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生儿育女,谁知那男人抛弃了倩蓉表妹,若雨的母亲也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去了,一个弃妇,一个寡夫,顺理成章凑在一起,可惜倩蓉表妹不是一个好继母,若雨她爸又是个糊涂软弱的男人,真是难为了我们若雨。”
“好了,我就一句而已,你却说了一大段,若雨命运是惨了些,但好在有我们少昂,以后咱们好好待她,把她这些年失去的母爱父爱补回来,所受的苦都抹去,以后的她,会很幸福很快乐的喽。”素来疼爱妻子的舜文宗,一见妻子愁眉苦脸,面色不觉缓下,说话间已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走到后座来,拥住妻子安抚。
李曼顺势依偎在丈夫的肩膀上,呢喃,“嗯,现在只盼若雨早点读完书,嫁到咱们家来。当然,倩蓉表妹那边,我会继续规劝,要她待若雨亲如女儿是没法奢望的了,只盼能给若雨一份宁静。”
“若雨这丫头坚强隐忍,她一定会好好的。”舜文宗话毕,吩咐司机开车,不料,李曼制止,“哎,我还是不放心,咱们还是进去坐坐吧。”
舜文宗了解妻子的个性,便不多说,打开车门携她下车,迈向诗家。
话说回头,踏入家门的诗若雨,脚步放得极慢,沿着自小到大不知踩过多少遍的石子路,边走边环视着整个庭院。
庭院大约三十平方米,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有牡丹,郁金香,蔷薇,月季……数不尽的花种,姹紫嫣红,争芳斗艳,大放异彩,却惟独,少了一种——玫瑰。
在诗若雨的记忆里,那是大片大片的香槟玫瑰,妈妈最喜爱的花,是香槟玫瑰,妈妈是个很浪漫的人,在这座属于妈妈的爱情城堡里,种满了美丽的香槟玫瑰花,香槟玫瑰的花语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象征着我只钟情你一个。
每次午后,妈妈总会带她出来花园,蹲在花海前,一手搂住她的小肩膀,一手轻抚着灼灼绽放的鲜花,温声细语地道,“雨儿,你看这些花,是不是很美?”
每次,她都会用力地点头赞同,不过,有次见过同学家的花园后,她就问,妈妈,为什么其他同学家里都种着很多种鲜花,我们家却只有一种。
妈妈望着她,笑道,“我的小雨儿,花不在多,一种就好,就像我们做人,一生,爱一个,足矣。”
妈妈长得很美,说话很好听,妈妈的眼睛总是弯弯的带着笑,妈妈还拥有一双灵巧的手,会织毛衣、围巾、帽子、手套,每到冬天,她穿着妈妈织的衣服上学,同学都羡慕地看着她,每次带妈妈煮的便当和小饼干回学校,同学们都说她好幸福。
妈妈,真的非常非常地爱她。
可惜,这份幸福仅仅维持到她十一岁,妈妈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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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你我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那一年,你我有很多美好的梦想和憧憬,只是,那一年命运之神似乎忘了眷顾……
诗若雨的真命天子,注定了是御宸希,所以,舜少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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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他如天使般出现在她面前
那一天,是她最高兴的一天,亦是最悲伤的一天,她拿着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的奖状兴冲冲地跑回家,准备跟妈妈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看到的却是妈妈双目紧闭满身鲜血了无气息地躺在花园的花海中,凭她怎样呼叫痛哭,再也没有醒来。
大人们说,妈妈自杀了,妈妈因为忧郁症,想不开,从三楼的天台跳了下来。
可她不信,因为妈妈曾答应过她,会陪伴她长大,看着她嫁人生子,妈妈还没实现这些诺言,又怎么会自杀?
她去问爸爸,爸爸不说话,只满面沉痛地望着她,然后,把她抱入怀中。
那几日,她夜晚都做噩梦,梦里,是妈妈拉着皮箱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她边哭边喊,一路追跑出来,跑到院子,看到的是妈妈满身鲜血,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妈妈精心栽培的那些香槟玫瑰花,也全都枯萎,凋零,她乍醒,然后,再也没法入眠。
爸爸被吓坏了,抱着她,哄她,还叫小姑姑来陪她睡,老师也来开解安慰她,整整一个月,她终于平静下来,慢慢接受妈妈离世的事实。
但很快,一个女人的闯进,打破了她好不容易转回平静的日子,确切来说,是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那天,她放学回家,只见往日宁谧的客厅闹哄哄的充满各种欢声笑语,那个时候应该在大学教书的爸爸竟然在家,爸爸身边还挨坐着一个女人——一个长相艳丽、穿着打扮很时尚的女人。
爸爸朝她招手,在她慢慢走近时,笑着对她说,雨儿,这是倩蓉阿姨,这是君皓,梓嫣和丽嫣,以后是你的哥哥姐姐们,会跟咱们一起住,你不用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家。
虽然,她才十一岁,很多人情世故不大懂得,但她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她本是迷惑的脸儿立即露出了愤怒之色,妈妈才离开多久,爸爸却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还包括别的女人的孩子们!
她宁愿一个人孤零零,也不要她们的陪伴!
悲愤的目光分别朝她们恶狠狠地瞪了一瞪,她手中紧拽着刚发下来的第一名英语模拟考试卷,箭一般地冲上楼,跑回自己的卧室。
到了傍晚时分,爸爸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女人,爸爸摸着她的头,很疼爱却又很严肃地告诉她,以后要乖,不准再这么没礼貌。而那个女人,满脸笑容拉住她的手,“雨儿是吗,请原谅阿姨的唐突到来,阿姨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会爱你像爱哥哥姐姐们一样。”
最终,她还是下楼了,因为妈妈教导过,不能恶待对你“友善慈祥”的人。
可惜,这是一份虚伪假装、别有目的的友善和慈祥,接下来的日子,她仿若陷入了灰姑娘的故事。
那个女人,经常在爸爸看不见的时候,对她恶言恶语,百般刁难,甚至辱骂殴打,那两个“姐姐”,每每都跟在一边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当帮凶,她把这一切告诉爸爸,爸爸却这样安慰她,雨儿,你阿姨带着你们几个不容易,有时候难免心情不好,你看在爸爸的份上,体谅她,好吗?当然,爸爸也会劝劝你阿姨的。
她不清楚爸爸有没有劝那个女人,她只知道,她的日子继续过得很艰难,那个女人说姐姐大了,东西又多,要她把卧室换给姐姐,她搬到原本当杂物间的小房间住,爸爸并没有反对,而是一脸恳求地再次叫她体谅。
体谅!
可谁来体谅她!
那个女人很狡猾,爸爸在的时候,假惺惺对她好,每次爸爸因工作出差,便马上露出歹毒凶残的本性,使唤她做各种粗重活儿,欺凌虐待,不给饭吃,用无法留下证据的方式伤害她。
多少个夜里,她承受着见不到的伤和痛,抱着妈妈的相片倦缩在冰冷的床脚,脑海里尽是妈妈在世时对她的各种疼爱与呵护,流泪痛哭到天亮。
多少个傍晚,她站在天台上,出神地看着妈妈跳下去的地方,在想,假如自己也往下跳,是否就可以见到妈妈。
那个女人不但霸占了妈妈的丈夫,渐渐还把属于妈妈的家也占了,所有关于妈妈的东西不翼而飞,妈妈精心培育的香槟玫瑰,换成了各种各样的花种,而她,继续饱受虐待和折磨。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找爸爸哭诉,大概是,看到爸爸慢慢变成一个懦弱冷漠的人开始吧。在那个女人对她的虐待由暗着来渐渐转成明着来,当爸爸看着她手臂上的各种伤痕,非但没批评那个女人,反而继续一味地劝她体谅那个女人开始吧。
曾经,在妈妈的陪伴中,爸爸是个学识丰富,慈爱温柔的男人,自从那个女人搬进来住后,爸爸变得软弱冷漠、不负责任。
有时,她不禁作想,爸爸在妈妈去世不久就把那个女人带回家,真的只是巧合吗?又或者,他们早已经……
那时,她不懂,后来慢慢长大了,不想去懂。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日子尽快过去,她好考进大学,彻底离开这个魔窟般的地方。
大概是妈妈心疼她,不忍心她受这么久的苦,就在她十三岁生日那天,她命运中发生了一个大转折。
以前生日,爸爸妈妈会陪她一起吃饭,点蜡烛,许愿,唱生日歌,这两年,陪伴她的只有冷冰冰、孤寂寂的小卧室。
爸爸又一次去了另一个城市做学研调查,那个女人像以往那样,带着两个女儿肆无忌惮,她放学回来便关在自己的卧室里,大约八点钟时,敲门声忽然响起,伴随着一道刻意压低嗓音的呼唤:“雨儿,在吗,开开门可好?哥哥有事找你。”
哥哥——
她一听这个称呼,脑海即时闪出一张俊秀而内敛的面容来。
爸爸带那个女人回来的那天,还介绍了一个哥哥,周君皓,不似那三母女的仇视和刁难,周君皓对她很友善,很关心,甚至还为她顶撞过他的母亲和妹妹,可惜这也让她更加遭罪,她们借此辱骂她是婊子,勾引她的儿子(哥哥)。
真可笑,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光,她也绝不会去勾引有着这种巫婆般母亲和妹妹的男人!
她收起了对周君皓始萌芽的一点好感和信赖,而不知什么时候起,周君皓似乎也不再像起初那样明目张大地帮她,不过今晚……
他怎么又突然来了?他来做什么?
一开始,她不想搭理,然随着那一声声压抑又温柔的低唤,随着曾经一个个感人的画面浮上脑海,此刻身处孤寂冰冷的小卧室中的她,终还是起身,去把门打开。
“雨儿,生日快乐!”
周君皓捧着一只小蛋糕,俊秀的脸庞带着一抹会心的笑,漆黑炯亮的眼眸中,也是笑意满满的。
突如其来的情景,让她瞬间没了思绪,待她略略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和周君皓来到了书桌前,她坐在椅子上,他则站在她身旁,书桌上放着一只小小的蛋糕,蛋糕中间插着一只绿色小蜡烛,烛火点燃,将没有开灯的室内辉映出淡淡的影像。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周君皓开始唱起生日歌,唱完鼓掌,然后,叫她许愿。
曾经,每次生日妈妈都会亲手给她做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今年的生日,换成了一个蛋糕店橱窗里只有掌心大的小蛋糕。
周君皓说,雨儿,很抱歉,以免我妈和妹妹发现,我不敢买大蛋糕,但哥哥对你的祝福和关爱,丝毫不减。
婆娑的泪眼蓄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她感激地凝着他,而后,转向桌上的小蛋糕,眼睛闭上,开始许愿。
这一年的愿望,她增多了一个,期望君皓哥哥学业进步,考上他梦寐以求的学府。
小小的蛋糕把彼此的心拉近一大截,两人兴高采烈地分享着美味可口的小蛋糕,却不料,房门蓦然被大力撞开,几道人影凶神恶煞地闯进他们宁静温馨的空间。
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周倩蓉,还有周梓嫣和周丽嫣。
“好啊,你个小贱货,我就知你不安好心,竟然还缠着我儿子不放,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小贱货我不姓周。”伴随着怒气腾腾的辱骂,周倩蓉高举着手腕粗的木棍,毫无顾忌地挥打过来。
周君皓及时挺身而出,木棍落在他的身上,只闻一声闷哼。
“妈,不关雨儿的事,是我自作主张帮她庆祝生日的,妈,雨儿今天生日,她生日!”强忍住墩墩的痛,周君皓急忙做出解释。
可惜这非但没有动容到人,无疑更激怒了周梓嫣姐妹俩,立刻煽起风点起了火,“哥,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结果,周君皓再挨了几棍,打的都是手脚部位,让他无从抵抗,更别提帮忙,在周梓嫣姐妹的协助下,他被拖出房间,关到暗房去,她则被打得浑身伤痛,扔至院子左边墙角的大树底。
抱着痛得近乎抽搐的身子,空洞而呆滞的眼神悲伤绝望地环视着黑暗的夜,泪流满面。从身上的痛,她清楚自己伤得很重,这些伤痛比以往都严重,自己没被打死,估计是那老巫婆怕填命。
院子的大铁门牢牢锁住,屋子的大门也紧闭着,既逃不出去,也没法进屋,只能蜷缩在大树底下。
记忆里,大树底下安置着一个木制摇篮,她坐在摇篮上,妈妈把摇篮推得高高的,欢乐的笑声漫天飞,后来,这儿变成空荡荡一片,那个巫婆像对待妈妈留下的其他布置一样,把大树底下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