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情烦躁的他,郎姨说了什么根本没听入耳。
“谢谢你们十几年来的照顾,很抱歉郎菱为你们带来这么多的困扰。”
郎姨平着脸,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郎姨!”突然明白郎姨说了什么的戴典约自沙发上跳起来,“你刚说什么?你要走?”
郎姨回过身,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下个月就会走。”
“为什么?”谁做的决定?
“这次惹了这么大的风波,还害得您跟卫小姐吵架、老爷夫人失和,我们母女俩的过错最重,没有脸再待下去。”
“你不用放在心上……”
“除此以外,我认为将郎菱带离开您身边,对她才是最好的。”
“我并没有要赶你或她走的意思……”
“这是我们母女所下的决定,绝对不是少爷的主意。”郎姨的声音越来越冷。
她气极了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可是她不过是一介佣仆,且受戴家照顾太多,她的脾气不能发作。
郎姨语调平平板板,但戴典约可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得出她的讽刺之意。
他知道他对郎菱的事的确处理得很糟,他用了最差劲的方法指导她,还将她推人悬崖,就只希望她长大。
“郎姨,请你听我说,有关于郎菱……”
“请你放过那个孩子!”郎姨两手互握,克制快爆发的怒火,“我生养女儿不是为了给你当玩物的!”
戴典约顿时语塞,而部姨再也无法忍受和这名玩弄女儿感情的男人共处一室,决然转身而去。她的背影有如一道高墙,任谁也无法接近。
郎姨对他的想法,戴典约并未真的放在心上,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郎菱那死小孩跑哪去了?
拨了第N次的行动电话,仍是直接进入语音信箱,他火大地起身,开车出去找人。
晚上十点多,开车绕了两个多小时仍找不到人的戴典约脸色难看地踩下煞车,在红绿灯前停下。 .
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郎姨不肯说,其他人又不知道她去哪,让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找遇一个又一个她可能去的地方,却毫无所获。
开启前方的置物柜,预备拿烟出来的戴典约突然听到一阵音乐铃声,他迅速将丢于一旁的手机拿起,视窗上果然出现郎菱的来电显示。
按下通话键,告诉自己口气别太街的他还是忍不住朝着手机大吼,“你死哪去了?”
还在伤春悲秋的郎菱听到戴典约的吼声,立刻一阵瑟缩,想间的话一句也问不出口。
郎菱的沉默让戴典约更是火冒三丈,“你现在在哪里?不说的话,就别回家了!”
“我在……”郎菱颤抖地说出一个Pub的名称。
“又去pub?你未满十八岁,怎么可以进去?”这些pub的营业者有没有做好保护青少年的职责?
因为他们在身分证上动手脚啊!但怕被骂的郎菱不敢将事实老实招认。
不敢说?一定有鬼!“你给我在那乖乖待着,我过去接你,听到了没有?”
“好。”郎菱扁着嘴挂了电话。
“怎样?他说什么?”熊宝贝好奇地问。
“他在生气。”
“生什么气啊?”
“应该是因为我没听话,跑来pub玩!”
众同学们立刻做出要晕倒的表情。
“关他什么事啊?”Pinky义愤填膺,“又不爱人家,又要管人家,有没有搞错?”
“嘿咩!”熊宝贝也发出不平之鸣,“菱要去哪里玩关他屁事?怪叔叔就是怪叔叔,又色又罗唆!”
“典约不是怪叔叔!”郎菱生气地大嚷。谁都不可以说典约的坏话!
“好啦好啦!”好心被雷亲的熊宝贝白了郎菱一眼。
严我刚想到一个剧情!”H哥一弹手指。
“又是哪个老套的故事?”熊宝贝不太有兴趣地瞟了Pinky一眼。
“反正爱不到嘛!那至少也不要输得太难看,要让他知道,菱可是很受欢迎的。”
听到是要“报复”,熊宝贝就有兴趣了。”快说来听听!
Pinky将她不知从哪本小说上看来的剧情简单叙述一下。
“没错没错,输人不输阵!”熊宝贝点头如捣蒜,“他有女朋友,我们也变出一个男朋友给他瞧瞧,挫挫他的锐气!”
一听到是要用“假男友”的戏码,郎菱立刻摇头。“不行,他会生气。”这方法她用过了,虽然是因此上了床,可是典约也没喜欢上她啊!
“他凭什么生气啊?”Pinky大为不满。
“嘿咩,他如果要生气,就让他气死吧!”
众人一致表决通过,男主角由自告奋勇的长颈鹿担当,女主角不得有异议。
她死了!这次一定会被骂得很惨,呜呜呜……
戴典约走人乐声震天的pub,在昏暗的灯光中找寻着郎菱的踪影。
当他终于在一堆人中找着她时,眼前的情况让他忍不住心中一把火。
郎菱靠在一个大男孩的身上,两人状似亲呢,大男孩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紧紧相依,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戴典约注意到大男孩的脖子特别长,立刻了解他就是曾经在郎菱脖子上制造出吻痕的长颈鹿,气炸的他踩着重重的脚步往郎菱的方向而去。
“来了吗?”背对着人口的长颈鹿提心吊胆地问。
谁都没见遇那位怪叔叔,万一是个孔武有力、一只手可以撂倒大熊的魁梧壮汉怎么办?
“没看到耶!”熊宝贝左顾右盼,突然,她的目光定在一个外型俊逸、身材修长的男子身上,“我看到一个帅哥,虽然有点年纪,但气质很优雅,好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在哪?”一听到有帅哥,Pinky立刻跟着左顾右盼,“我看到了,是长得不赖……咦?他走过来的方向是不是我们这边啊?”
“好像是耶!”熊宝贝眯起眼,好可以看得更清楚,“是不是要来搭讪啊?”
“搭讪?”摇头,“不像耶!他的表情看起来比较像要来杀人……”
“是典约!”郎菱立刻抬头。
身旁的女孩连忙将她的头压回去。“别动,来了正好,给他看你不缺男人!”
“不要啦!他会很生气……”
话还没说完,戴典约已经走到他们背后。
“长颈鹿?,”戴典约冷声问。
长颈鹿听到有人叫他,立刻转过头来,还没看清楚来人面孔,缠在郎菱腰上的手立刻被拉开,接着左颊一阵暴痛,人就摔了出去。
“长颈鹿!”Pinky尖叫着奔过去。
“再敢接近郎菱,你的下场就会像这样!”戴典约大手往桌上重重一拍,一个啤酒铝罐立刻被压得扁扁的。
为什么郎菱没有说她的怪叔叔是个暴力分子啊?同学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走!”戴典约不由分说地拉着脚步颠浮的郎菱快步走出pub。
她完了、她死了!等一下一定会被骂得像猪头。
被塞入车里的郎菱,屏气凝神地望着坐人驾驶席的戴典约,恐惧万分地见到他的大手往她这边袭来,抓住她纤薄的肩。
因为太过害怕,故当他的乎一碰触到她的肌肤,她立刻惊惧地大叫。
“叫什么?”肩上的手转而在她头顶爆开一记爆栗。
“对不起!”不管如何,先道歉就对了。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还是给我跑来这里鬼混!”
“对不起!”她有干言万语,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还敢说你没有跟其他男人乱来?那你刚刚跟长颈鹿是什么姿态?”
“对不起!”那不是她出的主意,她是被强迫的,她好冤枉啊!
“不要只会说对不起!”一直重复那三个字,听得他心更烦。
“对不起……”
“闭嘴!”戴典约气得一把封住郎菱的嘴。
他的吻强势又凶猛,郎菱完全招架不住,只能被动地承受,任凭他将一张粉红小嘴吻得又红又肿。
鼻尖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属于男性的古龙水味道,他霍地放开她,怒视着她。
“典约?”不要这样凶巴巴地看着她啦一她真的好害怕。
他想起一进入Pub时所看到的景象——她小鸟依人地靠在长颈鹿的肩膀上,任凭长颈鹿的手缠上她的腰,抚摸着她的背,亲密的表现分明就是一对恋人。
怒火灼烧,他恨不得砍下长颈鹿的手,将他丢人水泥桶,灌上水泥,丢进台湾海峡,让他一辈子再也无法碰触到郎菱!
干嘛不讲话?干嘛一直用可怕的眼神瞪着她?郎菱没胆再迎视戴典约的目光,她怯懦地低下头去,突然,一道红光闪人她的眼角。
“你流血了!”郎菱吃惊地握住他的手检查。
一定是他刚刚压扁啤酒罐的举动弄伤了手!看他掌心红了一片,郎菱好心疼,眼泪浸入眼眶。
他浑然不觉掌心的疼痛,他心里只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家伙乖乖的不再随便乱来,不四处去招蜂引蝶,别再让任何一个男人靠近她的身体……
他无法忍受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被郎菱握着的手一个反转,扣住她的纤手往旁一拉,让她整个人跌人他的怀里。
“你是我的!”他低声闷吼。
她太笨,没资格当他的贤内助;她太单纯,无法应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只能摆在家里当装饰品,对他的事业没有任何一点帮助,所以他不要她,因为她不适合总裁夫人的角色!
可天杀的,那又如何?他一次又一次逃避内心真正的感情,还跟理想中的另一半——卫邦电子的千金女卫柳忆交往,可他想的还是她,在意的还是她,一听到她跟其他男人有所接触,就当场气得火冒三丈!
她无法当他的贤内助,那就算了,他又不是没能力撑起戴家的童装事业;她无法应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那就算了,他会把她放在白屋这间伊甸园,让她一辈子都不受到现实的伤害……
他要她!他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郎姨牵着她的手离开白屋,那样的情景会让他全身发抖,一颗心惊惶不已!
郎菱心口一跳,难以置信地抬眼,“你刚说什么……”
问话的小口再次被封住,热切的激猛火焰再次吞噬了她。
“典约。”坐在他身上的郎菱急切地想要再听一次不真切的命令,”你刚刚说什么?”
“典约,你要我对不对?”她要再听一次他强硬的命令,确确实实地再听到一次。
怀中小人儿的漂亮大眼毫无自信地盯着他,贝齿紧咬着下唇,似是在准备若他的答案未如期望的那自虐的力道可以支撑她度过。
他知道她爱他、眷恋她,知道很久很久了,只是他一直以现实考量在逃避,不想去承认他也爱这个小他九岁的女孩很久很久了。
“对。”
喜悦的光芒瞬间在美眸间炸了开来,感动的眼泪盈满眼眶,滴落腮边,与高高扬起的唇角融成最美的笑花。
这是他所看过最美的笑颜,心一个悸动,他低头将花儿采撷入口……
“郎菱,”同在一个银行工作的同事兴匆匆地拿来一本杂志,“最近新崛起的名模跟你名字一模一样耶厂
正在换装的郎菱瞥了杂志上的娇俏人儿一眼,微笑说道:“我也当过模特儿喔!”
同事愣了下,打量郎菱那瘦瘦小小,前看似悬崖、后看似峭壁的身材,即便她的长相十分甜美,但要跟个高腿长、前凸后翘的模特儿联想在一起……请恕她实在没有那么大的幻想力。
“我真的当过喔!”郎菱再次强调。
同事嘴角抽搐了下,再看一眼穿着打扮不是过于浪漫梦幻,就是过于天真活泼,穿在小孩身上十分可爱,但穿在大人身上怪异到了极点的服饰,撇了撇嘴说道:“是童装吗?”
这种身材除了童装模特儿,哪家厂商会要她?
“对啊!你怎么知道?”郎菱笑开了,“就是童装模特儿。”
是真猜对了?还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直觉得跟过于天真浪漫的郎菱有着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代沟的同事,敷衍地笑了笑。
“你该不会身上穿的就是童装吧?”
“对啊!”她的同事好聪明喔!难怪能考入全国最大的银行;哪像她是靠着戴典约走后门进来的。“这是我未婚夫家里设计的童装。”
天啊!真的是童装?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将童装穿在身上?是她怪,还是他的未婚夫是变态呀?
“省钱也不是这样子吧?”不明白郎菱背景的另一位同事说。
“不是省钱,这样我就变成实体广告啦!如果要买童装,请记得跟……”
“你们要去哪?”
“回家!”
“吃饭!”
她们还没结婚生子哩!推销什么童装?才二十几岁就有一个未婚夫,让三十好几的同事心里好生嫉妒。不过既然是个变态,还是个揠门的变态,那似乎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喔。”郎菱耸耸肩。
当初是她要求戴典约帮她安排工作,来学习社会经验,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