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问情傲主》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念眉-问情傲主-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在他的愕视下,她不顾世俗礼节,一径和衣的躺回了床上,不能自抑的哭出声。
  
  她好想再当那只栖息在他宽阔胸膛的艳蝶儿,汲取他飒野如风的鼻息,并赖以维生……
  
  可是,他已经不要她了,在爱情中,她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
  

  



第八章

  
  圆形拱门下,坐着一个男人,不顾夜露霜寒重,他的视线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的房门瞧,似怕一眨眼就会错失什么。
  
  「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小四手捧着上好的绸缎,正打算拿到主子房间去还他,没有预料会看到他有舒适的寝房不回,竟坐在有些湿意的泥地上发愣。
  
  「这么晚了,有事吗?」南勖心绪烦杂的粗声问道。等不到伊人,他的心情很浮躁。
  
  「奴才要伺候少爷更衣上床啊!」小四纳闷主子怎会问这个好笑的问题。
  
  「不用了,你先回去睡吧!」南勖看也不看他,继续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小四才旋过身,立刻发现布料还捧在自己手中,忙不迭地又回头,「少爷,这是书总管要我拿来还你的。」
  
  「还我?为什么?她不要吗?」南勖终于愿意回神赏他一记目光了,神态很是惶急。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花纹颜彩,想起了那张一哭就令他心碎的脸孔。
  
  「她……今天是不是很忙?」
  
  以往她每天都会坐在房门前的阶梯上等着他归来,而他,或坐或站的窝在这个角落,不出声,就等着她疲倦失望的离去后才现身回房。
  
  他在躲避,他知道,可是现在的他真的还没有办法面前那对澄澈无杂质的灵动双眼。
  
  看她伤心的模样,他又何尝不难过,他又于心何忍?可他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关卡,又能如何?
  
  若当时早知今日会承受如此的相思折磨,是不是就能不顾那对眸子的牵引,狠心不管她的凄凉,任两人擦肩而过,永远当陌路人?
  
  小四很讶异,「少爷不知道吗?书总管今天离职了,她说她请示过你,而你也答应了……」
  
  「我何时答应了?」闻言,南勖惊怒地站起身,撞跌了小四一手的布料。
  
  「啊……」小四急忙的想弯身去捡。
  
  「你干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南勖揪着他的后领,将他拉了起来。「她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走?」
  
  少爷的态度,好……恐怖,小四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那天晚上偷听到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该死的书品梅,她太自私自利了!」抡起拳头,他拽愤的捶向拱门的石墙,「那个笨女人,她居然真的想替妹妹嫁人?她知不知道这样子宠纵妹妹很荒唐?」
  
  他愤怒,他亦心酸,因为她的忍辱负重。
  
  她明明还爱着他,怎么能去嫁别人……
  
  看他有多么矛盾,他所做的一切,无异是要她收回无穷的爱意,可又偏偏怕她真的不爱自己,去嫁别人……
  
  「少爷,书总管也因为你要和才人结为连理的事情,哭得好不伤心……」
  
  霍地,小四的前襟也被抓擒住了,而且更加用力,让他连喘息换气都困难。
  
  「你说什么?」
  
  「咳咳……少爷,救命……」
  
  「是谁告诉玉蝶我要和才人成亲?」他的声音锐利如磨过的刀锋,喷出的气息更似放出的冷箭般,射得小四一张脸坑坑疤疤。
  
  「大家都这么说……我以为少爷拿布料送总管,是因为府里要办喜事,她得当招待,必须穿得体面一点……」
  
  「我给你如此自以为是、穿凿附会的权利吗?你说啊!」气不过,南勖抓起瘦弱的他摇晃不止。「皇上下了旨意,但我没说我会从,你懂不懂?」'熱D書@吧#獨%家&;制*作'
  
  「少爷,你放过我吧……奴才知错了,奴才懂了……」小四被摇得七荤八素,哀声求饶。
  
  在尚书府当差那么多年了,他亲眼看过少爷如猛兽般的发狠两次,一次的遭殃者是唐世风,另一次就是这回,受害者则是自己……而所为的都是书玉蝶……
  
  「她什么时候走的?」南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需要冷静,他绝对需要,玉蝶不能嫁给其它男人,绝对不能!
  
  他不管了,再也不管什么愧疚不愧疚了,他要书玉蝶,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所有的亏欠,他会弥补,用他这辈子的每一天,甚至是生生世世。他要她天天待在自己身旁,享受他所有温柔体贴的关怀,他要用所有她没有享受过的温暖呵护她饱受摧残的那颗心……
  
  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女人……
  
  「今天……早上。」
  
  「她说了什么没有?」
  
  「书总管说……祝少爷和才人白头偕老……」小四颤抖着身躯,四肢疲软得几近跪地。
  
  「这笔帐改天再和你算!」
  
  书家爷孙三口甫自翟府商谈婚事结束,等候在府外的南勖立刻迎了过去。
  
  「书老爷,对不起,您的大孙女可否借南某一个时辰?」
  
  书老爷似乎并不惊讶他会来劫人,咧开嘴角意味深长的笑着摇手,「尽管带去,什么事情未说明白谈清楚别回来。」
  
  「谢谢……」
  
  南勖自他的眼中,看到了老者的智能与由人生历练中得来的聪锐,他是知道了他的心意了。
  
  而他的奕奕神采告诉了他,他的身体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小伙子,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不会的。」南勖保证道:「柯同,送书老爷和品梅姑娘回家。」
  
  「是。书老爷、品梅姑娘,请两位上轿。」
  
  「好好,我这身老骨头,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座轿呢!」书老爷笑得阖下拢嘴的径自上了轿,一直扯着他衣袖的品梅被迫也只能随后而上。
  
  「爷爷,你在搞什么鬼?」品梅无暇赞叹轿内的奢华舒适,一上轿劈头就问。
  
  「爷爷老了,怕鬼差来抓人,所以不喜欢搞鬼,也怕搞鬼。」书老爷莫测高深的说。
  
  品梅不理会他辞不达意的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勖就是害死我爹娘的祸首,为什么还让他带走玉蝶?你不怕他欺负她吗?」
  
  「南勖绝对不会欺负玉蝶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我老虽老,脑子却比你们这些年轻人清楚得很,我不像你们那么愚蠢。」
  
  「爷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答应了玉蝶和翟家公子的婚事,却又让玉蝶和南勖厮混在一起?」品梅的如意算盘已经拨好了,而此举无疑是硬要扯落她算盘上的一颗算珠,让完美的计画缺了一角,害她揣着一颗心,不安。'熱D書@吧#獨%家&;制*作'
  
  「我只是在演戏。」书老爷老奸巨猾的露出神秘的笑容。
  
  「演什么戏?」
  
  「翟府算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找翟老爷商量帮忙这件事,最具说服力,也足够制造紧张感。」幸好昔日造育的英才都挺懂得知恩图报的,不让他有求于人时却找不到对象。
  
  「爷爷,你到底在说什么啦!」什么都听不懂,品梅脾气不由得提了上来。
  
  「小孩子不用懂太多。」
  
  「那你要不要玉蝶嫁人?」她只担心翟府这只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那她和唐世风的好事也将成泡影。
  
  「嫁,当然要嫁,而且如玉蝶那么好的女孩子得嫁最好、最疼她的男人。」
  
  「这样你还让她和南勖……」
  
  「品梅,爷爷只能告诉妳,南勖是个好男人,妳不要以偏概全,对他用以最严格的审量,相反地,却对不值得倾心的男人不辨好坏的全盘接受。」
  
  书老爷教不好小孙女凡事瞻前不顾后的唐突个性,导不正她自私为己的心态,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愿意学着成熟一点。他不奢望她能像玉蝶一样,但至少有她的十分之一,他就知足了。
  
  「爷爷最近的病好了很多,妳该知道普通的大夫根本医治、根除不了我的多年老病状,这些日子在咱们家出出入入的那些大夫,可不是民间老百姓有钱就买得到的医术,他们个个都是在皇宫替皇族高官诊病的太医啊!」
  
    ----------- 言 情 小 说 吧 W W W。 X S 8。 C N ---------- 言 情 小 说 吧 W W W。 X S 8。 C N ----------

  若不是那些太医泄了口风,他不知道南勖居然为书家做了这么多事。
  
  「太医?是南勖请的?为什么?」品梅不懂。
  
  「妳说呢?」
  
  希望答案快点揭晓才好,那只闷葫芦再不出声,他都忍不住要帮忙了。
  
  他可不希望看到玉蝶镇日愁云覆面的憔悴模样。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人?」南勖拉着玉蝶进茶楼,喝令赶走所有品茗闲嗑牙的男男女女,直到上了空无一人的二楼,他才放开她的手。
  
  「我告诉小四了。」玉蝶的声音犹如包了一层厚布,失去了亮度。
  
  不看他,她害怕看他,怕是一看,就真的会放不开;只怕看一眼,思念会像散播一个细菌般,瞬间繁殖出亿万个来。
  
  南勖的俊脸骤沉,绷紧了两腮。「他不是有决策能力的人!」
  
  「尚书府的下人很自动自发,不缺总管的领导统御;我成天无所事事,地位可有可无……」她压抑心中的喧天战鼓,企图粉饰太平,不想泄漏出乍见他时心情的激烈。
  
  「但爷爷和品梅就不同了,他们需要我,我是书家的支柱……」她极需别人来肯定自己存在的价值,否则她会受不了,她会崩溃的。
  
  「那妳的支柱呢?」
  
  「我?」玉蝶清灵的眸,顿成两窟无底的空洞,她恍惚地喃言着,声音从微弱不清晰渐渐转成几不可闻。
  
  「我没有支柱……」
  
  南勖见状忍不住一悸,「妳的支柱是我,妳忘了吗?」修长的指头留恋于她干裂的唇与陷下的颊侧,像在汲取温存,也像在深深懊悔。
  
  玉蝶决绝的撇开头,差点把眼泪都点出眼眶,但她把呜咽留在心里。'熱D書@吧#獨%家&;制*作'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满腹委屈的质问着,「想搂就搂,想抱就抱,厌烦了就赶我走?」
  
  她后悔认识他,后悔爱上他,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她可以照往常接受他所有暗地里的帮助,她情愿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继续过着相同忙碌的生活,这样就不会有痛苦……
  
  因为她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学习这般依赖一个人,染上如此戒不掉的可怕瘾头……
  
  「妳懂我的,我没有……」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以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处理不愿负担的感情,也许是你的习惯,或说是你狡猾的特性,总要别人在剩下来的空白,自行填下答案……你优游自在,但痛苦的人是我!」
  
  「所以妳打算带着对我的爱去嫁别人?」南勖的话句句冻人,且足以将人逼进十丈寒冰的深渊里。
  
  想到她刚才是从哪儿走出来,他的心中就嫉妒得快要滴出血来。
  
  愈长愈大,他隐藏心绪的本事也愈臻熟练,熟练到大家几乎误以为他永远都会这么从容优雅、冷静而自制。直到遇到她,生命开始有了交集,他才愿意将自己的另一面展现出来。
  
  其实,他的七情六欲早由她所控,十二年前她已在他生命的屝页留下深刻的烙痕,再也切不断这纠缠了。
  
  「要不然你希望我怎样?你能给我什么名分,才人会许我进门吗?」玉蝶终于哭出声来。
  
  「明明心中就有别人,明明打定主意要娶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为什么又要在我头上扣罪名?我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忘了自己的身分!」
  
  才人和尚书右丞才是最适配的,她一介平民老百姓的遗孤和他站在一起,怎么看就是不搭!
  
  「妳又在佯装坚强了,妳知道吗?在一个打从三岁就学习坚强直到现在的男人面前,我轻易就能看透妳了!」她削纤的侧脸像极了一朵正承受着大雨冲打的清丽梨花,令人望之生怜。
  
  玉蝶扬起一抹凄苦的笑意,「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