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清抽屉时,吓得大声惊呼:“天啊,怎么会这样?来人、来人啊!”
几个宫女太监应声而入,“姑姑,有何吩咐!”
瑛姑厉声道:“从昨天到今天,谁进过这房间?”
几人面面相觑,一领头太监道:“回姑姑,奴才一直厨房看守,没留意这边!”另两个宫女也齐声附和。
瑛姑正要斥责,云舒拦住她:“瑛姑,小声点儿,不要打扰到姐姐!”
“可是…皇宫失窃乃是大事,必须彻查,要不…奴婢马上上报,自有专人来查!”
云舒思忖片刻,点头道:“好,不过一定要叮嘱搜查之人别惊扰了姐姐!”
“是,奴婢告退!”瑛姑匆匆出门,几个宫女太监立一旁不知所措,云舒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云舒一个人房中坐了会儿,然后踱着步子围着房间走上一圈,便不动声色出了房间。
很,一管事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将除瑛姑几人外其他宫女太监全抓了去。有宫女吓得想喊冤,一开口就被掌嘴堵上破布拖下去。那群人走后没多久,德安也匆匆赶来,同时还带来一批全宫女太监。
德安对云舒道:“圣姑,这些是咱家亲自挑选,以前都皇上身边伺候过,咱家特地送来给您和娘娘使唤!”
云舒有些诧异:“以前那批人了?”
“圣姑放心,他们伺候不利,咱家已经吩咐下去,从严处置!”
“不用,公公,他们其实……”
“圣姑不用操心。对于这种事,宫中自有规矩!圣姑,听说您昨晚一夜未归,您…没事吧?”
云舒点头:“多谢公公关心。云舒很好!”
“不敢不敢!这几日皇上时常为政事烦心,每日只能休息两三个时辰,昨夜瑛姑来报时,皇上刚刚入睡!咱家怕扰了皇上,便私自做主压下此事,托范将军带小队人马城中搜寻,打算皇上下早朝后再为禀报。幸好您平安回来了!望圣姑莫要怪罪才是!”
云舒点头:“公公考虑周全,是云舒鲁莽了!”
“呵呵,您平安回来就好!要不娘娘必定担心,到时皇上也会担心啊!”
云舒笑笑,跟德安寒暄一番,亲自将他送出门口。
此时已是午时将近,她来到春秀房间,看她睡得正香。便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搭上她手腕探脉片刻。然后起身,小心翼翼打开梳妆台抽屉。拿出其中颜色暗淡、不起眼那个梳妆盒。
她轻轻打开盒盖,里面一块普通白色玉佩映入眼睑,云舒轻轻吐口气,幸好还!
“云舒,你回来了?”
云舒转头,见春秀正看着自己,她自然合上盒盖,收进怀里,坐到床边,握着她手道:“是啊。春秀姐,你感觉怎样?”
“我很好,云舒,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哦,我昨晚去空灵寺看师傅了,一直听他讲经来着。一不小心忘了时辰,回来都子时了,怕影响你休息,就没来看你!春秀姐,你要不要起来走走?”
春秀笑笑:“你这丫头,明明彻夜未归,还敢糊弄我?说,是不是留王家了?”
云舒顿了一下,故作羞涩转开头:“姐姐真是,明明知道还问!”
二人说笑几句,春秀问起昨日见面情况,想起昨日与卫禹对话以及卫东坦白,云舒心里一阵堵得慌,她故作轻松道:“就那样吧!我说我选相公得有两个条件:一是不准纳妾只我一个,二是不入豪门不进后院,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得阻我自由!”
“什么?你真这么说了?”春秀很是惊讶!
“当然,春秀姐,这两个条件很过分吗?其实我还有很多条件了,这只是前提而已,符合了这两个才能考察后面不是?”
春秀摇头笑道:“傻丫头,莫非你真想找个山野村夫不成?”
“春秀姐,我不也是大家眼中山野丫头吗?配山野村夫不是正好?”
“呵呵,你这丫头!那…王家两位公子怎么说?”
云舒有些自嘲笑笑:“还能怎么说?他们王家有权有势、家大业大,要什么样女人没有,试问哪个功成名就男人愿意为了女人舍弃一切?”
春秀皱眉,半晌后也是一声长叹:“唉!是啊!”
云舒陪了春秀半下午,傍晚之时她带着瑛姑离开院子,径直去找范明,请他陪同自己出宫。范明见她时狐疑打量她一番,跟副官交代几句,当真就带着二人出了宫!
路上,范明道:“丫头,你昨晚跑哪儿去了?我找你可是找了整整一晚!”
“多谢范将军,昨晚见了朋友后出来遇上几个歹人,欲抓了我和灵燕卖去青楼,幸得王二公子相救,现就是想去王府看灵燕!”
“什么!圣姑,哪个没眼色敢对你们下手?灵燕怎么样?”
“她为我挨了几鞭子,二公子已经请大夫看过了,等好些了就带她回宫,只是该如何解释如何入宫还请瑛姑费心了!”
“是,奴婢一定安排妥当,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唉,没想到宫外如此凶险!”
范明回头看了几次,似乎想问什么,鉴于瑛姑场,他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一行人到了左相府,云舒递给范明一张拜帖,范明匆匆扫了一眼,又回过去盯着细看:“丫头,你要拜见左相?”
“是,麻烦将军了!”
范明狐疑看云舒两眼,然后大步上前将拜帖送上,接帖小厮见范明如此打扮,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礼貌应对一句。立刻拿着拜帖飞奔而入。
一盏茶功夫后,一个总管打扮人步出来,四下看看,径直向范明方向走来。笑着拱手道:“范将军,好久不见!”
范明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偏开头,那人也不意,对着轿子拱手道;“云舒小姐,太老爷命下前来迎接,请下轿吧!”
云舒带着瑛姑出去。只见来人是个书生气十足中年人,看面相似乎很熟悉?
那人呵呵笑道:“云舒小姐,不认识下了?十几年前下见您时,您还是个丁点儿大小丫头了,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云舒一怔,惊讶道:“你…你是常顺叔叔?”
“呵呵,没想到您还能认出下,这是下荣幸啊!小姐。请吧!”
云舒点头,跟范明并排而行,从王家正门旁侧门进入。常顺见了云舒似乎很高兴。像长辈一般问了云舒不少问题,云舒每问必答,却并不多话,不是她怯场,而是想起那招祸暖玉居然是他亲手交给自己,还什么都没跟自己说,真是一想就来气!
过了几道穿门之后,正前方一座犹如宫殿般高大建筑相当气派。常顺介绍道:“这便是我们太老爷专门用于会见客人会客堂,小姐这边请!”
常顺将她领向偏厅,云舒走几步。停下,回身对瑛姑道:“瑛姑,我有事拜见左相大人,你先去看看灵燕吧!范将军,麻烦您陪瑛姑走一趟可好?”
范明扶着下巴想了想道:“不妥吧?我这幅打扮前来,进了王府却不拜见左相大人是为不懂礼数!”
常顺道:“无妨无妨。范将军多礼了!正好太老爷吩咐想单独跟云舒小姐聊聊,不如范将军先陪这位…姑姑前去,回来后再见太老爷也无妨!”
云舒也行礼请求:“麻烦范将军了!”
范明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没有硬挺,冷哼一声便跟着带路小厮走向偏门。
云舒亲眼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跟着常顺进了会客堂偏厅。她一坐下丫鬟们便送上茶水点心,云舒一边品茶一边习惯性四下打量,不愧是王府,偏厅比人家正堂还大几倍,装饰稳重不失典雅,完全没有商人之家那种媚俗之气。
半刻钟后,门口一小厮大声唱道:“太老爷到~~~!”
云舒赶紧站起来,一满头白发却红光满面健朗老者大步进来,云舒上前一步行个蹲礼:“见过左相大人!”
老者上前两步,手抚白须打量云舒片刻,笑呵呵点头道:“丫头,咱们又见面了!你可还记得老夫?”
云舒抬头看他一眼,若不管那白发白须,单看相貌五官,当真跟十几年前没有差别!唉,多少年事情了,真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位老者,还是如此情形之下!
老者见云舒不答,哈哈笑道:“不记得也无妨,当时你才这么一点点大,还是个懵懂婴孩儿了!”老者比个手势,笑得开朗,完全没有上位者架子,这让云舒少了份儿紧张,多了份儿亲切!
“王爷爷,云舒还记得您!”
“哦?当真?那好,坐下、坐下吧!”左相大步走向上方位置,挥退伺候丫鬟小厮,手抚白须审视打量云舒,满意连连点头。云舒正襟危坐,一时不知如何开场!
常顺笑呵呵上前道:“老爷,您真有眼光,没想到当年那小丫头长大了会是如此模样!相貌、举止、谈吐,样样不输于京城任何一位大家闺秀!”
左相满意笑道:“当然,否则姓安那小子早就该闹上门来了!丫头,安小子教了你七年,对他可还满意?”
云舒一怔,安小子?她突然想起徐三通经常叫安夫子为安小子,“请问,王爷爷,您说……是安夫子么?”
“呵呵,是啊!那老小子是老夫特地为你挑夫子,你可还满意!”
云舒大惊,“安…安夫子是您……”
☆、第五四一章还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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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大惊,“安…安夫子是您……”
常顺乐呵呵道:“小丫头,没想到吧?咱们太老爷为了请动安先生费了不少力气,当年咱们王府药库可是被他掏得精光了!”
云舒惊讶微张嘴,确实没想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自己身边任何人都可能是与王府有关,可是安夫子,那个如学富五车、时而严肃时而如老顽童安夫子居然也是王家人派来!
云舒呆呆坐椅子上不知所措,左相见她脸色不好,疑惑道:“怎么,小云舒,你对安小子不满意?哈,也是,那老小子成日就爱高谈阔论,对个小丫头多半是敷衍了事!常顺,你派人去查查安小子到哪儿了?何时到京城,老夫等他回来要赌注!”
云舒闻言清醒过来:“王爷爷,安夫子回来了?”
“是啊,还路上!”
“他…他什么时候能到?”
左相抚着胡须笑道:“小丫头,怎么,你想见他?”
“是啊,王爷爷,夫子一去三四年,他那么大年纪,身边只有一个哑娘,万一生病或是遇见劫匪怎么办?我们都很担心他!”
“你们?”
“对,我爹娘、弟弟都跟夫子熟识,都希望他能回云雾县,我们愿意给他养老!”
“呵呵,没想到安小子挺会做人嘛,早就跟咱们王家未来亲家搞好关系了,我看他多半是借此赖掉赌债!”
常顺附和道:“太老爷明鉴,安先生做事一向考虑周到!”
看上面那位老人家笑得畅。云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特别是他提到未来亲家二字。
云舒摸出怀里装暖玉盒子,心里为自己打气片刻,站起来几步走到左相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云舒感念王爷爷厚爱。将如此宝物赠予云舒,但云舒只是个山野村姑,受不起如此大礼,担不起它所赋予责任,今日云舒特来将其送还。请王爷爷收回!”
正说笑左相一顿。疑惑看着云舒:“小丫头,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常顺,扶她起来!”
常顺赶紧上前,扶着云舒胳膊往上提。云舒避过,将那盒子举过头顶:“请王爷爷收回!”
左相疑惑:“丫头,这盒子里面是……”
“是当初云舒年幼无知,本不该收贵重之物——凤凰暖玉!”
常顺惊讶道:“小云舒。你要把它还给太老爷?你可知这是何物?对王家何等重要?”
“是!云舒正是知道此物之重要,才下定决心送回,请王爷爷验收!”
常顺不可思议看着云舒,忍不住继续劝道:“小云舒,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少女子想得到此物?又有多少人为其机关算甚至不择手段?”
“是!云舒知道!云舒昨晚被人莫名劫持,逼迫云舒交出此物,但云舒认为应该物归原主,云舒不希望它落入心怀叵测者之手,请王爷爷查验!”
面对云舒坚持,常顺也无话可说,他询问看向左相,左相手抚白须望着云舒沉默良久后轻轻抬手,常顺拱手一拜,上前接了云舒手中盒子,转而送到左相手里!左相打开盒子,舀出那块暖玉,对着亮光处端详片刻,点头道:“云舒丫头,起来吧!”
东西总算还回去了,云舒长长吐口气站起来,恭敬地垂首立于左相面前。
“丫头,你说你昨夜被人劫持并逼你交出此玉?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云舒眼皮跳了跳,心中犹豫要不要说出卫家之事?昨晚救自己分明是小顺子,他没有跟他爷爷禀报?可惜今早醒来没见到小顺子,也不知他知道多少,大家族之间争斗不是自己这个乡下丫头可以参与,于是她决定选择保守答案:
“王爷爷,他们全都蒙了面,云舒一个不认识,与其周旋套话中才大概得知这暖玉来历;他们用丫鬟性命威胁于我,不得已我说了个假地方,他们才暂时停手,并打晕了我们,之后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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