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权大哥要她安心的在这里住下,不要她担心自己会不会造成他们的麻烦,说是少爷既然救了她,答应带她回大宅里,就不会再赶她出去的。
但是,寄人篱下,她还是想做些什么,来回报他们,这么做,应该不会惹炙生气吧?
“不用了,少爷他吃东西不挑,这样就可以了。”允权温和的对着她微笑,取走她手上的盘子,并将他手中的一堆袋子塞到她怀里,令琉璃突地愣住了。
“允权大哥,这是……”她纳闷的看着袋子里的东西,那里头全是些女人的衣物,这些该不会是……
“我托少爷的秘书去帮你采购的,这些衣服你应该合身。”他想,这些东西她会需要的,毕竟昨晚碰见她时,她什么东西都没带在身上。
“谢……谢谢。”琉璃抱着一堆袋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对她已经很好了,不但收容被追杀的她,现在又……
她不想哭的,可是,这种倍受呵护的感觉真的很令她感动,她想,这种感觉应该就是“温暖”吧!
琉璃红着眼眶,再次向允权说着:“真的很谢谢你们。”
允权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他勾唇微笑,取过她手中的一大袋东西突地丢到允阳怀里。
“不用谢谢我,要是更想感谢我,就去帮我叫少爷起床好吗?”他想知道,少爷那冷的骇人的起床气,会不会用在她身上?
这个少爷由路旁救回来,名叫琉璃的女人,能不能打破少爷的惯例,成为第一个平安进出少爷房里的女人?
允权别有含义的笑着,也迫不及待等着看少爷暴怒的表情了。
“好!我马上去!”琉璃擦掉眼泪,笑灿了张小脸,连忙跑出厨房,无视于身后允阳焦急着要阻止她的动作。
“喂!喂!别去!会被……”允阳才喊着,那抹娇小的粉影已经不见踪影,很无辜的掉入允权的陷阱中了。
“别叫了!还不快点把早餐准备好,少爷待会儿就会下来了。”等到琉璃的身影瞧不见了,允权这才恢复了原本面无表情的模样,对着一脸哀愁的允阳说道。
“允权,你是想害死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炙少爷的起床气有多恐怖,居然还叫她上楼去叫醒少爷。”允阳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口里还焦急的直叨念着。
完了!完了!他可爱的救命恩人这下死定了!没想到还没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就要跟她说再见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难道你想去叫醒少爷?”允权睨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的朝外头走去。
要是他想,以后这个工作他很乐意留给他去做。
“我……我……”允阳被他堵的闭上了嘴巴,烦恼的搔了搔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边是火爆的炙少爷,一边是可爱的救命恩人,他该怎么办才好?
苦恼了好久,允阳双手猛然击掌。
不管了!为了救命恩人,他决定豁出去了!
他还是赶紧将早餐弄一弄,冲到少爷的房里救出他的救命恩人吧!
“炙?”琉璃敲敲门,轻声在门外叫唤着。
现在已经九点了,他应该已经起床了吧。
琉璃在门外等了五分钟,房内却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回应也没有,琉璃这才握住门把,悄悄的试着转开。
她惊讶的发现,房间并没有像她所预想的上了锁,门把一转,这扇仿佛关闭了外头世界的铜色漆门,就缓缓的在她面前开启。
踏着极为不安的第一步,她就这样迈进了属于他的世界……
“炙?”房内不是与客房内装潼一般的白色色调,而是诡魅的黑色。
这种冰凉的色彩不禁让琉璃打从心底感到寒冷,地上铺着长至脚踝的白色绒毛地毯,与这如夜魅般的黑色逐渐融合成一副奇异的景象。
她还以为,以她画画多年的经验,黑色与白色这两种色彩是不适合如此大胆的用在一块的,但如今她却全然改观。
黑色的床、白色的地毯、黑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
这些黑白色调的家具摆饰,将这间房间主人的冷漠以及神秘,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更将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慢衬托出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吸引力,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去探索、想去了解,像他这样的男子,是不是真如表面上所显露出来的那般冷冽?
琉璃站在原地,发现自己开始胆怯起来,这充斥着专属于他强烈气息的房间内,压迫的她喘不过气,几乎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这种无形的压力,这弥漫在空气中属于他的男性气味,迷惑了她的思维。
她缓缓走近床边,看着那躺在床上,正趴卧着熟睡的男人,他半裸着身躯,露出晒得一身古铜色的宽阔背部,那是锻链过的结实肌理,不需伸展,也能让人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强悍气息。
琉璃不出声的在床沿旁蹲下,微侧着头,好奇的看着他熟睡的俊颜。
她着迷地伸出手,将落到他额上几撮黑色的发丝给拨开,露出他那张仿佛雕刻家所雕琢出最完美的深邃五官,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那张在睡梦中依旧丝毫不放松的俊庞,即使不睁开双眼,也能让人在靠近他的那一刻,深刻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强烈危机感。
这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强悍,能降服所有女人,让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无法自拔的陷入他那双暗黑的狂野眼眸中。
她轻抚着他墨黑微髻的发丝,不禁回想起昨夜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锐利的眼神、他对事物冷讽的态度,在暗巷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头上。
在黑暗中,他暗黑而冷冽的眼神,撼动了她的心,仿佛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她支撑下去的力量。
只要偎在他身边,她就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无论是谁,当发现孤单的自己有人可以依靠时,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全心的依赖上对方吧?
而她也是如此,只要静静的待在他身边,便能从他身旁获得力量,能让自己面对一切陌生事情时,有着毫不胆怯的力量。
琉璃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轻柔的探索着他熟睡的容颜。
由他光滑而饱满的额际,到他在睡梦中依旧蹙起的浓眉,顺着高挺的鼻梁而下,是他性感的薄唇。
她轻柔的碰着,徐缓的抚着,凝望着他那张令女人迷恋的邪魅俊容。
如果他笑起来,一定很迷人的吧?
琉璃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脸上,形成一道黑色帘幕遮掩去原本映在他脸上的光影。
她的手指抚上他略显冰凉的薄唇,小心翼翼的描绘着他完美的唇形,像是要在脑子里烙下刻印一般,好方便日后将此番不同于清醒时的容貌给画在画本上。
要是能将这样的他画成一幅画,保留在自己身旁,一定会是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吧?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原本应是闭着眼睛熟睡的男人突地睁开双眸,暗黑的眸子迸射出一道冰冽寒光,他擒住她在他唇上滑抚的小手,趁着她惊愕之际,往床上猛然一扯。
一个翻身,他迅速将她压制在身下,裸露的结实胸膛紧紧贴着她的,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离她不过几寸的距离,他炽热的气息喷拂在她惊愕的小脸上,冷冽的眼神没有温度。
他抿起薄唇,冷冷的开了口……
第五章
“谁准你进来的!”琰煌炙眯起眸子,对着这个昨夜他从街道上救回来的女人吼道。
没有人警告她,这间房间是不准女人进入的吗!?
她若是来找死的,他很乐意送她一程!
“我是来叫你起床的……”琉璃瞠着大眼,手足无措的看着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心跳急促的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早……早餐已经做好了,允权大哥要我请你下楼用餐……”
他的模样好骇人!跟昨日的火爆、讥诮全然不同的冷酷面貌令她着实吓了一跳。
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性情也能如此的两极化,先是像团狂炽燃烧的烈火烧得人跟着他一同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然后仿佛又像是块由雪地里挖掘出来的寒冰,只要稍加靠近,都能感受到他冻人的温度。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使得单纯的她,怎么也无法将其联想在一起,冰与火,怎能共存于同一人身上?
琰煌炙闻言冷笑几声,原来又是他那好心过了头的随从搞的鬼!
他那该死的随从该不会认为,他破例收留了这个女人,就代表着他允许她进入他一向视为禁地的房间吧?
愚蠢,而且可笑!
“我想,你有必要搞清楚,救了你,就像在路边随便救了只要死不死的小猫、小狗一般,并不代表任何意义,如果你以为你是特殊的,那么你最好现在将你脑子里麻雀变凤凰的那一套想法给抹掉!在我眼里,你连一只带有爪子,在危急时能自保的野猫都不如!”
琰煌炙讥讽的抚着她的下颚,暗黑的眼眸不带任何情感的盯着她眸中浮现的受伤神情。
假如他要女人,也绝不会是这个路旁捡回来的小孤女!
倘若她真的有想藉此缠上他的念头,她最好还是趁早打消这个主意,挑惹了他,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我没有这么想……”琉璃脸色苍白的回望着他一脸的鄙夷,泪珠在眼底乱转,“我从来没有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她只是想要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而已,其余的,她根本不敢奢想,为什么他偏偏要用这种话来刺伤她?
她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替他做一点事情来报答他而已,她想证明,她不是个麻烦,更不是个想藉机赖上他的女人,她可以替他们做事的。
“那样最好,那么麻烦请你稍稍动用你愚蠢的脑子记清楚我的话,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能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倏地,琰煌炙猛然扣住她的下颚,力道之大,疼得琉璃非得咬着唇才能不叫出声来。
他恶意的冷笑着,浓密的黑发落到他额前,远去他眸中透露出来的蔑视,他性感的薄唇徐缓的倾吐出一句句歹毒的话。
“更别说趁我熟睡时,大胆的偷摸我的脸、爬上我的床!”语落,他头一低,猛然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不带丝毫感情,纯粹只是为了惩罚她。
琉璃心一慌,惊吓之余,手肘反射性的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那肌肤的热度熨烫了她的手肘,男人特有的麝香味,霸道地传进她的呼吸间,脸一红,她赶紧收回了手,却让他有机会掠夺更多。
琰煌炙半眯起眼,单手一擒,将她的双手钳制于头顶上,方便他为所欲为,他狂妄的推高她的毛衣,顺着那柔软的曲线蜿蜒上移。
他冰凉的大掌抚过她的肌肤,引起她一阵轻颤,羞涩的燥红逐渐浮上她的双颊,看着她生涩的反应让琰煌炙只觉得好笑。
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的?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肯碰她之后,还能不立即采取主动,反过来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他的?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是满脸羞红、不知所措的呆望着他,她到底是真的无知还是作假?
琰煌炙离开了她的唇,斜睨着她满脸的羞红,修长的手指厮磨着她唇上的红润,那瑰红诱人的湿润感,让人不禁想再俯下头亲吻她。
“你知不知道,女人上男人的床,目的往往只有一个?”他轻唱着她雪颈上的柔滑肌肤,讽意十足的慵懒开口。
她的唇柔软、诱人,拥有别的女人所没有的水果甜味,尝过后容易让人上瘾,是女人拿来魅惑男人的最佳利器。
只可惜……他没兴趣!
“我没……”琉璃气息紊乱,她喘息着,因那突来的一吻而打乱了心绪,在他炯热目光的注视下,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整。
“女人上男人的床,大部分是为了展现自己诱惑男人的床上功夫,而女人之所以会想上我的床……”
他执起她一撮黑发凑到鼻间嗅闻着,淡雅的清香不若那些虚伪的女人一般有着浓烈香味,反倒像一朵盛开的百合,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
“大部分是想藉此怀我的种、攀上我的权势、挂上我的姓氏,一辈子荣华富贵取之不尽,对于这种人,我对付的手段,是不会客气的。”
他轻蔑的盯着琉璃,暗示着她最好不要有这种赖上他的打算,否则,他能由路边救了她,一样也能不留情的毁了她。
“我是个孤儿……”
琉璃沉默了好久,突然冒出这句话,听的琰煌炙蹙起眉头来,他抿起了唇,破天荒耐心的听着她继续往下道。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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