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关于看电影的事,你有空吗?」
「对不起,我没空。」
「这样啊……」满腔热情被浇熄,梁家东看来很沮丧。
「还有,我有男朋友了。」知道有个人正在车内虎视眈眈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竖直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无忧战战兢兢的回答,「所以……你以后的邀约我恐怕都不会去,你不用费事再来问我了。」
她觉得自己说得很诚恳,可不知怎地,就是认为这样的话会伤到他。
「你有男朋友?怎么没听谁说过?」梁家东很惊诧,照道理说,这种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至他耳中。
「怎么,交男朋友还得登报告知社会大众,或者拍个广告宣传吗?」靠近马路的那扇车门被打开,舒桁站了出来,阴冷的睨着他。
「啊……是你?」今天对他而言,真是惊讶不断。
「就是我,昨天才见过面。」舒桁的口吻没有太多的热络,平板,缺乏温度。
「你不是无忧家的客人吗?」
「那间别墅是我家。」
「咦?」梁家东愈听愈糊涂,疑惑的望着另一位当事人。
「我家不在那里。」无忧没有说谎,据实相告。
「可是……你住在那里……」
「粱同学,追根究底是你的习惯吗?」舒桁讥嘲的问,「没错,无忧是住在我家,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关系匪浅。」
「亲戚吗?」
梁家东观察这两个人,直觉认定他们不是情侣,和班上同学相处融洽的无忧,喜欢的应该是同年龄的男孩子,不会和这种老男人交往……
嗯,虽然这个男人的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老,相貌出色、体格健硕、气质独特……不过西装笔挺的他,一定没他们年轻人有活力,不能陪青春活泼的无忧到处玩乐。
「他是我的男朋友。」无忧的视线越过车顶,与舒桁对望,语气有着不容置驳的坚定。
「无忧是我的女朋友。」身长挺拔的舒桁,走向了那个以眼神勾引着自己的女人,不在乎这一走动,是否会败露出他脚残的缺陷。
梁家东前一秒还为无忧宣誓般的昭告震撼,后一秒又因男人一拐一顿的步伐而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没看错,我的行动不太方便。」发现他停滞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舒桁还是免不了自嘲。
「但我是真心爱他。」无忧走近他的身旁依偎着,挽着他的手臂,仰头灿烂一笑。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所以她会在外人面前,给足他要的安全感;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她会在外人面前告诉他,即使再好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依然不为所动,只爱他一人。
梁家东觉得眼前这一幕很不可思议,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女孩,身旁有那么多男人追求,为什么甘愿做一个跛子的女人?
难道真的被李助教说对了,年轻的女孩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友善,形于外的气质那样的阴沉,他真的适合无忧吗?
「吻我吧,我的撒旦、我的狮王,证明我们的关系。」无忧旁若无人的说道,不管大家怎么想她,她不要他对自己放心不下。
舒桁宠溺的抚着她的秀发,「不,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不该再钻牛角尖了,有一个如此毫无保留的女人为他这般付出,干涸多年的心终于重新获得了滋润,他愿意再相信女人,再相信他的身边还有爱……
「舒桁……」
「上课去吧,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恋爱的感觉原来是这么轻松美好,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担心女朋友会离自己远去。
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原来是会让人感觉到幸福。
第九章
在无忧的半哀求半威胁之下,舒桁对外公开身分了。
双城召开记者会的当天,会场挤满了各家的媒体,不管是电子媒体或是平面媒体,甚至是特地搭乘飞机来台采访的国外记者。每个人莫不战战兢兢,无一不是奉上级长官的最高命令,将此新闻视为最头条,就连SNG车都出动了,有线无线电视台都以即时新闻现场播出。
一直保持神秘的双城首脑,突然间表示愿意接受外界的采访,不论是上镜头或对外发言皆不排拒。收到邀请函的当时,几年来私下到公司拜访多次遭婉拒的报社和杂志社都吓了一跳。
也许隐身在背后多年了,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足以挑起诸多揣测。
谁都想知道是什么人或什么事让他想通了。
当双城发言人夏威欢迎领导人舒总裁出来时,现场屏气凝神,而舒桁的英挺风采落入在场媒体工作者的眼里,空间霎时凝聚了一阵抽气声,听得出来每个人心里的震撼。
几位女记者私下窃语,赞赏的是他年轻的外貌与慑人的气势,唯一美中不足的则是他走动时所泄漏出来的不完整。所有人纳闷俊挺的他为何避不露面,在发现他的微跛后答案不言而喻了。
那天,许久未面对如此庞大阵仗的舒桁,神色紧绷,紧张得连一丝笑容也没有,记者的问题他几乎是有问必答,不过总是点到为止,未作详解。记者会进行中,只有在几通电话铃响后的通话间,能见着他稍微松懈的表情——
他的表情教在场的女性心醉,试问:有哪个女人不想听到男人用着那般柔情似水的嗓音温柔的哄自己开心,他教女人觉得自己倍受宠爱呵疼,觉得自己是世上独一无二。
翌日,每家报纸对记者会召开的主要目的,描述得如出一辙,表示舒桁亲自对外宣布,往后双城集团的事务由他全权负责,希望合作多年的厂商继续维持默契。而双城只有一个负责人,即是舒桁。往日造成大家的困扰与不方便,今后不再有……关于这点,每家的撰写皆到此结束。
至于双城总裁为何藏身坐镇指挥的原因,各家媒体则是拚命地渲染加料,将整个版面占得满满的。事实很少虚构贴占大多数,内容危言耸听,只求触动社会大众的注意。
当然,八卦也是少不了的。
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同时将记者会进行时的那几通电话,也一并写进去了。
执笔的记者纷纷臆测电话那头的人儿,是否即是舒桁口中的女朋友,鼓励他站出来的美女,让他对自己重新建立信心的天使,大家都很好奇,能让冰山融化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可是又没人敢问……
不过,能和作风不按牌理出牌、不顾世俗眼光的男人交往的女人,想必应该也是不简单的人物才是。
关于舒桁的这篇报导,刊登出来后,不分业界、男女老少,几天之内,几乎成为朋友见面聊天时必会提起的话题。男人讨论他对世界经济脉动的先觉,女人欣赏他的外貌,认为那只跛足无损他的风采,反而增添了几许邪魅的味道,他的消息就此传遍大街小巷。
然,最最震愕的该是曾目睹舒桁与同校女同学亲密接送的S大学生,没人敢相信科技龙头总裁的女朋友,竟与自己念同一所学校,而他们甚至有着记者先生小姐没有的小道消息。
记者会之后,每个星期的一二五,舒桁照旧会送第一堂有课的无忧上学,彷佛是畏惮他的社会地位与身分财势,没再听说哪个男人对她有任何的求爱表示,连那个不死心的粱家东也识相的放弃了。
因此,两人的恋情一直很顺利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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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怎么了?」发现补习班下课回来的无忧,走路有些不自然,舒桁的心立刻亮起警觉的红灯。
「没事……」看见他蹙起的眉头,无忧忙着顾左右而言他,「啊……我肚子好饿哦!」
「曾无忧!」像在警告小孩,他的嗓音放低也放沉,带着严厉的责备意味。
「怎么……了?」她继续装傻,却止不住心里的畏怕,打了个寒颤,让她苦心经营的伪装露了馅。
大概因为这阵子他总是很温柔吧,所以每当他板起脸的时候,都教她害怕不已。
「你知道怎么了。」
「我……」又来了,他又用这招逼她就范了。
「把你的裤管撩起来。」舒桁的语气说一就是一,不允许她的任何反驳意见。
「我又没受伤……」他的眉峰怀疑的挑高,无忧忙不迭的点头保证,「真的,我真的没受伤啦!」
「有没有受伤,由我看过以后决定。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来帮你?」
无忧吓得连退两步,「我自己来就好……」
他的目光没有移动的直盯着她的动作,她紧张得心都快拧绞成一团了,拚命祈祷着千万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才好。
「你看,什么伤也没有……」掀高裤管,没见着一丝的异样,她松了口气对他说道。
舒桁不信,「右脚也让我看看。」
无忧将右脚的裤管一并拉高,露出两截葱玉般的小腿肚,还有漂亮的膝盖骨。
「我都说没事了,你偏偏不信。」见着自己的一双腿很合作,她嘟嚷的叨念着。
「过来坐着。」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无忧心里算了算危险的可能性,摇手拒绝,「不用,我站着就好了。」
「怎么,怕我现在就吃了你?」舒桁眼神轻佻暧昧,像只戏弄可爱小老鼠的坏心猫。「放心,我至少会让贯伯先把你的肚子喂饱再来办事,这样你才有体力负荷激烈的运动,是不?」
霎时,无忧的粉脸染上两道红彩,「你……羞羞脸!」
「你如果再不过来,我会马上对你做尽更多更羞的事情,到时候若是被贯伯撞见……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一样都是男人,我有的,他也有,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倒是你……」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她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连忙跑了过来。
舒桁注意到她坐下来后,呼出的那口气,以及手指揉按脚踝的动作。
「把脚伸来我的腿上。」禁不住那片柔肤的吸引,他在她的颊上印下湿热的一吻。
「不……贯伯会看到……」无忧推开他的亲近,也排拒所有不规炬的动作,正襟危坐着。
「我没要他进来,他怎么可能突然跑来?」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
「不那么说,你会过来吗?」
「你怎么可以骗人?」无忧噘起小嘴,很不高兴。
舒桁亦相当不悦,「那你就可以骗人吗?」
「我……我骗你什么了?」
「你的脚明明受伤了。」不经意地,他抬起她的左脚,手指施力按压在她的脚踝上,逼得她痛叫出声。
「啊——好痛……」那种像要深入骨髓的疼痛感,飙出了无忧的眼泪,她抓着他的手臂,不停地求饶。
「为什么要瞒我?」舒桁心疼的松开手劲,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
无忧光是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弄伤的?不许你再说谎,听到没有?」
迟疑了一会儿,她低着头说:「下课时走路拐了一下,不小心扭伤的……」
「你还说谎?」舒桁的脾气真的被激起来了。
「我没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敢看我?」他抬高她的下颚,发现她的眸子紧闭。
「老李呢,他知不知道你扭伤的事?他真该死!为什么没有立刻送你去医院?」他怒不可遏的大叫。
「老李!」
「舒桁,你不要怪李伯,是我直说不要紧,要他别送我去医院的……」无忧赶紧扯住他的手臂,为司机先生求情。
「你若不说怎么弄伤的,我一定会追究责任,你不希望老李因你而遭革职吧?」舒桁逮住她的弱点,逼她说出实情。
无忧咬住下唇,他已经下达最后通牒了,她不想波及无辜的李伯受池鱼之殃,只好开口。
「今天中午我和同学到麦当劳买炸鸡,正要过马路的时候,一边停红灯的机车骑士突然加速朝我撞来,幸亏同学拉了我一把,我没有跌倒,只是扭伤了脚……」想起稍早的那幕,她仍余悸犹存。
「你记下他的车牌号码没有?」愤怒的情绪跃上舒桁的五宫,连拳头都握紧了。
「那辆机车没有挂车牌……」
「又没挂车牌?」他吼声如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是要你走路小心点吗?」
「我有啊……」他的火气太猛烈,都要灼伤无忧了。
「该死,到底是谁想伤你?他想怎样,明人不做暗事,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来?」
「舒桁,这只是凑巧,没事的……」
「这还叫没事,半个月里,你遇上多少意外?不是好好的走在路上险些被车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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