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得吃点粥,为了于莎。
于莎看到姬夜熔醒来,显得相当高兴,鞠躬后,说:“夜熔姐,你可醒了,我刚熬的粥,你一定要尝尝,阁下都夸我厨艺进步了。”
这两人一唱一喝,无非是想要让她吃点东西,姬夜熔不在乎连默,却无法拂了于莎的好意,点头同意。
于莎很高兴的亲自去把粥端过来。
一碗清淡的粥,搭配几碟精致的小菜,连默陪着她一起用了些。
窗外暮色降临,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压抑的天气连同人的心情也一起压抑住,餐厅的气氛微妙而凝重,静静的用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许是大病初愈,久未进食,姬夜熔的胃口不错,一小碗的粥近乎见底。
于莎站在旁边看着空碗都在欢喜,更何况是坐在她身边的连默,他的眸光温存,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溺:“我是不是得感谢这场病让阿虞的胃口好起来了!”
姬夜熔没说话,侧头看向窗外,神情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默让人把东西撤了,伸手摸了摸她海藻般的长发,“你的病好了,过两天我就安排你住进医院。我找了最好的皮肤专家,一定会让阿虞完好如初。”
完好如初?
这个四个字在姬夜熔听来有些可笑,纵使现在的科技再发达,医学再昌明,可以除去身体上的疤,可能除去心里的疤吗?能让死去的人,死而复生吗?
“你知道我这里有多少道疤,又有多深?”姬夜熔眸光收回,冷眸迎上他,言辞冷锐:“你能替我把这里的疤痕也清除掉吗?”
攥起的拳头狠狠的捶在自己的心口,力气很重,再要捶第二次的时候,连默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阿虞,我做不到。”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清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看穿,声音低哑:“我做不到清除你心里的疤痕,也做不到让不在的人死而复生,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时间平复你心里的伤口,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
“我不需要!”姬夜熔想要从他手中抽回手,没有成功。
“我需要!”连默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阿虞,被需要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一直都只是你。
是我需要你的“存在”。
不如当初不相识:祛疤术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沉默良久,姬夜熔再次出声,语气有些自嘲。
连默凝视着她,眸光笃定。
片刻后,她道:“解散兵鬼。”
“好。”他没有丝毫迟疑和疑惑,答应的干脆利落,超乎她的想象。
他说过,除了离开和除疤手术,其他的不管任何要求他都会允她。
姬夜熔没有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除疤手术,就像他不问她为什么要解散兵鬼。
很多话他们即便不说,也心知肚明。
*
姬夜熔高烧退了的第三天,在连默的安排下,她住进皇家医院最好的病房。
最好的护士,最好的皮肤专家,最好的麻醉师,还有一个医术最好的颜惜,连默陪着她到手术室门口。
指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温雅,安抚她:“阿虞,睡一会,一会就好了。”
姬夜熔没有说话,侧头看向颜惜那边,这个手术不是她心甘情愿要做的,情绪自然不好,给不了他好脸色看。
连默不介意她当众给自己冷脸。姬夜熔要被推进去时,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盈的吻。
护士推着姬夜熔进手术室,颜惜是最后要进去的,连默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力气大到颜惜闷哼了声,回头不解的眼神看向连默。
他轮廓线紧绷着,脸色阴沉,近乎命令的语气道:“不要让阿虞痛。”
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他不想也不愿意再让她痛了。
颜惜点头:“我尽力而为。”
连默松开手,看着颜惜等一众手术的人走进手术室,手术室门缓缓合上。
伫立在手术室门口的身影峻拔挺立,又显得格外的孤单。
她的祛疤手术会非常困难,而且时间漫长。因为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没办法从她其他地方截取皮肤移植过去,只能在她的伤疤下埋扩充器,等待新的皮肤长出来,再动一次手术,将扩充器取出来。
而这长新皮肤的1到2个月的时间,将会格外的漫长与煎熬。
这是一个非常受罪的手术,用美容师的话来说:所有的美丽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本不该让阿虞受这样的罪,可是他有非要她做祛疤手术不可的理由!
因为他没有办法去面对阿虞那满身的伤疤,尤其是她额头上的字。
那些伤疤每多看一眼,他的心里就多刺进去一把刀,心被碾压地疼,他受不了,忍不下去。
“阿虞,就让我最后自私一次。”
轻喃的声音里弥漫浓浓的心疼。
他将额头贴在冰冷的手术室门上。
祈愿他的阿虞,手术顺利,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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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当初不相识:一身伤
手术漫长而煎熬。
连默站在手术室外,峻拔的身姿靠在墙壁上,指尖上的烟火就没有停过。
白雾缭绕,寂寥的星火忽隐忽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更多是怅然若失。
程慕站在一旁,他知道此刻阁下的内心很焦灼。
这些年阁下只有心里焦灼不安的时候,才会这样一根接着一根香烟,不要命的抽。
姬夜熔死讯被公布全球时,阁下就是这样抽了一整夜的烟,嗓子痛到一整个星期都说不了话,差点失了声。
后来每一年姬夜熔的“生祭”“死祭”阁下都是如此。
认识阁下这么多年,好像真的只有姬夜熔能牵引阁下的情绪这样起伏不定,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阁下既然这样担心,又何必逼着她做这个手术?”
连默低垂的眼帘慢慢的抬起,睥睨程慕,沙哑的嗓音沉沉道:“程慕,你不懂。”
话语稍稍顿了一下,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程慕将手里端着的杯子递给他,连默挥手表示不用,止住咳嗽后,说:“在凉城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她才二十多岁,可你看看她都把自己活成什么样?我又把她逼成什么样了?以前我从来没觉得她是一个女人,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是我不愿意承认她是一个女人……”
以前他总觉女人就该像柳若兰那样,如风似柳,温婉典雅,而不是像姬夜熔这样冷冰冰的,不会撒娇,不会闹,不会哭,也不会笑,像是根木头。
过去那么多年,他都没将她当做女人看待,所以送她去基地训练,等她回来下达各种命令,她从来不反抗,也没有任何的抱怨,即便是受伤,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久而久之,他就真忘记了,她是女人。
还是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女孩。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额头被人刻着那样屈辱的字,浑身上下肌肤没有一块完整,全是伤疤,脚趾断了三根,甚至流掉了一个孩子……
那一身的伤疤,连默都不敢仔细的去瞧,多看一眼都是痛,多看一眼都是伤。
她还这么年轻,他不能让她带着这满身的伤痕活下去,纵然她不愿意,纵然手术很煎熬和痛苦,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
身体上的伤疤好除,心里的伤疤才是无药可医的,可至少他要先把她身上的伤疤清除掉,看不到了,时间久了,她心里的痛自然会少一些。
而她心里的伤疤,不着急,慢慢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做这个心里伤疤的祛除手术!
程慕脸色凝重,似懂非懂,声音迟疑:“阁下,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姬夜熔,纵然你对她再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连默已经抬起头示意他不必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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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当初不相识:你的脚
深不见底的寒潭看向手术的门,眸底的光闪过深谙不定,削薄的唇瓣轻抿,“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是连城,而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她。”
他没有对不起连家,没有对不起这泱泱祖国,更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
却独独对不起了一个把性命交付在自己手上的她。
过去的事,他无力去改变,可至少从今往后,他都不能再让她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谁也不能。
*
手术长达10个小时,终于顺利完成。
姬夜熔被推出手术室时,人是昏迷的,脸色苍白,发根潮湿,服帖的被塞进了手术帽里。
连默看到她安然无恙,心里松了一口气。
颜惜和专家向他汇报情况,该做扩张器的都做了,能用微创和激光的都用了,身体上大部分的伤疤都能去除掉,唯独脚上的他们实在无能为力。
因为她的脚趾断了三根,像是被什么啃咬掉的,骨头都是层次不齐的,根本就没办法处理。
连默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眼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好像颜惜他们的话没听见似的。
良久后,听到他沉哑的嗓音响起:“没关系,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脚。”
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背着你,抱着你,天涯海角哪里都行。
*
术后姬夜熔要一直吊水,有很多忌口的东西,有些伤口会痛,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医生开了微量的镇痛剂,效果不是很明显。
姬夜熔醒来后一句话也没说,脸色煞白,伤口痛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她也一声不吭。
这样的痛对于她而言,早已不算什么了。
连默坐在chuang边,拿着湿巾动作温柔的擦拭她额头的汗水,温热的大掌握着她的小手都不敢太用力,声音低沉:“阿虞乖,忍几天,忍几天就不会痛了。”
姬夜熔被汗水的睫毛轻颤着,波光漠然的从他俊颜上扫过,闭上了眼睛。
连默轻握着她的手,毫不在意她满手的汗水,把她的掌心放在唇瓣旁,亲了几下。
*
医院24小时有最好的护士和医生值班,颜惜也寸步不离的留守医院,即便如此连默也很少离开病房。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病房里,端茶倒水,为她擦汗,擦手,若不是姬夜熔强烈的反对,每晚他都要亲自为她擦拭身子了。
姬夜熔不愿意让他碰自己,也不会让别人碰,哪怕护士是个女人,大部分时间她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实在做不到的只能麻烦护士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或是姬夜熔睡着,连默才会赶回总统府该开会的开会,该批阅的文件批阅,在姬夜熔醒来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病房。
不如当初不相识:想太多
岩城,难得的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枯木枝桠头泛着一点点的绿,好像在预示着寒冬很快就要过去,春天不远了。
连湛穿着棉衣在外面玩耍,满脸笑容,笑声爽朗。
站在落地窗前的两个人却神色各异。
柳若兰看着连湛,心里在想着这半月阁下都在医院陪着那个女人,连她们母子一眼都没瞧过了。再这样下去,她和湛儿迟早会什么都没有了。
站在一旁的云璎珞在想什么?她在想湛儿这么聪明可爱,只可惜有一个愚不可及的母亲,如果把湛儿继续交给柳若兰抚养,以后又怎么能担当起总统大任!
“你应该花多点时间在阁下身上,最近就让湛儿住我那去。”
柳若兰精致的脸庞划过一抹惊恐,侧头盯着她:“你休想从我身边抢走湛儿!”
云璎珞皱眉,眸光射向她,透着不悦。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柳若兰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好看的水晶指甲掐进掌心,“湛儿只有一个,可湛儿的母亲可以有很多个!湛儿还那么小,让他忘记亲生母亲太容易了!”
如果云璎珞把湛儿带走,让湛儿把自己忘记,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想太多了。”云璎珞没有承认自己其实是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她看来柳若兰实在不配做湛儿的母亲,也不会教好湛儿。
“你现在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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