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将那布包收进怀里放妥帖了,让两个婆子把吴萍绑牢实了,让小蝶把大姨扶回房间去,然后走到大姨父和赵强面前:“大姨父,强表哥,事情因果大姨方才说得清楚,吴萍怎么处置,你们给个说法吧!”
☆、第六零九章 收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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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强看看地上被绑成粽子吴萍,眼中满是不忍,他犹豫道:“云…云舒表妹,能…能不能……”
“强表哥,别跟我求情,吴萍做了些什么你清楚不过,如果你为了她可以舍了你爹娘和我们这些亲戚,我也不强求。正好陈捕头他们还没走远,咱们就公事公办,你要保她,就替她去坐大牢吧!”
“不,表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萍儿是犯了错,我们…我……”
看赵强那可怜巴巴样子,云舒心里一股子气直往头顶冒,她深呼吸几下,干脆转身进了旁边客厅,拎起茶壶猛灌几口,心里恼怒:世上怎会有如此愚蠢男人 ?'…'!
半晌后,老爹进来,后面还跟着舅舅、大姨父、赵强和小康,老爹道:“云舒啊,方才…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还没太明白,不如…你跟大家说个清楚?”
云舒扫了一圈,视线落到赵强身上时,他心虚低下头,小康呆呆站着,似乎与平常无异。
“好吧,爹,舅舅、大姨父,你们请坐!事情很简单,我们下午张家吵闹那么久,陈叔叔还帮了那么多忙,好不容易退了聘礼,帮小姨要到三千银子!
你们还记得后清点聘礼时少了两对雕花金镯子和十个十两银锭子吧?我记得清楚,那两样东西都是压箱底儿,如果是强盗们顺手偷了。就不会那么费事,专门偷下面,上面还要恢复原状。所以车上我跟大姨讨论过,猜想可能是家里出了家贼!”
说到这里云舒看向赵强。赵强脸色煞白,缩缩脖子,云舒冷哼一声:“强表哥。你没话说?”
“我…我……”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家里到处欠债,人家都追上门来了,你哪来钱给吴萍买衣服首饰?她方才穿那一套从头到脚全是,没个十几两肯定下不来,何况她手腕上那金镯子明明就是张家送来聘礼中一个,你还有什么话说?”
舅舅惊讶道:“小强。那金镯子和银锭子真是你…‘拿’?”
云舒撇撇嘴:“什么拿?偷就是偷!强表哥,大姨辛辛苦苦一辈子就是为了你,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看你还是去大牢里好好冷静冷静好,爹、舅舅。你们怎么看?”
老爹看赵强两眼,摇头叹气一番,舅舅也是如此,大姨父张张嘴想说什么,见老爹和舅舅都不发话,也就闭嘴低头不说话了。
赵强看大家都不替他说话,有些急了:“表妹,别…别这样,我…我承认那两对金镯子是我和萍儿一起…‘拿’。不过我也是看…看到小康先拿,我才动了这心思!真,不信你问小康,他身上现还揣着银锭子了!”
大家闻言齐刷刷看向小康,小康呆呆站着,吸吸到嘴边鼻涕。一脸茫然望着大家。舅舅道:“小强啊,我们家小康从小老实,你自己拿了银子镯子承认便是,为何还要扯上我们家小康啊?你这样也太……”
“舅舅,我没有瞎说,真,不信你们问小康!”
云舒皱起眉头,想起昨天小康看到银子时那移不开眼样子,莫非…果真如此?
“舅舅,不如让我爹看看?”
舅舅明显很不高兴,他虎着脸对小康道:“小康,你有没有拿银锭子?老实说,要敢撒谎,老子打断你腿!”
舅舅近这几年都不小康身边,不过小时候却经常揍他,因此,小康还是很怕舅舅。他原地愣愣站了会儿,吸了两趟鼻涕,然后将手缓缓伸向衣襟,从里面摸出个银锭子来。大家惊讶望着那银锭子,赵强道:“舅舅、三姨父、爹、表妹,你们看,小康也拿了!我没说谎!”
看赵强那急于脱罪样子,云舒心里是万分鄙视,她几步冲上去,一把抢过小康手里银锭子,凶巴巴道:“还有了?”
小康慢悠悠又从怀里一个一个往外掏,掏到第五个,停下,一脸无辜望着云舒。云舒虎着脸道:“还有了!”
小康不说话,可怜巴巴望着她,云舒想了想,转向赵强道:“强表哥,小康只‘拿’了五个,还有五个你那里吧?”
赵强脸色变了变,张张嘴想要开脱,云舒眯起眼:“强表哥,都这时候了你若还不说实话,我就只能请县太爷板子帮忙了!”
赵强讪讪摸摸鼻子,犹豫着从袖兜里掏出三个银锭子放桌上:“我…我只有这些了,其他…都给萍儿买了东西!表妹,我们都知道错了,你…你就放过我们吧?”
云舒一扫,收了银锭子,没好气道:“还有两对金镯子了?”
“那个…那个……被…被萍儿托人送回娘家了!”赵强声音越来越小,云舒又好气又好笑,他自己还欠着一屁股债了,有了钱不是想着怎么还债,反而大手大脚后还要往娘家搬!啧啧,吴萍他娘把闺女调教得真好啊!
舅舅看小康身上也搜出银子,不好说什么,只是小声骂了小康几句,说待会儿要好好收拾他,小康呆呆立着,脸色却有点儿发白。
这下丢失东西都找到了,都是家贼!云舒庆幸自己没有莽莽撞撞去怀疑当晚来帮忙帮工们,要不真要把人家得罪到家了。
现客厅里三家人:舅舅和小康、大姨父和赵强、老爹和自己,除云舒父女外,另外两家都理亏,舅舅和大姨父各自小声训斥着自己儿子,云舒询问看向老爹,老爹想了想道:“大哥、大姐夫,既然东西都找到了,今天时辰也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吃个饭,好生休息休息,明日再议此事吧?”
赵强立刻来了精神:“那…那萍儿了?”
云舒轻哼一声:“关柴房,明日送去县衙!”然后一甩袖子步出了门,径直向小姨房间走去。
“表妹、表妹!”赵强追了几步被大姨父拦下,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没再追上来。
云舒进到房间,见小表妹正爬床边,小姨躺床上,一手轻轻抚摸小妹脑袋。小表妹听到声音,回头见是云舒,兴奋扑过来奶声奶气道:“姐姐、姐姐,我娘说要带我去省城买漂亮衣服、吃好东西!以后再也不回来了,隔壁姐姐们再也不会欺负我了!”
云舒心中一酸,摸摸小表妹脑袋:“真好,小妹想去省城么?”
“想!”
“以后见不到外婆姨姨们也想么?”
小妹偏头想了想,回头看看小姨,小姨眼神温柔,轻声道:“没关系,小妹,以后咱们每年过年时候回来看你外婆姨姨和哥哥姐姐们,你云舒姐姐也会跟我们去省城了!”
“真?太好了!云舒姐姐也去,太好了!”小丫头高兴拉着云舒袖子又蹦又跳,云舒逗她一会儿,让小蝶带她出去吃点心,然后坐到小姨床边,帮她压压被子。
“别忙活了,云舒,累了一天,吃饭了没有?”
“不着急,我不饿!小姨,你还好吧?”
“我很好!”
话题到这里似乎断了线,云舒犹豫片刻,轻声问:“小姨,你…都知道了?”
“是啊,知道了!”
“那…那大姨和吴萍那里……”
小姨沉默片刻,一声长叹:“算了吧!”
“那怎么行?今天要不是那布包自己掉出来,被吴萍偷了去,以后你们……”
小姨看看云舒,眨眨眼道:“那你想怎么办了?”
“当然要送她去官府,让她受点儿苦,免得一肚子坏水儿往自家人身上使!”
小姨垂眼想了想:“也好,只怕……唉,你看着办吧!”
云舒看小姨一脸疲累样子,伸手摸摸她额头,又帮她把了脉,看上去还好。然后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银票:
“小姨,您看,这是张家赔偿您和小涛小妹两千九百两银子,加上方才从小康和赵强那里要回来,总共三千两有余。这些即便省城,只要踏实过日子,应该能保证您和小涛小妹后半生衣食无忧!”
小姨扫了一眼,“多亏你了,云舒!”
“小姨别这么说,您是我亲小姨,我也没做什么,您看这银票怎么处理?”
小姨轻轻动了动,叹道:“我现这样子也不便处理,这样吧,云舒,大姐那边小强不是欠了不少银子吗?大姐从小对我极好,你从里面拿出二百两给她还债吧!
剩下……如果可能话,你帮我找人省城里买个清静小院子,好能跟你们家院子近些,咱们也好做个伴儿,其他要是能城外置办个几十亩田地就好了!”
云舒心里盘算一番,点头道:“小姨放心,这些事我托我方舅舅去办,很就能办好。省城院子大概五百两左右,田地买个百十来亩也要五百两左右,剩下我以你名义存顺通钱庄里,那是全国通兑,只要有印信,哪家分号都能取,您看如何?”
“嗯,辛苦你了,云舒!”
“没事儿,小姨,您好生休息,其他什么都别想,我会帮您办好!”
☆、第六一零章 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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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事情有了结果,云舒心里算是放下块大石头。次日一早,她洗漱完就匆匆出门,去附近找干娘,打算请她跟自己一起去方舅舅家,请方舅舅帮忙为小姨去省城买院子、田地。
可她到干娘家时却发现他们家大门紧闭,怎么敲都不见人应。云舒急得四下拉邻居询问,干娘家门却突然开了,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唐方明媳妇伸出头来四下张望。
云舒赶紧上前扶她:“嫂子,怎能烦劳您来开门啊?干娘和方明哥了?他们不家?”
“哦,原来是云舒啊!先进来再说吧!”云舒扶着方明媳妇到了后院,里面一切如常,果然不见干娘和唐方明影子。
“嫂子,干娘和方明哥上哪儿去了?怎么也没留个下来照顾您?”
方明媳妇轻叹一声:“唉,没什么,舅舅家出了事,娘和相公昨儿半夜就匆匆赶过去了,也不知情况如何?”
“什么?方舅舅出事了?!”
“妹妹别急,舅舅没事,是舅母得了急病,不过听说已经找了大夫,应该…问题不大吧?”
是舅母不是方舅舅,云舒松口气坐下:“嫂子,来报信儿人怎么说?上次去舅舅家见舅母还好好,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有没有说是什么病?”
方明媳妇摇摇头:“不清楚,我就听相公草草说了几句,然后就穿衣服出门了!云舒。你找娘和相公有事吗?”
“嗯,有点儿事,我本来是想找干娘跟我一起去舅舅家!这样吧,嫂子。我先去小姨那里找个婆子过来照顾您,然后去舅舅家看看,不管有事儿没事儿都给你传个消息回来。你看如何?”
“嗯,我还真有些担心,婆子就不用了,我一个人挺好!妹妹,你去吧,有了消息找人给我递个话儿,我也安心些!”
云舒担心方舅舅。安慰方明媳妇几句,便匆匆出门去了方舅舅家。方舅舅家云雾城西南面靠城墙位置,相对比较偏僻也很安静。云舒还没到他家那条巷子,远远便见巷口挂了白布,几个妇人踮起脚尖往里张望。时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云舒大惊,怎么回事?这么人就没了?她跑几步过去,“婶婶、婶婶,请问…这是谁家办丧事啊?”
“是那常年外跑货方大胡子娘子!那娘子平时看着好好,身体也挺好,怎么突然就没了了?真是可惜了,挺好一个人,平时对谁都笑呵呵,相公常年不回家。她一个人忙前忙后拉扯孩子,现好不容易孩子大了成亲了,相公也回来了,人却没了!唉,可怜啊!”
“是啊,真够可怜。都说她相公回来了,儿女成器了,要享福了,谁知一天福气没享到,才四十出头人就没了,唉!”
听妇人们一遍一遍叹息,再加之巷底那身着孝服熟悉身影,云舒肯定妇人们讨论对象正是方舅舅娘子方舅母!云舒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成日笑呵呵健壮妇人,真没想到这次是给她办丧事!
云舒叹息一番,穿过人群,向巷底走去。方舅舅面无表情背手立于门边,愣愣望着门檐上白布扎花发呆,云舒到他身旁站定,感觉得出他周围气息都有几分悲哀!
她实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陪他站着。直到一刻钟后,方舅舅微微转头,淡淡道:“云舒,来了!”
“嗯,舅舅!……您节哀顺变!”
方舅舅摆摆手:“罢了,人各有命,是我对不起她,常年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唉!这辈子算我欠她,下辈子当牛做马再一并还给她!”
“舅舅别这么说,舅母那么好人,阎王爷一定会找户好人家给她投胎,下辈子衣食无忧、一切顺当!”
舅舅低头看云舒一眼,自嘲一笑:“云舒丫头,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安慰话,你来有事吧?”
“没有没有,本是想去看干娘,听嫂子说干娘和方明哥昨儿半夜就来了您这儿,一直没回去,嫂子有些担心,请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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