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青年打了个颤,“师傅,您那玩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对了,问柳,师傅和明照大师给你的那个小未婚妻用了飞魂香,你知道吗?”
“我听她说了,有点猜到。”谢安怀冷着脸道,“师傅,您应该跟我先说一下。”
“怕什么?怕我和明照把她吃了?拜托,我只是让她好好的睡一下,好好的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已,这个东西又不是没用过,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醒来之后哭着拽着我的手,说‘师傅啊师傅啊,徙儿不要荣华富贵,徙儿只要……’”
“师傅!”谢安怀忍无可忍的大叫一声。
“哈哈,不说了。”少年靠在浴桶边上,惬意的道。
谢安怀平静的道:“父亲和姑母还是那个意思,姑母看着成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心情也变的越来越差,而最近长孙美人怀孕,更让她心情烦躁,皇上最近也很少到她那里去了。”
“哈,是这样吗?”少年哼了一声,“那个饕餮皇上,照他那样的吃法,内脏和心肺总有一天要受到侵害的,到时候风魔入脑也有可能。”
谢安怀道:“可是太医每日请平字脉,并没有什么发现。”
少年哈哈大笑,“那些太医自然只会说些好话,而且当今皇上的脉案我看过,他的确是天赋异秉,有了副别人三辈子也没有的好肠胃,但是像他这么不珍惜,就算是铁打的肠胃也没用,现在的太医开的脉案我看过,哈,每天就只是一碗润肠通便去炎的药物,有什么用?哈哈。”
“御膳房我也好久没去了。”小腹青年沉吟着道,将一壶热水漫不经心的浇到桶里。
少年怒吼道:“你要烫死我啊!你个不孝徙儿!”
这边厢……
“我靠,不待这样的!”我气冲冲的对小翠抱怨。
小翠慢条斯理的叠着衣服,理也不理我。
“你怎么看出来他是神厨的?”海子在池子里冒出头来问我。
“你不要再这么泡了!”我对他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这池子是当初我为了自己才建的,你天天来泡着算怎么回事儿啊?” Z
海子慢条斯理的对着亭子里气冲冲的我道:“这池子就算是为你建的又如何,你要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下来泡?”
问……问倒我了!
这时代没有游泳衣啊!
“海边的那些女人穿什么我就穿什么!”我很彪悍的喊了一声,“小翠!明天就给我去订几套黑色的衣服来!”
“怕了你了。”海子低声的道,继续潜下去憋气。
“你还没说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小翠提醒我。
“很简单,当时我在谷里的时候,天天盯着他看,不熟都没办法。”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慢慢康复,正好神厨为了交班,也来到忘忧谷小息。
啊啊,华丽的小肚子帅哥,天雷啊!我至今心有余悸。
话说千手谛听数个徙儿,除了身在富贵乡的谢安怀,每个都了班,轮流伺候他老人家,时间一到三年不等,数个月也可,总之,他老人家身边不能没人。
大脾气啊。
神厨当然不叫神厨,本名周食,是位英俊的青年,平生的爱好除了吃就是吃,既然爱吃,自然也还会做一点,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爱戴抬举,给了他“神厨”的绰号,其实他本人最恨这绰号,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神厨?什么神厨?好吃的东西就是好吃,再好的厨师也比不上为了自己儿子做菜的老娘!少跟我唧唧歪歪什么食经,好吃的话那里还有空说话?”
真是甚得我心啊!
他来谷中后,为我做了不少清淡美味的食物,我闲得没事,就每天在厨房的角落里坐着,留心的看他如何配菜烹调,和他谈天说地讨论药膳素食,他则为我滔滔不绝的讲述他曾经吃过的美食,从猎人那里吃到的烤野鼠到御厨房里的一味小菜,害得我一天到晚的饿!这许多时间下来,自然对他的那些小动作看的烂熟。
“为什么要跳楼?害得芝味鲜还要去向巡逻的衙役解释。”我气愤的道。
“据说师祖大人因为爱惜自己的美色,所以甚少吹风。”小翠解释道。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千手谛听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妖怪啊?
83
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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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要不要在那堵墙上开个口呢?”我问谢安怀。
谢安怀安安静静的吃着我给他准备的点心,食不言、寝不语,这家伙倒真是贯彻的到位!
听说最近边陲不稳,所以谢安怀回来的总是格外的晚,也好,他回来的早,千手谛听这老家伙就会拖着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要求他带自己出去玩儿,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拿起一根柴火棍当头给他打下去!!打下去!!
当然,最后骨折的很可能不是这个老妖怪,而是我。。。。
“我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在院子上开个小门?要不然你和安丰天天这么跳来跳去的,实在是太麻烦了!你本来就累的要命,还要洗个热水澡再跳过来,好好的衣服又要有灰了。”
谢安怀看我一眼,“早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了。”他转向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安丰,“安丰,明天叫人开个门,不,把墙拆了。”
啊?啊啊?
谢安怀!你给我下套!原来你早就等着我说这话啦?你个闷骚男!不能这样!这是我的房子!我的!
郁闷的我郁闷的坐在那里,安丰最快吃完,把碗一放,“对不起,公子、小妹,我想先去睡了。”
“辛苦你了,去吧。”谢安怀道。
安丰打着哈欠走了,留下我和谢安怀,他还在慢悠悠的吃,我则在慢悠悠的算我的帐。
真想翻桌子!这破帐怎么算不完啊?它占据了我大半时间!我以往用来睡觉打屁聊天吃东西的时间都被这破帐给耽误了!
“今晚的点心怎么样了?”不算了!气闷的我推开账本问他。
谢安怀对我端上来的东西,向来是来什么吃什么的,好吃的吃,不好吃的也吃,而且是闷不吭声的吃,所以要知道好不好吃,还是得开口问他。
“这是什么?不太甜,但是有奶香,味道酥软香浓。”他问道。
“是豆沙腐乳,将奶酪裹上豆沙用奶油炸的,味道很好吧?豆沙我只放了点蜂蜜调味,豆香浓,但是不会甜的发腻。”我喜滋滋的问他。
谢安怀笑着点点头,“很好,这冰茶也很清凉爽口。”
“我今天没来得及做粉圆,到时候让你尝尝我的改良版奶茶!”我笑道。
“辛苦你了。”谢安怀放下筷子,看着我道。
“什么辛苦?”我奇怪的问。
“师傅是个精力充沛、主意很多的人,一般人很难应付的来,他老人家来你这里,你一定很累吧?”
“那有那有?”我摆摆手。
“别提一天二十两银子了,他在我这里,我倒是觉得很不闷呢,他今天和海子玩潜水、睡觉、吃东西、画画,给我出主意,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玩的人,大概是你们都好静不好动,也不爱玩,所以才会觉得应付不来吧?”
谢安怀笑笑,“也许,对了,你还记得卢朝风这个人吗?”
“记得记得!”我高声叫了起来,“医仙的那个小徒弟吗!家里开点心铺的!”
谢安怀忍不住发笑,“是啊,今天他来信了。”
“哦?”我两眼发亮,说实话,那个像只小奶狗的、笨笨的、手足无措总是爱脸红说话低声下气的少年,我对他感觉不错哪!
也许是母爱,哈哈哈!
“你被齐磊带走后,他为众人解毒,得到不少美誉,后来他没有按照家中长辈打算准备考试,而是四方云游去了,今天来信,说他路过一个小镇,镇上发了瘟疫,他留下来治病,所以耽搁到现在。”谢安怀道。
“为什么不考试反而要去云游了?你不是说他的文章不错吗?”
谢安怀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说自己还需要磨练,就是这么一会儿事,我想。。。他可能受到刺激了。”
“什么刺激?难道是看着我被人带走心中大受激闯,然后少年人痛下决心,闯荡天涯找寻自我?哈哈哈。。。。。”
谢安怀的脸怎么变黑了?好吧我不说了。
“今天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还有?”
“你还记得咱们遇上朝风那天晚上吗?在庙里,你给了两名士子一根法烛。”
“两年前的事情了。。有点印象,怎么了?”
“今天我遇见了那个说话斯文有礼的人,还记得吗?他叫马文才。”
噗哈!马文才?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怎么会在京城?”
“他眼下是国子监学生,正准备科举,做了篇文章不错,被他的老师呈了上来,我今天恰好遇见他。”
“哦,那还真是巧。”我笑道。
谢安怀点点头,“没错,这个人斯文有礼、进退有度、年纪还轻却说话滴水不漏,是做大事的人才。”
“你在说你自己吧?”我丢他樱桃。
谢安怀伸手接住,对我一笑,“投我可以,可别这么丢其他人,尤其是男子。”
“为什么?”我含着樱桃,含含糊糊的问道。
“你没听说过潘安的故事吗?没听说过‘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我的脸刷的就红了,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古代女子的确是会投水果给心仪的男子的。。。
这要是个鲁莽的、拿颗甜瓜大梨西瓜什么的。。。这男的倒是死的够冤的啊,小点的水果?丢樱桃?汁儿还难洗,你说这潘安家里不知道富不富呢?要不然这一出去就一身汁儿回来,这衣服还能穿吗?一天一身儿的,太费了。
“想什么呢?”谢安怀问我。
“没什么。”我站起来,把他面前的食桌端了出去,小翠牢牢遵守养生之道,睡的很有规律,这时候她早就睡下,我将碗筷泡上洗好再回去,发现谢安怀在轻轻按着太阳穴。
“你头疼?”我问他。
“一点。”
我太了解这个闷骚男了。他说一点,那么这头疼绝对不止一点。
“你就不能说句老实话吗?逞强好玩吗?”我拽了个小枕头放在自己面前,“喂,躺下来吧,我给你蓖头。”
谢安怀犹豫了下,笑笑,当真躺了下来,他没戴发冠,沐浴后只用丝带系发,我干脆的将丝带解下来,谢安怀一动,我不客气的道:“怎么了?我不能碰?”
谢安怀淡淡的道,“你可给我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拉着长声道,小梳妆盒在外面,我跑出去拿回来,一抬头,似乎看到谢安怀嘴角还有笑意。
你别说,这还真挺香艳的。
我把门拉开半扇,古代的天空清明净澈,长安的晚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静之感。
明月在天,月旁几丝浮云,照下万户酣梦。
屋子里点着薄荷香,谢安怀微微侧头,我在他头下铺了块巾子,用小木蓖子细细的帮他蓖头。
篦子的齿密而紧,慢慢的梳,头皮会觉得很舒服,也会刺激学位,让头疼消退。
“舒服吗?”我问他。
“恩。”
他今天刚洗完头,没蓖下来什么脏东西。
谢安怀的呼吸声逐渐平和下来,我的动作放的越来越轻,他大概快睡着了吧?
不管到了什么年代。给异性梳头,都代表了特别的含义吧?
我的心有点甜,像是小时候玩娃娃游戏,给娃娃梳头,手下的这个娃娃是我的,她的头发只能我碰。
现在呢?以前都是安丰给谢安怀梳发的,以后呢。。。。。。
算了,先专注眼前吧。
“说说话吧,我不想睡着。”谢安怀淡淡的道。
“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我吓了一跳。
“难得某人给我蓖头,我可不想白白睡觉。”
我撇撇嘴,说就说,“卢朝风口里的医仙为什么和我看到的医仙不一样?”
我看到的医仙,是个老实沉稳有点啰嗦的男子,卢朝风口里的医仙却是饿晕在点心铺前的落魄江湖人,反差好大。
谢安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啊,我二师兄的确是个妙人,不过朝风说的是他在行走江湖时的事情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早就沉稳的多了。”
哦!不过想到那个板着脸在我床前念医术的医仙,这个差距还真是。。。。。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卢朝风可能还经常受到毒仙的教诲吧?
“你长发还挺好看的,我记得在上一辈子,我们那里没有男人留长发。”我不在意似的道。
手一下子被人攥住拉下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倒下来,谢安怀则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别说上辈子的事情了。”他低声的道,“你活在现在,还去想以前的事情干什么呢?”
我楞楞地看着他。
我说的没错啊,他留长发确实很好看,眼镜。。。。。。嘴巴。。。。鼻子。。。。都很好看,线条像是画出来的一样,美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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