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之后(蓝色酒馆19)(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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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蓝色酒馆19)(寄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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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守着,别在船上逗留太久,风大雨大对孕妇的身体不好。」凯恩像是谈论天气一般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眼一沉,他的闲适神情陡地转为凝肃。

    他笑笑地抓抓落腮胡,一脸落拓的劲气。「气候多变化,小心风雨来袭,多加件衣服总没错,人要先保暖才有心情游玩。」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需要我调派人手来吗?」铁汉生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Kin本人,他口音中那独特的外国腔总有不经意流露的时候。

    「不了,我还应付得了,小风小浪打不到我那间破厨房。」真让他调人来,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告他在这里。

    人多反而麻烦,没有什么事是他控制不住的。

    「那么你那只小兔子呢?通常困扰我们的不是敌人的强悍,而是身边放不下心的女人。」有过差点失去的心痛,他更懂得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感情。

    他的话令凯恩默然,深沉的心思百折千回不见尽头,叫人无从揣测那藏得深的思绪究竟转着什么盘算。

    「爱她就把她看好,她和我家那个一样是令人头疼的人物。」而他已经习惯头痛的滋味。

    爱?「不,你误会了,我和她不是你所想的关系。」

    他想都没想过,这是不可能的事。

    铁汉生的笑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老板,你的眼看尽世间人情爱纠葛的故事,可是对于自己的故事却蒙上一层纱,看不清楚也不敢掀开。」

    因为他们都害怕一件事--

    看见自己的心。

    「人家说恋爱中的狗会作诗,看来此言不假。」凯恩以嘻笑的心态拒绝剖析自己,调侃道。

    「Kin……」声音含怒,警告他别玩火。

    「叫我凯恩吧!白凯恩。」因她而生的名字,胡子底下的嘴一扬高,流露出他不自觉的柔情。

    「好吧!凯恩,你可以不承认你的心,但有一点你绝对无法忍受,那就是有一天她会爱上别人。」敢嘲笑他是狗,他就咬他一口。

    爱……爱上别人?!

    心口一抽,染笑的眸色骤地一深,从不知道心也会痛的凯恩拧紧双眉,感受胸口凝聚的郁气,他早该明白他不可能永远保有她的纯真,不是吗?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不想她单纯的心有着别人的影子,甚至离开他的身边。

    这是怕她受伤的不忍心吧!不是爱,绝对不是爱,他怎么可能还有爱人的能力?!

    没让他有时间多想爱与不爱的复杂习题,赌场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铜板滚落的哗啦啦声,全场欢声雷动的朝同一方位移动。

    这时两人才发现各自的小女人不见了,下意识的也望向放置吃角子老虎机的地方。

    不会是她们吧?!

    「我们家的小女人赌运非常差,差到连庄家都不好意思收她一块一块凑合的台币。」而她还有脸请人家通融通融,一点也没发现对方的脸色有多难看。

    所以绝对不会是她,他敢打包票。

    「我没见过那只兔子赌博,她似乎对赌不感兴趣。」应该说连看都不看一眼。

    亏他还特意带她来开开眼界,结果她竟然只顾着吃她的胡萝卜,还不住的抱怨人太多、气太浊、物欲横流,害她高洁的灵性都被污染了。

    因此他断定这阵骚动与小兔子无关,她还没那么勤奋会走到吧台旁的兑换柜台换筹码,然后又不惜劳动她宣称已累到麻痹的小短腿。

    总而言之,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她喜欢找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一整天不动也没关系,只要无限量供应她食物和胡萝卜。

    「老板,你好象走得太快了。」不是说他的小朋友不赌博吗?怎么形色匆匆像掉了一百万。

    「我以为方小姐的赌运很差,用不着你太担心才是。」他在比谁的腿长不成,步伐跨得有些大。

    两人竞走的速度都不算慢,即使理智一再认为事情不可能发生,那比彗星撞地球的机率还要渺茫,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任双腿像自有意识般的行走。

    对她们两人而言,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没有道理可言就是她们的道理,想做就做还需要先算命吗?

    「酒保,帮我调一杯酒。」

    「是的,先生,请问你要什么酒?」专业的取出雪克杯,面无表情的调酒师开口询问。

    嘴里叼了一根切成棒状的胡萝卜,苏曼露出高深莫测的浅笑,说了个酒名,轻咬一口胡萝卜嚼着。

    嗯!滋味还不错,鲜甜甘脆,不带腥味,适合当杀戮前的净口点心。

 第七章

    「啊!中了、中了,这怎么回事?!机器是不是坏了,它一直掉钱……」

    相较于方良善的大惊小怪、惊惶失措,瞪着满出来的铜板的白小兔,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反而开始烦恼要如何处理它们。

    她对钱一点概念也没有,不知道多少叫多,多少才符合暴发户的条件,不耐烦的她瞪着淹到足踝的人类币值,丝毫不想弯腰拾起。

    钱能有什么用处呢?

    她有吃有住的,从没想到要用钱做什么,她将当洗碗工扣抵食宿费后的薪水全交给福婶保管,至今她一毛钱也没拿过,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少钱。

    她不懂人为什么要发明一种叫「钱」的东西,然后再自相残杀的抢夺它,不死不休地只为它用尽心机。

    如果世上没有钱是不是会平静些,大家都填饱了肚子还需要抢什么,你我都一样两手空空的来,自然也该了无冀盼的离开。

    这些一直靠过来的人有什么事?鬼吼鬼叫的吵得她耳朵发痛,他们不知道兔子的耳膜很脆弱吗?声音高容易震破。

    「妳怎么还在吃胡萝卜,妳没发现……呃,事态严重吗?」好多人哦!看起来真可怕。

    「不然呢?妳把它们全捧走好了。」对,推给她,她似乎比较爱钱。

    「什么全捧走,这是妳赢的钱耶!赶快找个篮子装起来。」万一被人家抢了就惨了。

    白小兔啃着胡萝卜,用脚拨拨压到她脚指头的铜板。「我用的是妳的筹码,所以钱是妳的。」

    「不行、不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妳的运气比我好才会中大奖,换成我自己玩肯定又输个精光。」她认了。

    「妳是女人不是君子,不用管他道不道,反正满地都是钱嘛!不拿白不拿。」就是不要叫她拿。

    瞧瞧这话说得口气有多大呀!还满地都是钱,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千金或财团负责人的宝贝女儿,千金一掷不放在眼里。

    可是看看站在钱堆上的两个小女人,既不娇贵也下华丽,更甚之还穿著平价的衣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像有钱人,那么她们干么不把钱当钱看的推来推去?

    在场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巨额奖金的幸运得主,心里蠢动的想分一杯羹,就算捡点零头也好,钱永远没有人会嫌多。

    要不是赌场的经理看到有人中大奖,立即派员清点金额,那些贪心不足的赌客大概会冲上前行抢。

    「话不是这么说,钱明明是妳赢的为什么要推给我,我这人虽然很爱财但也有骨气哟!」心动,但不行动,这是原则问题。

    「因为我的房间很小放不下去,钱给我也没用。」她总不能拿来垫脚吧!

    全体绝倒。

    什么叫钱给她也没用,有了这些钱,她爱换多大的房子都可以,不愁没地方藏钱。

    不少人已经准备吐血了,因为她俩非常有「良心」的对话。

    「没关系,我家有一个很大的保险箱可以借妳,保证没有人打得开。」放进去万无一失,连她也打不开。

    方良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无法打开的保险箱还要来干什么,只为了装铜板吗?

    「妳家在哪里?」

    「台湾。」

    台湾?「太远了。」

    「那要怎么办,妳看穷凶恶极的人这么多,他们会不会谋财害命?」她小声的说道。

    穷凶恶极?谋财害命?

    她说的是你吧!

    不!她指的一定是你。

    你比较凶。

    但你心狠手辣。

    你一脸贼相……

    你才是土匪……

    可惜她的声音还不够小声,让围观的人互相猜忌,你瞪我、我瞪你的瞪成一团,人人有嫌疑,个个是共犯,一个也溜不掉。

    「能怎么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把它们赌掉。」反正本来就是赢来的,再输回去不就得了。

    白小兔的话一说居然获得共鸣,另一个笨女人喜出望外的连连称赞。

    「好,我们去输钱,妳想哪一张台子比较容易输?」要输快一点,孕妇的体力很差。

    被她点名的赌盘实在很倒霉,竟然没一个人敢靠近,大家都认为会输,不敢铁齿地纷纷避开。

    当然难看的是庄家,既想赢光她们的钱又怪她们口没遮拦,让他们「兴隆」的生意全跌到谷底,而她们还在那里讨论谁看起来比较像老千。

    哇哩咧!这种话能叫人家不抓狂吗?就算出千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不然谁还会来玩。

    「跟我们赌一定输,而且输得让妳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绑回去面壁三天。

    果然是她们,真叫人遗憾。

    「好呀、好呀!我喜欢输……啊!红毛猩猩?!」

    「没关系尽管赌,我们有很多钱可以输……阿生?」

    一回头,两个面露欣喜的小女人马上垮下脸,表情懊悔的像踩到狗屎,动作一致的往后退一步,免得他们握紧的拳头会击向她们。

    真的,她们也不晓得会赢钱,纯属意外,她们也感到非常恐慌。

    原本看他们两个男人聊得正起劲她们不好意思打扰,心想最后一枚筹码留着也没用,干脆随便找一台看顺眼的吃角子老虎一投。

    不知是按到哪个键,当地一声,机器不断掉出钱,害她们当场傻住的像两个笨蛋,不懂该找个盆子来接。

    「我忽然发现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她们常常会给人出人意表的惊喜。」凯恩伸手一捉,把他的小兔子捉回身边。

    「我看是惊吓才是,她们是一连串麻烦的指针。」冷言一落的铁汉生走到心爱女子身侧,一手揽着她。

    「她们俩聚在一起非常危险。」不如我们各自带开,减少威胁性。

    「的确很危险。」同戚。

    「你要回去休息是吧!慢走。」他得好好的管教管教这只小兔子。

    「你也小心,不要被门槛绊倒。」这个大肚婆真是玩疯了,他会教教她什么叫节制。

    财不露白是人之常理,但天掉下来的钞票不必喧嚷得人人都瞧得见,可是像她们这般「慷慨」礼让着实令人眼红,看得他们俩心惊胆跳。

    人家是巴不得财神爷来报到,她们是散财童子急着甩开烫手山芋,浑然不知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狼眼正盯着,准备当她们是大餐给吞了。

    船上的保全人员只能暂时看管财物,却无法保证她们不会在转角处失踪。

    胆小的方良善不敢有二话地被她的男人带走了,她相信自己未来的几天一定会很悲惨,因为她家的阿生脸色是青色的,而且正在瞪她,她没想到的是,他竟动作迅速的为两人在稍后来接送人的小船上安插了位置,离开游轮。

    不过当她看向被拎起的白小兔,她还有余力去同情别人,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是个孕妇,不用像她一样被「残暴」对待。

    殊不知好戏还在后头。

    「放我下来啦!红毛猩猩,这样很难看耶!」她又不是衣服,老被拎着走。

    「妳叫我什么呀?小兔子。」凯恩将她提高与之乎视,胡子动了动似在磨牙。

    好冷喔!天气又变了。「凯恩大爷,我的佛祖老爷,可不可以请你把我放下来,我怕高。」

    兔子有惧高症只能一蹦一蹦的,不敢爬树。

    「我听不出半丝诚意,重来。」他要求严格的「甩甩手」,一个吊着的人儿也跟着摇来晃去。

    「别……别再动了,我头晕……」好难过,她快吐了。

    「我没动呀!是妳在动。」他又轻晃了两下才住手,让她转花的眼珠子归位。

    「你……你太过份了,你没人性。」头好晕,地怎么上下起伏?!

    「嗯,妳说什么?」她该感谢他还有人性,否则这会儿他已经将她剥个精光给吃了。

    「我……」脖子一缩,白小兔赶紧谄媚地扬起贼笑。「凯恩是大好人,凯恩是大善人,凯恩是慈眉善目观世音菩萨,凯恩是神威远播的玉皇大帝……」

    「停,后面那两句歌颂词就免了,妳怎么动不动就搬出天上的神明?」好象她跟牠们很熟似的,多念几回会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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