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岁那年也失忆过。病好了,却忘了一切,犹如两段完全不同的人生。”龙惜月抬眼看着花架上那盆恣意绽放的龙爪菊,幽幽地说道。
苏水潋一听,惊讶地微张小嘴,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
龙惜月收回飘远的思绪,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苏水潋,问出一句几乎让苏水潋当场跌下床的话:“那副清明上河图让我重温了一把梦里的前世。”
104 原来你也是?
“前。。。。。。前世。。。。。。?”苏水潋惊愕地捂嘴惊呼,老天,她没有听错吧?龙惜月她。。。。。。竟然真的与自己一样?魂魄来自另一个时空?
“没错,前世。”龙惜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水潋,脸上认真的表情,不带一丝笑意。
“惜月。。。。。。”苏水潋呐呐地低唤了一声,原来,这世上不只自己遇到了夺舍这种光怪陆离的事。。。。。。
“是不是觉得我是妖怪?一个与旁人异样的怪物?”龙惜月低叹道。
九年来,藏着掖着不让自己透露出属于另一个时空的行为举止,却抵不住自己的思念。
思念那里的家人朋友,想念那里高超的医疗技术,相信自己得心应手的手术用具。
也因此,她私下硬磨着皇宫里的铁匠师傅,给她打造了一整副手术用刀,却不曾派上任何用场,除了缅怀。
这一次,原以为可以派上用场,却也硬是被苏水潋扛过来了。赢弱的母体,庞大的双胎,却生生被这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小女人,撑了下来。
“怎么会?”苏水潋猛地坐起身,拉过龙惜月的手。龙惜月适才的话,无疑道出了她内心的恐惧。
“不会吗?这世上的人,虽说秉性纯朴,却不见得接受得了我这样的境况。一场似昏非昏的病后,俨然换了个灵魂,换作你,不觉得害怕?”龙惜月淡淡地笑着,低沉的嗓音传至苏水潋耳里,却让她为之心神一定。
这个世上,她不再是孤魂野魄,另一个人与她一样,灵魂来自另一个时空。这个认知,让苏水潋莫名地安定了心神。这样的安定,与阿曜给她带来的安心不同。那来自心灵深处的淡淡隐忧,如今,也消然散去了。
“我确实怕过,怕旁人知晓了会绑了自己架在高木上被大火烧。”苏水潋轻轻地接了话。龙惜月眼底的孤寂让她忘了惧怕。
“这么说,你是失忆那阵子来的咯?”龙惜月闻言浅笑着点点头,确信了心底的猜想,也索性放开了话匣子:“可是,你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 ?'…'”
“二十一世纪?那是什么朝代?”苏水潋惊讶地挑挑秀眉,“我清楚地记得那时是民国二十三年。”
“老天!”这下换龙惜月惊讶地大张樱桃小嘴了。民国来的女子!怪不得,她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大家闺秀的高雅娴静。
“让我猜猜看,你必定出自名门闺秀?”愣了半晌,龙惜月肯定地说道。
“嗯,应该算是吧。苏绣之家你有听说过吗?”苏水潋腼腆地一笑,随即点点头,苏家在民国苏州,确实也算得上名门吧?至少,苏绣之家在当时,可是在全国乃全世界享誉盛名呢。
“苏绣之家?这么说。。。。。。呀,我想起来了,你该不会是苏州人吧?姓苏?苏水潋?怪不得!啊!你家就是苏绣之家的苏家?”龙惜月越说越讶然,最后是圆睁着大眼睛指着苏水潋直叫。
龙惜月的外婆家就在苏州,曾听外婆说过,距离她家老宅不远处,那被高墙围着的占地极广的楼阁庭台,正是传自民国的苏姓大户人家,以苏绣发家。还有什么“苏绣之家”的美称。
小时候,龙惜月经常去苏州外婆家过暑假,调皮地跟着表哥表弟四处晃荡,还试着爬过那户苏姓大家的高墙,虽然那时已被政府以“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将大宅隔离于小巷百姓之外了。
乱了乱了,这历史究竟是怎么发展的?两个原本毫无关系却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竟然隔了时空相遇了。。。。。。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是放怀大笑。真好,在时隔几万重的大惠国,竟然遇到了“老乡”。。。。。。
“瞧这丫头,多水灵啊!长得水丫头几乎是一模一样。日后长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啊!”前来探望苏水潋的劳婶与田婶,唠了几句嗑后,见林珑醒了,就开心地逗弄起这个可爱精致的宝贝囡囡。
“还真别说,霄儿像阿曜,珑儿像水丫头,真正是人中龙凤啊!”田婶啧啧称叹,这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像苏水潋与林司曜两人,一婉约娉婷,一俊朗挺拔,生出的孩子自是丑不到哪里去。若是他们有这个福分,都想替女儿率先与苏水潋定下娃娃亲了。
话说喜以前阵子也传来喜讯,有两个月身孕了。产期就在来年夏末。喜得劳婶这些日子马不停蹄地赶制起小衣、小鞋。
而田妞原本要在来年办的亲事,在男方家再三催请后,也定在今年年前,腊月二十,距离现在只有半个来月了,故而田婶这阵子也喜色满脸,忙着准备亲事的一干事宜。
“劳婶,这几身小衣替我送给喜翠吧。”苏水潋让春兰从新衣柜里,挑出两套细白棉布缝制的和尚衣,两件荷绿绣蛙肚兜,两双虎头鞋,一并交给劳婶。
“不不不,丫头,霄儿珑儿还小,用得上。我这不正在做嘛。反正日子还久,足够来得及准备。”劳婶连连摆手。
这两身细白棉布少说也要几百个铜子呢,她怎好意思收。
她给喜翠肚子里的宝宝做的小衣,除了满月宴上穿的一身是用新棉布做的新衣,其余的,都是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儿子女儿小时候的旧衣拿来改制的。若是孩子从小到大的衣衫都是用细白棉布缝制的新衣,那支出可担不起呀。
“劳婶,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亲手做的,面料极软。霄儿珑儿的衣裳足够穿的。”苏水潋索性让春兰收在包袱里,待会送劳婶出门时再递给她。
细细算来,在林霄林珑两人满五岁之前,想必都不需要她另行缝制新衣鞋袜了。她在生产前,为他们的每个年龄段各自准备了好几身,而梁嬷嬷一行人前来时也带来了好几柜子的新衣,静王爷静王妃来时又送上了不少。
若说林霄林珑穿一五岁不缺新衣,那还是保守的估算呢。
“这。。。。。。”劳婶委实不好意思收。
苏水潋送他们的礼已经不少了。几乎每次来都有的拿。
上回,梁嬷嬷命春兰送去她家的一礼盒锦缎,她虽舍不得,却也知道若是被大媳妇得知了铁定会被顺了去。于是,心一横,她给自己与汉子各做了一身过年穿的新衣,也好回娘家得瑟一把。
“丫头既是送喜翠的,你就代她收下吧。又不是不做邻里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还。”田婶捅了捅劳婶手肘,笑嘻嘻地劝道。她是个直性子。水丫头既然说了要送,也都命丫鬟包好装好,那还扭捏个什么劲呀。倒不如下回家里有啥新鲜吃食了送些过来做回礼呢。
“田婶这话说的极是,咱们呀,要长长久久地做邻里下去。”苏水潋含笑应道。
随后,让春兰从首饰盒挑了对曾经赶集时觉着雕工细致有特色而买的雕凤银镯,裹在丝帕里送给田婶,“大妞大婚时我还出不了门呢,妆礼先添上。”
“可。。。。。。这太贵重了!”田婶见是一对纯银打造的雕凤手镯,心知价格必不便宜。
“那,对了,我记得大妞喜欢瓷器。。。。。。春兰,去地窖挑挑有什么适合送婚礼的瓷瓶没有,替我送去田家做贺礼。”
“是,小姐,春兰记得有对颜色喜庆的龙凤呈祥插花瓶,这就去找出来看看?”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苏水潋连忙点头,示意春兰下地窖去找合适送大婚的瓷器。
那些搁在地窖的瓷器摆件,她大致看过,有极其昂贵做古董摆件的,也有价位适中做插花之用的。足有十五六对,都被棉絮裹着收在了大木箱里。
迁入新居后,她只挑了四对素净清雅的出来,替换了原先因风清崖一事而碎裂当场的插花瓶。
“丫头。。。。。。”饶是直爽的田婶,这下也扭捏了。
瓷器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摆件。
市面上出售的瓷器,即使是最低廉的粗糙插花瓶,也要价好几百个铜子一个,且只是用来搁在案上插花摆设之用。
故而,大妞虽然很上馋地想买上一对做嫁妆,也被她制止了。花在一对瓷瓶上的铜子,若是用来扯花棉布,可以扯上好几身了。
“田婶,我知道大妞也蛮喜欢花花草草的,有了插花瓶,日后也好给新家添些雅趣。”苏水潋笑着安抚田婶。
田妞不像喜翠,性子沉静,绣活出色。田妞的性子一如田婶,耿直大气,不爱女红,却酷爱花花草草。来家里串门时,也独独对她摆在案上插花用的瓷瓶钟爱有加,时常从其他邻里的院子里折了当季的花,兴致勃勃地插到自家闲着的花瓶里。
田婶最终拗不过苏水潋,接过春兰抱来的一对龙凤呈祥绛梅白瓷瓶,爱不释手地抚上抚下,感受着手下的细腻润滑,忍不住说道:“丫头,这瓷瓶。。。。。。可贵着吧?”
“贵不贵的,都是用来插花摆设用的。只要大妞喜欢,那就值了。”苏水潋摇摇头,示意田婶别放心上。这繁花镇上,也就两三家值得她用心交往。
如今田家嫁女儿,偏偏她要坐月子,没法亲自上街采买礼品,只得拿王府送来的物什给田妞添妆陪嫁,好在田妞是真真喜欢这些雅致的插花瓷瓶儿,她也就乐得轻松不费脑。
正文 105 春意无边
“心情很好?嗯?”冬日的早晨,林司曜拥着馨香柔软的小女人赖在温暖的床上,几日的忙碌,今日难得可以不用起早。
数日不刮,已钻出密密麻麻胡渣的下巴,轻轻摩擦着苏水潋白嫩的脸颊,这几日他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只有夜幕降临时分,方能回房拥着她安然入眠。
“嗯,喜翠怀孕了,田妞要嫁人了。”最主要的是,龙惜月与她一样,灵魄来自另一个时空。这几日,她们每天一得空,就凑在一起聊前世的青葱时光,交换彼此的童年、少年,以及来此之前的种种回忆。
苏水潋轻抚着他温实的胸膛,柔声传递着她放松喜悦的心情。
“对了,这几日你都好忙,是与村长周旋田地的事吗?”苏水潋想起梁嬷嬷的汇报,自老王爷老王妃确定苏水潋两人不会离开繁花镇后,他们就决定也要在这附近买地建别院,日后得了空也好回来小住一番,陪陪外孙外孙女,看看女儿。
“不是。是冬祭的事,劳婶说,有了孩子第一年,祭祀供奉不能简。况且,还有大半月就满月了,满月宴的事也要早做准备。还有过年,今年多了不少人,司拓来信说也要回来,……”……他开始解释为何这几日他早起晚归地没有守在她身边陪她好好坐月子的原因。可他的话还没完,却听“噗嗤!”她忍不住笑场出声。很怪异的感觉不是吗?看似冰山般寒酷的男人,嘴里却源源不绝地流出一长串寻常百姓家里的琐事安排。
“怎么?”他剑眉一挑,拥紧怀里的她,似乎要惩罚她的不专心。
他可是在事无巨靡的汇报唉,她怎么可以打断他且还笑场。不可饶恕。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虽然大夫交代没有满月还不能行房,但略施薄罚还是可以的。
“唔…………阿曜……”……苏水潋顿时软在他的强力惩罚中,他肆意欺压着她娇嫩的红唇,直至她呼吸急促地阵阵娇喘,方才轻轻松开对她的禁锢。
“下回再笑我,会罚得你更重。”他在她耳边吐着热气。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扬着嘴角大方地欣赏她满脸通红的羞涩。这个小女人,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居然还如此怕羞。
“好啦,还不起身,宝宝们快要喂奶了。”苏水潋推推他的身子,可轻柔的力道,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勾来他第二波袭击。
“别喂他们了。”他轻抚着她经过大半夜的酝酿后已肿胀饱满的*,低首轻轻啃咄。她是他的,纵使分享她柔软*的,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他也嫉妒。
“阿曜…………别……”……她几乎无法承受他如此大胆的挑逗。
虽说两人更为亲密的事都做过,可,现在已是早上了,冬日是晨阳,透过粉紫碎花的薄棉窗帘,将室内照得一清二楚。睡在小床里的孩子们,应该也快醒了,需要换尿片喂奶了。而外室,春兰白荷该早就守着等自己传唤了。
“别动!”林司曜趴在她身上,抓住她推拒的双手,停下来平息下腹的欲望之火。老天,他这样做哪里是在罚她逗她,明明是在惩罚他自己。想要却不能要…………
“阿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苏水潋见他似是痛苦地闭眼轻喘,紧张地抚上他的胸,火热的休温烫得她几乎惊呼,“阿曜,你在发烧?”
“没有!“他咬牙答道。”女人,别再乱动。”他嗓音有些嘶哑,困住她双手,示意她别再挑逗他那堪堪薄弱的意志,而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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