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不承认有你这种媳妇。”唐父一挥手,拾起地上的支票本,撕下第一页丢向她泪潸潸的小脸,“我再重申一遍,把不要的支票留下,我限你三天之内给我一个答覆。”
话落,唐父怒气冲冲的离开书房。
采菱的人格与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双腿一软,“碰”地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的跌下地去。
来势汹汹的屈辱焚烧了采菱的身心,她的心碎成千片万片,痛不欲生的刺痛感教两行清泪像洒落的大雨般,从她酸涩的眼眶内不绝滚落。
“天啊!天啊——”她抱住自己的头,崩溃的尖声哭喊。
她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受此羞辱……
谁能帮助她脱离这痛苦的深渊?又有谁愿意相信她是真心真意的爱着磊齐
她真的什么都不要啊,她只要磊齐,她真的只要磊齐的爱……
望着化妆台上的支票与离婚协议书,采菱心碎的不能自已。
早上离开书房时,她将所有支票拾起放在唐父的书桌上,想不到固执如他,竟趁她洗澡时,偷偷将这两样东西搁放在她枕头上面,重新请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书,摆明硬要她离去。
面对不被接受的残酷事实,采菱直觉生不如死。
但她不怨任何人,她知道换来这样的结局全是她咎由自取,是老天爷在惩罚心如蛇蝎的她……
此刻就算采菱哭碎肝肠,相信也无人会同情她、怜爱她了。
这是采菱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
望着一桌子冷却的菜肴,采菱的心降温到冰点。
自新婚之夜到现在,磊齐已有整整半个月没回家吃晚餐了,也没带她去蜜月旅行,什么都没有,再加上唐父的压迫,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了。
在她的阴谋尚未被发现时,磊齐是多么的疼爱着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往他们之前同居时的别墅跑,一天没吃到她做的饭菜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如今,结了婚之后,经常要等他等到夜半时刻才得以见到他的人,就算等到他归门又如何?他对她态度又冰又冷,采菱百般讨好他,始终得不到爱怜,唯有用身体取悦他,他才肯释放热情。
而磊齐的父母亲因始终不肯承认她这个媳妇,就算无意在大厅中遇见,唐父也只会把她当成隐形人,原本两老归门时间已够晚了,如今更故意拖晚了返家的时间。
采菱每天面对这死气沉沉的大屋子,内心又害怕又恐慌,也更加寂寞了。
更糟糕的是,磊齐为了遗忘掉过去曾和她有过的缠绵,竟以打破行情的低价打算卖出磊齐和她同居时所住的那栋别墅。
采菱在接获这项消息后,为了抢回这栋充满美丽回忆的别墅,立即十万火急的开始向朋友借钱,凑足买别墅的金额后,她先请别人向磊齐私下买进,再将别墅转入她名下。
默默地一个人吃着冷却的饭菜,采菱的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忍受多久,她只觉自己被这恶劣的情况逼得快发疯了。
倏地,门把扭动的声音突然震动了她,悲喜交加的采菱立即丢下饭碗,不加思索的冲向门口。
喝得酩酊大醉的磊齐踩着踉呛步伐,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进门,怀里还拥着笑容尴尬却依旧可人的况晓珊,两人好不亲热的一起跌进客厅的长沙发里。
“啊……”采菱错愕不已的看着他们。
“哎呀!磊齐,你压着人家了。”况晓珊脸红的看看她,又看看喝得醉醺醺的磊齐。
“哦……”磊齐恍若未闻,整个人压在况晓珊的身上,不规炬的大手还贴上她胸部,轻轻地揉搓着。
“不要啦!讨厌……”况晓珊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娇嗔的握紧他不安分的大手。
“磊齐!”采菱的心似乎在瞬间碎裂成万片了。
她的胃不断的翻搅着,面容惨白无血丝,心碎与无助的感觉随着这一幕戳刺着她翻腾的五脏六腑。
磊齐缓缓地睁开一双眼,看了采菱一眼,又重新将脸埋入况晓珊的颈窝里。
“你的胡渣弄得人家好痒哦!磊齐啊,让采菱送你回房好不好?”况晓珊温柔的呼唤着他,一张嘴都快吻上他的脸了。
“采菱……嗯,采菱……你怎能利用我的感情来完成你的复仇大业,我恨你……我恨你……”磊齐嘴里不停呓语着,揉搓况晓珊胸部的大掌越来越有劲。
“哦!”况晓珊痛得皱起眉头,却听不懂他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晓珊,你们怎会在一起?”流荡在双目这幕不知羞耻的火热场景,令采菱心痛悲怆不已、醋意横飞。
“我……我……”况晓珊不安的看着她。
虽然她的好友背叛了友情,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但是,况晓珊自小就是个知足、天真、无怨的女孩,她的懦弱包容了采菱的背叛,她的体贴谅解了采菱的心。
在婚礼当天,当磊齐强逼她脱下白纱,选择和采菱步入礼堂的那一刻,她心碎的快死掉了。
最后,父亲将哭得不成人形的她送回家,接着父亲又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述给她听后,况晓珊便认定是父亲有错在先。
父亲逼死采菱的父亲,让采菱孤单单的成长,况晓珊为父亲的糊涂而对采菱有种深沉的内疚,当她出现这种念头时,况晓珊对采菱就没有恨了,反而更加同情采菱。
她是很爱磊齐,也很怕釆菱不是真心爱磊齐,所以一心希望磊齐能平安快乐的她,仍三天两头跑去公司找磊齐。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抢走磊齐。我会去公司找他是因为我……我想见他,想不到他竟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喝闷酒,我看他喝得这么醉,便把他送回来了。”况晓珊坦白的道。
采菱面无表情的走向他们,体内有股怒火在燃烧着,她努力地想平复一时失控的狂潮。
“请把他交给我,我才是他的妻子。”采菱吃力的支撑起磊齐沉重的身躯。
“傻……傻瓜。”况晓珊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了,她难过的想哭,她多希望雨人友情恢复成以往那般,能毫无拘束的谈心。
“我当然知道你是磊齐的妻子,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没打算抢走你的丈夫……”况晓珊吞吞吐吐的解释着。
“我知道,你别解释了。”采菱吃力地扶着磊齐想上楼去。
“采菱,你过的好吗?”况晓珊迟疑半晌,最后鼓起勇气唤住她,哽咽而吞吞吐吐的道:“我很担心你,我……我其实很重视我们的友情,如果不是我父亲对不起你在先,我想,你是不会这样子待我的。
我想过了,如果换成是我,也许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傻事,我……好啦,我承认在刚知道我是你复仇的对象时,我是很生气,可是我了解你,我懂你,我知道你的心并没有那么坏,所以我一点都不怨你,反而……反而很希望你能重新接受我们一家人。
我和爸爸都很希望你能来找我们,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和好如初……真的很想……釆菱,请你原谅我们一家人好吗?我替爸爸跟你道歉,请你原谅……”
采菱心头一紧,仿若受到震撼一般,她有些愕然的看着况晓珊。
况晓珊仍是如此善良可人,她不记前嫌的企图拉近两人的距离,而自己却为了他们两人的亲密而吃醋,甚至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企图打压她。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对不起。”采菱感到惭愧不已地别开头,然而倔强的性情教她拉不下脸迎合她,“不送你了,再见,好好保重自己。”
“采菱……”闻言,况晓珊难过至极的掩面痛哭失声,“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和好如初,我是真心喜爱你,采菱,你也知道我没姊妹,这一生中最要好、最重视的朋友就是你。
自小到大,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亲姊姊,什么都跟你学习,什么都请教你,突然间失去你这个知已,我的心事都不知该向谁倾诉,什么主张都没有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我知道你心里头还在恨爸爸,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意。”
“晓珊……”采菱眼眶一红,她匆忙的拭去眼泪,“我想开了,我……我……恨意已消了……”
“真的?”况晓珊惊喜的冲上前,用力握住她的手,泪水还在眼眶中打滚着。
“嗯,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见你们。”采菱若有所思的别开头。
父亲含冤泣血而终,怎可能说不恨就不恨?但她并没有说谎,恨意是渐消了,她也不再有报复的念头,只是她很懊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她不该把怨意出在这善良的女孩身上,所以她没那个脸,也没那个勇气去面对善良依旧的况晓珊。
“为什么?”况晓珊又慌了起来。
“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们一家人。”釆菱将嘴凑向她脸颊,轻轻地烙下一个吻,“晓珊,你是个好女孩,磊齐不懂得欣赏你,是他的损失,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
第十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醉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磊齐弄上床,采菱害怕的偎进他温暖又结实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
“磊齐,求求你,别让我失去你,否则我会死。”她神伤的抬起头,痴迷的仰望着俊美无俦的磊齐,忍不住将炙热的双唇覆盖在他唇上。
“嗯……”磊齐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翻身发出梦呓之声,手臂顺势将她勾进怀里,浊重的气息吹拂着她耳畔。
“磊齐?”采菱浑身疲软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潜伏于体内的情欲似在蠢蠢欲动着。
她拥紧了他,天知道她多么的爱他。
可是她搞砸了一切,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真心,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就像魔鬼般可怕。
采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唐家的人相信她,红了眼眶,采菱痛不欲生的啜泣起来。
她承认自己在知道他的身分后就泛起邪恶的念头,但当她发现自己爱上他时,爱情的魔力逐渐改变了她的思想,放弃复仇念头并非意气用事。
事实上,不管那场婚礼的新娘是谁,她都势必破坏到底,这已和报仇扯不上半点关系了,是占有欲在作祟,是不愿失去他才产生那般强烈的念头。
她不是个容易动心的女人,她甚至厌恶男人对她纠缠不清,然而磊齐的出现,顿时让她的世界产生璀璨的光华。如今,她搞砸了一切,她不单失去了磊齐的心,也失去了他人对她的信赖。
夜雾像一层神秘的黑纱笼罩着大地。
醉意渐消的磊齐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痛苦的昂起头,才发现到怀里睡了个人儿,见她睡得如此香甜,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纯真的孩子气,他情不自禁想低下头去吻她……
不,他甩了甩头,他怎能再泛起可悲的爱怜之心?一忆起这张美丽的脸孔下隐藏了一颗邪恶至极的心,他就觉得她虚伪的可怕。
当他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他真的恨透了她,他死都想不到自己的感情会有遭受到玩弄的一天。
每当想起这一段爱情换来的是无尽的伤痛,磊齐就痛苦的很想死去,直到他无法再忍受痛苦的折磨,只好借酒精来暂时麻醉自己清醒的神智,谁料黄酒下肚反而愁更愁,最后干脆以干杯醉死自己。
他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都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躲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喝着闷酒,再来就找不到记忆了。
用力将她推开,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意图抹走难以驱逐的深沉醉意。
拉开棉被,下了床,磊齐跌跌撞撞的定进浴室里。
“磊齐,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采菱一下子惊醒过来,望了一眼腕表,才凌晨四点半,离他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她忙不迭地跟着下了床,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生怕酒意未退的他发生意外。
“不用,走开。”磊齐神色不悦的瞟了她一眼,随手挥了她一把。
做了一个深呼吸,采菱面色难看的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去,“我看你喝得这么醉,只是想帮你。”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我想做什么可以自己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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