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难道自己听错了？王夫人停下来瞪着卫莹莹训斥：“没规矩，哪个有教养吃饭像你那样笑？”
卫莹莹停下，“母亲，人家是看二嫂似乎对咱们家饭菜不太满意，瞧，我刚开始就见她碗里有个肉丸子，现还了。二嫂，这肉丸子不好吃么？”
云舒抽抽嘴角，说实话，这肉丸子卖相很好·味道应该也不错，可惜就小指头那么大。她不知道该一口吞下去，还是分作几次像没牙老太太一般慢慢用口水化？卫莹莹这么挑衅问，她眼珠一转，笑眯眯道：“不会啊，挺好吃·我本想留着慢慢吃，如果三弟妹喜欢话我可以分你一半儿。”
卫莹莹顿时黑了脸：“谁稀罕吃你口水，恶心死了！”，她用手绢擦擦嘴道：“母亲，我吃饱了，先回去了！”然后她推开椅子起身就往外走，她一众丫鬟也赶紧放了东西，低头踩着小碎步追出去。
王夫人瞪着卫莹莹背影半晌，直到她出了门，才气呼呼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她要回去也好，让她闭门思过一个半月，以后都不用来了！”
大嫂赶紧打圆场道：“母亲，您别生气，兴许三弟妹是真吃饱了，有些疲累，想回去休息罢了！”
王夫人回头瞪她一眼，大嫂怯怯低下头，沉闷午饭继续。少了卫莹莹，云舒倒是正好有缝隙可以看到下方姨娘那桌儿情况了。
那边似乎比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看他们一个个低头小心翼翼生怕筷子把碗碰出声音样子，这顿饭怕是还没吃完，那吃下去东西就被消耗差不多了。云舒心中轻叹一声，莫非这一家子平时吃饭都这样？！这可是个减肥好办法，也能省得不少粮食。
想到这里云舒嘴角微翘，自个儿轻笑了一下，并未出声，旁边大嫂突然道：“二弟妹，这些菜还合你胃口吧？你可要多吃些，好好补补，身子好了才能给｀二弟一堆白白胖胖小姐公子。
云舒闻言有些脸红，抬眼一看，大嫂虽笑眯眯望着自己，却对自己眨了下眼，她往王夫人那边看了看，果然王夫人脸色非常不好，不知又是谁得罪她了？云舒赶紧低下头，生怕她又把火气发自己身上。可似乎此时已经为时已晚，王夫人道：“惠娘，来，把我眼前这碗清蒸鲈鱼挪到二奶奶面前去。”
王夫人身后徐姨娘应了，当真把那盘鱼端起来，和另一个丫鬟一起把云舒面前那盘菜换了，王夫人道：°“二媳妇，我看你似乎挺喜欢吃鱼，这个清蒸鲈鱼味道不错，又鲜又嫩，你多吃些吧！免得饿着你了，晟宇暗地埋怨我。”
云舒尴尬笑笑，偷眼往屏风那边看一眼，继而低头道：“多谢母亲，媳妇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既然如此，那就多吃些，什么人用膳时还东张西望？好这是咱们自己家，要是外面让人家见了，背地不知说什么难听话！”王夫人淡淡一句，继而低眉垂眼继续吃饭。
云舒拿着筷子呆愣半晌，感情王夫人是责备自己了！她觉得自己动作很小啊，怎么大家都看见了？云舒有些脸红，这次她再不敢东张西望，当真老老实实低头只顾吃饭。直到把面前那条鱼吃得精光，白灵过来对家行个礼然凑到云舒耳边‘＠道．
“二奶奶，二爷已经用完膳了，就外面等您。”
王夫人停下筷子，看白灵一眼：“用膳时间，你主子耳边区区什么？”
白灵退后一步低头道：“回夫人，二爷差奴婢进来跟二奶奶说一声，他已经用完膳了，就外面等着二奶奶。”
王夫人微微眯起眼：“怎么，晟宇这么就用完了？他要有事就先去吧，不用等了，二媳妇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这个做婆婆定不能让她饭都吃不好就走。”
白灵道：“回夫人，按惯例，成亲第二天下午是娘子晒嫁妆时辰，午时过后本家亲戚们就要来了，所以二爷说让二奶奶用完膳就早些回去准备，以后有是时间陪夫人和众位姨娘姐妹拉家常。”
云舒闻言心中大喜，果然还是小顺子了解自己，她拿起手帕擦擦嘴角：“母亲，媳妇已经吃好了，相公说得对，媳妇是该早些回去准备，媳妇院中恭候母亲、各位姨娘嫂嫂和姐妹们待会儿来小院儿坐坐，母亲慢用，媳妇告辞。”
云舒站起来轻轻一礼后带着一众丫鬟不急不缓出了门，正好看见小顺子那张俊秀得一塌糊涂笑脸，云舒步过去，小顺子也上前几步，二人各走一半后双手自然牵起，然后心情大好出了这厅堂，往自己小院儿方向走去。
云舒走后，饭厅里静寂无声，众人个个正襟危坐，姨娘那桌儿也全都停了筷子，看似低着头，眼角却不眨眼留意着王夫人表情。
等云舒夫妻出了这厅堂，大嫂轻声道：“母亲，您再喝点儿这香菇汤吧，这是山珍中上品，味道清淡可口…···”
大嫂话还没说话，王夫人突然手连带筷子一巴掌拍桌子上，低斥一声：“岂有此理！”继而呼啦一下站起来，一甩袖子便步向门口走去，众人先是一愣，王夫人丫鬟们赶紧跟出去，大嫂为难左看右看，终还是急急追了出去。
饭厅里又是好一阵沉默，大家面面相觑半晌后，尤姨娘站起来道：“各位姐妹，我用好了，你们慢用。”然后笑眯眯跟大家点头致意一番后带着丫鬟走了，其他姨娘也陆陆续续离开，直到后走得干干净净，就剩一桌残羹冷炙无人问津。
这边走了大半距离云舒回头看看后面那屈屈叠叠建筑群·拉拉小顺子手道：“哎，小顺子，我就这么走了，夫人肯定会非常生气吧！”
“不用理她，不管你做得多好，她一样要生气，你看看大嫂就知道了！”
这样说来也有道理，“小顺子，你也没吃多少吧？提早离席公公会不会也很生气啊？”
“他生气与否与我无关，我和大哥外漂泊那那多年，他从来不管不问，反而夫人姨娘一个一个往家里娶，弟弟妹妹一串一串生。
哼，他那么多儿女，哪有闲工夫来关心你我？”
☆、第八六八章 等级
第八六八章等级
云舒二人回到自己小院儿，打算睡个午觉，晚点儿再来处理嫁妆一事。他们刚进院子，眉儿就带着两个姑娘上来拜见，那不是迎春和迎秋是谁。
想起自己方才饭桌儿上被王夫人数落，不过走时候却相当畅，反而是王夫人脸色难看样子，云舒一想就痛，连带对这两个丫鬟态度也好了许多。
她目光迎春和迎秋身上转了两圈，这两个丫鬟相貌都属中上水平，不是绝色但绝对是上得了台面。云舒想了想道：“你们哪个是迎春哪个是迎秋？都擅长什么？”
穿嫩绿色衣衫姑娘行个礼道：“二奶奶，奴婢是迎春，奴婢这本事也算不得擅长，而是天生既有。奴婢两岁便能识字，且有过目不忘之能。”
“哦？这么厉害？那你两三岁事情都还记得？”
迎春摇头：“不能，奴婢只记得五岁以后事情，之前事情都是听长辈们说而已。”
“是吗？等有空了我来考考你，那你了？”云舒转向另一个丫鬟，她自然就是迎秋了，一提她这名字云舒不禁想起自己堂姐云秋，再加先前她门外表现，云舒对她相对稍有好感些。
迎秋规规矩矩行个礼道：“二奶奶，奴婢迎秋，没有迎春姐姐天分，也没什么本事，只是从小进得左相府，有幸得夫人和几位姑姑提点教导，府里忙碌时偶尔能帮忙协调调度一番罢了。
二奶奶，奴婢虽不是家生子，这里却是奴婢家，除了这里，奴婢再无去处。因此，为左相府做事是奴婢荣幸，是奴婢本分。
夫人把奴婢送到二奶奶身边，奴婢定会安守本分。踏踏实实为二奶奶做事，无论洗衣烧水、看火泡茶、缝衣跑腿儿，奴婢都是极愿意。”
云舒不禁多看了这迎秋两眼，瞧瞧、瞧瞧，多会说话，自己什么都没说，这丫头就先表了衷心。
一来虽然谦虚，却也隐隐说了让她管理调度整个府里人手都没问题；二来她虽然是王夫人一手提拔起来。不过她效忠对象是左相府，不是王夫人，云舒大可不必对她满心芥蒂；三来她过来并不是要抢功当大丫鬟挑巧宗儿，即便让她干粗使丫头们活儿她也愿意。
云舒回头询问看小顺子，小顺子若有所思笑笑，拍拍她肩膀道：“娘子。我看她们等你许久了，不如你先将她们安排安排，为夫先回去休息了。”
小顺子说罢真就笑眯眯转身回了房间，云舒愣愣望着房门许久，这家伙什么意思？怎么说撤就撤，还以为他要帮自己处理了？算了，不帮拉倒，我自己来办就是。
云舒耸耸肩回头，再将她们打量一番。想了想转而问眉儿道：“眉儿，她们住哪儿都安排好了吗？”
“是，小姐，迎秋跟奴婢住一间，迎春跟烟儿妹妹住一间。蓉儿和小曼小倩和小莺她们住一间。对了，小姐，中午时候您刚走，薛姑姑就亲自来了一趟，让我们把这院子人口祖籍关系数目等级等报上去。”
“薛姑姑？谁啊？”
“小姐。薛姑姑是负责内院总管事。内院所有人事调度都归薛姑姑管。”
云舒想了想，点点头：“都要报些什么来着？”
“报我们院子丫鬟婆子人数、等级。各自来历祖籍等。”
“哦？来历祖籍也要报？这个拿去有何用？”
眉儿想了想，摇头道：“奴婢不知。”
一旁迎秋解释道：“回二奶奶，因为我们左相府地位特殊，以前曾有朝中对我们家主子不满官员或其他心怀不轨人安排些丫鬟小厮进来打探消息，甚至谋害主子。
这种事情以前出现过很多次，简直是防不胜防。因此，一般情况下，凡是能进咱们左相府人，不论丫鬟小厮、媳妇婆子，都要留下来历祖籍，主子会派人去仔细核查，以后真有万一，也算有条线索。”
云舒想了想，微微点头：“原来如此，这样说倒也有道理。眉儿，这事就由你来办，好好整理一下，一并报上去吧！”
“是，小姐，奴婢已经整理好了，只是……”眉儿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了？有话直说吧！”
眉儿向旁边瞟了一眼，继而对云舒眨眨眼：“也没什么，小姐，今儿天气好，下午是小姐晒嫁妆好时辰，不知是否要奴婢们先准备着？”
云舒眼珠一转，点头道：“也好。这样吧，烟儿、蓉儿，你们俩带着迎春和迎秋一起去清点嫁妆，眉儿，你跟我进来，我有事问你。”
“是！”大家齐声应了，眉儿跟着云舒进屋，烟儿、蓉儿和迎春迎秋低头站院中，直到云舒进了房间才抬起头来。
四个丫头面面相觑片刻，然后烟儿转身往主卧旁边书房走去。到了门口，烟儿停下道：“你们外等会儿，我进去拿礼单。”
迎春皱眉道：“凭什么是你去拿我们等？”
烟儿回头看她一眼，淡淡道：“因为那是‘我家小姐’嫁妆。”然后一转身就进了屋子，迎春愣了一下，继而差点儿跳起来，迎秋赶紧拉住她，压低声音道：“嘘~~嘘~~迎春姐，你别急，二奶奶和二爷都屋里了，当心吵着他们。”
“你瞧瞧、你瞧瞧她那样儿，咱们以前何曾受过这种气？”
“嘘~~小声点儿，迎春姐，你又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话了？”
迎春气得脸蛋儿鼓鼓：“我知道！可那丫头毛儿都没长齐了，凭什么对咱们指手画脚？咱们夫人身边当了好几年一等大丫鬟，连夫人都甚少给咱们甩这种脸子，她当她是谁啊？她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乡下野丫头，给老娘……”
迎秋看迎春越说越气，着急一把捂住她嘴小声劝：“迎春姐，别说了，要让二奶奶听见，一气之下把我们赶回去怎么办？你忘了来之前夫人怎么交代？我们要是被赶回去，她就把我们贬到庄子上去配给农夫，那样咱们这辈子都完了！”
迎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迎秋小声耳语：“别闹了，啊，迎春姐，为这事儿犯错不值得。那烟儿妹妹话虽不好听，可说也是实话，咱们毕竟是外来，那礼单咱们进去也找不到，不生气了啊，不生气我就松手了啊！”
迎秋小心翼翼把手放开，迎春果然没再吵闹。这时拿了礼单烟儿从书房出来，拉了一直低垂脑袋站一旁一动不动蓉儿道：“走，蓉儿姐，我们清点小姐嫁妆去。”然后理也不理迎春迎秋二人便往库房走去。
那迎春又气得握紧拳头双眼喷火，迎秋赶紧安抚她两句，然后拉着她追了上去：“雁儿妹妹，需要我们做什么管吩咐就是……”
这边，眉儿跟着云舒进了屋，云舒让小丫鬟关了门，外面桌旁坐下，眉儿立一旁。云舒自个儿斟了杯茶道：“说吧，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大家说？”
眉儿行个礼道：“小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迎春迎秋他们场，奴婢觉得当着说不太好。”
“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
“小姐，按惯例咱们这院子应该是四个一等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其他就是末等小丫鬟和粗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