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听闻消息,就满心欢喜准备了东西,打算回娘家看看,进村时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抬头一看,居然是伍东!
☆、第五八八章 野鸳鸯
*****感谢“风华樱樱”童鞋评价泡泡!*****
久别重逢二人村口对立良久,当伍东沙哑着嗓子轻轻唤出一声‘秋妹’,邓氏脑中顿时跳出二人一起时一幕一幕。
她泪流满面,这个人,这个给过自己无数温暖乐男人,这个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男人,这个不告而别男人,为何要自己一切走上正轨、几乎忘了他时候出现?
离别多年伍东看到这样邓氏心如刀绞,他颤抖着手想拭去她眼角泪水,邓氏却突然甩了他一巴掌,捂着脸步跑开,而她走几里路拎来一篮子鸡蛋碎了一地!
伍东抚着自己发烫脸颊,愣愣望着地上碎鸡蛋,良久后,他突然嘴角一扯,仰天大笑,仔细看,他眼角还有泪水。
邓氏迷迷糊糊跑出一段距离,找个地方蹲下痛哭,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蹲地方正是当初遇见伍东那片竹林!邓氏那儿呆坐良久,直到傍晚时分,她站起来拍拍衣服,打算回娘家去,一转身,伍东赫然立她身前!
这次伍东没有再给她机会逃跑,而是毫不犹豫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她耳边低声倾诉十几年思念之苦。邓氏拼命挣扎,奈何身为女子她怎么都比不过身体强健男人,她一次一次被压了下去,直到后无力挣扎为止。
听着曾经心上人一句一句满含深情诉说,渐渐她尘封心底感情慢慢苏醒,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楚,只觉得自己似被包裹一团幸福彩色云雾中一般起起伏伏、飘飘荡荡。
第二日,邓氏醒来,发现自己只着肚兜躺一个陌生房间,她惊呼一声,慌忙四处寻找衣服。房门吱嘎一声推开,伍东端着托盘笑呵呵站门口。他温柔道:“醒了?正好,刚把粥熬好,起来吃点儿吧!”
他把托盘放桌上,从床边凳子上拿了几件崭衣服递过去:“秋妹。你看看喜不喜欢,哪里不合适我去找老板娘改改!”
看着伍东自然温柔做着一切,邓氏惊慌慢慢消去,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甜甜好像叫做幸福味道。她莫名任由伍东帮她穿好衣服、整理衣衫,甚至梳理发髻、插上头饰,似乎这只是做梦一般。
等她端到有些发烫粥碗,她无意嘀咕:“烫!”
伍东闻言立刻凑过来:“啊?烫吗?给我。帮你吹吹,一会儿就不烫了,啊!”
邓氏渐渐清醒过来,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男人笨拙吹着粥碗样子,她心里一阵发酸,眼泪忍不住哗啦哗啦流出来。伍东赶紧放下碗,捏起袖子给她擦眼泪:“秋妹,秋妹!你怎么了?别哭!你怎么了。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
邓氏想起自己这些年心酸,一下子扑进伍东怀里。手握成拳,一边用力砸他一边大声痛哭,“你个死男人,这些年都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抛下我?为什么?”
伍东沉默,搂着心爱女人,任她一拳一拳砸自己身上,她眼泪如刀子一般一把一把插进自己心窝子里。二人小院里早夕相处,年少时被埋没感情如火山一样喷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说起伍东失踪那十几年,原来当年伍东他爹跟人合伙儿跑货。他爹一时起了贪念,跟山贼勾结,杀了合伙人,分了一大笔钱财,然后带着一家子跑到邓家村隐居。
后来,合伙人家人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到处寻找追杀伍东一家,很便寻到邓家村来,幸好伍东他爹早一些得到消息,带着妻儿老小连夜潜逃,从此踏上居无定所、惶惶不可终日逃亡之路。
为了躲避追杀,伍东自然不敢跟邓氏联系,这一跑就是十几年,伍东家人要么死杀手手里,要么死荒山野岭间,几乎个个没好下场,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他一发狠干脆找了个大山头做山贼去,至此才算彻底甩掉那群追杀者。
等他山寨中爬到一定位置,兄弟们都要给他娶媳妇时,他突然想起一直放心底邓氏,便毅然让位,带了钱财回邓家村来。其实他们村口相遇不是偶然,伍东早把邓氏一切打听得清清楚楚,村口守了近一个月才等到邓氏。
那时伍东邓家村附近山顶上买了个偏僻幽静小院儿,改头换面住那里。十几年前邓家村人都觉得伍东一家神秘,与之接触本来就少,如今伍东已是三十来岁汉子,换了名字,居然没一个认出他,除了邓氏。
邓氏听伍东简单说了这些年际遇,他嘴上说得轻松,可稍稍一想就知道,他十几年就从没过过安稳日子。而做了多年山贼他为了自己毅然放弃一切回来,即便知道自己已经成亲依然天天守村口,这些让邓氏如何不感动,如何不心动?
二人本就是有情人,失而复得让他们加珍惜,何况邓氏根本拒绝不了心上人求爱,二人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邓氏伍东这里待了三天,想起水家村一家老小,她心有愧疚,不得不回去;可一到家,心心念念又思念起自己多年爱人。于是邓氏回娘家时间越来越勤,每次带回娘家东西也越来越丰厚,爹娘哥嫂自然开心,加欢迎她回去。
水志飞这边见她这样,只以为战乱那几年邓氏极少回家,定是那段时间压得太久了,反正丈母娘家离得不远,半个时辰就能到,也就没多想,任她来去自如。
邓氏游走于水志飞和伍东之间,水志飞心有愧疚放任她,伍东那边却一天比一天热情,二人小院都是以娘子夫君相称。伍东曾多次要求邓氏离开水志飞,跟自己远走高飞,可邓氏一来念着与水志飞十几年夫妻情,二来舍不得小静,此事一直拖着迟迟未决。
后来伍东得知水志飞受伤不能人事,外人却以为邓氏不能生育。他恼怒万分,当时就差点儿跑来水家村大闹,邓氏苦苦哀求他才止住,不过他却多了份儿心思。那就是一定要让邓氏怀上自己骨肉。
两个月前,隔壁地主家要开凿一批石材,请些石匠和帮工。水志飞见村里男人都去了,自己也主动提出去打工挣钱,邓氏自然没有异议。
水志飞去上工几天后,邓氏发现自己时不时胃里泛酸,特别想吃东西。开始她不以为然,多两天发觉不对劲儿,院子里有妇人看她那样,玩笑道:“邓妹子,你这模样莫不是有喜了吧?”
邓氏吓一大跳,匆匆应付两句就跑回家去,她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自己跟水志飞几乎几年没有房事。如果真有了身孕,那绝对是伍东。坐立不安邓氏想来想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接近傍晚时收了包袱就往娘家跑。
她首先找到伍东,伍东得知消息自然开心,抱着邓氏直转圈儿,邓氏却愁眉苦脸,自己若是真有孕,志飞一知消息定会立刻闹出来,到时候她跟伍东事情就瞒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还兴头上伍东要拉邓氏去看大夫,邓氏却死活不肯,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吃坏肚子,伍东皱眉道:“娘子。你不是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吗?现有了,你为何不高兴?”
邓氏哗啦一下站起来:“不,我不能有孩子!志飞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还有小静,她一定会瞧不起我,怨恨我!不行。我不要看大夫,我不要孩子!”
伍东好一番安慰,他们虽然暂时没去看大夫,不过那症状却是一天比一天明显,邓氏不敢回家,又怕水志飞和小静找到娘家,只能回娘家住,而伍东则时常以乡邻帮忙名义去邓氏娘家,两人也算能天天一起。
邓氏亲娘生过五六个孩子,一看邓氏症状立刻明白过来,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小女儿,但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叫了自己几十年爹娘,看她年纪不小有了身孕自然为她高兴,便打算让孙儿去水家村报喜。
谁知邓氏一听,立刻阻拦,连续多次都是如此,逼急了甚至不惜跪下哀求。邓氏亲娘立刻发现不对,拉了她回屋逼问,而那莫名冒出来男人则焦急院中走来走去。
当邓氏亲娘得知她女儿跟外面那男人“奸情”时,惊得直直坐床上半天不语,然后愤怒她抄起扫帚就往邓氏身上招呼,甚至对着她肚子拳打脚踢,伍东见之大吼着撞开门冲了进去。
院子里闹腾很引起邻居注意,大家尖着耳朵细听,甚至爬上墙头探头探脑。闻讯赶来邓氏哥嫂得知此事也是又惊又怒,不过没一会儿她大嫂似是突然想通了,竟然帮着邓氏说话,还拉了她大哥二哥二嫂嘀咕一阵。
很邓家人达成一致,他们可以帮邓氏掩盖此事,甚至想办法让邓氏与水志飞和离,不过前提是伍东必须拿出三百两银子,三家人一家一百两。邓氏早就惊得手足无措,而伍东却毫不犹豫应下,双方商量良久,定下计策,送邓氏回水家村。
可她回去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水志飞就出了意外,之后事是出乎意料。当邓氏拿到张家那三十两赔偿银子时,举足不定她带了银子匆匆回娘家去求援。
娘家人得知此事,她哥嫂异常高兴,收了那三十两银子,鼓动她立刻跟伍东离开此地,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来。
而邓氏没了银子,觉得对不起水志飞,坚持要回水家村一趟。那时正万分低落水志飞见了邓氏就破口大骂,骂她巴不得自己点儿死,骂她成日不落家,外偷汉子。
二人吵了一架,邓氏收拾东西跑了出来,伍东和娘家人劝说下当真就那么一走了之。
☆、第五八九章 对错
听完邓氏叙述,云舒心情复杂,她静静望着邓氏,留意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直到后她轻轻抚摸自己肚子,低声道:“云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这个……”按理说此事会成这样结果,确实是邓氏对婚姻不忠诚所致!看得出来,她对水志飞不是没有感情,但却比不过跟伍东从小就扎根于心深爱。
说她错了吗?她不过是选择忠实于自己感情而已;说她不负责任吗?她却心心念念记挂小静,求云舒帮忙照顾于她,对自己肚子里孩子也是万分怜爱;说她贪财怕吃苦?实际上水志飞银钱她一文未得,现住这小院未必比得上作坊院子那老房子。
唯一确定是,她不该水志飞困难时候离弃他们。可话又说回来,邓氏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继续留下,水志飞迟早会知道,到时候双方都会伤得深吧?
因此,对于邓氏行为,云舒不知该如何评判,如果换做自己,会怎么选了?云舒垂眉想想,一个是相对多年夫君,一个是从小深爱情人。夫君瘫痪,需要自己照顾一辈子;情人强壮有魄力,承诺照顾自己一辈子。如此,一般女人都会选情人吧?
邓氏惨然一笑:“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坏,甚至想就此了结,可每每我不开心,肚子里孩子就会轻轻踢我一下,像是鼓励我一般,我越是难过。他就闹腾得越厉害!多可心孩子啊,我怎么舍得让他…让他……”邓氏拿着手帕低头抽噎起来。
云舒轻轻拍拍她背安慰道:“婶婶,别哭了,要不小弟弟也要难过了!”
邓氏缓了缓。擦擦眼泪道:“云舒。你们怎么找到这里?志飞他…还好吗?”
云舒垂眉思忖片刻,他们家出了这么大事,既然现见了邓氏,虽然同情她,但还是应该让她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决定还是看她自己吧!
“婶婶,其实…不瞒您说,自从您走后,志飞叔就一直很失落。几次想要轻生,我和爹爹担心他,便把他接到山上园子里修养;小静对你也有些…误会。她已经知道你跟伍叔离开并有身孕消息,昨晚偷偷离家,兴许是来附近找你了!”
“小静!你说小静来找我了?”邓氏惊讶望着云舒,云舒点头:“十日前顺爷爷想不开吃了毒药,我们去给他办丧事时,我拜托寻你人悄悄跟我说了你下落,不小心被志川婶婶听到,告诉了兰姑姑,可能小静也听到了,所以……她现多半就这附近!”
“什么?你说公…公公他去了?”
云舒轻叹一声。再次点头,邓氏顿时无力瘫软椅子上,两眼无神直直望着外面。伍东惊呼一声冲了过来,扶住邓氏:“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邓氏依然两眼无神、空洞乏力。伍东唤她多次都无反应。伍东气恼冲着云舒大吼:“死丫头,你对她说什么!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你敢!她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准人说,这是什么道理?”老爹和吴公明也冲了进来,老爹一把把云舒拉到身后,怒气冲冲吼了回去。
伍东发狠就要冲上来,邓氏拉住他,流着泪哀声道:“伍哥,别这样!跟…跟他们没关系!是我,是我自己做孽,害死了公公!我对不起他老人家,我该死!”
邓氏抬手想要扇自己,伍东拉住她手:“娘子,别胡说,你早就离开那鬼地方了,他们死不死与你无关!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里也难受!”伍东堂堂一个汉子,说着说着眼圈真开始泛红!
“哼!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老爹冷哼一声似乎还想骂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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