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咱们主子厉害,样样武艺不但学会,而且还都精通。对啦姑娘,您快尝尝这些点心。”紫云边说边将小碟一一摆好,满脸期待的看着矜尘。
矜尘随意夹了几块小点心,细细品尝,“手艺真好,尤其这个紫色香芋糕,甜而不腻,入口松软,很好吃。”
“香芋糕?这个名字好呢。这是紫云用芋头新做的花样,还没有名字。香芋糕,姑娘这个名字起的好。”紫云又低声念了几遍,拍手说道。
“我只不过随口起了个名字,哪有那么好听哦。”矜尘看紫云眉开眼笑,不禁好笑。
“姑娘真是聪慧,以后紫云做得糕点就由姑娘起个名字,送到咱们银月宫的糕点铺中,保证名扬万里呢。”紫云笑着说。
“名扬万里,那要是不好听岂不是要臭名远播了。罢了,我以后还是不吃你做得东西了。”矜尘故作为难,逗着面前天真活泼的小丫头。
“那,紫云还是不要为难姑娘了。您要是瘦了,主子回来还不得将紫云一掌劈死哦。”小丫头想想,赶忙摇摇头,还是保命要紧。
“他那么凶?”矜尘见紫云一脸敬畏,不由问道。
“哎呀,也不是凶啦。就是冷冰冰的,咱们大家伙都说,大夏天看见主子都觉得寒气逼人的。”紫云看看窗外,悄声对矜尘说道,“反正就是冷飕飕的,不招人亲近啦。”
“扑哧。”矜尘莞尔一笑,这个沐涵,竟然给人这种印象,冰山啊。不过,念及自己初见他时,却觉得那双冰眸背后,隐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不由怔住,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么,这个天意,又会给自己和沐涵一个怎样的结局?是凄然离别还是生死相随?又或者,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珍惜相守的每一刻,珍惜,彼此的心。念及自身,矜尘一时愣了神。
紫云眼见面前的姑娘一时出神,不由细细端量那张清颜,心里却很好奇,面前这个看似柔弱,通身却自有一股不俗气质的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主子,似乎对她很好呢。
纯真可爱的小丫头后来才知道,主子对姑娘,岂止是好,只怕已然疼到了骨子里,揉到了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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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济阳天变
凝翠山位于济阳城东郊五十里之外,夜银风一行返回济阳郊外,就接到了各方人马传来的消息。
其一,京城和顺王爷称病不朝。东平王爷派人暗探,得知其正派密使与北疆人勾结,图谋不轨。
其二,昨夜围攻自己的显然不是济阳城人马,据夜月分析,这些人的武功套路颇为凶悍,又擅长使用弓箭,显然是外域手法。
其三,在自己遭围攻的同时,一批人马悄悄潜入城郊银库,准备劫掠灾银,幸而夜影阁影卫防守严密,全歼来敌。夜星认为,截杀主子和抢夺灾银的,是一批人。
其四,郭豪手下人马昨夜蠢蠢欲动,却半途而止,疑似接到命令,暗中撤退。
其五,京城北宁王府外有一批来路不明的人暗中盯着,目前意图不明。
夜银风坐在主营中,听属下一一汇报完毕,冰眸如古井无波,只问,“那些灾民可好?”
“很好。按主子吩咐,他们均在灾民营中,昨夜的厮杀并未波及到。”夜星回禀。
“嗯。夜月,今日起,暗中发放灾银,告诉灾民不要张扬,这批银两是供他们以后生活所用,至于屋舍,由朝廷另行重建。还有,这几日,春江中游一段的种树工程也该启动了,你可以问问灾民,有无愿去的,朝廷发放路费,植树也有酬劳。当然,这下游一带也要修坝筑堤,他们也可留下。夜星,你派人盯紧郭豪,昨夜之举,显然是和顺王爷借刀杀人,既然失败,定会另有打算;仔细盘查济阳城近日来往之人,一有可疑之徒,立刻查清楚。”夜银风一一吩咐,不能再拖延了,要尽快处理掉这些人,毕竟,春江治理迫在眉睫。
“是。”夜月夜星才待退出,就听帐外侍卫禀报郭大人来访。夜银风一挥手,夜星点头,立即从帐后暗门掠出,这才淡然道,“请。”
“下官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郭豪一进门,俯首施礼。
“郭大人清晨前来,可有要事?”夜银风淡然问道。
“下官前来请罪。听闻王爷昨日遇匪,下官治理无方,让宵小趁机而入,还好王爷安然无恙,但下官罪责难逃,请王爷降罪。”郭豪跪在地上,心里却懊恼,果真是没头脑的蛮夷之人,连一根毫毛都没伤着北王爷。
“郭大人言重了。本王既然毫发无损,又岂会怪你?倒是现在有件事要劳烦郭大人。”夜银风语气平淡,但在郭豪听来,无疑是昨夜的奉承起了作用,看来这北宁王爷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冷酷。
“谢王爷不怪之恩,不知王爷可有吩咐?下官愿意肝脑涂地为王爷效劳。”郭豪从地上爬起来,恭敬说道,心里却得意之极。
“郭大人言重了,郭大人效劳的是朝廷,岂是本王?”夜银风语气更淡,待见到郭豪细汗微露,才说道,“本王看这春江东畔地势不错,又守着济阳城,正适合建几个村子安置灾民。可本王听说,这东畔都是城中大户人家的地产,这件事,还得有劳郭大人出面协调,郭大人可有难处?”
“没有,没有,为灾民建屋建舍,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这北王爷,方才一番话暗含着什么?郭豪心中有鬼,慌忙应承,大不了待房屋建好,再去盘剥那些灾民,满足那些“大户人家”。
原来这东畔高地都是济阳府官员豪绅的家产。春江连年水患,低处的田地常颗粒不收,只那高处,虽然土壤贫瘠,却好歹旱涝保收,是以被大小官员瓜分殆尽。夜银风早知道这一点,故意安排他去。
“至于银两方面,本王就着夜统领和你全权处理。希望郭大人不要让本王失望。”夜银风依旧语气平缓,不见波澜。
“王爷放心。下官定当办妥,也有劳夜统领了。”这可是个肥差,盖房子,从中可捞一大笔。至于这夜月,看上去也就是个统领,岂会知道这倒卖建材之中的秘密。郭豪心里乐开了花,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口袋。
“既然无事,你们就去吧。”夜银风轻抬手,夜月携郭豪施礼后退出。夜银风轻轻合上双眸,心中却想着那静美容颜,才离别,相思便至。
“夜统领,既然这些大户人家都答应让出东畔,我们明日就可以动手搭建房屋了。”从府衙中出来,郭豪一脸得意地看着夜月。
“嗯。越快越好,济阳府的守卫和王爷带来的侍卫一起动手。”夜月言简意赅,神色冷淡。
“这建材,您看?”郭豪皱着圆圆的脸,故作为难。
“济阳府中有一家‘初月木材’行,商誉不错,就去那里。”这是主子吩咐的,只说城中有月形标记的商铺尽可信赖。
“啊?”郭豪一惊,那“初月木材”不是自己熟悉的商铺,那里的掌柜根本不理会自己,更别提从中大赚一笔了。
“下官觉得‘富家木材’不错,那里的掌柜是下官多年的朋友,保证物美价廉。”郭豪笑着推荐。
“不必。”夜月直接冷冷回绝,心里却暗暗记住木材行的名字。
“王爷着你我二人负责,好歹本官也是这济阳府的府衙,对此地的了解自然比你夜统领多。”郭豪有些下不来台,脸冷了下来。
“王爷之前有交代,夜月只是奉命行事。”夜月斜睨一眼郭豪胖乎乎的脸,不卑不亢道。
“这,夜统领,您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眼见夜月不为所动,郭豪立即又换上笑脸。
“郭大人有什么要求,尽可去请示王爷。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夜月冷冷丢下一句话,举步离去。
郭豪狠狠瞪着那个背影,却忽听身后有人笑道,“郭大人这府尹也不怎么威风嘛。”回头,一个蓝衣人眼角眉梢尽是讥讽地看着自己。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嘲笑本官。”郭豪一愣,怒道。
“郭大人脾气倒是挺大,怎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蓝衣人一脸讥笑,也不多言,只从袖中掏出一块镶有金边的鹰形玉牌一闪。
郭豪一惊,慌忙卑躬道,“您,请跟我来。”
蓝衣人星眸一挑,“郭大人这变脸的功夫还真是不赖。”
郭豪诺诺称是,不敢多言,只在前面引路,待两人身影消失,早有暗探将这边的消息传给夜银风。
“主子,这个蓝衣人莫不是和顺王爷的人?”夜星陪在极目远眺的主子身边,推测道。
“不一定,监视住。至于郭豪,留不得。”济阳府是大宇海防重城,这郭豪当年也是有些作为的,怎知这几年混迹官场,终究是变了。
“京城西安王爷查明,那守在王府周围的可疑之人,是南定王府的小郡主所为,意图除掉王爷身边的矜姑娘。”
悠然?夜银风冰眸一暗,竟是妄想动矜儿!
沉默许久,夜星微微抬头,见主子凤眸微眯,竟有一丝杀气,不由心下一颤,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显然知道主子动怒了。
“告诉西安王爷,那些人,一个不留。”夜银风看着远处苍翠,冷冷说道。
“是,只是……”夜星不是朝廷中人,却知道,大宇四王爷之间交情很深,可如今,主子这一声令下,会不会让北宁王府和南定王府之间出现猜忌呢?
“龙域自会处理干净。”听出下属的担忧,夜银风淡淡道。
“是。”主子考虑周全,夜星也不多言,自去处理。
却说龙域收到消息后,自然以那不太笨的脑袋想到,这些事无非是悠然郡主对北宁王身边小丫头的嫉妒,只是,这郡主也太狠了点,取人性命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呢。西安王爷脑袋一转,不能让两王兄为一点小儿女的事误了大业。于是,隔日,北府外忽然干净了,悠然郡主气急败坏,却再也没接到任何讯息,因为,给她消息的人均入了狼口,添了虎腹。
一日后,夜银风拿着夜影阁从济阳府里盗来的暗帐,凤眸透着冰冷。
这些年,济阳府的赈灾物资只有十分之三为灾民所用,其他十分之七竟全部不知去向!每年上报朝廷的都是假账,如若不是银月宫有建材的买卖,自己险些也忽略这个问题。
“王爷,富家木材行的老板陈百万带到。”夜月拖着一人进来。
夜银风冷冷扫一眼跪在地上的陈百万,“陈百万?”
“草民在……”被那冰冷的眸扫过,陈百万胖胖的身子忍不住发抖。
“历年济阳府的堤坝建材可是出自你行?”夜银风合上账本,勾茶浅饮。
“是。”陈百万冷汗连连。前日接到郭豪的消息,一旦被夜银风盘查,一定要咬住旧账,否则,有死无生。
“说来听听,本王很好奇。”夜银风放下茶杯,悠然靠在椅背上。
“王爷、王爷要小民说什么?”陈百万汗流浃背。
“自然是说说那每年二百万的建材。”装糊涂?
“王、王爷明察,小民商行从未有过二百万的进项。”陈百万一脸惶恐,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二百万,看来,这王爷是在诈自己。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记错了?”夜银风冷冷说道。
“是、是,不是、不是。”陈百万先点头又慌忙摇头,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那你倒是说说,济阳府每年修筑堤坝的建材要多少银钱?”夜银风凤眸微眯,端起茶杯又放下。
“这……”陈百万一顿,按着历年的规矩上报,“济阳府每年自小的那里买走木材一百万两,用于修堤打桩和建房舍。”
“一百万两?陈老板可没忘记?”夜银风语调淡淡,偏偏仿若刺骨。
“没、没。”陈百万抖抖索索地拿出锦帕擦擦冷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陈老板果真会做生意,很好!夜月,传府尹郭豪来。”夜银风凤眸冰聚,难得本王今日有耐心,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郭豪一进营帐,扫一眼陈百万,见他暗暗摇头,心下有底,俯身跪倒,“王爷,不知有何事吩咐下官。”
“郭大人,这几日修筑堤坝辛苦了。”夜银风神色淡然。
“为王爷效力,下官心甘情愿。”郭豪揣测夜银风的语气,心中暗喜,看来,那个冥离漠说的不错,按兵不动很明智。
“是么?那,这里有一份账本,想必郭大人很乐意为本王解释解释。”夜银风冷冷将手中账本丢到郭豪面前。
郭豪一愣,慌忙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一脸惊慌,“王爷,这、这一定是小人诬陷!这绝不是我济阳府的账簿!”
“这就是郭大人的解释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