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会有买吗?”小翠动手升起竹帘,让阳光进来。
“奢侈品消费这东西……有钱人向来是喜欢的,我听流云说,当年有南越国进贡桑子酱,香气浓郁,味道香甜无比,皇上大为称赞,进贡完就只剩下船上吃剩的半缸,一小勺卖三千文,大户之家抢破了头,这笔财路要是开了,钱就大发了。”我道。
“很好,我想我们得再加一辆马车。”小翠轻快的道。
转移话题完全没有用,我被鞭打着叫了起来,被迫去吃饭。
“好……”我不太自在的打了个招呼。
“就等你们了,快点坐下。”龙少爷愤愤的道,“同在本王时间宝贵!”
“那干嘛还要一起吃饭?”
“当然是为了朝风了,这几天大家还没坐下一起吃顿饭呢,朝风,这里坐的都不是外人,你不要拘束。”谢安怀道。
卢朝风被我一看,立刻尴尬起来,耳朵红的像是刚被卤过似的,我也立刻回想起那晚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没来由的就想叉一整只鸡到他嘴里。
“朝风,敬眉儿一杯酒吧,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已然定亲了。”谢安怀拿起酒杯道。
卢朝风一愣,“师叔,你们交换过聘礼了?”
“她同时是玉家、突厥的、还有沈家的义女,光送礼就要花你大把银子了。”龙少爷一边吃一边嘿嘿道。
“很值得。”谢安怀笑道。
“那么……恭喜师叔了……还有……”卢朝风有点结巴。
心情突然坐了海盗船,上辈子我的人生规划里25之前都没有男性角色出现,怎么这辈子16、7的我就把自己嫁了?正是豆蔻年华呢,直接让我结子儿了?
回头得找某人谈谈,这关系发展的也太快了,您老人家二十出头,我这还没成年呢!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我咬牙问道。
卢朝风愣了下,断断续续的讲了起来,总的来说,就是他在师傅医仙亲切的影响下,追随者前辈的脚步游历天下磨练医术,来到了南疆,紧接着立刻被这里的种种神奇的蛊、蛇等以毒攻毒的治疗办法所吸引,去到部族里采药和学习,没想到人家族长的女儿口味奇特,看上了这中原小男生,他被逼婚,吓得逃走,因为想去研究白菌、所以在这里搭了个小朩屋
“青春啊。”我点点头,“找到自我了吗?”我问道。
“嗯?”小奶狗迷惑的摇摇耳朵。
“多亏了你在了,要不然公子的手臂也不能那么快好。”安丰叹了口气。
我忍!他手臂好的不能再好了!中毒了也一样能脱衣服!(我在说什么……)
敲门声,“进来。”我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叫道。
“心情不好,这两天一直在躲我。”谢安怀坐下来。温柔的道:“在忙什么?”
“回去后我想开几条路专门运送珍奇食材,保存的好的话,运到京城,利润不少,从以前我就在想了,但是现在才下定决心。”我道。
“为什么样瑞才下决心?流云说你跟他商量过许多次这件事,本钱、人手之类都绰绰有余,但一直没敲定,现在反而又决定了?”
我反手将一只抱枕撇出,门晃了下,“没关上,我力气小,你来。”
“不用关门,有人来我自会听到。”谢安怀淡淡的道,“有话想对我说?”
“我不想那么快结婚。”我低着头整理纸张。
谢安怀沉默了一会儿,“好,不过我们先定下来好不好?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我大吃一惊。
“你在忘忧谷养病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的道。
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我无言的抬手摸摸他的脸,对他笑笑。
谢安怀摇摇头。
“你确定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定亲?”我轻声道,“你家中、还有贵妃那边……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我一直想问你。”
他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吃了一惊,“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吗?谢大人没告诉你吗?”
“也许我祖父知道、我父亲知道,我却不知,我死去的母亲是最怀疑这件事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去世了,我也曾暗中找过当年给我接生的产婆,她早已经去世,而为我姑母接生的医妇,也早就死了,姑母生产后,身边的人早已经换过了几拨,最早的人不是死就是逃,我得不到消息。”谢安怀轻声道。
“齐王身体不好,我希望这只是姑母的一个愿望而已,她想有个健康的皇子,而谢家也希望这样。”
“那么不管是真是假,你想当皇帝吗?”我问道,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可受不了!
谢安怀笑着摇摇头。
“如果你不是的话,那些人为什么要袭击你呢?难道只是为了除掉你这位‘谢大人’?”我疑问的道。
“这些事情你不会爱听的。”谢安怀笑道,“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想变得更强些。”我叹道,“这几条商路打开后,天一阁会从中受益的,食肆、酒楼本来就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方。”
“你已经站在和我一样的位置上了。”谢安怀看着我道。
“我还需要修炼,等到我把自己修炼成千年不老美妖精吧。”我笑道。
“这次回京城,我们走水路回去。”谢安怀道。
“哦?那么我可以多装点东西走了,我想带些东西做实验。”我道,“怎么样,谢大人怕不怕有人说你受贿?”
“不怕。”谢安怀笑道,“在船上,我说不定还要看你的脸色呢。”
嗯?
98
人死灯灭,人走茶凉,曹齐对谢安怀的刺杀和对龙少爷的软禁,最后被说成了是他自己的谋逆行为,反正人也死了,连个囫囵巳首都么又,自然是最好的栽赃人选。
“他到底为什么刺杀你?还那么大张旗鼓的把你引到白莽族的地方去?”我问谢安怀。
“这些事在这里不方便查,曹齐经营这么多年,他突遭横死,人心不稳,不能再查下去,我会留下暗中查探,我们先回去再说。”谢安怀对我道。
“真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忙的要死,根本就么又时间上街去玩,也没有美女、、白莽族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很美?”龙少爷一脸期待的问谢安怀。
我哼了一声,这人真是半点皇家气质夜无,敢情龙子就是这样,我看还不如鱼子。
“我这次要带很多东西回去,船上能又地方把吧?”我问安丰。
安丰还每来得及回答,龙少爷笑道,“放心,放心,我的小眉儿,你就算把整个太和城买下来,也肯定又人能帮你搬回京城的。”
我故意来回扫视他的手臂,“哦哦,真看不出来,原来洛王殿下是项羽再世?真厉害,啧啧。”
龙少爷笑眯眯的道,“哎,每次听小眉这样说话,总觉得十分受用啊。”
哎,这人是个受虐狂。
我专心的去给自己剥果子吃,说真的,戎州气候湿润,水果种类繁多,更又些在别地吃爸爸道的极有滋味的野果,这些天我吃的不亦乐乎,差点不想回去了。
小翠坐在我身边做针线,我用小刀去果皮,自己吃一颗,喂她一颗,转头一瞧,谢安怀正微笑着看我,手腕一抖,扔一颗道他嘴里。
外面来了人,安丰出去了一下,进来犹豫的道:“小眉,有你一封信。”
“我的?谁给我的?”手上粘腻腻的,我檫檫手,“给我。”拆开看了。
叹口气,“我出去一下,小翠,你跟我来。”
“你确定你要跟他见面?”小翠漫不经心的道,“小心谢师叔生气。”
“都跟你说别这么叫他,显得我辈分很高似的。”我道,马车听下,我当先跳下去,差点把上来迎接的店伙吓了一跳。
“马上就要走了,我须得了结这件事,不要这样看我,你以为谢安怀不知道?”我对小翠道,转身进了这太和城最大的酒楼。
“柳小姐是吧?这边请,二楼雅间。”伙计极热心的招呼我,看我的眼神八卦的厉害。
一上了楼,突然发现眼前二楼安静的很,一个人都没有,伙计笑道:“今天齐公子包下了二楼,还有。”他犹豫的看下小翠,“齐公子吩咐过了,姑娘您肯定是带着人来的,要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您带来的人,这房间吗,只请柳姑娘一个人进去。”
“好,把你们的招牌菜全都上来,酒要青瓜酿,一壶就好。”小翠大大方方的道。
我瞪她,“点菜不要这么心安理得!”
“反正又人请客,而且你夜肯定不想我进去的。”小翠道,对我摆摆手,“去吧。”
伙计拉开门,我有点紧张,一抬眼,齐磊坐在矮桌旁,正看着窗外,转身见我近来,站起微笑道,“你来了。”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我突然觉得又点害怕,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给我留下了点阴影。
“我来了。”我点点头,在矮桌的另一边坐下,桌上摆了几味小菜,戎州菜肴风味独特,甚少煮炖,喜欢烤炸,喜欢生食或者凉拌,风味独特。
“今天本来想全包下的,但是怕你不敢进来,所以就只包了二楼,想喝点什么吗?”齐磊看着我道,我抬头看他,他似乎瘦了些,眼神淡漠,他以往见道我的时候,总是笑笑的,现在、、、
“就要茶好了。”我点点头,把杯子递出去,他为我倒茶,气氛真诡异。
“你得对我说声抱歉。”我道。
齐磊突然一笑,“不。”
“我还在后悔我没有想道呢,你的镯子是阿木汉送的?呵,没想道最后是这东西妨碍了我。”齐磊道。
“镯子的确是阿木汉送的?但是改造却是毒仙和疯鲁班两位前辈,在我养伤的时候。”我道。“什么妨碍了你?你当时中邪了?呸呸!”
齐磊笑了起来,“很恨我吧?”他看看窗外,说笑般道:“你说,要是我在茶里放了迷药,再把你带回西域,会怎么样?”
“这茶里没有迷药,现在想绑架我也不那么容易,我现在很会逃跑,还有、、、、、谢安怀会找道我,把我带回去的。”
“那么有信心?”齐磊笑道。
“不是信心。”我想了一下,“不太一样,我毕竟很谢安怀相处了几年,我看着他、、、、、虽然不能说了解、不能说知根知底,但是我熟悉他,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等道我需要的时候,一回头,他就在那里了。”我叹口气,“齐磊你不一样的。”
“也许是不一样,但是总是不甘心。”齐磊平静的道,“我尊敬谢安怀,也羡慕他,他又你,还又很多人在他身边,他的师傅、他的同门、他的朋友。”齐磊缓缓站了起来,突然猛的将一个茶杯摔道了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门窗被撞开,好几个人冲了进来,我本能的把银刀抽了出来,其中一人叫道,“柳堂主,您没事吧?”
真新鲜的称呼!这些人是、、、、、
齐磊看着我笑道,“你瞧,他永远想着你,不过,不知道这样的生活适合你吗?被看的死死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看着他道。
“我只想告诉你我有些后悔当时么点你的穴,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齐磊突然笑了下,纵身跃出了窗户。
这年头谁都不爱从正门走,怪不得窗子这么大,也幸好现在的房子都不高,这要是在上海的那个什么几十层的旋转餐厅你还敢这么蹦达下去,跌不死你!
人走了,我的心情夜迅速的低落下去,领头那人恭敬的道,“柳堂主,您要回去了,啊?”
“谢安怀派你们来的?”我问道,这些人沉默着,那人点点头,从衣袋里翻出一快牌子向我递来,算是默认。
“请去把伙计叫来。”我轻声道,看了眼牌子,顺手抛还给他。
伙计来了,一脸的诚惶诚恐,“小姐,您吃的好吗?”他拿眼不停的扫来扫去,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人,缩头缩脑的。
“浪费食物不是可以被原谅的。”我指指桌上那一大堆没动过的菜,“麻烦帮我带走,我付食盒的钱。”
齐磊的事情就这样了结了?我看不,总又预感他还会再次出现,不过这场折腾下来,我本来想和他合作的事情微完全的泡汤,西域那片的线路只得先搁起,也许我应该去挖掘下海外珍味来掏空那些贵族们的腰包,京城里胡商外客无数,我还得多想些新鲜点子,势必与众不同才行。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想到齐磊,心里会觉得很难受,在我的梦里,他不是那个心狠手辣,在西域南疆都又根基的成熟的男人,而只是一个在苍青色的天空下,在惨淡的月光下,坐在血泊里哭泣的小男孩。
“奢侈啊!富豪啊!”我指着那艘极大气的船对着小翠感叹,“看道没有,这就是皇家的威严哪!人民的血汗,民脂民膏。”当然后几个字我是用后槽牙发出来的。
龙少爷对我瞪眼睛,“你腹诽什么呢?这可是你们家的船!”
“我们家的船?”我哈哈大笑,“我们家那里又船?我那里来的家啊?我家可不在这儿。”
龙少爷翻个白眼,旁边的侍从急忙道:“王爷!需体面些!”
海子在离船几白米的地方就兴奋的不得了,眼下却突然僵硬了一般的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