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宫微微皱眉,貌似对“勾结”这二字有所斟酌,“其实也不能算是丢,应该说是被盗吧!”
“难得是被某些居心叵测、意图谋反的乱臣贼子给盗走了?”非夕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宫廷夺权剧,十分狗血的猜测。看到南宫点头,不禁翻了翻白眼,还真TM狗血。“那人是谁啊?”
“本朝权倾朝野的右相,沈傲天”。
“呀?沈相国,那不是晏国溢珠美女的父亲吗?”
“正是,沈蔓珠是二年前选秀时进的宫,如今已被封为蔓贵妃,据说是最有可能登上后位的嫔妃”。
“那沈家这个外戚势力不小啊!”
“不仅如此,沈相的二子沈君亦乃我晏国的定远将军,手握十万精兵”。
“这么厉害,那个蔓妃可育有子嗣?”
“当今圣上只有一女,乃容妃所育,未得龙子”。
“那他若要谋反,岂不是名不正儿言不顺?又何必如此急于窃得虎符,难道他就不怕暴露其狼子野心吗?”
“何须暴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矣!屋檐下的那位,偷听他人说话可不是君子之举。”南宫是声音突然增大了些,却依然是那么的温和有礼。
“哪里啊?砚今,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而已,呵呵”来人笑呵呵的站了出来,一袭青衣翩翩只轻盈一跃便稳稳的落于屋顶之上。
“纪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非夕惊讶的看着纪无弦问道。
“唉……红珞那丫头闹着要跟她嫂子睡,我只有凄惘的被赶了出来了,不过却看得两个影子在屋顶上窃窃私语……哈哈”,纪无弦笑得爽朗,俊朗刚毅的脸上丝毫没有破坏别人情调气氛的愧疚之色。
“那大哥这是要打哪儿去呢?”言外之意就是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别杵在这儿煞风景。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后都会知趣的离开,可是纪无弦不是那一般人啊!只见他慢悠悠的将长袍一扬,接着便也席地而坐下,然后开口道:“长夜漫漫,为兄也是无心睡眠啊!不如就同你们一起迎风夜谈吧!”不理会在一旁翻白眼的俩人,纪无弦继续自顾着说道:“据在下谬猜,那纪无弦垂涎于黑金木令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恐怕早已暗中让人查清了藏处,圣上也并非无所察觉,只是百密终有一疏,这就让沈相给得逞了。但是,若是欲夺皇位,光有这么多兵力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猜想,他下一步必定会有所行动。不过,他这一棋走的倒真是精妙,先盗虎符,于旁人看来委实不可取,然于他,这是平添了一手筹码,就算圣上心中明晓是他所为,却也无凭无据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暗地里遣心腹大力度暗查,如此则在无形中又牵制了圣上的一批力量,他也好更少阻拦的策划他的其他阴谋。”
“纪兄所言甚是”,南宫微微颔首,“那么以纪兄之见,他下一步会是什么?”
“砚今这是在考大哥吗?”
“大哥说哪儿的话,砚今怎么敢?”
“哈哈……尚未听说过这天下还有南宫庄主不敢之事呢!也罢……”纪无弦微微停顿了半秒,突然提高了嗓音,“司徒越,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呃?你也来了?”非夕错愕的看着从屋旁大香樟树后慢慢挪出来的宝蓝色,郁闷!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都爱藏在墙角后偷听人说话呢?
“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聚在屋顶瞎折腾,是人都会被吵醒啦!”司徒越倒是不慌不忙、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护。
我们明明就是很小声的,非夕正欲反驳他,却被南宫砚今拉了拉抢先开了口:“二哥既然听了这么久,想必获益匪浅,不如就由二哥来向夕儿解说一下,沈傲天这下一步究竟是意欲何为吧!”
二十三、夜会屋顶(二)
更新时间2010…10…28 15:39:24 字数:1511
司徒越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干吗要我说?我一向都是不参与你们这些烦人的琐事的。”
“不会是你压根就不知道吧?你直接承认就好啦,毕竟这么复杂的问题,你不理解也是可以原谅的,小越”非夕恶意的鄙夷和嘲讽的眼神凝神着越,果然,这招激将法对司徒越这小子是屡试不爽啊!
“你胡说些什么?臭丫头,本公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何谓料事如神、何谓未卜先知,哼!”司徒越狠狠的瞪着非夕,神情傲然的开口道来:“自古以来,这谋反之事,缺财则万万不可矣!虽说这丞相府家财万贯、富贵奢华,但对于驱动如此庞大之军力、物力,仍然不免会力不从心,所以,他必须取得这最大财力的稳固支持,而这徒然生财的最佳捷径,恐怕应该是联姻吧!”
联姻?对哟,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非夕脑中恍然大悟,这手段,一直是从古至今有心人士谋权求利的绝佳策略,也是这样完美而残酷无比的联姻,使多少女子陷入了一声的黯然,她们,便是为这策略献上的鲜活祭品。非夕不由的庆幸自己没有来个狗血的灵魂穿越到官宦之家。“那他们是想联谁家之姻理啊?”
“当然是这天下最富有的人家了”,司徒越鄙夷的白了一眼非夕,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纵观当今天下,表面上最为富足的自当是非‘肆水山庄’莫属了,肆水山庄的生意遍布全国,而且几乎是独占了整个大晏国的茶叶、丝绸等经营,说他是富可敌国也一点都不夸张”。
肆水山庄?那不是上次遇见的那两个水姓之人家,非夕又想起那位身穿粉衣、雅姿风韵的女子,上次见到她时,她便风姿楚楚、含情脉脉的对着自家挂名的夫君虎视眈眈呢!对此她依然记忆犹新啊!等等,“你说的表面上……”
“如你说想,某些人明明就是富饶无比,却整日装作无钱无势的穷苦样子,还大费周章的制作一堆精妙无比、无懈可击的亏空假账目,以备有心人士的暗中探查之须,也不知那人集那么多银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反正是只进不出!”话是对非夕说的没错,但那眼神分明是望向南宫,南宫却只是回以浅浅一笑,一派坦然,仿佛刚刚说的那人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二哥推测的精妙,砚今真是自叹不如!”
“哪里、哪里?本公子这做兄长的理应如此”,什么叫谦虚、什么叫含蓄,司徒对此貌似一窍不通。
非夕盯着满头的黑线,转了转眼珠开口道:“但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当今晏国举国上下无不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晏文帝勤政爱民、深得民心,他若真是就此谋反,岂不是难顺民意、难稳其位吗?”
“夕儿弟妹问得好”,纪无弦赞赏的朝非夕礼貌一笑,“这也正是此事难办之处,在下猜想,沈傲天必定会寻找机会煽动民心,只是却不知他会采取何种手段,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当务之急,是要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先把黑金木令给取回来!”
“对,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该如何把那虎符给拿回手中”非夕点头表示赞同。
南宫望着非夕一脸认真而执着的脸,澄凝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夕儿,还是把你卷进这是是非非中了,你会不会后悔呢?
“咱们还是回屋内商计吧!这夜黑风寒的可别让夕儿弟妹受了凉”,纪无弦说完便施展轻功飞下屋檐。
“也好”,司徒和非夕欣然同意,也相继飞身而下,只剩下南宫慢悠悠的理了理一身如雪的白衫,再缓缓的沿着靠着屋檐的木梯优雅的走了下来,果然没有轻功,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南宫慵懒的闲倚在红木荷叶雕纹的摇椅上,轻启朱唇声音淡定而透着柔和,“各位可想出了什么好的对策?”
非夕托着腮出神的望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系大红色中国结,貌似自言自语道:“如果直接偷回来肯定是不成的,想他堂堂丞相府定是守卫森严,就算派人乔装混入其中,恐怕短期内业查不出虎符所藏之处到底该怎么做呢?有什么方法可以夺回虎符呢?啊……”非夕立刻坐直身子,双眼发亮的看着南宫:“有办法了,我们下毒吧,用解药来威胁他”(小念:无语……果然是干什么都离不开老本行啊!)
二十四、义无反顾
更新时间2010…10…28 15:40:31 字数:1658
南宫浅浅一笑,温熙的笑容里夹杂着让人看不清的东西。司徒越靠在房柱上,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开口道:“这法子虽是不错,可是怎么下毒呢?”似乎我们都不曾有机会去接近他。
“可以在他家水井中投毒”
“不可能,沈傲天此人行事极为谨慎,他每日用餐前定会叫人试毒”
“那……派人进他府上扮成下人,趁其不备,向他下毒”
“不可能,除非他的亲信,否则一般下人很难接近他,而且其武功极高,很难得手不说,反而会妄送性命”
“呃?也不行,那么……”非夕回忆着古装剧中的下毒法子,又说道:“我们可以借风力把药粉吹到他丞相府,吸入便中毒了,神不知鬼不觉,这法子总可以了吧?”非夕颇为不满的瞄了司徒一眼。
司徒连理也没理,张口就道:“不可以……”话尚未说完,纪无弦便利落的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夕儿弟妹此计虽是精妙,然却仍然有一点尚欠考虑”
“请纪大哥赐教!”
“这毒粉经风一扬,虽是吹入了相府,却也同时吹到京城的各个角落,如此,京城的百姓岂不是会无辜受这池鱼之殃了?”
非夕顿悟,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首,低声说道:“纪大哥言之有理,是夕儿自己考虑不周了!”
南宫又招牌式的唰地一声撑起折扇道:“在下以为,若是投鸩的话,有一个法子倒是颇为好用。”
“哦?砚今有何想法?”
“如今,皇权仍在圣上手中,沈傲天就算是在暗中密谋筹划着谋反之事,但若是在国宴之上敬予他酒,碍于圣上的面子,他也定不好推却。”
“这个法子虽然不错,可是依我们的身份怎么参加那国宴?又如何能献酒与他?再说这国宴一般只有大喜事才开设的,现在……”非夕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南宫思忖着问道,却未曾注意到纪无弦和司徒越听到此话后紧锁的眉头。
纪无弦语气颇为严肃的开口道:“砚今,换个法子,这个不行。”
南宫淡淡一笑,“为何?此乃捷径啊!大哥一向了解砚今是最怕麻烦的,而且,圣上也一直希望我回去认祖归宗啊!”
“可是,你会开心吗?若此事败露,你又该如何脱身?别忘了,你这半个月之内忌用内功,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十分冒险。”
认祖归宗?非夕目光流转于面前三人之间,似乎有一些一直隐藏的东西已经昭然若揭、呼之即出了,虽然她还不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非夕突然间莫名的感觉忐忑不安,不行,她不能让小砚去做什么认祖归宗,她不要她的小砚背上什么家族使命与荣辱的枷锁,他明明就同自己一般厌恶被束缚与桎梏,如果必须要去,那就……
“我去!”声音明明很轻缈,却有着不容置否的坚定,对,自己去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眼前这几位皆身份不凡、地位不低,无论如何,总会招人置疑的,还可能会因此而打草惊蛇,若是万一牵出他们背后的秘密那就更……而自己就不一样了,她一从异世飘过来的空降部队,不论别人怎么查,都不会查出她的什么身份、背景、来历,她只消随便在某个遥远的小山沟挂个户籍即可欺瞒过市。再者,她对于施毒之术也颇有心得,虽然比不上南宫的精湛技术,但勉强也可以应付一下的。所以,不论从何打算,还是她去最为适宜。
“丫头,不许胡闹”南宫此刻的语气中透着几丝平日里未见过的严厉。
“我没有胡闹,你们大家都清楚,我去才是最适合的,还是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对啊,臭丫头,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去了也只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司徒越等着非夕,毫不留情的朝她吼到。
“夕儿弟妹,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是不要搅入其中为妙,免得……”免得让砚今担心,纪无弦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南宫一眼。
非夕并未开口多说什么,她就只是定定的望着南宫砚今那双明明清澈如泓却又深邃似夜般的星眸,一时脉脉间流转着千言万语,却仍是无人开口,终是化作那绝世容颜上释然的一笑,那一笑,如同初春里的第一缕暖风,只轻轻拂过便能驱散心头眉间的无限愁绪,那一刻,便是永恒,以至很多年后,每当非夕回忆起,那是那人那嫣然的笑容时,唇角总是不由的旋上柔和唯美的弧度。
“确定?”
“夕儿既有此意愿,为夫怎能不成全呢?”南宫的声音亦如暖风般和煦,迷人的声音里饱含了宠溺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