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要么把你女儿交出来,要么就退彩礼钱,否则咱们一大家子就守这儿,大家谁也别想安生。”
“对对,要么交人,要么退彩礼,否则咱们就不走了!”郎那边人附和着嚷嚷,红梅爹娘这边也不让,双方你言我语又开始伤人。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红梅他娘不肯退钱是因为没钱,郎这边接不到媳妇再丢了那笔彩礼钱就难过。云舒沉吟片刻,走到红梅他娘身边低声道:“婶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亲结不成,您就把彩礼退给他吧?”
红梅他娘苦着脸要说话·云舒小声道:“婶婶,我昨天送那几十两银子您不用退了,就用那个退她彩礼再修整这院子,你看如何?”
红梅她娘顿了顿,犹豫看向云舒:“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婶婶,就这样吧,要不直吵闹下去大家都没好处。”
红梅他娘咬唇犹豫,云舒悄声对开,给陈军打个手势。陈军大声道:“安静、安静!事情前经过本捕头清楚了,你们两边给我听好了:男方隐瞒实情来提亲确实不对,既然人家女儿不愿意,你们也不能强抢,所以你们冲进院子造成损失肯定是要赔。”
红梅一方顿时高兴起来,“对对、他们砸咱们这么多东西,休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男方这边不乐意了:“官爷,是他们不讲理先,您不能偏袒他们啊!”
陈军瞪那边一眼,那边虽然害怕,却依然要顶着风儿结结巴巴争取。陈军举起一手,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道:“女方这边收了彩礼、应了亲事,临到头来突然变卦,此事同样没道理,又借口不退彩礼这事儿没说法。所以……”
男方这边有些惊讶,抱怨声全都平息了下去,双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看陈军怎么判。
陈军咳嗽一声:
“下面,本捕头宣布判定结果:男方损坏女方东西,以之前送来东西作抵,双方互不相欠;至于彩礼嘛,既然亲事没成,女方自然应当退还;另外双方酒席支出、伤者医药费各自负责,还有媒婆不得收取谢媒钱。”
陈军停下来扫视一圈,双方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后,便是三三两两凑一起商量。好一阵过后,陈军道:“男方,你们可同意本捕头处置?”
郎他娘已经清醒,也已经听说了方才断定结果,她扶着亲戚慢慢站起来道:“官爷,我同意,只要能拿回彩礼钱,我们立刻就走,我再也不想跟这种不讲理恶妇说话。”
“你才是恶妇,你个···…”红梅他娘立刻就大骂回去,陈军瞪着她道:“女方,可否同意本捕头处置?”
红梅他娘怔愣一下,转头看看红梅他爹,二人凑一起小声商量片刻,其间还转头看了看云舒方向。好一阵过后,红梅他爹微微点头,红梅他娘道:
“好吧,就当老娘倒霉被恶狗撞了门进了院子。彩礼我们退,不过以后要是有人敢传我女儿坏话,我跟你们没完!”
“你那女儿还需要我们传坏话吗?自己什么样儿别人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行了,女方把彩礼钱取给人家;男方,各人收拾东西走了!”陈军不耐烦挥挥手,便有捕上前虎视眈眈。
红梅他娘嘀嘀咕咕念叨着进了屋,好一阵过后才拿了个红布包儿出来,她走到中央,本想把银子送过去,可一看到穿着大红喜服傻小子就气得拆开红布,拿起两个大银锭子使劲砸过去:“给你银子,给你银子,拿去买药,吃了生儿子没屁眼儿!”
郎那边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红梅他娘冷哼一声,故意屁股一甩一甩走回去,郎这边要追上去被捕拦住:“行了,拿了银子走人吧,你们骂不过她。”
红梅他娘回头瞪那捕一眼捕吸吸鼻子转开头。男方一众人等早就领教过这妇人厉害,虽然不甘却没办法,只得捡了银子收好,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出了门。
剩下就是红梅家这边亲友了,大家纷纷站起来,开始帮忙打扫院子,红梅爹娘一边客气道谢,一边赔礼说抱歉,又把收礼账本拿出来,对着上面数儿一个一个把彩礼退给了人家。
陈军见此处已经完事便跟云舒说了一声,带着众捕回县衙去了。云舒见这院子确实被毁得厉害,也上去帮忙,可众人都当她是小姐,不让她干活儿,她便接了退彩礼这差事。
如此一直忙到半下午云舒肚子饿得咕咕叫,红梅家亲戚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红梅他娘端上来几碗荷包蛋:“云舒啊,来,吃吃,别饿着了!”
云舒和春秀接了碗慢慢吃起来,红梅他娘坐一旁唉声叹气,云舒想了想道:“婶婶,红梅她……她家么?”
红梅他娘愣了一下,干笑两声道:“她…···她见那小子丑陋,不愿嫁人,大清早就跑出去了,多半……是回乡下去了,待会儿我们就回去看看,唉!这孩子也真是,有事儿为何不好好说嘛?说走就走了,我们……”
红梅他娘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来,云舒自然知道她苦衷,明明女儿跑了,却不敢跟别人说,还要打马虎眼儿,这必定让她又担心又无奈,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啊!
云舒安慰道:“婶婶,您别难过,红梅不愿意就算了,她一定能找到个对她好她又喜欢好相公。”
红梅他娘擦擦眼泪,勉强笑笑,然后道:“云舒啊,我跟他爹商量了,那三十两银子就当我们暂时借你,等以后有了钱一定还你。”
云舒笑笑:“不用,婶婶,您也算是我奶娘了,奶娘有困难,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那三十两就当孝敬奶娘,晚辈孝敬长辈东西哪需要还了!”
红梅他娘闻言又开始掉眼泪,这摸样与先前泼辣强悍样子完全不同。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不是你不够强悍,是你没被逼到那份儿上,这么想就很容易理解红梅他娘之前做法了。
云舒和春秀又安慰了红梅他娘好一阵,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他家。她们从院子出来,总能感觉到有些异样视线盯着自己,还有人背后指指点点。
云舒皱眉四下打量,小声道:“这群人怎么这么讨厌,就喜欢看热阄说闲话,她们一天都没事儿干吗?”
春秀笑笑:“云舒,这可不是小事儿,闹得这么厉害,怕是要被人家议论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好事情解决得还算干净,红梅私……走了事情也没被抖出来,这比咱们意料结果要好得多了。”
云舒想想也是:“确实,但愿红梅他们一切顺利。”
☆、第七五零章 突发事件
第七五零章突发事件
二人从红梅家出来,坐着马车慢悠悠往回走,云舒发现此处离安夫子那院子挺近。对了,蓉儿和柳烟儿现就住那里了,方才陈军他们来,也没想起问问他柳烟儿那案子进展如何了?
她想了想:“春秀姐,要不咱们去夫子院子住一宿吧?我好久没去了,挺怀念!”
春秀笑眯眯道:“我无所谓,你拿主意吧!”
“那好,咱们就去那院子,顺便去小姨院子看看,再去干娘那里蹭顿晚饭。车夫,走右边,从前面那巷子穿过去。”
没一会儿,马车安夫子院门前停下,云舒颇为兴奋蹦过去敲门,“蓉儿,开门,我来了,蓉儿!”云舒喊了几遍里面都没动静,她回头对春秀笑道:“这丫头,天还没黑了,不会就睡了吧?”
她门前敲了好一阵,里面依然没人应答,倒是旁边邻居闻声出来看了眼,见是云舒便笑呵呵过来道:“云舒小姐,是您啊,好久没见您回来了!”
云舒也礼貌招呼道:“吴大娘好,我一直乡下家里了,没什么事儿就没来了。吴大娘,前两天我两个丫鬟来了这院子,您有看见她们吗?”
“哦,她们是你丫鬟啊?唉,那两个小姑娘真够害羞,走路从来都是低着头,也不跟我们打招呼,我招呼她们,她们应一声像猫叫似,然后话都没说就走了。
对了,他们身边还经常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男人了,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云舒小姐啊,你知道这事儿不?你丫鬟身边怎会跟那种人啊?她们别是惹了什么事儿不?”
云舒尴尬笑笑:“兴许是她们亲戚吧?吴大娘,您今天有见她们出门不?”
吴大娘想了想:“没有啊,我今天一天都家了,没见她们出去啊,兴许……我没看见也不一定。怎么,云舒小姐。叫门儿没人应啊?”
云舒干笑两声,敷衍她几句,然后又叫了会儿门,确实没人应。云舒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事,便拉了春秀爬上马车出了巷子。春秀奇怪道:“怎么了,云舒,你不进去了?”
“里面没人。这边进不去啊!”
“哦?莫非还有侧门?”
“当然,蓉儿来之前,我把夫子院子和小姨院子中间那隔墙上侧门钥匙给了她。我跟她说,要是不方便或要避人耳目时候,可以从小姨家院子进出。”
“哦?你说她们不院子里,把这边门闩死了。走侧门从隔壁院子进出?”
“多半是,这边巷子安静,平时有生人进出大家都知道,小姨院子那边侧门外是条独巷,没其他人家。然后出巷就是大街,不易引人注意。”
二人来到小姨家侧门,一敲门便有看守院子婆子来开门,结果确实如云舒所料,蓉儿他们一大早就从这边出了门。到现还没回来,她们也没跟看门婆子说要上哪儿去,什么时候回来?既然如此,二人只能干等了。
不过没关系,来这边只是临时起意,并没什么要事,蓉儿她们有捕跟着应该问题不大。云舒找个婆子去七味斋叫雁儿把她和春秀换洗衣服、日用品什么拿过来,好久没回来,趁着果子还没开始采摘。这几天正好空闲。就这里住上几天好了。
她们回到夫子院子,简单收拾下房间。然后把雁儿留下看门,云舒和春秀则去干娘方式家串门儿。干娘现有了孙子,成日不是洗衣做饭就是抱着孙子不撒手,本就深居简出她少出门,照她话说,如此也免得惹是非。
闲聊之际干娘提起上次去方舅舅家,屋里乱七八糟,换了好久脏衣服也没人洗,厨房里吃过碗筷码得老高,没泡水都长毛儿了,她和媳妇硬是忙了大半天才帮他打理干净。
干娘叹道:“唉,大哥外漂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本打算家过几天安稳日子了,谁知大嫂突然就那么没了!唉,他一个男人不会做家务,饥一顿饱一顿,这是过什么日子啊?真是……”
云舒想了想:“干娘,舅舅不是有两儿一女吗?他儿子早就成亲了吧?让他媳妇帮忙收拾不就是了?”
“唉,他一直外闯荡,两个儿子都跟他生疏得很,何况儿媳妇。两个儿媳妇倒是愿意去帮忙收拾,可每收拾一次,大哥家里东西就少一次。
这两个媳妇啊,唉,就是心眼儿太多,她们以为大哥攒了多少银子,老大怕给了老二,老二怕给了老大,两媳妇成天挖空心思想从大哥那里掏钱,我这里都来了多少次。唉,真是不像话,早知这样,大哥何必那么辛苦,跑东跑西结果养出两个不孝子!”
看干娘长吁短叹样子,没想到大气豪爽方舅舅也会被这种小事缠住。她脑子一转,笑呵呵挽起方氏胳膊道:“干娘,既然他们那么讨厌,你可不能把方舅舅钱给他们,否则以后方舅舅要办事或应急都没钱了。”
干娘轻叹一声:“是啊,肯定不能给……哎,你怎么知道你舅舅钱我这儿?”
云舒嘻嘻一笑:“方舅舅大大咧咧,才不耐烦管钱这种麻烦事儿了;他儿媳妇讨厌,他肯定不愿给,何况他儿子又不是真缺钱,只是贪心而已,这钱不给干娘管给谁管?”
方氏嗔她一眼:“你个鬼机灵,什么都瞒不过你。”
云舒吐吐舌头,玩笑道:“干娘,那钱你可得给舅舅存好了,以后有机会给舅舅找个漂亮舅母,到时候舅母问舅舅要钱,要是他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肯定会被嫌弃。”
方氏笑道:“胡说什么?你舅舅都多大年纪人了,还信舅母了。”
“怎么不行了?城西那姓申老色…老财主都六十人了,他那些小妾个个年纪都他孙女小,他不一样天天乐其中?哎,干娘,说真,要是真有合适。给舅舅找一个也没什么不好,舅舅今年才四十多,一个大男人没个女人照顾怎么过日子啊?”
方氏望着云舒若有所思样子,云舒趁热打铁,晃着方氏胳膊道:“怎样怎样?干娘,这主意好吧?您要同意我立马托人去找媒婆儿。”
“不可不可,这事儿我得先跟你舅舅商量商量……”
“哎呀,干娘。舅舅是个大而化之人,有什么好商量?关键是咱们要找到合适人,好他们互相都能看对眼儿。”
“看……看对眼儿?你这孩子,说什么了?”云舒听干娘声音不对,抬眼看她,居然见她脸红了。云舒心中灵光一闪。凑到干娘耳边小声道:“干娘,莫不是你跟哪位俊男也看对眼儿了吧?”
方氏腾一下站起来,脸红得像虾子,她愣愣站了片刻,结结巴巴道:“我…我回屋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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