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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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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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竟不知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你今儿这话若然传到有心人耳中,莫说是我凌家,便是你陆家也未必便能保得住!”
  陆夫人被他掩了口,却是说不出话来,露在外头的那一双明眸却仍闪着坚决的灿亮光芒。
  凌昭见她如此执拗,早知事不可违,不免叹了口气,放脱了手后,却是不无疲惫的站起身来,淡淡道:“谨言慎行乃我凌家家训第一条,还望夫人勉之!”
  说过这话之后,他竟是再不稍留,转身便要离去。
  陆夫人见他要走,不觉微启双唇,欲待唤住他,然犹豫一刻,却还是将已到唇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她既不开言,凌昭自然更不稍留,举步便走了出去。
  屋外,很快传来秋莹不无诧异的叫声:“侯爷?”显然对凌昭这会子还要离去甚感诧异。
  凌昭淡淡应道:“我还有些事,需去书房一趟!你好生伏侍太太!”

    第四十九章 妾与女

  懒懒的歪在炕上,这一刻,远黛面上除却无奈之外,已再无其他表情。昨儿得了萧老太君话后,周姨娘毕竟不肯走,硬是留在了环翠阁内。远黛见她执意,却也拿她无法。
  结果今儿一早,她才盥洗用了早点,便见周姨娘捧了药碗来。原来周姨娘忧心远黛病势,便将从前远黛开了与她疗治风寒的药方子找了出来,依样给远黛熬了一碗来。
  远黛看着那药苦笑不已,不喝,怕伤了她心,喝了,却又于己无用。无奈之下,只得费了一番心思,将周姨娘哄了出去,又唤过文屏,令她将药倒了。文屏早知远黛是在装病,心中不免好笑,但也不曾多说什么,便将那药倒了去。
  才刚处置好了那药,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萧老太君身边的云桦却又领了昨儿老太君说的那董御医来。远黛无奈,只得令文屏垂了帐幔,由得那董御医诊了脉。一时又开了方子,抓了药来。周姨娘不通医术,听说是个御医,心中自是欢喜,忙接了方子,又使人抓了药来,浓浓的煎了一碗送与远黛,却让远黛深感无奈。
  文屏笑着送了茶来,且道:“难得小姐也有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时候!”
  远黛听她这话竟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也不免无奈,白了一眼文屏后,才道:“你这丫头,如今倒是愈发伶牙俐齿了,连我也敢打趣了!”
  文屏笑着,才要说什么时候,却听得外头传来采莲充满诧异的声音:“侯…侯爷”
  远黛忽然听了这一声“侯爷”也不禁一怔。竟不由抬眼看了一看文屏。文屏也正朝她看来,面上也满是掩不住的惊愕之色。蛾眉一蹙,远黛朝文屏使个眼色,自己则很快躺了下去。闭目作沉睡状。文屏看得瞠目结舌,有心想说什么,但知远黛必不肯听。也只得罢了。
  远黛可以借假寐无视凌昭,她却是万万不能的,无奈的暗叹一声,文屏急急往外行去,才刚走到外屋,便见外头凌昭正举步进来。文屏忙上前行了一礼。
  凌昭朝她摆一摆手,问道:“九小姐此刻如何?”
  文屏应声答道:“回侯爷的话。九小姐…她…才刚吃了药睡下!”她说着,毕竟不无犹疑的抬眼看向凌昭,轻声问道:“侯爷若有要事,我这便去唤九小姐”
  听得远黛已睡下了,凌昭不觉微微怔神。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她既病着,却唤她作甚?”文屏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忐忑之心,暗暗松了口气。
  她原以为凌昭既知远黛睡着,必不会久待,却不料凌昭站了一刻之后,竟又举步往屋内行去。文屏心中大急,却又不敢言语。生恐漏了马脚,少不得战战兢兢的跟在凌昭身后。
  凌昭举步径入内室,一路行至远黛床前,立在那里举目凝视远黛,却是足足看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方才轻轻叹了一声。凌昭身后。文屏僵硬的立着,屋中明明温暖如春,她却只觉手足冰凉,一颗心更是“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声音之大,甚至让她担心凌昭会清楚的听到她的心跳,而后从中发现她的异样。
  然而一炷香工夫之后,凌昭却毕竟转过了身,且轻步的走出了内室。
  文屏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床上假寐的远黛,便自垂头紧跟其后。
  到得外屋,凌昭才缓声开口问道:“今儿董御医来,可说了什么没有?”
  文屏忙道:“董御医为小姐把了脉后,道是小姐先天不足,身子原就不如常人,偏还多思多虑,便愈发伤神伤身。嘱咐要仔细调养着,这风寒之症倒是不妨,吃上几副药便无碍了!”说着这话时候,她却不由的想起那老御医说话时的郑重表情,心下不期然的飘起一丝疑惑:看那御医之言不似妄言,然而小姐明明便是在装病,怎么他却不曾看出来呢。
  凌昭听得多思多虑,伤神伤身之语,不觉默默无语,过得一刻,才道:“既如此,你只是好好照顾她!管事那边,我自会交待,但有所需,只管过去开口!”
  文屏听得这话,心下不觉又是好一阵吃惊,然当着凌昭的面,她却是无论如何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俯首连连应是。凌昭也无意多留,便自举步要走。
  恰在此刻,房门却陡然开了,周姨娘手捧端了黑漆托盘举步正要进来,口中还在叫着:她原想叫文屏来着,然迈过门槛再抬头看时,却陡然便见了凌昭。
  下一刻,她已怔立当场,手中托盘也应声落地。只听得“啪”一声轻响,盘内青花带盖碗盏也应声滚落在地,内中满满一碗燕窝粥随之漫溢出来,热气旋即腾腾而起。
  “侯爷”她轻轻叫着,脸上已全没了一丝血色,双眼却只渴求一般的定定望着凌昭。
  凌昭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撞上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晌,他才偏头避开周姨娘那已痴缠的黏在他身上、不肯稍离的视线,平淡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姨娘似乎不曾听懂他这话的意思,只是茫然的重复道:“我?我在这里”
  这一刻,她似乎早忘却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忘却了自己这十几年来所遭遇的一切,甚至连远黛也忘得一干二净。她的眼内、心中只余下了面前的这个男子。
  然而凌昭却显然不愿多留哪怕一刻,他很快淡淡道:“有你照顾九丫头,那是再好不过了!”说过了这话之后,他陡然加快了步伐,竟与周姨娘擦身而过。
  周姨娘愣愣的站在原地,却是知道凌昭已大步离了这屋子,甚至出了环翠阁的院子,她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凄厉大叫一声:“侯爷…侯爷”一个转身,便要追了出去。
  然而她此时心中一片混乱,却哪里还能顾忌周遭之物,才刚埋了两步,便被门口处那高高的门槛一绊,下一刻,已自重重摔倒在地。

    第五十章 三妻四妾(一)

  蹙眉看着面前哭得泪人儿一般的周姨娘,远黛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外头闹了这么一出,她也实在无法再装病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后,远黛终究开口道:“他已走了!”
  文屏只道远黛会说几句话来安慰周姨娘,却不料她竟说出这话来,一时愕然无语。
  周姨娘闻得此语,却是哭得愈发哀切,单薄的肩一抽一抽,看着尤其可怜。远黛对此却似乎全无所察,她只是冷冷的继续道:“他早走远了,你觉得这么哭有用吗?”
  到了这个时候,文屏哪儿还敢继续留下去,默不作声的便退了下去。
  周姨娘仍在哭,声音却明显小了许多。远黛冷静问道:“他有什么好?竟值得你如此?这么多年的冷落、无视,难道还不能让你清醒过来?姨娘!!”她刻意的加重了那最后的两个字。
  哭声渐渐转为抽泣,许久许久,周姨娘才颤声道:“你…你不明白的”远黛回来也已将近三年,她自然明白,远黛每每改换称呼,唤她为姨娘时,都是心中已自怒不可遏之时。
  深吸一口气,远黛勉强按捺心中怒火:“姨娘若是无事,不妨回西院去吧!我这会子头疼得紧,就不送了!”说过了这话,她也不问周姨娘的意思,便扬声唤了文屏来。
  文屏听是让自己送周姨娘回西院,不觉微微犹疑,有心想为周姨娘说几句好话,然抬眼时见远黛面沉似水。眸色冰冷,毕竟不敢多言,便上前扶了周姨娘,轻声道:“姨娘请吧!”
  周姨娘心中本就惧远黛几分。这会子见她变了脸色,竟是连眼泪都被吓了回去,默默站起身来。就要出门。才刚走了几步,远黛却又在身后冷冷道:“且叫惠儿打水伏侍姨娘洗了脸后再走!”文屏知远黛这是不想周姨娘满脸狼藉的出去引人笑话,忙答应了一声。
  远黛没有回头去看周姨娘,只冷了脸一言不发的坐在屋内。过了一刻,外头惠儿轻步的走了进来,低声禀道:“小姐,姨娘已回去了!”
  轻吐一口气。远黛忽而问道:“惠儿,我今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惠儿不意远黛竟会问自己这个,怔了半晌,也还是没敢接这个话。而远黛问她,本来也就是心中郁郁。倒也并没指望能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叹了口气后,远黛朝惠儿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惠儿被远黛才刚的那个问题问的有些心惊胆战,见令她下去,便也不敢耽搁,退了出去。
  远黛独个儿发了一回怔,毕竟起身,稍稍'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一下自己。又自箱笼内随意翻了件斗篷披上,举步出屋。惠儿见她忽然出来,不觉愕然,赶忙迎上,才要说话时,远黛已道:“走吧!陪我过去宁姑姑那里坐坐!”
  二人出了房门。沿朱廊一路缓行,走不几步,便到了宁夫人所住的东厢房外头。早有丫鬟瞧见她来,少不得快步进去禀了宁夫人。宁夫人既知远黛过来,便忙迎了出来。
  两下里见过礼后,宁夫人便引了远黛进屋,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她既不说话,那便是表明,主屋那里发生的事儿,宁夫人已有所闻,因此才会这般沉默的等待远黛开言。
  接过丫鬟送来的茶水,远黛慢慢啜了一口,却是直到这时候,她的心情才自稍稍纾缓了些。叹了口气后,远黛抬眼看向宁夫人:“今儿之事,夫人见笑了!”
  事儿既发生了,她也无意讳言,更不愿诸人各自心知肚明的装傻。
  宁夫人微笑:“远黛只管放心便是!”言下便是告诉远黛,这事她断然不会宣扬出去。
  一手支颐,静静的出了一回神后,远黛忽而抬手,挥退了屋内众人后,这才开口道:“我此来,是想问一问夫人,王爷对我娘可有什么安排没有?”
  这才是她此来的目的。对周姨娘,她恨她无能,却又不能不同情她,更无法抛下她不理。而她之所以过来寻宁夫人,只是因为昨儿宁夫人曾说过的四个字——母以子贵。
  宁夫人神色宁静的看她:“本朝泰昌帝宠妃静妃之事,不知远黛可曾听过?”
  轻轻摇头,远黛坦然道:“这事儿,我还真是不甚清楚!”
  宁夫人对她不知此事,倒也并不如何奇怪,只解释道:“说起来,静妃与远黛你的出身颇有相类之处,庶出且生母无宠。然她却是个有福的,上巳节时,她偶遇其时仍是福王的泰昌帝。其后,她便入了福王府为妾。三年之后,福王登基,她便成了静妃。她的母亲,也因此被其父扶正,成了正妻。”
  微微扬眉,远黛平淡道:“却不知静妃之父可在朝为官吗?”虽然宁夫人以静妃为例,给她指了一条路,但远黛仍很明白,这条路未必便适合她走。
  宁夫人见她神态平静,全无一丝激动之色,心中不觉暗赞了一声。叹了口气后,她道:“静妃之父只是区区一介锦州知府,而且他的结发夫人也只是一般人家出身!”
  远黛点头:“那就是说,这种法子于我们其实并不适合!”莫说百里肇如今还只是亲王,便是来日登基,此事也仍不好办。毕竟凌昭乃世袭侯爷,凌家又是名门望族,若然当真做出这等事情来,只怕要为千夫所指。而况陆夫人也非一般人家出身。
  宁夫人颔首,却道:“其实早在绿萼岭之时,我便已与王爷商量过此事。古人常言道‘三妻四妾’,远黛该是知道的吧?”
  了然点头,远黛若有所思道:“姑姑的意思,我如今已明白了!只是此事…只怕行之也不甚易!”三妻四妾指的便是一发妻二平妻四偏妾,较之妾室,平妻地位虽仍不及发妻,但名可入宗祠,且不必向发妻行礼下跪,所出子女亦可算得嫡出。
  若然依此行事,自是比让陆夫人下位要容易太多。而远黛此刻之所以提出质疑,却是因为凌昭的态度。凌昭身为安肃侯,再娶一平妻自是无人可以置喙。然而也正因他乃是安肃侯,故而即便是百里肇,也无法强令他什么,只能是他甘愿而为。
  宁夫人又叹了口气,而后慢慢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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