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红着脸低垂脑袋,小虎呵呵笑道:“很好很好,谢谢小心关心!”
云舒点点头:“我比你们小几岁,叫我云舒就可以了!”
孙小虎抬头看老窑一眼,老窑依然板着脸没有任何表示,他拉拉妹妹巧娘,上前一步,突然噗通声跪云舒面前:“孙小虎带妹妹巧娘给小姐磕头,谢谢小姐费心搭救,我们愿意跟随小姐,死心塌地伺候小姐!”
云舒愣了一下,她回头看看老窑,突然想起先前跟老窑提过可以帮他救出助手,但他们必须与自己签下终身卖身契。不过那时候自己以为这年代根本没有青砖这东西,希望用自己知识加上老窑经验研制出青砖,并保证不泄密才那么做。
可现青砖这东西明显已经有了,只是这县城偏僻,没推行到这里来而已,要靠这个大赚特赚有些困难!何况这么两个瘦弱孩子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去窑厂下苦力?云舒是打算帮他们找份儿活儿干,或者送他们去投亲靠友。
孙家兄妹跪了半晌不见云舒反应,小虎拉着弟弟又往地下重重磕头一下:“小虎和妹妹巧娘愿意签下卖身契,请小姐收留我们!”
“别磕了,起来、起来!”云舒伸手去扶二人。
“小虎、巧娘,其实先前我跟老窑叔说那些话,是因为不知道你们俩是这个身份,你们俩没有其他亲人吗?其实你们可以去投亲靠友,比留我家日子好过些!”
孙小虎难过垂下脑袋:“亲戚家能想到我们都去过了,可他们不是把我们赶出来就逼着我们兄妹没日没夜干活儿,那日子比瓦窑里还辛苦!其实辛苦些也没什么,可他们老想打我妹妹主意!只要我活着绝不让他们得逞!”
孙小虎激动捏起拳头似要跟谁拼命般,后面巧娘紧紧拉住他袖子,眼里闪着泪花儿,轻轻唤了声:“哥!”
云舒看二人可怜劝慰几句勉强答应下来·不过这事儿还得娘亲做主。云舒蝶将二人送出门后,静默片刻,笑眯眯道:“老窑叔,昨晚没睡好吧?”
“哼!”老窑骄傲偏开头。
“呵呵·其实我也没睡好,不过我仔细想了,您说那烧砖活儿运气好十窑才出一窑,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咱们不妨商量商量?”
云舒见老窑板着脸半天不搭话,便自顾自继续道:“我没烧过窑,不过从书上看到过相关介绍。假设就算砖窑·首先材料必须是粘性好粘土,这东西应该问题不大,仔细找肯定能找到;然后是制作砖坯,相信经验丰富老匠人肯定能做好;然后就是入窑煅烧,我看西门外那瓦窑厂用是木炭,不知老窑叔以前用什么了?”
“柴禾!”
“哦,柴禾火焰是明火,提高一时温度可以·但要长期保持一定温度确实不如木炭,但是用木炭成本又太高了些,老窑叔·咱们可不可以这上面打打主意,改进改进,兴许成功率会高些了?”
“哼!北方那些烧砖官窑全部用上等木炭,十窑烧出来也不过成一两窑!”
云舒眨眨眼打量老窑一番,脑中灵光一闪:“老窑叔,你是北方人 ?'…'还官窑里干过是不是?”
“哼!”老窑冷哼一声偏开头,不愿说这个话题。
不过看他样子,多半就是这样了!云舒高兴,那就好了,既然官窑里干过·那么他知道就是这个时代技术了,只要自己再想办法改进改进,那自己东西不就是好?到时候照样可以赚钱,大把大把钱!嘿嘿!
云舒心里高兴一番,想了想,继续道:“照老窑叔方才说法·窑内温度确实会影响成功率,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好好控制控制·或者多排几个人手看火?
对了,老窑叔,听说那火候把握非常重要,什么时候通气,什么时候熄火都有很多讲究?还有熄火后灌水时间、开窑时间也有很多学问,兴许先前那些成功率低就是其中某项没做好了?
要不等你伤好了咱们先弄个小窑试试?然后把每次细节都记下来,多做几次,肯定能找到佳!”
云舒叽里咕噜说完,才发现老窑正略带惊讶望着自己,“怎么了?老窑叔,我说错了吗?”
“没有,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这个···呵呵,我师傅藏书里正好有介绍这些!老窑叔,我本来是想用那砖修水池和沟渠,但现那砖一时弄不出来,你说我是把水池沟渠坑挖出来,等砖出窑了再修,还是请人去山上开凿条石来修?您经验多些,给我个建议吧!”
老窑看云舒不像说笑,垂眉想了想道:“那青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就算出来,它本事由泥土烧制,长期泡水怕不太好,盖房子、修路倒可以!我看你那水池沟渠不如用条石稳妥些!”
“这样啊?”老窑说得有些道理,现代农村修建鱼池什么一般都用条石,即便用砖头也是红砖加混凝土,很少有直接将砖头泡于水中。虽然不知道砖头经不经得起水泡,但总体来说天然条石确实比人造砖头好得多。
只是开凿条石需要时间人手,那么多条石怕是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来!要不······干脆把那三十来个石匠全调去开凿条石?凿他两三个月应该也差不多了,首先把水池先建好,水渠挖出沟来,到时候再说。
老窑这伤看样子大概还要一个月左右才能下地,那时候山里路和房子建得差不多了,再去找有粘土地方挖砖窑也方便。
云舒打定注主意,跑出去跟爹娘商量一番。爹娘都是开明之人,只要云舒理由充分,他们一般都不会反对。
接下来日子,云舒成天抱着张大大图纸愁眉苦脸转来转去,一有问题就立刻拉了老爹跑下乡去爬坡上坎去自家那块刚圈下荒地实地考察,有时还要带上跟自己签过用工契工人。
她现正对整个庄园做规划,有些风水啊、地基啊、禁忌什么当然要找人问问·可不能辛辛苦苦盖出来这里不行那里不好。这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大展拳脚,当然不能畏畏缩缩怕这怕那。
如此忙活了近半个月,庄园基本规划完毕,那书房里图纸挂得到处都是·云舒满意那张上做了记号,放下笔倒椅子上长长吐口气。
“小姐,休息一下吧!”一个怯怯声音传来,然后一杯清香四溢茶水送到她面前。云舒转头去看,居然是巧娘!
云舒接过茶杯,笑眯眯道:“巧娘,怎么是你?小蝶姐了?”
“她帮太太做饭!”巧娘怯生生回答·一说话就脸红。
云舒笑道:“巧娘,你很怕我吗?为什么老是脸红了?”
“我···我······”巧娘绞着手指脑袋垂到胸口,真不知这幅模样她怎么窑厂挨过一个多月!
“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走,咱们出去看看,娘今天都做什么好吃了?”云舒兴冲冲跑出屋子。
“小姐、小姐!”巧娘惊慌连叫几声,步追了出去。
吃饭时云舒跟爹娘通报自己庄园规划完毕·明天再去山里确认一遍就可以动工了。大家闻言都很高兴,老爹道:“好好,今晚早点儿睡·明儿一早,咱们爷俩再去看看,回来就可以准备东西了!”
“恩,娘,你明天把家里粮食清点清点,一定得备足了,可不能让师傅们饿着肚子干活儿!还有工具什么,哦,对了!陆大叔走时他院子里那些铁器咱们不是搬回来了吗?正好也清点清点,给工人们用上·不够还得去铁匠铺子预定上!……”
云舒唠唠叨叨,李氏嗔她一眼:“你这丫头,当你娘是吃白饭?那些事儿这半个月我们早就预备好了。对了!你小姑爷听说咱们要找木匠,也要跟着来帮忙!”
“他来?山里干活儿很苦,他能行吗?”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那是你姑爷人家好心帮忙,你还嫌这嫌那!”
云舒吐吐舌头不置可否,李氏又道:“他爹啊,咱们家谷子只有三千斤不到了,我看外面粮价已经降到十文一斤了,就是不怎么好买,你看咱们是不是每天都去买点儿?”
“已经降下来了?什么时候事?”云舒惊讶,这段时间都忙着庄园事,完全忘了粮价事。
“就这两天事,听说百姓税赋也不用加太多,今年可能只加一成就够,不过官府没出公文,都是大家传言,也不知做不做得准?”
提起税赋问题,云舒突然想起上次成师爷免了自家五年税赋以作奖励事,却忘了跟父母说了!云舒立刻跑去取出那张盖有大红印公文,爹娘又惊又喜,免不得追问云舒从何而来。
云舒草草敷衍过去,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找成师爷,看能不能买些粮食回来,就算稍微贵点儿也可以接受。
次日,云舒父女俩早早出门,因为这次只需对那片荒地地形作次确认,说白了就是照着地图上位置走一圈即可,要不了多少时间,因此他们没带旁人。
父女俩依然自己村子下车,顺着赵家院子背后山头爬上坡,然后穿过一条被他们从荆棘灌木丛中开辟出来山间小路,到了自家荒地位置。
云舒前,老爹拿着地图后,云舒报个名称,老爹地图上比对。父女俩一前一后进展顺利,花了一个时辰便走完一半,云舒看到了预定大院子地方,那里有几个大树,便让老爹停下来休息休息。
云舒靠着大树吃了娘亲烙干饼子,抬头透过树叶儿望着天上多多白云,真舒服!等以后院子就这几颗大树间绑上吊床,夏天躺上面一晃一晃多舒服啊!
“不许动!”周围突然冒出几个大汉将云舒父女摁倒地!
“爹、爹!”云舒一边挣扎一边焦急大喊。
“喊什么喊?再喊老子给你两刀子!”领头汉子凶巴巴大吼一声,完全不因云舒身体小年纪小有丝毫怜悯之心。
云舒吓得一激灵住了嘴,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和老爹两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扔了一起!云舒转头去看老爹,见他几乎被绳子裹成了粽子!再看周围这一群邋遢凶恶之人,不是山贼是什么?
云舒懊恼来时娘还说了几次多叫几个人来,可自己想着这事儿不麻烦,硬是没同意!没想到一时疏忽就真遇上山贼了!天啊,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我?
云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睛咕噜咕噜直打转,挤出几滴泪来怯生生问道:“叔叔,你们要做什么?我们家都没饭吃了,跟爹爹上山来打猎,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领头之人瞪着云舒瞧了半晌,云舒是努力让自己哭得稀里哗啦、越看越可怜。那人突然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道:“仔细看看是不是他们?”
旁边冒出个畏畏缩缩年轻人,盯着老爹瞧了一阵,又来到云舒面前。云舒先前还没意,多看两眼,立刻惊得张大了嘴。
“哼,认错我了?”那人突然啪啪甩了云舒两巴掌,又要动手,云舒往地上一倒大骂道:“你个忘恩负义东西,帮我们家拉一车甘薯,我爹就给你一袋谷子、一筐甘薯你转身就带人来我们家打劫,你这种混蛋迟早不得好死!”
“她娘,老子让你骂、让你骂!”原本畏缩那人突然暴起,对着云舒猛踹,幸好旁人一把将他拉开,否则云舒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他活活踹死!
那人被拉出一段距离依然挣扎着对云舒大吼大叫,领头山贼大吼一声:“停!”,那人怔愣一下又立刻恢复成先前畏缩模样!
山贼头子指着云舒道:“你看清楚了,是不是这两个?”
那人立刻肯定点头道:“是是,老大我已经盯他们大半个月了,还专门去山下打听过,这周围千亩地全被他们家买下了!听说过几天还要带不少人来开荒!”
山贼头子双手环胸扫云舒父女两圈,凶巴巴道:“果真如此?”
云舒总算从疼痛缓过劲儿来,摇头道:“叔叔,您别听那混蛋胡说那混蛋跟我们家有仇,他故意借你们来报仇!”
山贼头子斜眼扫那畏缩男人一眼,那人立刻跪倒地:“老大,小不敢,这女娃看着年纪小身子小,一肚子坏水儿,上次咱们十几个兄弟去他家巷子,全被这丫头打伤抓住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老大,这个小狐狸精不能留,否则咱们是没好日子过啊!”
“留不留是老子事,滚开!”山贼头子一脚把那人踹开,扶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慢慢走到云舒面前蹲下,捏着云舒下巴抬起,左右看看,突然咧嘴一笑:“丫头,听说你很聪明?”
云舒愣愣看着这人,别看他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毫无温度,像看死人般看着自己!云舒心里一阵恐慌,嘴唇颤了几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山贼头子突然发飙,手上一用力,云舒下巴咔咔作响,如果这力道脖子上,自己肯定立刻没命!这次云舒真怕了,大喊道:“是是,你要我做什么?”
‘呵!,山贼头子一把扔开云舒,站起来双手环胸缓缓扫视一圈,恶狠狠道:“这是老子地盘,谁也别想动此一草一木!”
云舒趴地上不敢动弹,脖子…遭了,脖子肯定脱臼了!突然她背上一痛,感觉一座大山压后面似:“丫头,给老子听清楚了!明日午时之前把地契给老子送来,否则……哼,不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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