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就是要破这个案还有得等了,她的性命依然受到威胁。
“喔……”朱暖暖心下明白,有件事却依然不解。“他、他怎么能破窗而逃?外头有铁窗啊!”
“他旱就将铁窗破坏了!我想凶嫌大概也是从那儿进入你房里的。”
原来如此!朱暖暖不禁苦笑自己被吓傻了,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还有,那凶嫌既然能找到你的住处埋伏,肯定已经知道你的身分,为了安全起见,那地方你是不能再回去了……”
“啊?”朱暖暖这回真的傻了。
不回小猪窝,那她能到哪儿去?可可那儿吗?不行、不行!不能拖累可可,让她陷入危险中!回南部老家?哇!更惨!老爸、老妈一定会质疑逼问,若不小心走漏风声,让两位老人家知道他们心爱的女儿卷入凶杀案中,还被凶嫌追杀,不哭天喊地才怪!更怕老爸请出尘封多年的武士刀,杀上台北准备和凶嫌拚个你死我活,为他心肝宝贝的女儿报仇。
那住旅馆呢?呜……阮囊羞涩的荷包不容如此挥霍,她现在可是“台游”──台湾无业游民的员工啊!难不成真要学那些真正的游民流落街头?呜……为啥她运气这么背啊?
仿佛瞧出她的为难,基于警方立场,邵允人提出建言一。“我们警方可以为证人安排秘密住所,同时派两名警员随身保护证人安全……”
“不要、不要!”还没听完,她极力摇头反对。“谁知道这凶案会拖到啥时候才破,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从没想到电影中常看到的什么证人保护计划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虽觉得有些怪异,但更多的是生活上种种的不便。再说身边跟著两名警员,叫她怎么去求职?再不找工作赚钱,过不了多久,她可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但你的安危……”
话还没说完,她很乐天地截口打断。“台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我不回原来住处,自己小心点找个地方窝著,凶嫌应该没那么大本事还能找到我吧!”人海茫茫,只要这回没被跟踪,凶嫌要找人应该很难。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要找哪儿窝呢?
邵允人办案多年,深知凶嫌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目击证人。可她又坚持不让警方派人保护,只好提出建言二──
“我那儿还有空房间。”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当然有空房间!不过那关我啥……”话声一顿,脑袋总算转了过来,惊疑地指指他再比比自己。“嗯……你是那种意思吗?”他愿意让她住进他的豪宅里?她没听错吧?赶快清清耳朵,看是不是耳垢太多,导致幻听。
“嗯。”微微颔首,轻浅淡问。“要不要?”想到要让她随便在外头找地方住下、随时可能被攻击,邵允人就满心不安,宁愿让她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况且对于私人住所让她进驻这念头,他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
“收不收房租?”这个很重要,一定要问清楚!
“你付我就收。”几乎快勾起轻淡笑纹。
意思是“不付”就“不收”啰?朱暖暖突然很哥儿们地勾搭上他宽厚肩膀,笑得极为谄媚。“三八!我们是朋友啊!谈钱多伤感情!”呵呵……真好!这下不但住的问题解决了,还附送一名警察当护卫,安全无虑了!
顺著她搭上肩膀的小手,舒服的暖流再次流窜全身,邵允人只觉自己仿佛被温热潮水所包围,驱走了体内的阴寒……
“我可以抱抱你吗?”
“啊?”她微愣,望进他真诚的眼底,瞧不见任何猥亵淫意,只好当作他的嗜好就是抱人,当下白眼微翻,放宽心怀答应了。“好吧!不过别抱太紧,我怕呼吸不过来……”
在她还叨叨絮絮念著时,邵允人健臂一张,轻巧地环抱住她娇孝丰腴的身子。 果然,预料中的温暖气息宛如透过全身毛细孔滑进体内,其强烈深刻的感受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震……
“你……你好温暖……”
“是吗?大概我体温高吧!”可恶!他是不是故意暗笑她身材丰腴、肥肉多?因为人家都说肉多的人抱起来很温暖。
不舍地放开人,邵允人收复心神。“来吧!我先送你回住处收拾些简单的行李,然后再到我那儿。”
“噢,好啊!”点点头,她没啥意见。
随即两人一同起身往门外走去,不多久就消失身影,留下一群从刚刚就偷偷在看他们的侦查六队同仁……
“哇!你们刚刚看见没?队长抱女人耶……”很夸张的声音在大呼小叫。
“看见了!大家一致怀疑刚刚那人不是咱们阴森森的队长。”
“还好咱们的镇队之花不在现场,不然肯定玻璃扫不完。”
“关玻璃啥事?”
“一颗脆弱的玻璃心破碎满地啊!”
“嗟!我还DOREMEI咧!”
霎时间,所有人凑兴地合唱起属于他们那个年代某个玉女歌手的代表作──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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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轻便的行李站在地下停车场里,望著一字排开的各式名贵车种中突兀地插进一辆破烂小房车,朱暖暖突如其来地叹了口气,眼带同情地拍了拍才刚下车的男人。
“处在这种环境中,你一定难免会自卑吧!”唉……若是住在一般住宅,反正大伙儿的生活水平都差不多,感受不会如此强烈。但处在这种高级公寓里,身边的人不管食衣住行都是最顶级的,他这个靠著祖产买下一户豪宅便没余钱去充阔公子的小警察,就像误闯天鹅群的丑小鸭,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邵允人微愣,不懂她天外飞来一笔的话是啥意思,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领著她坐上电梯。不一会儿,两人再次进了他品味高级而舒适的房子里。
同一晚第二次来到他的地盘,朱暖暖还是忍不住赞叹。“你的装潢设计师是谁?若我有能力购屋,肯定也要找他来帮我设计。”
“他不随便帮人设计的。”应该说除了家人居住的房子外,那个设计师是不会帮别人设计装潢的,因为没那种时间也没那种闲情。
“哪个设计师这么大牌,挑客挑得这么厉害?”因先前只是随口说说,所以现今她也不在意地笑问。
扯出一抹轻淡笑意,明白她只是胡乱问问,邵允人没回答,带著她参观了三间客房后,让要住的人自己去决定。“喜欢哪间,自己选吧!”
“就这间好了!”在最后一间参观的粉蓝色客房里,朱暖暖高兴地将行李丢上雪白、柔软的大床,随即自己也扑了上去,像只小猫咪般在上头滚来滚去,只差没喵喵叫了。
呵呵……好软、好舒服喔!偷看一下是啥品牌……哇!席X思名床耶!难怪这么柔软、舒适,长那么大还没睡过这么昂贵的床,赶快再多滚个两圈,以供日后回味!
看来她已经决定了!
邵允人凝看柔软大床上笑得一脸满足的人儿,很是欣喜她能由杀人凶嫌手中脱逃后的惊恐,迅速转变心情,让自己保持快乐。
不想打扰她的“滚床大计”,正想悄悄退出房门──
“谢谢你!”忽地,埋在高级丝被中的人儿,轻轻地吐出心底最真诚的感谢──为今晚所有的一切道谢。
点点头,明白她未曾多言的心意。“别想太多,今晚好好休息吧!”话落,果然轻巧地阖上房门。
“喀啦”关门声一落,朱暖暖翻身坐在床上,怔忡瞧著房门,心下隐隐有丝感动……
这个阴森、俊美的男人很体贴呢!亏以前对他第一印象那么差,还揪起人家的衣领发飙……
想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为他的“以德报怨”而愧疚、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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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个温暖的小东西!
将自己抛进柔软沙发里的男人愣愣地发著呆,不解为何只要一碰触到她,就会感受到柔嫩身子、那源源不绝传来的温热气流,让他阴寒的身子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这种奇特的经验,只曾在他八岁那年发生过……她──会是那个要分他棒棒糖吃的小女孩吗?
刺耳的电话铃声霍地响起,惊醒了傻愣中的男人。
“喂?”邵允人迅速接起。
无线电话。
“允人,是我。”
“大哥!这么晚了,有事?”语气有些惊讶,毕竟兄长很少这么晚还打电话找他。
“没啥事!只不过听陈世伯提起你今晚和变态杀人犯交手了,没受伤吧?”
明白兄长所说的陈世伯就是警察局长,亦听出电话那端温和的关切嗓音中隐含担忧,邵允人隐隐一笑。“局长又向你多话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自己当心点,明白吗?”
电话那头听到他的保证,显然是安心了许多,不过却还是忍不住殷切嘱咐。
“嗯。”
“对了!这礼拜回老家用顿饭吧!你好久没回来了,别老要大哥催你。”
“我最近案子有点忙……”下意识就想推掉。
“你那些案子一件接一件,永远忙不完的!大哥许久不见你了,不回来让大哥瞧瞧吗?”
“……我会回去的。”明白隐于斯文嗓音下的坚持,只得应允了。
“那好!大哥会让张嫂准备些你爱吃的菜等你。晚了,去睡吧!”
“嗯,大哥也早点休息,别累坏身子。”淡然的声调有著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会的!晚安。”
“晚安。”
听到电话里传来挂断后的“嘟嘟”声,他这才关掉电话。谁知才放下话筒,刺耳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今夜还真忙啊!瞪著无线电话,他很不想接听,但会打家中这支电话的人,除了大哥,只剩下唯一的另一个人,若不接听,一定会被那个人念到臭头。
“喂。”很无奈地还是接了。
“允人,你在搞什么?这么慢才接?我听陈伯伯说你和那杀千刀的死变态正面交手了……”
才一接通,对方的大嗓门就不断轰炸邵允人脆弱的耳膜上过得他不得不赶紧出言打断。“二哥,我一切很好,你不用担心!”唉……局长到底是跟多少人说了今晚的事?
“很好、就好!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飘来找你吧?”
为兄长的形容而苦笑,邵允人无语。
“妈的!我就知道有!早叫你别干警察了,老碰上那些东西!”
“不干也会碰上啊!”淡淡地驳斥。
“干警察碰上的机率更高,尤其你又专查凶杀的!改天我去王叔那儿帮你多求些避邪物回来!”
“也好!”明白这是属于二哥式的关心,他淡笑顺应。
“还有,这礼拜该回老家了吧?大哥老在我耳边叨念,你再不回来让他看看,我真的会亲自去押你……”
“我会回去的!”直接截断他,免得听到更多的威胁。
“会回来就好!没事了,拜!”
还没来得及道声再见,断线的“嘟嘟”声已经再次响起,让邵允人不得不为这急惊风的二哥而摇头。
放回无线话筒,他拿起带回来的案件资料,微拧著眉头细细研究,想找出连续两件凶杀案之间,死者究竟有何关联性?
就在他专心研读资料下,深沉夜色亦一点一滴地流逝而过……
第五章
黑暗中,闪著阴森青芒的刀光毫不留情以雷霆之势奋力挥下……
“不要!”朱暖暖冷汗涔涔惊醒,一古脑儿地翻身坐起,犹还能感受到心口剧烈的狂跳。
原来是梦!呆然发愣了许久,让受恶梦惊醒而恐惧的情绪慢慢平复。她又喘了几口大气,觉得口干舌燥,才翻身下床想去倒杯水喝时──
砰──
“唔……痛……”一头撞上衣柜的巨痛差点没让她给迸出泪来。“这里啥时候多出柜子……”呼痛抱怨声霎时间一顿,总算忆起自己不是在租来的小套房里,而是借住到别人家的豪宅了。
哀哀叹了口气,自觉没资格抱怨,摸著黑轻轻打开房门,明亮却不刺眼的温暖晕黄灯光,顺著慢慢开启的门板流泄而进,让她不由得为之一愣,疑惑地看了看手表──
凌晨三点──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警察大人真是辛苦啊!
蹑手蹑足地往厨房方向游去,却在半路中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串诡异而痛苦的申吟窜入耳里……
“……滚……滚……开……”
在陌生环境过夜的第一晚,就听到这种诡邪的申吟,当下她吓出一身冷汗,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纷纷冒出来见人。
“谁……谁在那里?邵、邵允人是你吗?”是的话,就赶快应个声啊!
等了许久,不见有回应,只有断断续续、如鬼魅的低吟自沙发那头传出,朱暖暖纵然心中害怕,还是硬著头皮小心翼翼地往声音来源移动,打算一探究竟,否则她今夜是甭想再睡了。
哪知她越靠近声音源头,竟益发觉得森寒,在这炙热的夏季夜晚实在反常得吊诡。
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朱暖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鼓作气地冲到沙发前,定睛细瞧──啊!原来是他瘫倒在沙发上睡著了,身体周遭还散落著许多档案资料。
“唔……嗯……滚……”
他作恶梦了吗?朱暖暖瞧他好看的薄唇再次发出申吟,本该舒适,安逸的睡颜却痛苦扭曲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