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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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上-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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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水仙端着热腾腾的豆豉炒山苏,走到桌边搁下。看见女儿馋得口水直流,也顾不得烫,徒手就往菜肴进攻,她立刻出手,往不规矩的小手一拍。
  “洗手了没有?”
  “还没。”攻击遭遇严密阻挡,喜悦只能缩回手。
  水仙皱起眉头。“瞧你一身脏兮兮的,怎么连衣服也没换?”
  “我放里头有人嘛。”她嘴上抱怨,但还是动作迅速的,去厨房洗净双手,才又拿了三副碗筷,坐回餐桌前。“妈,里面那男人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方义也走进屋子。他先是把胶鞋上的泥巴,在门前的棕榈毯上,刷得干净了些后,才踏进客厅。
  听见女儿的问话,他拍了拍额头。
  “对喔,我忘记告诉你了。”方义顺手接过碗筷,装了满满的白饭,匆匆扒了几口。“我中午出门时,在溪边发现那个男人,他撞伤了头,昏迷不醒,半身都浸在水里,差点就要被冲走。”
  “他伤得可不轻。”她夹着凉拌蕨菜,边吃边回想。
  方义点头。
  “等吃饱饭,我就送他去医院。本来想等阿扬过来,现在路断了,车子也上不来,我送他下去比较快。”
  “唔!”
  喜悦差点噎着。她伸手一挡,做出暂停的手势,直到努力的吞下喉间那口白饭后,才能顺利开口。
  “爸,你要送他下山?”她瞪大眼睛。“不能叫救护车吗?”
  “电话线断了,没办法联络医院。”
  “等等,我有手机!”她高高兴兴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是,只看了一眼手机荧幕,她就愣住了。“呃,没有讯号?”她拿着手机,在屋子里晃过来、晃过去,却还是收不到讯号。
  “不用试了,那东西在咱们山里,本来就不太管用。”他认为无线电都比手机来得可靠。“而且你不是说路断了吗,我送他下去就好啦!”
  “但是,路都断了,你们要怎么去医院?”
  “我可以背着他下山啊。”方义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用背的?!
  喜悦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坚决反对。
  “不行!马上就要天黑了,连你单独下山都太危险,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伤患?”她上山这一路,背着行李都嫌重了。
  “当年,你半夜里发高烧,我还不是摸黑背着你下山?”方义自信满满。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早已将山区地形摸得熟透,就算是蒙着眼睛,都可以走下山去。
  喜悦叹了一口气。
  “爸。”
  “怎么样?”
  “我那时候才七岁。”她指了指卧房。“而里头那个,可是个成年男人,体重肯定超过你。”
  “放心,我还不是一路把他从溪边背回来了。”他虽然两鬓已经有些花白,但还是不肯服老,遇到这类考验体力的事情,他还是兴致勃勃。
  一旁的许水仙,选择跟女儿同一阵线。
  “喜悦说得对,太危险了。”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方义大大的不满,男性自尊受到严重打击。“孩子的妈,你也对我没信心吗?当年我可是村子里,体能最好的猎人——”
  “那是当年。”许水仙睨了丈夫一眼。“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会改?老是爱逞强,别忘了,上个月村子里办庆典,你抢着搭台子,才扭伤了肩膀。”
  “那是意外啊!”方义还嘴硬。
  “这几年来,你发生的意外还少过吗?就是想让你安分点,才会把喜悦从台北找回来,想说全家人住在一起开间民宿,这么一来,你有事情可做,我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听得老婆大人一阵数落,方义的肩膀愈来愈下垂,简直像是败阵的公鸡。家里就三个人,如今两票对一票,都反对他饭后下山,就算他是一家之主,这会儿也只能埋头吃饭,无法再坚持。
  看出老爸的沮丧,喜悦先殷勤的舀了一碗汤,送到爸爸面前,接着才用委婉的口气说道:“爸,那个人头上有伤,暂时也不宜搬动。我上山的时候,工程处的人正在抢修断路,到了明天路肯定就通了,我们到时候再通知医院,让救护车来接他吧!”她说得合情合理,还附带一个甜蜜的笑容。
  “喜悦说得有道理,”许水仙也同意。“今晚,就先让他休息,其余的明天再说。”
  “对了,妈,”喜悦突然想到,自己的床铺已经被占了。“那我今晚睡哪里?”她总不能跟那个男人,一块儿去挤那张床啊!
  方义想了想,最后作出决定。
  “你去跟你妈睡。”
  “爸,那你呢?”
  “我就在你房里打地铺,将就睡一夜,要是那家伙半夜有什么状况,我也方便就近处理。”他原本就乐于助人,更何况是亲手扛回家的“猎物”,他当然要格外关注。
  “哪有女儿睡床,爸爸打地铺的道理?”她用力摇头,不肯答应。放着爸爸去打地铺,她就算躺在床上,肯定也睡不着,双眼睁着到天亮。
  “但是,夜里总要有人看着他啊!”方义皱着眉头。
  看来,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喜悦放下碗筷,看着爸妈,慎重的宣布。
  “那就由我来照顾他吧!”
  深山里的夜晚,总是格外宁静。
  洗完热水澡的喜悦,用浴巾包着及肩的温润秀发,用小快步跑回卧房。她从书柜旁边,一个竹制的置物篮里,很快的找出吹风机。
  这间房间时她上国中时,爸爸为她加盖的,房里的摆设始终不变,就连她去台北工作的这两年,房里的每一样东西,也仍旧保持原样,妈妈只是偶尔进来,简单的清扫灰尘。
  房里除了床铺、书桌跟衣柜等等简单的家具之外,占去最多空间的,该算是她从国中开始,就四处搜集来的食谱。
  她热爱烹饪,对那些印刷精美的食谱,更是没有抗拒能力。当别的女孩忙于购买漂亮的衣裳,或是名牌包包时,她却热衷于购买各式各样平装的、精装的;中文的、外文的食谱,再将食谱里的佳肴,一道道复制出来。
  房间的角落,有个老旧的书柜,因为不耐大量食谱的重压,早已摇摇欲坠。至于那些摆不进书柜里的食谱,则是东一堆、西一堆的,散落在房间里的各处。
  今晚,喜悦需要把一堆食谱收叠进床底下的空间,才能够在床边的地板,清出一个能睡觉的地方。
  吹风机吹出暖暖的热风,逐渐烘干了她的发丝。
  为了不吵到爸妈,她把吹风机的功率,调整到最小的那一格,把噪音降到最小。
  虽然,傍晚时爸爸还坚称自己体力充沛,绝对可以背人下山,但是才天黑没多久,他就连连打呵欠,早早就回房睡觉了。
  还是妈妈说得对,爸爸的体力,的确不比当年。以前他可以在山里狩猎,接连三天三夜,双眼仍炯炯有神,每次猎回山猪的时候,爸爸就让她坐在肩膀上,骄傲的接受村人道贺。
  但是这几年来,爸爸接连受伤,体力愈来愈差,狩猎业连连失利,最近一次扛进家门的大型“猎物”,就是眼前这个,从溪边捡来的陌生人。
  吹干头发的喜悦,把吹风机放回置物篮,之后才回到床边,用摊开的旧睡袋,临时凑合的铺地上。
  床上的男人,还是昏迷不醒。
  她凑到床边,用双手撑着下巴,靠在床边放胆的打量,近到可以细数,他那长而弯翘的眼睫。在内心深处,她其实有那么一丁点的庆幸,他正在昏睡中;如果他是清醒的,她别说是考得这么近了,说不定连看都不敢看他。
  宽阔结实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的起伏着。
  她歪着小脑袋,在注视他的同时,也在胡乱猜想着,他是游客?还是登山者?为什么会在连日豪雨后,出现在对外交通中断的深山村落,甚至倒卧溪边?
  “你到底是谁呢?”她凑近那张俊脸庞,小声的问着。
  他没有回答,仍旧陷于昏迷状态。
  这么好看的男人,即使在昏睡中,也挺赏心悦目的。她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故事里,昏迷的公主总是被王子吻醒。
  唔,或许她可以……
  晶亮的眸子,盯着那张诱人的性感薄唇。
  不过,好险好险,她虽然动摇了一下下,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纵然她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男人,就躺在她的床铺上,但她还是无法违抗良心,趁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偷占他的便宜。
  “呃,我还是早点睡吧!”她红着脸匆匆退开,远离强大的诱惑,用最快的动作躲回睡袋,还拉起被子,嘴里还喃喃自语:“快点睡!快点睡!睡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只铺了睡袋的地板,虽然称不上舒适,但是却十分暖和,再加上她白天时,跋涉山路回家,体力消耗过大,才躺下一会儿,疲倦就伴随浓浓的睡意,阵阵的涌了上来。
  她在被窝里,打了个呵欠,翻过身去,闭眼就要睡去,但是——
  某种声音响起。
  起初,她困意浓浓,还试图沉睡,奈何人体的最大缺陷,就是无法关闭听觉。那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吵得她的瞌睡虫,一只一只都逃走了。
  她咕哝着,又翻了个身。
  讨厌,那声音吵得很,听起来简直像是——简直像是——
  喜悦蓦地惊醒。
  那是男人的呻吟声。
  “我醒了!我醒了!”她慌忙嚷着,用最快的速度掀开被子,往床铺扑去。“你还好吗?嗯?想喝水吗?有没有哪里觉得痛?”她紧张兮兮的问了一大串问题。
  男人仍旧呻吟着。
  喜悦到这时才发现,他并没有清醒过来,而是因为不适而发出呻吟。那高大的身躯在床铺上挣扎着,像是正在昏迷中,跟某种野兽捉对厮杀,额头上也浮现一颗颗汗珠。
  她尝试性的伸手,轻碰他的额头,想替他擦去汗水,但是触手处的温度,却让她大惊失色。
  好烫!
  糟糕,他在发烧。
  她焦急不已,无法判定,他是因为着凉感冒而发烧,还是伤口恶化引起的高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表情扭曲,痛苦的翻动着。
  “喂,你撑着点!”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她还是靠在他耳边,大声的鼓励着,努力想安抚他。“你不要担心,我这就去找我爸妈来帮忙,他们可以——啊!”强大的力量,蓦地逮住了她。
  喜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
  强健的男性手臂,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轻而易举的擒住她,在眨眼间就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式,压制她所有的行动。
  这个男人竟然把她拖上车,用沉重的身躯,牢牢抵住她。他的动作快得像是矫健的猛禽。
  他的气息、他的神情,也像是猛兽。紧盯着她的那双黑眸,深幽而阴鸷,因高烧而有些涣散。
  有生以来,喜悦头一次跟异性靠得这么近。他健硕结实的身躯,重得像是一块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过度的紧贴,她每一寸柔软的曲线,都嵌入他的刚硬之中。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也太过危险,她不由自主的惊慌起来,奋力的扭动身躯,急着要从他的身下挣脱。
  “拜托,你、你先起来……”她又惊又羞,徒劳无功的扭动着。
  男人没有回应她的要求,反而抵得更紧。他无言的低下头来,灼热的呼吸吹拂过她细嫩敏感的颈项,他像是在闻嗅她的味道,或是在评估着,该怎么处置她……
  “不、不行!”贞操遭遇空前危机,她忙着推拒,小手忙着扑打他的宽肩。“拜托你,快停下来!”她的攻击,丝毫无法影响他。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不肯舍弃这美好的感官盛宴,甚至还伸手掀开她的睡衣,粗糙的大手不但直接抚上,那娇嫩的肌肤,还意图朝她的小裤裤进攻,妄想更“贴身”的美好销魂。
  这太过分了!
  当冷空气袭上双腿,喜悦猛地倒抽一口气。
  “住手!”她惊慌失措,小手乱抓,终于在床边抓着一个又硬又重的“武器”,想也不想的,她举起“武器”,用尽全力的打下去。
  咚!
  男人蓦地瘫倒。
  所有羞人的、邪恶的、让她心儿怦怦跳的动作,全都停止了。事实上,他像是连呼吸都停了,巨大的身躯像是被抽了骨架似的,瘫软在她的身上。
  糟糕,会不会是她下手太重了?
  喜悦再度举起手来,端详着手中的武器,赫然发现那竟是她所有藏书里头,不但价格最高,而且还最厚重的精装法国料理食谱。仔细一看,白银包边的书角,还沾上了一些血迹。
  她把他的头敲破了!
  “哈啰?”她心怀愧疚,用最小的声音发问,还试着推了推“受害者”。“呃,你还好吗?”
  没反应。
  “那个……很抱歉打了你……”
  没反应。
  “呃,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你实在太……太激动……”
  还是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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