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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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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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道:“我看你不是怕人笑话我,而是怕人笑话你夫君吧。既然明知道这样,你就多迁就迁就他嘛。我看他还是满听你的话的,这一点连我都自愧不如。”

晏珠刚想说话,庄公却又对颖张氏道:“老太太,您身边的这个丫头,是叫红杏来着?”颖张氏回道:“正是呢。这丫头是我十五年前在府门前拾的。她那时还小,可能是流浪久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红杏这个名字是老身给她起的。”庄公道:“我看他年纪也有二十多岁了,不知可曾婚否?”颖张氏道:“我本想让她做小儿的偏房,可是小儿却不肯接纳。说什么我有晏子就已经很幸运了,没的糟蹋了人家女孩儿。再说红杏也不肯离开我这个老婆子,所以到至今还没有对象呢?”庄公笑道:“既如此,我倒有一门极好的亲事,不知老太太肯不肯。”颖张氏并不知道红杏原先就喜欢颖考叔,后来她见颖考叔只满足于一个晏珠,那晏珠又是个有手段的,因此不敢轻易表露感情。后来见到叔詹,又为他的才能报折服,心知寄身颖考叔无望,就又把一腔情思转到叔詹身上。那叔詹倒也一心情愿。只因叔詹一向害羞,因此虽有颖考叔在二人面前说过几次,但都是点到即止,没有挑明。颖张氏哪里知道这些原故?因此欢喜道:“我也正愁这丫头如此下去不是常法,无奈多次说她只是不肯。今日既有主公为她做主,那么她就再不能推辞的了。”庄公道:“我身边的征北将军公孙阏,不仅貌美非常,而且极有才干。将红杏许配给他,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太太,你看这事可好?”颖张氏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丫头心中是怎么想的。待我问问。”红杏听庄公要给她指婚,早已心中发急,及至听到庄公把自己许配给公孙阏,心中更是惶急万分。原来她曾经听人议论,说公孙阏虽然相貌俊美,武艺高强,却是个心肠狠毒,嫉妒贤能的人。而且这人不仅是庄公的男宠,还与颖考叔不合,况且他本来就姬妾众多,只是碍着是庄公的男宠,没有取妻罢了。因此哪里肯应允?早就有个主意在心里了。听了颖张氏问她愿意不愿意话,就跪下先向庄公磕头,又向颖张氏磕头道:“小女不愿意。”此言一出,不仅庄公和颖张氏,就连曼伯也惊呆了。庄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你说什么?你真的是不愿意吗?”红杏道:“小女真的是不愿意。公孙将军姬妾众多,自有人爱,小女不愿意夺人之好。”庄公听她话里的意思,又象是吃醋,又象是讽刺公孙阏和自己。他拿不定这个丫头是什么意思,一时没了主意。

正在思量,旁边曼伯却说道:“既然她不愿意,主公就由她去吧。子都女人已经多的够受的了,还那么贪婪。再说微臣从不曾见过不贪恋子都美色的,这个丫头还算有点骨气。”庄公点头道:“无忌或许不知道,子都为这丫头,特特地求我成全。只因近来多事,所以我才没有给他提。这让我回去怎么和子都说呢。又没有对象,又不肯嫁。她这是什么意思?”晏珠虽然一直防着这个红杏,但一者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有了些感情。二者她也极为佩服红杏的风骨,再说她也不喜欢那个只会拍马逢迎,行事让人恶心而且时时想害自己夫君的公子阏。因此就有意说道:“主公想断这桩公案不难。只要问问红杏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就成了。如果有,就算了。如果没有,那么就得听主公的意思去办。”庄公刚想说话,那红杏却在脚边磕头说道:“主公在上,小女已有心仪之人,只是不舍得我家主母,所以蹉跎至今。”庄公说道:“既然你有了对象,那人是谁呢?说出来我也好向公孙瘀交代呀。”红杏回道:“小女的心仪之人就是当朝中大夫兼着太子少傅的叔詹先生。”晏珠原不知道红杏与叔詹的事,生怕她一急,说出颖考叔来,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总算放下了,却暗暗称奇道: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又勾搭上叔先生了?我怎么连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呢?看来我防她是防对了。

庄公听了红杏的剖白,回头向曼伯说道:“嘿,这桩风流案子越来越有趣了。只怕是单方面的呢。”晏珠听了又道:“这还不容易?把叔詹请来一问不就得了?”庄公笑道:“正是。小晏子如今也可抵得上半个女祭足了。”说罢就传令派人去请叔詹。

第五回:旁侧敲君主请将  石门会世子提亲

叔詹闻听庄公有请,并且是到招讨将军府,心中直打鼓,不知请他所为何事。不久叔詹请到。庄公不容他有思考的余地,劈头就问:“叔爱卿,寡人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叔詹磕头奏道:“主公有话,但问无妨。微臣但能解答,万不敢辞。”庄公笑道:“你说,你喜欢红杏吗?”叔詹瞪大眼睛看看庄公,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红杏,心中早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心想原来庄公是问自己婚事的,主公到底没有忘记自己,不由得感动万分,口称:“主公厚恩,叔詹万死不能报万一。臣确实喜欢红杏。求主公成全。”

庄公听了叔詹之言,虽然已经凉了半截,却十分不甘,心想天下的好女子若都给你兄弟两人占全了,那我的宠臣怎么办?不行,必要想个什么法子成全子都,否则我已经答应了他,弄不好难以向他交代。思忖半晌,庄公方道:“那么你们可曾定婚?”叔詹以为庄公要给他提亲,就老老实实答道:“未曾。但颖考叔曾向臣提过几次。”庄公连忙问道:“你可曾答应?”叔詹回道:“臣。。。,未曾答应。”庄公吁口气道:“既然未曾定婚,议婚也没经你同意。那么你们便没有婚姻之实。如此说来,寡人要将红杏许配给子都,也就不为过分。就这么着吧,红杏的婚事寡人做主,还是配给子都。他们郎才女貌,正好是一对儿呢。”说毕,庄公就要起身。

曼伯在旁边见庄公徇私舞弊,以强权拆散有情人,心中极为不平。然而庄公话已出口,自己也难以驳回。此时见庄公要走,急忙在后面拉了一下他的衣襟,小声道:“主公难道忘了今天是为什么来了?”庄公一惊,心想我只顾子都,怎么把请颖考叔这个倔驴的事给忘了?于是就又坐下向颖张氏问道:老太太,我今天来,并不仅是为了红杏这丫头的婚事,而是来探望颖将军的。不知可否让寡人一见?颖张氏道:“小儿并没有什么大病,主公既然亲来探视,岂有不来亲见,反而要劳主公大驾之礼?”说毕就叫红杏道:“杏丫头,你去叫一叫考叔,就说主公驾到,让他赶紧见驾!”

红杏幽怨地看了叔詹一眼,磕头回道:“请老太太恕罪。红杏是已死之人,再不是老太太的丫头。”颖张氏奇道:“你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种让人不解的话来?”红杏又道:“红杏除了叔詹先生,别说是公孙阏,就是国君,国王我也决不肯嫁。如果硬逼着我,我就不能反抗,也还有一死呢。怕什么?请老太太再问一次叔詹先生,他若真的不肯娶我,我也就没脸活在世上,唯有一死以洗今日之耻。”说毕泪如雨下。庄公听她这么一说,俨然又是一个柳如烟!即使心中愤怒,却再也发不出火来了。他铁青着脸,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竟敢挑战自己权威的丫头,就转而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颖张氏。颖张氏听了红杏之言,急的掉下眼泪道:“你们两个孩子真是糊涂!既然已经彼此相爱,为何不早些告诉老身?若早告诉了,又何至于弄到如今这步田地?好吧,既然你不便询问叔先生,那老身就代你问问。他如果不同意,老身也管不了了,随你们怎么折腾去。”说毕转头问叔詹道:“叔先生,你到底肯不肯娶杏丫头?”叔詹左右为难,想答应吧,无疑是给庄公下不来台;不答应吧,却辜负了红杏的一片情意,弄不好还会闹出人命。他不敢看红杏那热切的目光,思量半晌,却含糊答道:“臣也十分为难,不知如何决择方能全主公与红杏之意。。。。。。”

叔詹话未说完,只见颖老叔从内堂转出,大声说道:“好你个叔詹,你既然玷污了红杏的清白,此时却又想造辞推诿,这就是你这个当朝中大夫兼太子少傅,而且曾经做过万民表率的八方巡抚使吗?”颖老叔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来,一语即出,四座皆惊。庄公素来是最忌臣子行为不俭的。在他看来,叔詹和红杏苟合,这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他不敢承担责任,这却万万不能。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而且有关朝政。如果叔詹在朝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事后又象今天这么一味推脱,那么对这个臣子,自己就再也不能任用了。所以他虽然对颖老叔的话有所怀疑,却不及怪罪颖考叔怠慢之罪,就连忙问叔詹道:“考叔之言,可是有的?”叔詹黄了脸道:“考叔兄弟,这不是玩的,你可不要乱说。我何曾玷污过红杏姑娘的清白?”颖考叔却说的煞有介事:“怎么没有?难道你不记得今年中秋那天你和我喝醉了酒,留宿在我府中的事吗?当时我叫红杏扶你去西厢客房,你见红杏貌美,又是经过我同意的,乘着酒兴,就把好事办了。第二天你却没事人一样。这会子又和我懒。”叔詹细想中秋之夜,自己确实因为醉酒而宿于考叔府中。当时扶自己去客房的,恍惚正是红杏。然而有没有在醉中与红杏欢愉,自己却真的不记得了。叔詹此时就是有一百张口,却再洗不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他知道这事正犯庄公之忌,急于洗脱自己莫须有的罪名,就磕头奏道:“微臣确实记不清当晚的事了。这事只有问红杏姑娘。她若说没有,臣也不敢娶她,就由主公配了公孙将军吧。但她若说有,臣即刻娶了她来,然后请主公降臣之罪。”庄公听了,深为讶异,然而事到如今,又不能不问,于是就问红杏道:“红杏,当晚叔詹是不是真的和你。。。那个了?这事关乎朝廷两位大臣名节,不仅仅只有碍你的清名,你要如实回答,否则寡人要重重的治你欺君之罪。”红杏先听颖考叔以这种借口挽回自己与叔詹之事,心中也甚恼怒,可是现在情形如此,自己倘若有一言不慎,那么不仅毁了自己深爱的男人,也将毁了恩主。少不得自己豁出名节,来挽回恩主与叔詹的性命。于是含羞忍泪,伏地泣道:“回禀主公,真有其事。当晚叔先生与恩主喝酒,因酒醉不能回府,恩主就命我扶叔先生回客房就寝。不料叔先生乘醉要了小女身子。想是叔先生饮酒太多,后来也就记不得当晚的事了。小女以为恩主曾经私下把我许配给先生,二则也因为此事难以启齿,所以就没有禀明老太太。请主公明察。”庄公深信不疑,叹口气道:“叔詹做出这等没有脸的事,事后却又怕担责任,本该重罚,然寡人念你有功,又是酒后失德,所以并不追究。只怪子都没有这福气罢了。”叔詹与红杏双双磕头谢恩。晏珠心中叫绝。曼伯却为三人捏了一把汗。

庄公看见颖考叔趴在地上,讽刺他道:“颖爱卿,寡人听说你病的不轻,如今可还好些?”颖考叔磕头奏道:“微臣托主公洪福,身体已经大好了。多谢主公于百忙之中还惦记微臣。”庄公笑道:“既然贵体痊愈,那么病假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吧?”颖考叔回道:“既然微臣病体康愈,就再也没有仍然告假在家的理。微臣正要入朝奏请主公结束假期,不料却劳主公亲来探视。臣蒙圣恩久矣,主公此来,让臣更加感激不尽。”庄公却把脸色一沉,问道:“然哉你为何迟迟不来见驾?”颖考叔沉稳奏道:“臣久感小恙,形容穿着均不堪入目。臣恐有污主公法眼,因此在内室修饰之后方敢拜见。”庄公听颖考叔说的比唱的好听,偏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心中虽然不悦,却也暗暗佩服他的机变。

“颖考叔,”庄公说道;“寡人今天来,本来是探望你的,可是你既然病体已愈,那么从明日开始,就正常入朝议政吧。不过,今天寡人有忧心之事,不知颖爱卿能否为寡人分解呢?”颖考叔奏道:“微臣不敢!不知主公所问何事?只要是微臣知道的,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时颖张氏,晏珠和红杏等一干颖府女眷,听说他们君臣要议政,都连忙起身告扰,然后入内回避。等女眷们进去之后,庄公才亲自下座来扶,笑容满面地说道:“寡人如今深悔当初不听爱卿之言,以至和天子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现在寡人想要入朝修好,爱卿以为如何?”颖考叔奏道:“此举诚为圣明之策。却不知主公如何解释‘盗取麦禾’一事?”庄公挠头道:“寡人愁的正是这事。望爱卿教我。”颖考叔道:“臣不敢。不是微臣多嘴,当初主公能够冷静对待,事情也到不了如今这步田地。往后还请主公遇事沉着,否则霸业难以成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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