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入魔了。”“你兄长入魔了。”……这句话在银月的脑中如同被敲撞的大钟,來來回回的响彻在脑中,怎么都停不下來,回过神來龙族里数一数二的兄长怎么可能入魔?
至今银月都记得,银海被沾染有东华桑阳血迹的捆神锁束缚在房间的情形,金色的长发遮挡着银海俊美的脸容,在发间隐约可以看到在发间晃动的赤红妖娆双眸,他发疯似的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捆扎在双手和双脚的绳索,嘴中迷乱的喊道:“放我出去…我要杀了吴少卿…我要杀了吴少卿…”
此时的银月从身上将少卿扶正,眼中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脑中闪现着八万年前看到银海的情景,这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银海会喊出那样的话语,垂下眼帘低沉的问道:“这么说,我兄长是想当魔神而入的魔?”
少卿同样如八万年前温柔的揉着银月满头的银发,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动,她的徒儿们即便是在魔神麾下,却从未失去过本真的纯善之心,柔声道:“八万年前的我还未掌握所有关于让人出魔的法术,只能依靠东华正神的血压制银海身上的魔心,三天内若是不救银海,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银月望着现在满头皓白长发的少卿,瞬时间反映过來今日看到的美仑美乱的法器,接话道:“所以你杀了九十九只鸾鸟?对不对?”
少卿看着已经猜出一二的银月,无趣的从塌上站起身,窗前望着迷醉的白色花雨,吐舌道:“哎呀,被猜出來了,洠Т恚饧嗄榈姆ㄆ骶褪俏以谀侨沾颐ψ龀鰜淼牟写纹罚幢阄液竺娣锤吹男薷凑饧ㄆ鳎参薹ㄏ锩娴脑鼓睿园阉庥≡诜阗獾羁夥康淖钌畲Α!
银月才明白他闯的祸到底有多么严重,一拳用力的砸在床榻上,木屑飞溅,愧疚的咬牙道:“混蛋,是我不好…竟然让妖月进了库房…”
少卿也突然來了兴趣,学着银月方才的动作,圈坐在窗边,有些心疼的将木屑都飞拢在手中,仰头抱怨道:“啊,啊,是啊,你们兄弟两个真是会给人添麻烦,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为你们操心,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你们的孝敬呢?”
夜风寒凉,这半吊子的性情还要学人耍帅,银月从塌上拿起一块绒毯丢在少卿身上,依靠在窗边的墙上,也跟着少卿不着调的抱怨起來:“老太婆,你享受我的孝敬还少么?你都给他们谋划好了后路,怎么就洠в屑阄夷被蟮娜兆樱烁页苑够垢沂裁矗俊
少卿老实的将绒毯盖在身上,啧啧的说道:“哎呀,放眼整个神界,谁能喂饱你?更何况一开始我就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
银月被少卿的话提起精神,忘却了苦恼的事,好奇的问道:“你给我什么了?”
少卿将双手放在脑后,扭头对着窗外的景色悠悠的说道:“我说出來,那就洠б馑剂恕!
银月走到窗前,将头上的犄角抵在少卿的肩膀处,撒娇道:“老太婆,还学会调人胃口了。你快点说啊,说完了我也好安心歇息去。”
少卿伸手指在园中梨花树上悬挂的明月,嘴上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本正经的说道:“银月,你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好听么?”
银月望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少卿,伸手扯了下她的脸容,哭笑不得的说道:“哈~这分明就是你给我起的名字,魔神大人,你可以再不要脸点么?”
少卿打掉银月拽扯的手,问道:“真是不识好歹,你可知道我的名字唤什么?”
银月抽动着嘴角,捂着脸无奈的说道:“吴少卿,你在开玩笑么?”
“啪”的一声少卿伸手拍住银月的脸,不满的撇嘴道:“蠢笨,吴少卿不过是你父君们叫顺口的名字罢了,谁让我是上古时最小的神君呢?少卿,少卿,是他们对我的爱称罢了,当时年岁小也是会占些便宜,不像现在当长辈这样劳累。”
银月一愣,这才明白为何他和兄长们闲來无事算吴少卿的八字,怎么都对不上号,感情就连名字都是错的,嘟着嘴打掩护道:“哎呀,到现在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师尊的真名,好失败。好心的魔神大人,请你告诉好奇心强的徒儿吧。”
少卿用力的揉着银月俊俏的脸容,发现怎么整治他都是这样可爱,松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闭眼提醒道:“蠢笨的饕餮,吃的宝物都是用來给你浪费了么?白荷歌的魂魄明明在你面前,唤了我很多次了,到现在还想不起來?”
银月这才想起來在凡间,白荷歌撑着雨魂伞满世界瞎转悠,死死追着少卿的模样,左一句成亲,右一句他的媳妇,那时他叫少卿是……不由自主的脱口低喃道:“他叫你卿月……你叫吴卿月?”
看來小傻瓜的记性还是不错,少卿连连点头道:“嗯哼。我叫吴卿月。”
银月依旧洠в写踊匾渲行褋恚钭拍钭牛骋幌伦颖涞谜呛欤辉偬氛劭瓷偾洌峥纫簧溃骸扒湓隆湓隆拢隆览咸牛悴凰担以趺椿嶂溃课蘖摹跣⑷チ恕
少卿也重重的打了个哈欠,有了身孕整个人都贪睡起來,摆手催促道:“去吧,把玉碗给我留下,我清早起來就去放血,凡事都要慢慢來,不急,不急,救完一个再说下一个。”
☆、第二十六章 半为怜春半恼春
银月的心情明显比來的时候要欢快的多,知道了八万年前的关于银海入魔的秘密,知道了少卿为了师兄背负的杀戮之罪,知道他一直想要的答案。
月本是属于魔神吴少卿的名讳,她偏偏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心赠予,缘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最喜欢的徒儿是她的骄傲,看似简单却又沉重复杂的称呼,天涯咫尺就够了。
他听着少卿丝毫洠в薪粽鸥械幕坝铮路鹚械氖露荚谒恼莆罩校叩酵ピ旱拿趴诖Γ峦O陆挪剑鐾吠糯阂梗铝矗甙炼謇涞靥拍奶炜眨挥斜∥戆愕脑鹿飧鲇怯舻拿嫔矗ね范宰呕乖诖氨呖孔纳偾洌盗松谏冢裥甑溃骸跋衷谡馐焙虻故窍猿瞿愕奈戎貋砹耍檎惺裁词戮」芊愿溃戆侧丁ψ鸫笕恕!
待少卿望向庭院入口处,发现早已洠Я艘碌淖儆埃刂氐拇蛄烁龉罚蘖Φ乃档溃骸耙膊恢勒獬曰醯降酌靼琢藳'有……脸红个什么劲儿。”
少卿挪动着有些发麻的双腿,恰好这时脚上的银铃闪着浅浅的银白色柔光,发出细细索索的声响,说不出的好听,抬头瞥了眼园中梨花树上明显不同于梨花颜色的素白影子,洠в性傺杂铮成下冻隽艘荒ń期档那承Γ偷卮哟吧咸浇盘讼氯ァ
寂静的庭院里,只听到传來有人“咚”一声落地响动,紧接着就是吴少卿吃痛的“哎呦”喊叫声,再看梨花树上的影子一颤,飘落在空中的梨花数量明显的增多起來,他焦急飞快的落在少卿寝殿窗前,翻身跃进了屋子,洠氲浇胙哿钡氖俏馍偾浒踩坏淖诓枳狼埃恢皇种С抛磐嵝蹦源焓殖蛘泻舻溃骸扒骞松窬饷磥砘嘏芤膊痪醯睦郏糠阗獾畹角嗲穑嗲鹩值椒阗獾睿昵峁痪褪呛冒。趺辞嗲鸬氖挛癫恍枰愦砹耍俊
被骗了,白清顾窘迫的拍打着飘落在身上的白色花瓣,一脸尴尬的看着少卿,发了愣片刻,才慢悠悠的走到茶桌的另外一端,佯装淡然的掀袍坐了下來,牵强的说道:“我等着给你疗伤,只是來的有些早了。”
少卿从茶碗里挑出几颗茶粒放在杯中,把水壶放在手中用真气开始煮沸壶中的泉水,自盏一杯热茶,吹拂着茶杯中卷曲渐渐膨胀开的茶叶,嫣然笑道:“你这样我也很困扰啊,洠Т恚叶亲永锏暮⒆邮前浊骞说模皇悄愕模憧擅靼孜宜档幕埃俊
白清顾斜视着完全洠в幸泻羲馑嫉纳偾洌闷鹚怨俗缘牡沽吮人滞凶疟拥撞浚袷巧狭四昙偷睦贤罚蛄丝谒巳坏溃骸拔颐靼祝慊断惨郧暗奈遥皇窍衷诘奈遥暇刮蚁衷跊'有关于你的任何记忆,可是我也是真心欢喜你的啊。”
茶香缭绕,颇有种一期一会的微妙感,这种诡异的气氛维持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少卿就先将手中的茶水放在了桌上,端视着眼前一本正经的白清顾,打趣的问道:“那我问你,你欢喜我什么?我的容貌?我库房的宝贝?还是我的技术高超?让你神魂颠倒了?”
白清顾扭头怒视着嬉皮笑脸的少卿,哪里有要成为母亲的样子?瞪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怎么也是要当母亲的神君了,口无遮拦,我就是觉得你在我心里特别,若是娶妻,非你不可…”
少卿立即收敛了神情,翻脸比翻书还快,整个气场都变得严肃起來,观察着白清顾的神色,脑中细细盘算了一遍后,眯着赤红色的双眸道:“年轻还真任性,最近我身上的事务比较多,也洠那楹湍阋蛭饧绿矶拢菜闶歉叶亲永锏暮⒆右坏忝孀樱苷饷凑厶谝膊皇鞘拢颐莵碜龈鼋灰祝灰悴缓臀仪篮⒆樱桓扇盼遥蝗鞘巧牵O碌娜兆永锬憔退嬉獍伞!
白清顾洠氲轿馍偾浠嵴饷纯斓暮退仔臼潜ё潘啦么虿环攀值男木扯鴣碜龊昧俗畈畹淖急福瑳'想到会这么快如愿,呆讷的问道:“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你了?”
少卿上下打量着依旧是一脸惊呆表情的清顾,果然是抱着打持久战的决心而來,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莞尔一笑,坐直身子道:“可以了。最起码在我放血的这段日子可以。”
难不成是她想开了?为了孩子想要试着和自己相处了?白清顾浮想联翩,心往神驰了一通和少卿相处的日子,壮着胆子问道:“那我可以和你同榻而眠么?”
少卿翘起二郎腿,呵呵冷笑了两声,双手支撑在茶桌上架着脑袋,挑眉问道:“清顾神君?你想给我当床侍?”
这都是什么理论?同榻而眠的只有床侍这种可能?哪里來的床侍一说?白清顾一愣,阴沉着脸当即反驳道:“我想给你当相公……”
少卿望着白清顾俊美非凡的脸容,猛地想起姜南珍劝慰自己的话,既然是他送上门服务,不当相公闲來无事叫出來观赏一下身心舒畅,怡情怡景也是不错,绕着一缕松散而下白发,好笑道:“相公洠罚彩痰故强梢钥悸且幌拢乙次业男那椋舯谀且患湮葑永镆灿写查剑憧梢缘侥抢镄ⅰ!
白清顾顺着少卿指着的方向,望了眼隔壁用來办公的小书房,再看吴少卿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反复权衡了一遍,來日方长,他就不信这么朝朝暮暮的相处下來,少卿就不会动心?爽快的回答道:“好,我给你当床侍,今天你心情怎么样?”
少卿拿手指拨弄着刚才喝的只剩下茶叶的水杯,无趣的哼笑道:“今天心情不错,看看美男子也是不错,抱我去睡觉。”
白清顾站起身走到少卿面前,刚好挡住窗外照來的月光,冷冷的回答:“好。”
少卿伸手将他拨开到一边,抬眼嫌弃的说道:“不够虔诚,你应该说好的,少卿君上,或是魔神大人。”
白清顾听出少卿的语气中带着不悦,勉强配合的再次说道:“好,少卿君上。”
少卿从宽袖中取出一根桃花树枝,掐诀将它变成一只木棍,敲打着白清顾的膝盖,脑袋,最后抚在他的面上,像是在教训仙童一样,指挥命令的说道:“低头,行礼,微笑,你在青丘当九尾狐君,洠Ъ彩淌窃趺此藕蛉耍俊
白清顾将脸上的木棍用力的撇开,怒目圆睁的咬牙道:“你…”
少卿一阵子幸灾乐祸的拍桌子,跺脚道:“呦呦呦,生气了?…要呲牙了?…不想伺候了?不想伺候就赶紧滚,回去找别人伺候你去…”
计谋…她就是想这样把自己气走…白清顾调整着气恼的心情,深深的吸了口气,单膝跪地的低头道:“好,少卿君上,我现在抱您去睡觉可好?”
这么快就屈服了?少卿感到无趣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又觉得不够过瘾,随手将桌子上的玉花瓶也跟着砸在地上,听着屋子里充满叮铃当啷的碎玉声,又拿着手中的木棍敲打着地上的碎片,摇头喊道:“不好…一点也不好…我现在又不想睡了…”
少卿敲砸东西本就习惯在力道中加灵力,这么一通乱打,地上的玉片飞溅在空中,刚好划到白清顾的脸颊上,伸手抓住少卿的木棍,抬起脸容时,脸上的划痕已经被愈合,闷声道:“这么贵重的玉花瓶砸了不心疼?”
看着白清顾丝毫洠в卸〉募O螅偾渌煽种械哪竟鳎彩奔淠竟骶捅涑闪颂一ǖ氖髦Γ淙肭骞说氖种校湫Φ溃骸拔铱夥坷锒嗟氖潜ξ铮朐叶嗌僭叶嗌伲愎艿淖牛俊
清顾将桃花树枝塞到少卿怀里,望着少卿光滑晶莹的玉足,将地上的残渣收拢在一处后,劝慰道:“好,你砸吧,枫兮殿的砸完了,我让青丘的人再给你补上。”
少卿难得看到白清顾如此贴心的一面,撇过头别扭的说道:“有病,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孩子认你,哼…抱我到塌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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