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洗手间还背包包?”尤帷岸心头泛起炙焰怒气,净是审问的口气。
“因为我去……脱衣服……”他的样子教彤音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闻言,尤帷岸更是震怒,冲至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臂,“谁和你去洗手间?”
“帷岸,你……是怎么了?”彤音忍受他攫握的强劲力道,肌肤的烧麻令她的五官不禁一拧,泛着难忍的苦楚。
“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你和谁去厕所,又去干了什么好事?”压不下心中汹涌而至的酸闷,尤帷岸任由那股情绪烧灼着他的理智,怒意焚炽不休。
“我……没有……”彤音被问得一头雾水,“我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今天气温比较高,我刚从外面吃饭回来,觉得有点热,就去洗手间脱下卫生衣……可是现在一进到办公室,又觉得有点冷……”
“把你的证据拿出来给我看!”她不过说出了一个解释,尤帷岸抓她的力道立刻放轻了不少。
“什么证据?”今天的他真的好奇怪,她好怕……”
“那件卫生衣。”
“不要!”那多难为情啊,将她穿过未洗的衣服送至他面前……她不敢。
“意思就是没有那件卫生衣,你刚才是在对我说谎?”尤帷岸的表情又回到几秒钟前的阴沈。
“不是的……”
“那就拿出来!”他冷峻的恫吓一声。
“好……我拿,你不要生气……”彤音被他一吓,颤抖着手探向小巧的背包,取出那件将整个背包塞得鼓鼓的衣服。
见着证物,尤帷岸的怒气被抚平了不少。他嗅闻着她的贴身卫生衣,检查着上头是否有着异样的气味。
“帷岸,你不要这样……”彤音觉得好难堪。
她什么都不知情,莫名的承受他的火爆……
“我不只要闻你的衣服,我还要嗅你身上是否混杂了其他不该有的味道……”手臂一伸,他搂她入怀,头一低,先从她的胸口检查起。
“帷岸,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她不明瞭他话中的真正含意,但却隐隐感觉到一股被羞辱的委屈。
“刚才我看到你和那个工读生在吃饭,你们事前就约好了是不是?我一不在,就一道享受两人世界?”话中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浓烈醋意,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不是的……我先到,他是后来才和我同桌……”
“我还看到你和他有说有笑!”这句话指控意味更浓。
“因为他很幽默,说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你这是在指桑骂槐说我不够风趣?”尤帷岸环在她胸下的力道倏地一紧。她嫌弃他,所以打算另觅新欢?
怕他误会,彤音连忙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用说笑话,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很快乐了……
“你对那个工读生有意思?”是他亲手推促,绽放了她的娇媚风情,这一切就该全是他的,他不容许其他男人的觊觎!
彤音倒抽了口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抹黑她了!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说?你和多少男人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
“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了!”心一急,连声音也扬尖了不少。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共餐!”他与女人欢爱的原则一向只在于顺眼与否,不会要求她们为他守身;但此刻,他却不经意说出了这句令人玩味的话。
“帷岸,你真的误解我了……”彤音心绪百转千回.心底陡地漾升了一层自己剖析,即知的明瞭,高悬的不安终于得以松弛下来。
他的反应,算是在吃醋吗?
偎进了他的胸膛,她害臊的坦承:“帷岸,不管别人怎么逗我开怀,我都只爱你一个人,不会改变……”
她的甜嗓一开,温腻的话一说,瞬间尤帷岸顽强的怒气彻底被洗刷,心上漫开了满溢的喜悦,“你发誓?”
从不会对他人承诺,也不要求女人天长地久相随的他,竟出口强迫一个女人作保证的誓言。
“我发誓,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跟定你了!”
“好,我勉强相信你。”她的话不多,不过一旦开口,言词坦率,充满智慧又巨细靡遗。这样的女人,莫怪会有男人想来竞争,不过他们都迟了,因为她的整颗心都在他手上了。
“勉强?”这两个字令彤音的欣慰减半。
尤帷岸邪肆一笑,“你得再做些事,让我完全相信你……”
他掀起她的长裙,弓起一腿橕在她两腿中央,膝盖骨不怀好意地抵在她的si处,徐缓地摩擦着。
“不可以……”意会到他想做什么时,彤音立刻两腿一夹,想逼走他不规矩的手。
“你……我们不能在办公室……”理智教她必须推开他,可是心里却不想这么做……
“这次可由不得你了,我要在你身上烙下一个只一个专属我的印记,教那些不长眼睛的男人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尤帷岸不理会她微弱的抗议,凝视着她混合了惊惶与渴望的水雾大眼,固执的说。
他大概知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
“嫉妒”这情绪从未反应在他身上,第一次尝试,竟是因为她。
“刚才你不是喊冷吗?”在她内裤外徘徊的手不过瘾地径自往内探索,放浪地兜转着她灼烫si处前端鼓起的核蒂,忘情地紧掐住它,无名指和食指交错旋绕……
她娇羞的青涩模样,再次令尤帷岸失神了。
对她,他究竟是眷恋她的身体,抑或是她的灵魂?
为什么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会发那么大的人?难道多了一个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的理由,他的情绪就特别多放了一些?
“帷岸,你怎么那样看人家……”发觉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彤音的手指不由得抖颤,一颗钮扣扣了老半天,还塞不入洞眼里……
“小音,还是我来吧,你的手指一直在我胸前摩蹭着,我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季子安就得在外头罚站半天了!”
“你……讨厌!”
“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下流,把人家关在办公室就办起事来了?”
季子安与一脸羞郝的彤音擦身而过,望着她那仓皇离去的身影,还有红通通的脸蛋,八九不离十的咬定他们方才在里头肯定做了什么好事。
抽动几下鼻翼,他夸张的做了个表情,“真呛人啊,整间办公室全是情欲的气味,熏死人了!”
“是你自己高兴进来被熏死,我可没邀请你!”
尤帷岸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将注意力全放在桌上的资料。
这个千古罪人居然还有脸揶揄他,若不是他的男性仍硬胀未消,他一定冲离办公桌的遮掩,挥拳揍他个鼻青脸肿。
“不过看你应该是认真的吧,还没见过你如此不能忍,居然在公司里头就迫不及待的想「上」人家……”
尤帷岸不悦的打断他,“请你用词文雅一点,那个字眼是你这个没有女朋友的人,找妓女的时候使用的吧?”
想想以往他可以畅言无羁的与朋友、旧识,讨论他私通行为中最私密的细节,显然那是可预期的、是运动的一部分;然而现在这样的行为令他尴尬,要他在别人面前谈到彤音,就像要当众剥光她与他一样。
“你算了,我这个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色狼一般见识!”
“那就麻烦移动尊臀,坐回你的办公室去,我的沙发不欢迎你!”一股怨气积压着,不吐不快!
“拜托,若不是受人之托,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对看啊?”季子安去了一记白眼送他。
“请你长话短说!”意思很明显,他下逐客令了。如果他愿意少浪费一些口水,或许他还能将彤音拉回办公室,继续刚才未竟的激情。
季子安真的被气炸了,“宣孝回加拿大一个星期,他交代巨京的案子要你多担待些。”
“没问题。说完了吗?”
季子安怒瞪着他,用力换着气以和缓微愠的情绪。没关系,你愈想赶我走,我就偏不走。他气定神闲的跷起二郎腿道:“宣孝还要我问你和彤音交往的状况。”
“不劳你费心。”尤帷岸急着想打发他。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想以不变应万变的对付他、气死他的季子安,还是欲不住怒气,“我和宣孝等于是你们的媒人,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吃干抹净后就说拜拜,那我们不是罪孽深重了吗?”
他深信这匹狼不可能当柳下惠,单纯的尹彤音肯定早在八百年前,这被邪恶的他哄骗上床了。
他对女人向来缺乏自制力,不,或许这份能力他从来就不会使用过。有花堪折直须折,是他人生的座右铭。
“彤音和你以前身边那些花痴可不一样!她对你的照顾、体贴温柔,连我们都要嫉妒了,她将心都放在你身上了,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对她没感觉……”虽然有那纸合约的保护,不过他和宣孝都知道,那条条款其实有很多的漏洞,只要这小子心态一认真,它根本威胁不了他什么。
“你看出来我不爱她吗?”尤帷岸突地感到心烦。他讨厌面对这样的逼问,他对彤音是什么样的感情,不需要他们的关心。
“你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模样,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最好,我也挺怕让人看穿的呢!”又是一抹无谓的笑容。尤帷岸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总是惹得周遭好友心火大炽,恨不得撕下他那可恨的表情。
他们说的话,他向来只当耳边风,所有的劝诫总是左耳进、右再出;而这次却深刻的驻留在心头,无法如住常一样,飞逝而过……
难道事情只要和尹彤音扯上关系,就不一样?她真的有那么特别吗?特别到让他默许她挑勾起自己原本陌生的多样情绪?
他不想去细察自己的心态,就当他多了一份耐心待她,因为她给他的感觉独特,所以他特别钟爱她吧!
因为答应了韩宣孝帮忙巨京的案子,于是尤帷岸带着彤音到南台湾的高雄出差。
“帷岸,这里不是什么度假别墅吧?好大的房子,真漂亮……”彤音四处观望着,赞叹声连连。
“这是我家。”
“你家?”彤音惊讶的嘴巴倏地张得更大,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对,我家。”尤帷岸确定的口吻,不似平日的玩笑轻浮态度。
“可是怎么看起来像是没有人住……”
“我住在台北,这里当然没有人住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爸妈呢?他们不住在这里吗?”彤音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终于问出困惑已久的疑问。
她不瞭解他,一点也不。
他总是避而不谈自己的家庭,或许该说他不太喜欢说起有关自己的事情,因此她不敢挑惹他的怒气,什么也不敢问;可是这么一来,他们之间总像是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距离,任凭他对她再怎么好,她的心还是有一个角落是虚空的。
“没人告诉你吗?他们都死了。”尤帷岸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底有着深浓的怨恕。
“呃……”彤音楞了好半晌,直至找回了声音,脑子仍是一片空白,“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伤感,他和双亲感情不融洽吗?提起已故的父母,为何声音里会蕴涵着一份莫名的愤怒?
“没必要道歉。”尤帷岸制止她浪费不必要的同情或是其他情绪在他身上,他不需要。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此刻的行为,这栋别墅自从他祖母死后,除了一个月来打扫一次的欧巴桑之外,他不会让外人踏进来,可是今天他却允许一个对自己过去完全不瞭解的女人进来了,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如果有人能告诉他,他会很感谢。
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伴罢了,凭什么介入他的生活如此之多?就为了常听她诉说她的家庭、地的朋友,所以他心生愧疚,觉得也必须回馈她一些私密!?
不,他从来不这么做的。这是他的隐私,他向来不和那些好聚好散的女人谈心里的事,那些女人只识得他放浪形骸的一面,肤浅的她们哪可能懂得他的内心世界?他也不认为有哪个女人有那份资格知情……
尹彤音究竟算什么?
哦,他懂了,因为她是他两位难兄难弟找来的,怕她找他们告状,怕他们难做人,所以他对她这般特别。
“帷岸,我住这里会不会……不方便?”彤音顿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
“你毕竟还是这个村子的一份子,以后我若……那个……他们可能会说闲话,看不起我……”
说到最后,她的脸已经潮红一片,羞得一颗头颅恍似千斤重,低垂在胸口,也不理会人家是否听懂了她乱七八糟的话。
不过她的反应已足够教尤帷岸弄懂她的意思了,他搔了搔她前些日子去烫起来的头发,调侃的说:“你想太多了,我和那些邻居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