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两个女人同时在心里狂吼!
对她们而言,他坐的位置代表两人之间的关系差异,也代表着他心里真正在乎的是谁,所以怎么样都不一样!
不过既然他已做出选择,阮娟娟再怎么不舒坦也没敢发作,再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寄人篱下,就算心里再怎样不情愿,多少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三人就在这般诡谲的氛围下进行晚餐,直到有人打破他们之间的沈闷——
“真巧,竟然大伙儿全聚在一块了!”来者是桃花眼屈允尧和搞地产的田汉威,眼尖地发现吕宗翰和两个“妞”一起用餐,便嘴贱的想来调侃他一番,不料在看到在座者有他的前妻阮娟娟之后,屈允尧和田汉威互睐一眼,嘴角泛起邪恶的微笑。
“好久不见了,娟娟,今天兴致这么好,跟你的前夫一起吃饭哪?”基本上,当初田汉威就不看好他们的婚姻,因为同个社交圈的人都知道阮娟娟是个骄纵的女人,他甚至认为吕宗翰是让她娇弱的皮相给骗了,才会跟她进礼堂。
“你要是不开口,没人拿你当哑巴!”阮娟娟不客气地回了句。
“活该,被损了吧!”屈允尧对韩乐乐印象颇深,全源自于她那直来直往的脾性。“难得捏,恰北北小姐也在。”
乐乐扯开一抹无害的笑,自认为自己的修养比阮娟娟好太多了。“你好。”
“款,你为什么叫她‘恰北北小姐’?”这位小姐看来一点都不凶,还对屈允尧好声好气,害田汉威好奇得要死,忙低声询问屈允尧。
“就有一次我在PUB里遇到宗翰跟她咩,印象深刻、印象深刻!”在他的认知里,女人都是可爱的,唯有太过骄纵和恰北北的女人例外,因此要不记得也难。
“两位又出笼把妹了?”吕宗翰以纸巾擦拭嘴角,斜觑着他们。
屈允尧不肖地啐道:“说得好像我们是野兽似的。”出笼?我还出草砍人咧!嗟~~
“说你们野兽算客气了,你们两个根本是色狼,看到女人就受不了。”阮娟娟刻薄地批评道。
“款款款,娟娟,好歹我们以前也算是朋友,你这样讲我们未免太不厚道。”田汉威肩上的半长发差点没全数飞扬起来,化身为罗刹。
“谁跟你是朋友?哼。”阮娟娟再度冷哼。
“你这女人!”这下连屈允尧都看不下去了,绝不对女人动手的修养正濒临崩溃边缘。
“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宗翰留点面子好吗?”乐乐见情况有点失控了,忙跳出来打圆场。
“瞧瞧,这位小姐讲起话来让人舒服多了。”田汉威决定不再理会阮娟娟那个肖查某,省得自己受一堆鸟气。“这位小姐,能请问你的芳名吗?如果可以的话,饭后我可否请你喝杯咖啡。”
“不必了,餐后有附送甜点饮料。”吕宗翰赶在乐乐还来不及回答的当口,替她拒绝了。“还有,乐乐是我的女朋友,你别打她的主意。”
“啊?”田汉威诧异地微张嘴,足以塞进一颗莲雾。
“不错喔,现任前任齐聚一堂,坐享齐人之福喔!”屈允尧嘴贱地揶抡道。
“别乱讲话,纯粹偶遇。”吕宗翰并不想跟他们解释太多。
“我还艳遇咧偶遇。”两位损友打死不信。
“算你们聪明,从今天开始,我会住到宗翰家。”阮娟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补充一句。
看过人下巴脱臼吧?闻言后的田汉威及屈允尧相当有默契的呈现下巴脱臼状态。
吕宗翰拧起眉再没食欲,而乐乐则宛如旁观者般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等着看,看这出闹剧将会如何收场。
正文 第七章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韩乐乐一脸茫然地盯着眼前几乎全然陌生的环境发呆,直到她呆滞地转头,看到身侧仍睡得香甜的吕宗翰,她才想起自己打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搬到他家跟他“同居”了。
这种感觉又和先前仅止于男女关系的亲密朋友不同,更多了层亲情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泛起浅笑。
未来的每个日子都会这样开始吗?她没把握,但至少目前,她还挺满意这样的生活……如果没出现阮娟娟那个麻烦的女人的话。
轻手轻脚的起床盥洗干净,她随意套上清爽的运动服,趁着吕宗翰还没起床之际,想先去买早餐,好让他起床就有东西可以吃。
哎~~现在像她这么体贴的女人已经不多见了呢!嘻!
走出房门,倏地一阵饭菜香直窜鼻端,厨房里也传来抽油烟机嗡嗡的声响,她好奇地探头进厨房一看——
哟呵!阮娟娟那娇娇女竟然会下厨?!真是天下奇闻!
“干么?想偷学我的私房菜啊?”阮娟娟眼尖地发现她探头探脑,一开口就是尖锐的质问。
“几乎都是菜市场买来的,算什么私房菜?”豆腐乳、肉松、酱瓜,充其量多了盘香味四溢的青菜及白粥一锅,她好意思称那些为私房菜引可见这女人脸皮之厚,无人能敌!
“能从菜市场买来,也算我的本事,总比你只会拿钱出去买外卖来得好。”阮娟娟不怒反笑,耻笑她只会花钱了事。
“我……”是,她是没有下厨的本事,但花点小钱就可以得到的营养,为何一定要亲自下厨才能得到满足?这理论根本说不通嘛!“那又怎么样,一样能吃饱啊!”
“虽然同样能填饱肚子,但就诚意来讲,可是天差地别,没得比的。”阮的屁股都快翘起来了,跩得像她刚得到全世界。
乐乐挑起眉,蠕动唇瓣没再答腔,低潮地打开大门。“我出去了。”
“哪!别怪我没提醒你,宗翰最爱吃我煮的清粥,如果你想去买早餐,我劝你就别浪费钱了。”临关上门之际,门缝里传来阮娟娟纳凉的调侃。
韩乐乐呕死了,用力迈步发泄胸口的怒气!
不过气归气,她还是很没用地走到附近的早餐店,买了自己爱吃的豆浆、饭团——他曾陪她吃过这类中式早点,她爱吃,他应该也爱吧?会比清粥还爱吧?
她不怎么确定地付了钱,拿早点走人。
回到家,正巧吕宗翰也起床了,乐乐发现他似乎挡不住魔女所煮清粥的引诱,已经坐到餐桌上了。
“款,我帮你买了早点。”递上豆浆饭团,她兀自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大方地开始大啖买来的饭团。
“宗翰,我知道你早上最喜欢吃粥,所以我起了个大早,为你熬了锅粥,你可千万得赏脸啊!”阮娟娟不甘示弱地奉上清粥一碗,大有让他抉择的意图。
吕宗翰微蹙起眉,才睡饱的头又疼了。
老天,一大早就这么刺激,他着实很难想像未来的日子会变得何等复杂,现在他只希望能尽快将骚扰娟娟的歹徒绳之以法,还他一个自由的生活空间。
“没关系啊,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顶多我带到店里当午餐。”
乐乐并不像阮娟娟那般强求,大方地为他想好解决之道,但听在吕宗翰耳里,反而犹如针刺般不安。
吃多了外食,偶尔他也会想换换口味,吃些“有妈妈味道”的餐点,因此他其实是想喝粥的。
但他忘了听谁说过,女人或多或少都有记仇的“天性”,虽然乐乐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这种“纪录”,但难保以后不会“发作”,他还是小心为上。
“我吃。”暗叹一口,为了将来有好日子过,他宁愿舍清粥就饭团。
结果就在他伸手去拿饭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手滑还是怎的,饭团竟就着塑胶袋滑出滚落地上,当场三人六目全盯着地上的饭团,心思各有不同。
“你故意的吗?”乐乐瞪他。
“天地良心,我不浪费食物的。”顶多不吃而已,眼故意丢掉不能划上等号。
“既然不能吃了,就喝粥嘛,这么简单的事没什么好争的。”阮娟娟过度愉悦地再度将清粥奉上,催促着吕宗翰进食。“喏,宗翰,这下你可就别无选择了。”
韩乐乐咬咬下唇,不吭声地将饭团啃完。“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她是很生气没错,但基本的礼貌她还记得维持,免得落人口实。
“乐乐,等会儿我送你去上班。”该怎么说呢?或许老天偷窥到他想喝粥的欲望,故意让饭团掉在地上,着实罪过。
“不用了,不顺路。”她赌气地拒绝。
“别理她,宗翰,你好久没吃我熬的粥了,多吃一点喔!”阮娟娟把握难得的机会,殷勤地为他挟菜。
“是很久没吃这么温暖的家常菜了,没想到你来做客,还让你下厨,真不好意思。”吕宗翰没将乐乐的反弹放进心里,毕竟她该明白现在让他摆进心里的人是谁,没必要闹这种小别扭才是。
韩乐乐倚着房门看着他和阮娟娟有说有笑的一起进餐,堆到喉管的酸意怎么都吞咽不下,未几,她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两个女人的战争持续蔓延,诸如此类的大小争执处处可见,连看电视要转哪一台,她们都可以呕上老半天。
这晚,处理完公事,吕宗翰由书房走了出来,正巧电话铃响,坐离电话最近的阮娟娟顺势接起。
“喂。”才开口,阮娟娟的脸色丕变,血色由她的脸上退散,双唇微微抖颤。“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啊~~”她对着话筒吼道,紧接着歇斯底里了起来。
“娟娟!”吕宗翰想都没想便冲过去抢去她手上的电话,将失控的阮娟娟丢给被吓傻了的韩乐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找娟娟麻烦?”
“你是她什么人?老子做事,轮得到你来干涉吗?”对方的声音很低沉,间杂着咭咭难听的笑声。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一个大男人对她那种弱女子出手做什么?”吕宗翰可没被他吓到,愠恼的眉紧蹙成线。
“谁教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对方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并不因为有人为阮娟娟出头而退缩。“有时间去顾不相干的女人,不如照顾好自己的安全。”
“你——”吕宗翰还来不及说完,对方便“喀”地一声挂掉电话,令他愤怒地甩上话筒。“可恶!”
“别怕,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他没机会伤害你。”见阮娟娟无助地直打颤,韩乐乐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恩怨,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肩,意图让她冷静下来。
“你又不是我,怎能体会我的恐惧?”阮娟娟失控地尖叫,全然不理会她的善意。
“别这样,娟娟,这根本不关乐乐的事,你别无理取闹。”吕宗翰蹙起眉,非常不喜欢她的表现。
“宗翰!宗翰,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阮娟娟推开韩乐乐,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寻求安全的庇护。“那个人想杀我,想让我像我邻居那样死在他手里,我真的很害怕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失控地嚎啕大哭。
无奈地看了乐乐一眼,这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这样哭也不是办法,不如明天我陪你到警局一趟……”
乐乐感觉心脏揪疼了下,她悄悄地离开客厅,将那块园地留给那对失之交臂的过去鸳鸯。
再怎么样,人家都曾经是夫妻,而她,则像误闯禁地的迷糊虫,或许,她也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将乐乐的推断告诉警方,言明或许骚扰电话不止一人所为,并完整地叙述昨晚阮娟娟再度接到骚扰电话的内容,在局势越来越不明朗的状态下,警方很快便进驻吕家。
“倘若威胁者是那个凶手,那么无声电话又是谁拨的?”负责侦办这件案子的李组长敲着桌面,思索着各方面的可能。“会不会是爱慕阮小姐的人?我们曾接触过几个案例,骚扰者和被骚扰者通常有某种程度的接触,阮小姐能不能再想清楚些,看谁比较可能有这嫌疑?”
“我不知道,不知道!”打从昨晚接到那通电话开始,阮娟娟就失神落魄得无法集中精神,紧绷的情绪像被招惹的刺婿,触碰不得。
睐了吕宗翰一眼,李组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由阮娟娟这里恐怕得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唯一的方式只有从吕宗翰这边下手。
“打个商量,吕先生。”将吕宗翰拉到一边,李组长想到一个引君入瓮的点子,但需要吕宗翰全力配合。“我有个方法或许能逼出对方,能麻烦你配合吗?”
“说。”他快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只差没每天烧香拜佛,祈祷这种苦日子早日结束,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关于阮小姐被威胁一事,我们会加快脚步侦办阮小姐邻居受害的案件,一旦破案,理论上恐吓电话便会消失,比较麻烦的是无声电话,目前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李组长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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