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坐只是普通两匹马马车,即便上面有范府标志,依然不能享受特权,必须跟着平民从普通城门通道出城。
他们正排队等待时,突闻旁边一阵骚动,云舒和小蝶都掀开窗帘去看,正好见那条专门供达官贵人们通行城门通道口奔出几匹高头骏马。领头之人是个身着白色锦袍、身手矫健年轻公子。因速度太,看不清那人相貌!
只见那人进了城门,丝毫没有减速之意,硬是挥鞭大喊着让开、繁华京城大街上狂奔!行人们吓得纷纷尖叫着闪避。两旁货物被带得洒了一地!
旋风过后,人们灰头土脸爬起来,免不了对方才之人一番抱怨责备!一个守城门小头目冲着那人离去方向挥着拳头大吼:“王家了不起啊!哼,等哪日老子升了官,见了皇上,定要参他一本!”
“嘘~嘘~~~,头儿。小声点儿吧!那可是王家三公子,刚刚从北方战场上回来,脾气暴着了,当心他知道了找你麻烦!”
“哼,从战场回来又怎样?要不是靠着王家名头,凭他也配上战场?也配当将军?要是老子当将军,早就扫光了那群蛮人,哪里要得了三年?我看他们就是……呜呜呜~~~”汉子被其他将士捂嘴拖走。非常文学呆立原地行人们反映过来,顿时如一片苍蝇般议论纷纷!
云舒尖着耳朵细听片刻,心里咯噔一下。方才那是…卫禹?三年前他莫名消失,原来是上了战场!这家伙,不声不响,原来还挺厉害嘛!
想起多年前与他初见之时,这家伙也是骑着高头大马大街上横冲直撞,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脾气有增不减,居然京城都敢胡来,这家伙!
云舒好笑摇头,小蝶奇道:“小姐。您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 ?'…'小姐京城也有故人 ?'…'”
“恩,算是吧!”
她突然想起初到京城时,范明架着四马马车带自己从王府门前路过。想来卫禹就是那王府三公子了,而那里大公子二公子正是自己周岁不到就认识小六子和小顺子。这算不算是老故人了?等小狐狸这事儿完了,自己是不是也该去登门拜访一下了?
几年不见,不知他们变成什么样儿了?自己突然出现,他们肯定很惊讶,云舒一想他们看到自己时表情,就不自觉乐了起来!
小蝶好奇看着她,心想雪团儿受伤了,小姐心情还这么好,那雪团儿伤应该没问题,这样就好!
他们马车出了城门,一路颠颠往东面护国寺去。开始时候还没注意,等他打护国寺门口,马车停下来,红玲隔着车帘禀报:“云舒小姐,前面路堵住了!”
小蝶伸头出去看了看,回来道:“小姐,外面停了好多马车,从护国寺门口一直延续到这里,还有官兵路口指挥,我看咱们马车怕是过不去了!”
“官兵?官兵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要不…您先等等,我先去打探打探再说?”
云舒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果然见此处一路往上到护国寺门口停了一长串马车,此处隐隐还能听到护国寺门前广场嗡嗡人声!莫非出了什么事?云舒看看垫子上缩成一团儿小狐狸,微微皱眉,点头道:“好,你先去打探打探,我们这儿等你!”
车夫将马车停到路旁,小蝶下车,步像上方护国寺广场走去。云舒从车里出来,站旁边,视线跟着小蝶一直往前,直到广场边缘,小蝶跟几个伸长脖子往前看姑娘说了些什么,又问了另几个人,便步往回走来!
“小蝶,怎么说?”
“小姐,倒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前来护国寺祭拜,并拜见圆空大师,官兵把护国寺围了起来,三品以下官员及其家眷一律不准入内,这些马车都是前来祭拜被阻广场外京城人士!”
“三品以下?莫非还有三品以上官员家眷这里?”
“是啊!听说左相和右相夫人都来了呢!”
云舒皱眉,真是,这群人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她想了想,上车整理一番,把小狐狸裹了塞进怀里,让车夫和红玲原地等待,自己和小蝶上去看个究竟!
她们刚到广场边缘,人群一阵骚动,有公鸭嗓子太监唱道:“皇后娘娘驾到、长公主驾到!”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呼啦啦跟着跪下一大片,云舒和小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此时一个全身红衣、满头金饰、美貌高挑、一脸傲慢二十来岁女子往外扫了一眼,看到依然站着云舒怒道:“那小子,看什么看?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跪?”
小蝶拉拉云舒。二人赶紧跪下:“公主恕罪,小被公主美貌所震撼,一时没反应过来,请公主恕罪!”
“放肆!来人啊!”太监指着云舒尖着嗓子喊。
“算了,哼!算你小子有眼光!抬起头来,让本公主看看!”女子过来,前面围观者纷纷低着头哗哗让出道儿来。女子离云舒十步位置处站定:“抬起头来!”
云舒心下懊恼,怎么一出口就成了那句恭维过头话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慢慢抬头。长公主盯着云舒看了会儿,点头道:“恩,好一个俊俏惹人美少年!你今年几岁?家住何处?”
“小…小……”云舒逼得满脸通红,幸好一个嬷嬷上来悄声道:“长公主,算了吧,这里这么多人。您看,皇后娘娘和左相夫人都看着这边了!”
长公主回头看了一眼,眼珠一转。摸摸鬓发,笑呵呵走回去。像亲姐妹一般挽起黄袍女子胳膊说了些什么,又跟后面一个四十来岁端庄夫人说了几句,并向云舒这边看了两眼,然后一行人各自上了各自轿辇,缓缓驶离护国寺!
那些人一启程,云舒就赶紧拉着小蝶往护国寺背后跑去!没一会儿,几个官兵过来,云舒方才待位置四下搜寻,还拉了几个路人询问。好一阵后才离开!
云舒靠着院墙拍着胸口长吐一口气,小蝶似乎还没回味过来,兴奋道:“小姐,方才那是…是长公主?还…还有皇后!”
云舒弹她额头一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咱们差点儿丢了小命,这种人以后好别见才好!”
“可是…可是她们怎么会这里。不是说皇家出行都有好多宫人侍卫随行吗?”
云舒想了想,还真是!别说皇后,就算一个公主出行,肯定也有好大一队清障队伍,今天却能让大家近距离围观!想她们衣着服饰,并不十分隆重,也未因来寺庙而特意修饰,兴许这只是她们一时兴起突然想来走一遭也不一定!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还是先找师傅要紧!二人顺着围墙转了老久,总算找到个侧门。敲门进去,说明身份,并将圆空给自己木牌拿给守门和尚看,守门和尚对二人甚为恭敬,很就找来了可尘!
可尘见到云舒惊讶道:“啊,云舒,你怎么走后门?范将军才刚来找过师傅,说你不见了呢!”
“啊?范将军来过?”
“是啊!还师傅那里了!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等等,可尘,过来,咱们找个方便说话地方!”
几人找了间禅房,云舒从袖子里掏出小狐狸放桌上,待可尘看清它身上血迹,惊呼:“天啊,小狐仙怎会受伤?”
“嘘!小声点儿!我今天是特地带它来找师傅,京城里正到处搜捕它了!”
“搜捕它?为什么?”
云舒长话短说,将小狐狸四处捣乱又去皇宫偷东西之事大概说了下,可尘惊得张大了嘴,“啊!原来是它干!呵~~呵呵!这小家伙儿真能耐,难怪这些日子寺里香火那么旺,方才连皇后娘娘都提到它了!”
“啊?皇后娘娘来见师傅,不会就为抓它吧?”
“当然不是,是那什么长公主非要师傅给她卜卦算姻缘,皇后多半是被她逼来吧!啧啧,真是,一辈子克夫命,还算什么姻缘?”
“啊?什么克夫命!”
可尘愣了一下,赶紧双手合十对天拜拜:“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行了行了,说都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不过一句话而已,佛主没空找你算账!可尘,你看这小狐狸怎么办?能放寺里吗?”
“没问题!师傅见几位贵人之前就吩咐我等着你,说你有东西交给我,原来是小狐仙!来,给我吧,我保准它过两天就活蹦乱跳!”
☆、第四九五章 故人
“没问题!师傅见几位贵人之前就吩咐我等你,说你有东西交给我,原来是小狐仙!来,给我吧,我保准它过两天就活蹦乱跳!”
可尘带着二人径直往护国寺深处去,到一幽静小院前停下:“到了!这是寺里特地分给师傅小院,平时没人过来,小狐仙就放这里静养吧!云舒,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云舒看看日头,已过午时了,便摇头道:“不用,你把小狐狸看好就行!这个、是疗伤好药,拿着,记得换药之前帮它把毛发清洗干净,这家伙爱它一身白毛了!”
“恩,那好吧!反正过几天咱们都要搬进宫里去,到时候再聊不迟!”
云舒笑道:“哦?可尘,你还有什么私密话要跟我聊!”
可尘翻翻白眼:“算了吧!我是看你被关沈府,哪儿都去不成可怜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呵呵,是是,可尘师兄,您真是大好人!好人,把小狐狸安顿好,带我去见师傅吧!”
“好,你等会儿啊!”可尘小心翼翼抱着小狐狸进了院子,过一会儿出来,带着云舒往前面去。*非常文学*等他们到了圆空打坐禅房前,见圆空端坐上方、双眼微闭、一动不动,而下首那个身穿黑色便衣、一脸严肃、盘腿而坐男人不是范明是谁?
云舒有些心虚,站院中不敢进去,圆空缓缓睁眼,低声道:“可尘,云舒,进来吧!”
二人进去对圆空行礼,然后可尘站到一旁,云舒自知做了错事,耷拉着脑袋站下方等候发落!静默片刻后,圆空发话:“云舒徒儿,三日后为师将进宫为天子住持大典。你可愿去?”
云舒立刻点头如捣蒜:“要去要去,一定要去!”
“这三日你不可再惹是非,明白?”
云舒臊红了脸,脑袋垂到胸口:“是。徒儿明白!”
圆空微微点头,转而对范明道:“范施主,辛苦你了!”
范明站起来,抱拳行礼:“大师客气,下不敢有负大师所托!”
等云舒和小蝶跟着范明出了护国寺,来到广场旁小亭中,范明停下。将云舒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声,嘀咕道:“没个女儿家样子!”
云舒脸红,偷眼看看范明,见他虽虎着脸,却不像生气样子,另外此处比较幽静,周围再无旁人!云舒眼珠一转。“范将军,我想跟您打听个人可以吗?”
范明顿了一下,背手道:“谁?”
云舒四下看看。^/非常文学/^示意小蝶到外面路口守着,犹豫片刻,小声道:“范将军,不瞒你说,我此次来京,是为寻几位故人!所以常想出门探访,还请将军见谅!”
“哦?什么样故人 ?'…'说来听听!”
云舒斟酌片刻道:“一位是六七十岁老者,姓安,曾是朝廷御医,辞官多年。四处云游我家乡县城小住时收我为徒,后那里定居多年,也是我启蒙恩师。
不过三年前,北方突起战事,恩师自觉身为大夫,责任重大。便背了医箱北上,说是要去边境救治伤员,自那以后便与恩师断了联系,不知范将军可曾听说过此人 ?'…'”
范明皱眉:“姓安御医?…我年幼之时就宫中行走,从未听说过有姓安御医!”
“啊?不会吧?!范将军,您再仔细想想,他医术极好,很出名!听说他当年跟左相交情还不错了!”
范明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半晌后突然停下,云舒急切道:“范将军,想起来了?”
范明摇头道:“姓安御医没有,倒是有个姓安大学士,知识渊博,很得先皇看重,当时先皇本想指他做三皇子授业恩师,他却以年纪老迈、身体不适推辞,之后不久就辞官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了!云舒,你说会不会是他?”
云舒惊讶微张嘴,想起安夫子书房里除了医书就是经史子集,那书上独到批注见解往往让她大开眼界!对了,能有这种水平称为鸿儒都不为过,他老人家配大学士这个名号真是绰绰有余!
云舒有些激动:“范将军,您可知道他老人家现何处?”
范明缓缓摇头:“我见他时还是个毛头小子,我家跟他甚少来往,现连他相貌为何都记不清楚,怎会知道他何处?”
“难道…难道您熟识人就没有熟悉他老人家吗?”
范明再次摇头:“我一介武夫,熟识之人多是武将,对那之乎者也完全没兴趣!”
云舒丧气坐到凳子上,原本以为能找到点儿线索,说了半天都是白问!唉,安夫子走时候都七十了,这样年纪还外长途奔波,一想就担心!希望他能平安回来才好!
范明看云舒那失落样子,垂眼想了想:“虽然我不认识你那位恩师,不过听说当年他与左相交往甚密,还曾收过左相孙子为弟子!”
“真!”云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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