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人再次傻住,心说你这么激动地乱喊人,就为了改个名?
顾问儒这名字不是挺好的嘛。
确实,顾问儒三个字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它放在了错的人身上,想顾问儒一个铁血铮铮的七尺男儿,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偏偏就取了一个那么文气的名字,每个听到他名字的人跟见到他本人的人都忍不住跌了下巴,这虎背熊腰的身板,这粗声粗气的嗓子,怎么也跟这“儒”字扯不上一点关系呀~
这名字要是放在青铭身上倒还说得过去,于他嘛,确实就勉强了些。
所以顾问儒一直琢磨着,让王爷做主给自己改个名,改个霸气点的名字!
这事他早在很久以前就抱怨过,没想到现下又提了出来,北堂微微头痛,他带军离开的时候好像是说过,若是他平安归来还得了封赏,请他给他改名。
还真是心心念念着呢。
再说墨南,终于从那句“准王妃”反应过来,乍听他这么郑重其事的就为了改个名,便自动忽略了那个称呼,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干嘛非要改名?”
“回准王妃的话,在下顾问儒。”
这回答又击倒了一片,北堂玺梵想叫青铭给他解释一番,没想墨南倒是少根筋地继续问,“顾问儒,这名字挺好的啊?干嘛非得换?”
北堂玺梵见她竟然丝毫没有反对“准王妃”的称谓,心上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微微妙妙的,干脆双手环胸,看她想说什么。
“准王妃,你不晓得,这名字给我带了多少麻烦!!”说起他的名字,顾问儒就激动了,那可是活脱脱的血汗史啊~
“我十五岁进凤都报名从军,结果被给刷了下去,我当然不服气,就跑去找军头理论,结果你猜那人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谁晓得你这人高马大的竟取个这样的名字,老子还以为是哪个跑来瞎搅和的小书生呢!”
一句话,把墨南引得哈哈直乐,“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我进了军队,结果编排的人将我编到伙头兵去了,当时那人还拿着册子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跑来参军,也不晓得能不能扛得动那锅铲……气得我……”
“哈哈哈~”
两人一来一往,倒有一见如故的爽快,就差没坐在台阶上边聊边嗑瓜子了。
“再后来我做了武官,有媒人给介绍亲事,结果见了面,那姑娘当下便哭了,她说听着名字以为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我……”
“兄弟,我明白你的心酸!太理解!改!果断改!”墨南一脸感叹着拍了拍顾问儒的肩膀,北堂玺梵见着当下沉了脸色,直直瞪着墨南的那双爪子,却见墨南猛的转头,对他直叹息,“王爷美人啊~他太不容易了!”
北堂玺梵冷眼睨她,哼了一声。
“王爷!请王爷恩许!”顾问儒同样一脸悲壮,两人眼巴巴地看着北堂玺梵,直叫他汗颜不已……
不过是一个名字……
“商儿你说,该不该改?!”墨南见北堂不出声,又给顾问儒拉了一票,商儿看看北堂玺梵,再看看顾问儒,半晌,才低声说道,“其实,这名字也挺好听的啊……”
“商儿,你难道没听到那铁铮铮的血泪史呀……”
“可是,无论顾大人的名字如何,只要大家知道那是顾大人,便足矣。”
“足哪个矣,咱们要的是气势啊气势!……”墨南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商儿,却听那顾问儒忽然又是一阵激动,“商儿姑娘说得对!”
“王爷,准王妃,顾某决定,不改了!”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雪亮亮地盯着商儿,直叫商儿低下脑袋,红了耳根。
墨南听着这话微微一怔,看看顾问儒,再看看商儿,看看商儿,再看看顾问儒……
转头,对上北堂玺梵了然的目光,忍不住微微讶然,难道这两人……
有JQ!!
“既是如此,倒是省了折腾。”北堂玺梵似乎松了口气,也不点明,墨南方才那么大力赞成改名,怎么知道这大个子听了商儿一句话就愣是改了主意,实在是,重色轻“名”!!
“不改也好,反正王爷美人改名也没什么内涵,不是金属木材就是一堆动物,不好。”墨南故作深沉地点评了一番,直叫旁边的琮龙墨虎一阵无语,北堂玺梵忍不住眉角直跳,看着墨南皮笑肉不笑,“原来本王取的名如此没有内涵啊~”
“额……”墨南微微退后一步,糟了,说错话了。
“不好?恩?”北堂看着她,目光越发的温柔,最后那尾音轻扬,更是麻了墨南的骨头。
眼角瞥见那头琮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对着北堂玺梵讪讪而笑,“额,那个,我好像听见安嬷嬷在叫我了,我要学习去了。”
说完,脚底抹油直接溜了去,溜到门口处,却突然停下,躲在门后朝着顾问儒喊,“还有那个,阿儒,我不是什么准王妃,我是墨南哦。”
北堂玺梵听着她这一声轻快解释,心口处顿时一闷,脸色沉下,看起来不甚欢喜呀,商儿见着,连忙告了一礼,最后看一眼顾问儒便匆匆跟了过去。
夜黑风高神偷夜
“王爷,这墨南是……”
“你想问什么?阿儒!”北堂玺梵脸色不甚友好,直接横他一眼便转身离开,顾问儒猛的一怔,王爷……王爷这是肿么了?!
“青某劝你还是别问了,这女子不好惹啊~”青铭懒懒地朝他警告了一声,末了,又坏意似的又叫了一句“阿儒~”
顾问儒又是一脸莫名,再看琮龙,琮龙摇摇脑袋,无奈道,“阿儒,你只需离她远些。”
两人一人一句“阿儒”,直叫北堂玺梵听得牙痒痒,想着墨南冲着顾问儒笑得欢喜的模样心里就不爽快,这才和人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叫得那么亲密?
阿儒!!!
是夜,某南瓜坐在院中,漫不经心地看着美人交给他的关于礼部尚书府邸的分布图,上头仔细勾出书房的位置还有主卧房的位置,至于其他错综复杂的格局分布,墨南只看得头昏眼花,以往人路线的任务都是交给北北,她只要跟着北北走就不会出错,就算她想出错北北也不会让她出错……
仰起脑袋,看着头顶越发明亮的月亮,墨南好像看到月亮上,一个人影在舞动着鞭子,动作快速狠厉,鞭子在她手中随意摆动着,看着看着,月亮上的影子似乎变了一人,鞭子使得同样有力灵巧,修长的身形,红衣飘动……
北堂玺梵走进花中阁的时候,便见月光下,一个人影趴在石桌上,嘴角的口水泛滥着,睡梦中的人儿似是酣梦连连,看着那被口水玷污了的图纸,北堂玺梵禁不住皱眉,让她一个人去礼部尚书府里偷那么重要的东西,真的没问题么?
叹了口气,北堂玺梵认命地俯下身子,轻轻一抱,便将人整个打横抱起,睡梦中的人却似有感觉似的,在他怀里自动自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后脸上带着满意的笑意继续睡着。
将人抱进屋里,北堂玺梵看着她半边脸沾着因为口水而化开的墨迹,猛的低头,便见自己那雪色白衣的肩头上,一处墨迹可疑……
嘴角抽抽,北堂玺梵恨恨地瞪着床上某个睡得酣甜的人半晌,终究是认输一般,将毛巾沾了水,掰过那张嫩嫩的脸,替她轻轻擦掉嘴角的口水,还有那脏兮兮的半边脸。
“北北……”似是无意识般,墨南将脸在北堂玺梵的手上蹭蹭,一脸小猫模样的满足,北堂玺梵因着她的动作,心头轻动,半晌,终究无法自抑地勾起唇角,俯身,在墨南的唇上轻轻一吻。
看在你梦中还记挂着本王的份上,今日之事,便原谅你罢。北堂如是想着,这才满意地步出房门。
翌日晚,吏部尚书宴请户部尚书,也就是上官傜卿入府做客,北堂玺梵的打算,便是让墨南趁着宴客时进入书房,将吏部尚书受贿卖官的证据偷出来。
墨南一身黑衣,身后背着那个黑色背包,正是她穿越那会儿的装束。
包包里的必备工具不多,但也足够她办事了。
黑色的束绳轻易勾过房梁,墨南站在墙外的大树上,握着从墙外一滑而入,将束绳收好,随手从身后的包包掏出一块米饼,咬得滋滋在味,一只手借着月光托了地图看了看,趁着护卫没发现,娇小的身影迅速闪过。
“宝物我要偷要偷,宝物我要偷要偷~”书房院外的一棵大树上,墨南哼着自创的小调看着书房外的两名巡逻,脸上微微郁闷,要是这会儿北北在,一人一个手刀就能把人解决了,她顶多解决得了一个啊……
正巧,一名小丫鬟端着食盒走近,墨南从包里掏出一颗蜜枣扔进嘴里,迅速下树。
偷偷溜到院门处,隐在暗处。小丫鬟走了过来,在院门处将食盒交给一名护院,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肩头,转身瞧了瞧,墨南趁机伸手,在小丫鬟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小丫鬟顿时惊叫一声,满脸羞然地瞪着面前的护院,小脸红通欲泣,指着面前的护卫便道,“我告诉九夫人你轻薄我去!”
那护院一听登时傻了,好端端的他怎么轻薄她了,但是眼见小丫头真的跑去找九夫人,这九夫人可是老爷的宠妾,若是告到老爷去那怎么得了,将食盒扔给身后的兄弟,那护院连忙追了过去。
那护院抱着食盒满是莫名,正转身,突然颈处一麻,整个人便倒了下来,墨南甩着自己的手刀一脸纠痛,没办法,太久没劈人了,手生。
跨过那名护院,眼角瞥过书房外的铁锁,满不在意地指着那把锁头哼哼道,“小古董。”
咔嚓一声,直接开锁钻进屋内。
走到桌案边随意翻了几本书,大眼咕噜在房中转过一圈,直觉站在那摆设架处,十指在架子上仔细摸过,不多时,脸上勾起欣然,将脑袋凑近一个花瓶,听着机关转动的细微声,手指轻轻转动。
墙上的一幅画登时转了个位置,显出了一个精致的石盒。墨南看着上头精致的锁头,啧啧叹了一声,从发间摸出一根细簪,在石盒的锁头处摸了一阵,轻易打开盒子。
墨南嘿嘿一笑,看了看里头,随手将那几本名单账本全丢进包里,顺手摸着里头的一个小盒子,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石盒,墨南从衣兜里将事先准备好的卡片放进盒子,重新锁上,随后大摇大摆地出了书房。
没有红外线,没有警铃,没有纳米玻璃,太简单了。
才走出书房,却见那护院走了回来,四目相对,墨南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嗨。你回来啦?”
那护院愣了半晌,随即给了一个热情的回应——“来人!!抓刺客!!”
墨南一脸黑线,什么刺客……她明明是小偷!!
看着四方蓦然增多的护卫,墨南当下拔腿就跑。心急之下,便忘了逃跑的路线,低头乱撞,直接撞到了前院,正是吏部尚书宴请宾客的地方,墨南感叹,越走越近狼窝了。
在顾不得许多,墨南见路就窜,拉人便挡,丫鬟夫人都被这混乱的场景吓得乱叫,一时间,吏部尚书的府内,鸡飞狗跳。
失败体验
转身,一记侧踢,将一名护卫踢飞,却不料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墨南连忙向后缩去,脸上的面巾被人猛的扯掉,墨南甩过脑袋,意外对上上官傜卿明显惊愣的目光。
“玉儿……”上官傜卿望着墨南,一声低喃,只是一秒,墨南再次纠结在混战之中,好不容易逮着一处缝隙,墨南将束绳抛向房顶,踢开了几个攻上来的护卫,将绳头拉近,按下收绳的开关,整个人登时飞上屋顶。
“老爷,书房被盗!”管家来报,吏部尚书的脸色登时一变,指着房顶上的墨南,厉声而道,“给我把人射下来!!”
“不准射。”上官傜卿迅速走了出来,厉声制止,只因方才那惊鸿一瞥,明明就是玉儿!
俊美的脸上满是狠厉,吏部尚书身子一颤,连忙叫着护卫上房顶将人抓回来。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尚书府的大门被人猛的打开,顾问儒领着一队士兵不顾阻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见着屋顶上微显狼狈的身影,当即下令,“你们,上去抓人!”
吏部尚书被这突然出现的一队人马弄得一阵莫名,却见顾问儒带来的一队人马迅速上了房顶,接着,便见两方人马一阵混乱,吏部尚书的人被“不小心”挤下屋顶,前方追的人也被“不小心”撞伤……
而那个闯进吏部尚书府中的偷儿,早就不见了人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问儒!!”吏部尚书一脸气急败坏地质问这突然冒出来的人马,顾问儒对着来人的怒气,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是冷硬的漠然,“下官带人追捕一名小偷至此,想不到他闯进了大人的府中,还望大人见谅。”
说罢,也不等那位大人是否反应,朝着屋顶的兄弟大吼一声,“弟兄们,继续追捕!!”
房顶上又是一阵乱动,瓦砾灰尘不断撒落,上官傜卿一直冷眼旁观,走到顾问儒的跟前,似笑非笑,“尚书大人府上遭窃,兵部侍郎倒是来得巧。”
顾问儒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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