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业转过头来,终于把水势减弱。
“不然,你压倒他也行啦!”他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总之,别再来这里吵了,要吵你们去开房间吵!”收起消防锚子,他把水管卷了又卷,迳自进了消防大楼,又去补眠了。
全身湿答答的春娇,站在原地滴着水,气恼的频频喘息着。
懒洋洋的男性嗓音响起,已经听不出半点怒意,反倒是充满着兴趣,以及期待。
“怎么?你想压倒我吗?”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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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保时捷,在蜿蜒的山路上奔驰,道路两旁的青翠树木,迅速的往后退去,在眼角化为一道绿波。
蝉声唧唧,像是夏日的交响乐,当车子驶过树荫处,蝉声就更响亮。
树影与阳光,不断交错,春娇开着车,盘绕着山路而下,山下的平原景致,在她眼前豁然开朗。
她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上山,又是第几次被张铁东拒绝了。
其实,她的行程紧凑,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跟那个阴沈寡言的男人慢慢耗。
但是,花卉博览会里头,需要更多有特色且优质的有机农产,才能够让国内外的厂商,对镇上的有机农业有更深的印象。
张铁东的有机农产,跟向家农场的“SweetLove”,要是能够搭配宣传,将会使花卉博览会增色不少,更不用说会招来多少商机了。
养生与美容,是两大卖点,最让消费者无法抵抗。
为了说服张铁东,她每天都往山上跑。而这趟上山,吃过张家种植出来的有机食用百合后,春娇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事实上,她曾经吃过别户农家种植的食用百合。虽然也是有机种植,但吃起来淀粉质较多,口感像是山药。
而张铁东种植出的百合,却是清甜爽脆,甜美得像是水梨,让她只吃一口,就惊艳不已。
她询问过农委会的农业改良场,才知道两家百合的品种不同。几年前张铁东委托农业改良场,从荷兰进口有机食用百合的苗栽,一株小小的苗栽,就要价七元。
从苗栽种植到可以收成,足足要三年的时间。
市售可见的百合,大部分是中药店里使用的干燥百合鳞茎。只有在少数几间日系百货公司经营的超市里,才看得到真空包装从国外空运来的鲜百合,这类的鲜百合,既不是有机种植,为了延长保鲜,还会使用药剂,滋味与口感就逊色了。
张铁东既然种出这么优质的农产,为什么要拒绝她替他安排好的推广计划呢?
春娇困惑极了。
那个男人疼爱妻子的程度,足以让其他男人汗颜,既然有机会能够增加收入,让妻子过更舒适的生活,他为什么会拒绝?
跑车绕过一个大弯,速度不减。
还是说,张铁东有什么顾忌,不愿意——
手机突然响了。
春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往包包里挖,没忘了把注意力放在驾车上。好不容易挖出手机,她按下通话键。
“喂?”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只是语调抖颤得太厉害,让人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他、他、他……铁东他……”
春娇很快的认出声音的主人。
“秀筑姊吗?你冷静点,你在说什么?张大哥他怎么了?”
“他……”
“他怎么了?”
“他从屋顶摔了下来,好多血……”白秀筑哭了出来。“我看到他的骨头断了……”
开放性骨折!
春娇心头一凛,惊觉事情非同小可。
“秀筑姊,你听我说,先冷静下来,不要移动张大哥。”
“好……”她慌得没了主意。
“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
“没、没有……”
春娇离开没多久,张铁东就摔伤了,白秀筑一时心慌意乱,只记得手里还捏着春娇塞给她的文件跟联络电话,在惊慌之中,她先打给了春娇,反倒忘了叫救护车。
“秀筑姊,你别担心,我现在立刻替你联络医院,要他们派救护车上山。”春娇说道。“我先挂断电话,一会儿就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她立刻通知医院,说明了伤者的状况,再告诉他们详细地址,要救护车尽快上山。
然后,她再打给白秀筑。
“秀筑姊,救护车已经上山了,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了随车的急救人员,他会在电话里头告诉你该做什么动作。”她用冷静温和的声音,尽力安抚白秀筑。
“好、好……”
从电话里听来,白秀筑还是很惊慌。春娇很快的下了决定。
“我立刻就回山上去,别担心。”挂上电话后,她挑了一处山路转角,先踩住煞车,再用力的猛转方向盘。
山路狭隘,但是她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车尾猛地一甩,在山路上划了个半圈,车头已经掉转了方向。
春娇放开煞车,改踏油门,正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山去时,车下却发出轰然巨响。
咚!
跑车倏地一震,震得她脸上的太阳眼镜都掉落在腿上。
她皱起眉头,再度用力踩下油门,巨响却再度响起,后轮只能空转,却无法行驶。
该死!
她低咒了一声,熄火之后下车,四处探看了一会儿,才在车子底盘下,发现了“罪魁祸首”。
原来,她甩尾回转时,车尾超过了柏油路面,一颗大石头刚好就卡进了底盘下,又因为她不死心的猛踩油门,这会儿大石头卡得死死的,害得她的车后轮悬空,完全动弹不得。
春娇站在阳光下,用手盖住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坐进驾驶座里,再度启动车子,重新戴上太阳眼镜,再松开一颗扣子,用手拉了拉领口,让冷气稍微驱逐暑意。她拨了电话给白秀筑,想说明状况,却发现对方电话中,猜测大概是急救人员占了线。
她改拨另一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通,一个粗鲁的男声,劈头就问:“你又有什么事?”
“我是镇长。”她故意强调。
“我知道。”成大业咕哝着。他一看见来电显示,就知道是林春娇打来的。
“我的车子在山路上抛锚了。”
“关我什么事?”
“消防队不是最乐于助人吗?”
“你丢给我们的工作,老早超过乐于助人的范围了。”自从林春娇上任之后,消防队的杂务就暴增了数倍。
“喔,是吗?”她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而后理所当然的下令。“我还有行程要赶,所以请你十分钟内赶到。”
“我、没、空!”成大业怒吼。
“就这样。”
赶在成大业反应之前,她挂断了电话。
炎热的夏日,让等待更加难熬。
就算有冷气的吹拂,但长时间曝晒在烈日下,没一会儿,她就热得全身汗流浃背。她试图关上电动车篷想要遮挡阳光,但没一会儿就觉得车子闷热得像烤箱,连冷气都像是失去效力。
她不想被闷死,但也不想晒黑。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快的就出现在山路的那一端。在接近她的车时,车速明显的放慢下来。
春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停留,尽速上山去,救护车才又加快速度,往山上驶去。
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她热得头昏眼花,瘫坐在驾驶座上,在心里默默咒骂成大业。
那个该死的家伙,要是真的有胆子不来,把她跟车子丢在这里不管,等到她有办法下山时,他的皮最好绷紧一点!
汗,一滴又滴,像小雨般落下。
冷气坏了吗?她怎么觉得似乎愈来愈热了?
这么热的天,她难道要舍弃心爱的跑车,自己走路下山吗?
不行,她是“SweetLove”的代言人,这身白嫩的肌肤,是要在花卉博览会的时候,用来做活广告的,绝对不能晒黑!
正当春娇热得头昏脑胀,进退两难的时候,车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张黝黑的俊脸探了进来,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嘿,你还好吗?”陈志明问道,深邃的黑眸,扫过她汗湿的小脸,还动手拿掉她脸上的墨镜。一滴热汗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半敞的胸口。
不知道是因为那滴汗,还是惊吓过度,她的身体悄悄的窜过一阵莫名颤抖。
“你热昏了吗?”黝黑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
春娇深吸一口气,挥开他的手,重新坐直身子。
“来的人怎么是你?”
“我来不好吗?”
“我是叫消防队来。”
“消防队没空。”
她不信!
春娇抓起手机,又开始按起成大业的手机号码。
陈志明却伸长了手,抢走她的手机。“你这是属于交通问题,该归警察管。”他笑着说道,在车边蹲了下来,察看抛锚的原因。“啧,我早就说过,你这辆车底盘太低了。漂亮但不实用。”
“不关你的事。”她最讨厌有人说她爱车的坏话。
他双手撑着大腿,抬起头来,又对她连连啧了好几声,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大热天的,我老远跑来救你,你不但一句谢都没说,态度还这么差。你妈妈难道没教你,要对警察哥哥礼貌一点吗?”
“我又没叫你来。”她嘴硬。
“所以,我大老远跑来讨骂挨,是我活该?”
“我可没这么说。”
黑眸眯了眯,闪过危险的光芒,俊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能保持一丝微笑。
“你实在是被宠坏了。”他慢条斯理的说。
春娇瞪大了眼。
“胡说八道!”她怒叱。
“是吗?”
陈志明缓缓站直身子,身后耀眼的日光,替他镶了一圈淡淡的金边。他背对着光,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所有人都宠着你、顺着你,任你为所欲为。而你稍有不如意,就用尽办法,软硬兼施的非要事事顺你的心。”
“不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
“我是很了解你。”
“你来这里不过才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已经够久了。”久到他太了解,这个小女人有多任性、多固执、多不讲理,以及多么的迷人。
他的语气,让她本能察觉到危险。但是,她打死都不会承认,自个儿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怕他。
所以,她故意挤出一声冷笑。
“久到足以让你学会,什么叫做放弃或是失败了吗?”
黑眸再度一眯。
“你这是蓄意挑衅。”他慢吞吞的说道。
春娇眨了眨眼睛。
“犯法吗?”
陈志明注视着她。
然后,他蓦地伸手,牢牢握住她的下巴,健硕的身躯朝她俯过来,薄唇准确的封缄了她的小嘴。
她的双眼瞪得好大好大,错愕得脑中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在做什么?
春娇全身僵硬,完全无法动弹。
薄唇热烈的揉擦着她,他狂暴的热吻,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就像是猛狮在袭击猎物。
这么霸道的吻,让她根本无处可逃,他吮住了她软嫩的红唇,舌尖喂入她的口中,需索她的甜蜜。
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好。
他在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这坏脾气的小辣椒吻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却没有想到,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嘴,软甜得让他一尝上瘾,怎么都吮尝不腻。
起先,她惊慌失措,本能的挣扎着。
但他将她钳握得更紧,不但没有停下这个吻,反而进攻得更激烈。
放肆的热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她只觉得全身都在发软、在发烫。那霸道的舌尖,舔遍她口内的柔软,吸吮着她的舌尖,教她颤抖不已。
她喘不过气来,软弱的任这个男人为所欲为,甚至在他的大手掬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时,发出娇腻的呻吟,仿佛她早就期望他会这么做——
期望?
春娇猛地惊醒过来。
期望?!
她期望这个男人对她——对她——
不,这不可能!
她被闪过脑中的想法吓着了。
理智霎时之间全部都跳回脑子里。她开始像野猫一样,在陈志明的怀里奋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以及热吻。
他还不肯松手。
春娇快不能呼吸了,她抡握粉拳,死命扑打他的宽肩,甚至还狠下心来,用力咬住他那贪婪的舌。
吃痛的闷哼响起,但,也因为疼痛,他的钳握蓦地变强,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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