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战神的盔甲 (天都不思议之四)作者: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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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战神的盔甲 (天都不思议之四)作者:苏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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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胡闹个什么劲儿?不这样,霜姊怎么能陪我们出来?」另一名长相与孙秋震几乎一模一样,但神情却相对稳重的青衣男子——孙秋云,也瞪了瞪小了自己半个时辰出生的弟弟一眼,「你要再嚷嚷,被人发现了,我们住后怎么再邀霜姊出门?霜姊好歹也是个将军夫人哪!」

  是的,没人知道这两位异军突起,荣登今科文武状元的孙氏兄弟其实是染临霜的弟弟,就连蔺寒衣恐怕也不尽知晓。

  而染临霜隐隐约约明白,她那苦命的父亲之所以会这么做,必定是因生活拮据,无计可施,才会忍痛在这对双生儿一出世,便咬牙将他们送给他人领养。

  「这倒是……」听到哥哥的话后,孙秋震耸了耸肩,然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望向染临霜,「一提到姊夫,我就有话说了,姊,老实讲,连我都不得不夸他了,他这回的仗打得哪只叫一个漂亮啊!」

  「姊夫的用兵如神,还用你来夸?」温文尔雅地啜着茶,孙秋云轻哼一声,「这全勒琅国里想夸他的人早排到飞来山山脚下了!」

  「是啊!所以我真想到姊夫营里去历练历练,学学他是如何排兵布阵的……」一提起蔺寒衣,孙秋震英气的脸庞上立即浮现出一副欣然神往的模样,「姊,要不这么着,你帮我捎个信问问姊夫如何?」

  又胡闹!这等人事,是我能插手的吗?

  听到孙秋震的话后,染临霜用眼神轻责着小弟。

  「姊,你明事理我明白,可我好歹也是个武状元啊!天天待在城里跟人风花雪月的,真不是个滋味……」望着染临霜的目光,孙秋震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

  会有机会的,别着急。

  轻轻拍了拍小弟的肩,染临霜口唇掀了掀,正待提笔写字时,突然又听到孙秋震的低唤声——

  「喂!姊,你看那人的模样像不像姊夫啊?」

  嗯?

  听到小弟的话后,染临霜蓦地一愣,微微抬起头,望向他所指的方向。

  果然,此刻由戏楼门口走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尽管背光,但染临霜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确实是蔺寒衣!

  他怎么回来了?

  而他现在脚下穿着的,好像不是她给他纳了鞋底子的那双靴子呢……

  「姊,你不知道姊夫要回来?」望着染临霜眼底闪过的一抹复杂神色,孙秋云皱起眉低声问道。

  染临霜静默了一会儿后,轻轻摇了摇头。

  是的,尽管成亲三年了,可她依然不知道,不知道他会何时归,又会何时走,因为他从没想让她知道。

  而她,很明白为什么,所以她也从不会无趣地去过问。

  更何况,他至今未曾伤害任何一名染家人,更让她还保有一份个人的自由,她已经很知足了……

  「那她为什么知道?」

  望着染临霜看似淡然,但其实有些微黯的眸子,孙秋震很不满地指着跟随着蔺寒衣身后的女子。

  她?

  蓦地一愣,染临霜又抬眼一望,然后很快便望见了小弟口中的「她」——一名虽素衣素裳,却依然艳光逼人的女子。

  喔!原来是慕家小姐慕白忻,如果是她,那自然是会知道的……

  「明明是一个寡妇,这么不知羞的黏着姊夫做什么?」几乎都将身子倚到栏外去了,孙秋震一脸忿忿不平地低语着,「而姊夫又干嘛非跟她走那么近!」

  是的,慕白忻是个寡妇,因为她在蔺寒衣娶了染临霜后的一个月,火速下嫁一名青年将军,可在半年前,却又在战场上失去她的夫君……

  人世间的际遇,真真是很难预料的。

  就像当初,在人人都以为蔺寒衣终将彻底成为孤将,并且失势之时,他却将孤将的含意发挥到极致,纵使看似孤立无援,还总被支配到最危险的前线去作战,但他却总能化险为夷,续立战功!

  而那名娶了慕白忻,依附了李东锦,又拥有慕府旧部全力支持的前程似锦青年将军,却战死在沙场,使得面临朝中无大将窘境的皇上,不得不再次重用蔺寒衣。

  至于慕白忻呢!尽管失去了夫君,成了一名寡妇,但在天都城中却成为人们眼中一名虽命运乖舛,但又坚强,且人见人怜的美少妇。

  据染临霜所知,这半年多来,慕白忻与蔺寒衣又通上了信,就像两人都未成婚前一样……

  「嗑你的瓜子去,管那么多做什么!」一把将弟弟拉回座位,孙秋云轻斥着,「姊的家事还用我们来管吗?」

  「我们不管谁管?」就见孙秋震一脸怒容地望向染临霜,「虽说我们一大家子都是沾了姊夫的光才给抬了籍,才有了今天,可姊夫能有今天,当初不也是靠爹……」

  「小弟,别说了!」未待孙秋震将话说完,孙秋云便低声训斥着,而话声,那般严厉!

  因为纵使染临霜从未向他们兄弟俩提起家中事,也将一个原来没有太多人丁与产业的将军府管理得井然有序,但天都城对将军府中的风言耳语从来没少过,就连他这抵达天都才一年的人都听得不少。

  所以他自然明白蔺寒衣与慕白忻的关系,明白兰寒衣之所以娶染临霜的可能原由,更明白姊姊心中那无法与人说的淡淡无奈与轻愁……

  然而,偌大的戏园子里,认出蔺寒衣与慕白忻的自然不只染家人,望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并肩坐下,一旁的人们不免也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瞧,那是不是蔺将军跟慕家小姐?」

  「不是他们还会是谁?慕家小姐尽管年少丧夫,可那风姿依旧不减当年啊!」

  「他俩这算再续前缘吗?」

  「蔺将军尽管已明言永不纳妾,可不管我怎么看,终归还是觉得蔺将军跟慕家小姐门当户对些啊!」

  「那可不?我曾见过几眼那所谓的将军夫人,长得虽说也是不差,将个将军府也弄得有模有样,可那一身比小家碧玉还不如的寒碜身世,着实是抬不上台面,遑论还是个哑巴!」

  「休了她再娶不就好了?那女人当了那么多年丫头,料想也不会是个什么正经的主儿……」

  「或许那女人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儿,可蔺将军绝不会是那般忘恩负义的人,要不当初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地将她娶回家了。」

  听着四周那不断传来的讥言诽语,二楼包厢中的孙秋震当下气得将手中的瓜子一扔,转身就要下楼,可他的手,却被一只细嫩的柔荑轻轻拉住。

  坐下吧!这不是你该生气的时候。

  「姊!」望着染临霜那双温柔又清明的眼眸,孙秋震又气又心疼地低唤着。

  你这脾气得改改,每每为了点小事就这么怒气外显的,往后如何上战场?

  要知道,能与你们一同住在天都,看着你们两个如此争气,还如此体贴地与我谈心、作伴,姊开心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快速地在纸上写下这些宇,染临霜将纸举至两兄弟的眼前。

  「姊,我们到街上逛逛吧!」望着那没来由地令人有些心酸的字字句句,孙秋云轻轻将纸纳入怀中后,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外头的空气舒服些。」

  微笑点了点头,染临霜也站起身来,然后在弟弟们的掩护下,一起悄悄由后门离去。

  可染临霜却不知,当她们三姊弟悄悄向后门走去时,却有一双眼眸,远远、冷冷地盯视着他们……

  这夜,如同过往三年一般,蔺寒衣在月上东山时踏入房中,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

  这夜,也如同过往三年一般,染临霜静静候在他的房中,然后等待着他的一句——

  「替我更衣。」

  默默为蔺寒衣褪下他的外裳,染临霜静静等待着他的第二句话——

  「上床。」

  而随着蔺寒衣的话声落下,屋中的灯火也一定会被他挥灭,她身上的衣衫,也会被他一件件剥去。

  为何依然要她?

  为何不去找别人,甚至慕白忻?

  为何每回回天都城都不告知她的他,夜夜都要在黑暗中如此激狂却又温柔地拥抱她?

  而又为何,只是他泄欲工具的她,就是抗拒不了他?

  明明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他嫌恶着,明明知道自己是如何多余着,可每个被他占有的夜,最终为什么都会落幕在被他玩弄到无数回高潮,并彻底酥软在他怀中缓缓睡去,然后在天明幽幽转醒时,独自体会着一床清冷的孤单之时……


  归来天都的蔺寒衣,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除了必要的朝会,他什么都不参加,所以很少人明白,在天都人眼中倍感神秘的他,其实泰半的时间都在蔺府一间大大的屋子里,用一些小小的竹片,将人们口中赞颂不已的知名建筑一一模拟而出。

  是的,蔺寒衣是一个有着与他外表完全不相衬的小型建筑模拟狂。

  那是成亲后他归来天都的第二回吧!当时,由于有名朝中大官上门来,因此染临霜不得不在府中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也才会意外见到他一人蹲跪在那间大大的屋里,用他那大大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小小的竹片拼凑成栩栩如生、维妙维肖的小型天都鼓楼。

  那时蔺寒衣脸上专注的神情让染临霜诧异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个高大威猛的硬汉,居然能拥有这样的巧手,并且心还那样的静,静到她连敲了三回门板后,他才微微直起身子,冷声回了句「知道了」……

  尽管当天下午,蔺寒衣立即策马离开天都,留下他大屋中的那座半成品,连门都没来得及上锁,可染临霜却在望了屋里琳琅满目的可爱小建筑与样式图整整一夜后,就此吩咐下人们再不许随意靠近,并且从此后一发现天都城中有什么新的建筑图案,便马上买回家中。

  老实说,染临霜不太能体会个中乐趣,但这些东西既能让蔺寒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夜以继日的把玩着,那么,她就一定会为他好好收藏着,然后在每个大风大雨的夜里好好守护着。

  因为看着那些小小的建筑,特别是她买来的图案在他巧手下化为真实时,她的心,至少在那一刻,是与他相连的,纵使他们根本很少对谈,纵使白日的他们相敬如冰……

  「把这衣裳换上。」

  这日黄昏,正当染临霜坐在屋中为蔺寒衣修补战袍时,原本应该在他大屋里自娱自乐的蔺寒衣却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在她身旁丢下一个布包后,又背过身,迳自踏出房门——

  「出门时我来接你。」

  衣裳?换上?出门?

  有些诧异蔺寒衣竟会在此时出现,并要求与她一道出门,但当她轻轻解开布包,望着其中的织绵衣裳与首饰时,她的心底虽有些淡淡的欣喜,但更多的却是苦涩与落寞。

  因为这些衣裳很名贵、很华丽,甚至系出名门——出自慕白忻专门订制华服的天都张师傅手中——却不适合她穿。

  并非她不爱穿,而是因为她自小体质与常人不同,若穿上这类以金属石染色,抑或金属线镶边的衣衫,轻则身上起疹子,重则昏眩。

  染临霜其实有些明白,蔺寒衣之所以要她换上这根本不适合她穿的衣裳,并带她出门,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戏楼里那些人的闲言闲语,而更有可能的是,是慕白忻如此提点他的,因为他并非是一个如此心细之人……

  但这是第一回,他要与她一起出门呢!

  也罢,就试试吧!至少就这一晚,她必须让蔺寒衣在天都短暂的停留时间,在他俩共同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时,让他耳畔没有任何杂音。

  在铜镜前,染临霜轻轻换上那身华美的衣裳,再在自己向来素净的脸庞涂上些许天然胭脂,而后,挽起青丝,插上一支有着流苏银丝的金步摇,最后,挂上同样款式的银丝耳坠。

  「好了吗?」

  才刚把耳坠挂上,染临霜便听到房外再度传来的脚步声。

  缓缓走至房门,染临霜望着一个冷若冰霜的男子大步朝自己走来。

  无论看了多少回,她的心,依然为他而悸动。

  因为那身戎装,那件在左肩以别致银扣别上的大氅穿在他的身上,简直俊气逼人,气丰轩昂至极,让人怎么都无法将目光由他身上移开……

  可红唇微启,痴傻地凝望着蔺寒衣的染临霜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模样也是如何的可人,而她眼前那双向来没有情绪的眸子,此时也飘过一抹深邃。

  是的,染临霜没有发现,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在那一袭华美服装的衬脱下,显得如何的娇美动人。

  她原本有些削瘦的脸颊,这三年来丰腴成一个完美的鹅蛋脸型,而她耳上的耳坠让她本就晶亮水润的双眸更显波光流转,五官更显柔媚,樱唇更显柔嫩晶莹。

  那袭淡粉色双开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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