪看了看夏关山,又看了看夏春雨。
夏春雨被夏无邪说的脸一红:“这位姑娘,说话怎能如此粗俗。”
夏无邪微微一笑:“这位少年。你都摆出个娘们儿样来还不许人说么?”
众人:……
夏关山老脸一红,咳了一声:“邪儿。”
夏无邪才不给他那个面子,她还没说认他这个爹呢。当下冷冷一笑:“哟,这就心疼了啊。”
郑王噗呲一乐:“丫头几日不见越加犀利了。”
夏无邪转脸看向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