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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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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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黛点头,对于这点,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知道,并不代表她就真肯自己动手:“这些东西,我这里并无准备。回头你送清单给太太时,只管如实同她说了便是!”
  文屏先自点头,旋又道:“今年年节之前,我奉小姐之命过去沅真姐姐处,也曾与她略说了几句小姐的近况。沅真姐姐听了,却忽然对我说,说她这些年倒很做了些女红。着我若是需要,可禀知小姐过去她那里取了来!”
  不意沅真竟还交待过这事,微怔之后,远黛不由一笑:“不必了!她亲手做的女红,仍旧留着她自己日后用吧!免得日后她要用时,却让我也不得安宁!”
  文屏在远黛身边已有好些日子,自然明白远黛口中那一句“不得安宁”的意思。笑了一笑后,文屏终究还是劝道:“如今才只二月初,这门婚事便再如何着紧,怕也要等到五月。有这三个月的工夫,小姐何不捡那紧要的物事,自己做上几样,如此也好消磨时间不是?”
  她在远黛身边三年,自然是见过远黛的女红的。远黛的女红,清丽雅逸,设色之精妙,布局之雅致,远非常人所能及。在文屏想来,自己既是能做,又何必非要用别人做的。
  笑了一笑之后,远黛闲闲道:“春日迟迟正好眠,这个时候,去做女红岂非大煞风景!”
  文屏听得哭笑不得。她自然知道远黛懒待亲自动手,断然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然而远黛既说了这个理由来,她却也不好再追问不休。无奈的白了远黛一眼,文屏道:“府内上下,对小姐这桩婚事都甚是着紧,我怎么看小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呢?”
  … …
  因凌府所剩的两位小姐都要在近期成婚,故而府内的绣娘等人一时忙的不可开交。连带着各院内女红出色的丫鬟们也各自领了些绣活。而这其中,又以环翠阁中之人为最。
  原因说起来也很是简单,凌远萱的亲事是早年便已抵定的,而罗氏出身名门,又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许多该当亲手做的女红,这么些年来,她早有意无意的逼着凌远萱做了。
  远黛的生身母亲周姨娘原是丫鬟抬了姨娘的,本也没有什么正经嫁妆,这么些年来,在凌家,又属于边缘化的人物,哪里知道这么些事儿。周姨娘是不知道,远黛偏又懒待理睬,这一来二去之下的,便弄得远黛这里几乎什么也不曾准备下。而不巧的是,远黛偏偏又是要嫁入王府的,各样物事都马虎不得。一时闹得整个府内都为她忙得昏天黑地。
  午后,环翠阁内,几个大丫鬟都各自低头,飞针走线忙得不亦乐乎。远黛却自悠然而坐,闲闲的翻看着手中一卷书本。但很显然的,她的心思并不在这本书上。这一点,从她微微垂落的玉腕,与早已低垂下来的螓首上便可看出端倪。
  二月将尽的平京,春的气息已愈加浓郁。环翠阁外,桃李已自半绽,薄薄的窗纱更早无法阻隔外头勃发的春意与清新的草木清华之气。
  屋外院子里,一个声音忽而响了起来:“小姐,小姐”
  这一声来的甚是突兀,远黛睡眠原就甚为警醒,这一声才一入耳,她已是一惊,原先的困倦之意一时无影无踪。抬手轻捏了一下眉心,无奈抬眸看向正自疾步走了进来的惠儿,远黛蹙眉道:“你这丫头,可是愈来愈莽撞了!可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惠儿见她这样,如何不知自己是扰了远黛的好眠,抿嘴一笑之后,她道:“好教小姐知道,才刚老太太处来了人,说是萧小姐来了,正请小姐过去说话呢!”
  听是萧呈娴来了,远黛不觉一怔,旋即笑了出来,便坐直了身子道:“原来是她来了!”口中说着,已站起身来,稍稍'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一番衣裙,便自示意惠儿带路。
  说起来,萧呈娴已有好一阵子没过来凌府走动了。想来灯节时候,萧府灯棚塌掉一事,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便出门。不管如何,那日为了替她解围,凌远清可是出了面的。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萧呈娴自是不好随意来凌府走动。因此说起来,远黛也真是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萧呈娴了。

    第十七章 青梅之约

  远黛才到延晖斋院子门口,早有丫鬟迎了上来,笑着朝她行了一礼:“九小姐到了!”
  向她点一点头,远黛随口问道:“十小姐可来了没有?”这些日子来,她一直也没见到凌远萱。毕竟凌府大到足够让一个有意对她避而不见的人,不露痕迹的避开她。
  那丫鬟应声答道:“十小姐此刻已在里头了!”
  含笑一颔首,远黛便不再问。事实上,她若果真想见凌远萱,那自是能够见到的,不过她这个人,素来不喜勉强别人,凌远萱既有意避开她,她便也淡淡的,从未起意去找她。
  二人说着话,脚下却是未曾稍停,不过片刻,便已到了延晖斋门口。那丫鬟赶忙上前一步,为远黛打了帘子,且扬声叫道:“九小姐到了!”
  远黛笑吟吟的入了屋子,先自朝萧老太君行了礼,而后才转向正自坐在萧老太君身侧的萧呈娴道:“许久不见姐姐,还真是想念呢!”
  早在远黛进屋时候,萧呈娴便已起了身,闻言忙自上前一步,拉了远黛的手笑道:“早些时候听说妹妹回来,我便打算着要来,只是一直不得空儿!”
  二人也是好些日子不见,乍一见了时,心中均自欢喜,只是当着萧老太君的面,有些话儿也不便出口,说不得只能略略的叙了几句离情。见她二人如此,凌远萱少不得也起了身。却是静静立在一边,并不上前,只勉强挤出一丝笑颜来。
  萧老太君在旁见她二人如此,倒不免笑了起来,因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二人也不必在我老太太面前做这文章了。去吧!去吧!出去顽去吧!”
  萧呈娴听得抿嘴一笑,忙掉头道:“听老太太这话。怎么却是在撵我呢!”
  萧老太君笑骂道:“这丫头,打量着我老了,糊涂了,竟拿了话来绕我,也罢,你们既不舍得走,便都留下!不过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过一会子你可莫要后悔!”
  远黛在旁听着,只是微笑,却并不接言。萧呈娴抿嘴一笑。赶忙上前一步,拉了萧老太君的手臂撒娇道:“老太太今儿这是怎么了?净拿了这次话来轧我们?”
  失笑的白她一眼。萧老太君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这丫头居然还拿这话来哄我。果真是打量着我已老糊涂了!”她口中说着嗔怪之辞,脸上却早乐开了花,显然并无丝毫怪责的意思。
  两下里说笑了一刻。萧呈娴终于还是没再延晖斋多留,拉了远黛姊妹出了延晖斋。信步走在春晖园内。春已渐浓,春晖园内,处处花红柳绿,看着好一派灿烂春光。
  只是才刚出来不多一会。凌远萱便已借口身子不适,告辞去了。
  不意她会有此举动,萧呈娴愕然一刻。倒也并没多加挽留,便由得她去了。待凌远萱去得远了,她才不无诧异的回看远黛,问道:“十妹妹这又是怎么了?”
  远黛为之苦笑,对萧呈娴,她倒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便将那日的事儿说了。萧呈娴默默听完,怔了一刻后,方叹了一声,面上更泛起一丝茫然之色。对凌远萱,却是不置一词。
  见她如此,远黛却是不由蹙了下眉:“你有心思?”她直率的问道。
  苦笑一下,萧呈娴敛了笑容,却并没立时开口,只道:“最近春光甚好,想来妹妹的环翠阁定然风物一新,妹妹可愿带我去赏一赏?”
  她既说了这话,远黛又岂有拒绝之理,当下一笑,道:“姐姐请!”
  二人一路缓行,往环翠阁而去。一路之上,却只是指点风光,随意闲聊。及至到了环翠阁,远黛也并不往房里走,只笑着一指周遭,道:“我这环翠阁,周遭倒颇清幽,也少有人来。姐姐若有兴趣,不妨陪我到后头的滴翠亭闲坐一回!”
  见萧呈娴颔首之后,她便转头吩咐身后文屏道:“你去收拾些时鲜物事,再取些上年酿的玫瑰露来!”文屏应着,便忙往正屋去了。惠儿却早知机的拉了云英等人过去滴翠亭收拾了。
  远黛便引了萧呈娴慢慢往滴翠亭方向行去。二人走的都不甚快,也并没说什么话。直直往前,行了百十来步后,萧呈娴才苦笑道:“我爹娘已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尽快择定夫婿!”
  她没说的太清楚,远黛却已明白过来:“你是说——榜下选婿?”
  点一点头,萧呈娴坦然道:“而且就在今科!”
  远黛为之默默,不用萧呈娴解释的太多,她也明白,之所以这么急着选婿,最终根子还在上元灯节之事。沉吟一刻后,她忽然道:“还有数日便是杏榜张贴之时了吧?”
  所谓杏榜,贴出的便是春闱科考得中考生的名单。杏榜头名,谓之会元。得中杏榜之人,才能参加三月初一日的殿试。而殿试之榜,才是金榜。
  萧呈娴点头道:“是啊!这几日,我也总想着这事儿呢!”她说着这话,面上却殊无喜色。
  凝神思忖一刻,远黛忽而道:“姐姐可还记得那名武举人吗?”
  略一怔神后,萧呈娴失声道:“你是说…那个”对那个有些莽撞的武举人,萧呈娴自是记得的。只是她无论如何思忖,却仍记不起那人的姓名来。
  了然微笑,远黛提醒她道:“罗起东!”
  罗起东这个名字,对于萧呈娴来说着实陌生得全无一丝印象,摆一摆手,她道:“若依你从前所说,那人自是不错的!只是他是个武举人,只怕不甚合宜吧!”
  不甚在意的笑笑,远黛道:“姐姐却不知道,那罗起东的表兄却是一名文举。而且据我所知,他一共带了二人入住文宣阁。另一人,也是一名文举人!”
  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后,萧呈娴叹气道:“看看再说吧!”
  远黛本也没有勉强她的意思,当下笑道:“我想姐姐府上必是要等金榜开时,才会下决断。姐姐这边呢,倒可请萧大哥帮忙留意着杏榜。那两名文举人,这会儿我也想不起姓名了,姐姐若想知道,倒是可以过去沅真那里,向她打听打听!”
  萧呈娴听她说的有理,少不得点头随口笑道:“若到最后,我当真挑中了那二人中的一个,倒真是要多谢那位罗起东了!”
  远黛一听她这话,便知萧呈娴并未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因微微一笑,倒也并不过分多说。二人说了这一会的话,前面便也看到了滴翠亭。滴翠亭位于环翠阁左近,却是这块高地上最高的一点,周遭花木葱茏,人还不曾走近,鼻际却已幽香隐然。
  二人才刚入亭坐下,那边文屏却已提了食盒过来。打开食盒之后,却从里头取了一只精巧的银制葡萄缠枝小酒壶来。此外取出的,却是几样时鲜的干鲜果子与两只汝窑酒盏。
  远黛亲手提壶为萧呈娴斟满一杯,且笑道:“这酒乃我向年以玫瑰花瓣淘制而成,滋味甚是醇厚,姐姐不妨略用些!”
  萧呈娴低头一看,却见那酒色若玫瑰,却是娇艳之中又透着醇厚之感,只是放在面前,已觉有幽香袭人而来。那香味闻着倒并不似花香,而更像草木的幽馥清气,闻着令人只觉浑身舒畅。举杯就口,萧呈娴浅浅一啜,而后已不自觉的赞了一声:“果然是好东西!”
  她说着,一时却又想起一事来,因笑道:“我从前倒不知道妹妹竟还会酿酒,却是直到前些日子,我大哥从你六哥这里大醉而归,我才知原来妹妹的酒酿的也是极好的!”
  在萧呈娴面前,远黛倒也并不过谦,便自笑道:“我记得从前曾同姐姐说过,我这人,旁的倒也罢了,惟在这吃喝上头,却真是下过工夫的!”
  萧呈娴一想,果真记得远黛从前确是说过这话,不免也笑了出来,当下道:“你不说这个,我倒险些忘记了。前些日子有人自绿萼岭来,我一时想起从前你说过的话,便令人过去问了他一句。据他说,照水梅已开始结果。我便吩咐他等梅子熟了,便送些来给我!”
  远黛听得一笑,才要谢她的当儿。萧呈娴却已继续的道:“而后我却忽然想,妹妹马上便要嫁入睿亲王府,往后我若想吃梅子了,少不得还要求着妹妹呢!”萧呈娴说着,却已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很显然的,她忽然说起这话,为的便是要取笑远黛一回。
  无奈的白一眼萧呈娴,远黛嗔道:“瞧姐姐的说的这话,仿佛你每年都吃这酸梅子似得!”
  扬眉一笑,萧呈娴道:“那青梅子既酸且涩,却有什么可吃的?不过妹妹亲手腌的梅子却是不同。我今儿可要与妹妹约定好了,日后不论我身在何方,妹妹每年都须送我些梅子尝尝!”
  远黛听得想也不想,当即满口应允道:“姐姐既说了这话,我又岂能不应着。打从今年起,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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