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哥,你救救他吧,这人好可怜。”秀香在一边拉着庞袖子。
“嗯。”庞温柔的应了下来,虽然恼这厮抢在自己前头站出来,不过既然秀香都开口了,四哥只好勉为其难地连他也一起救。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屈服的!”书生小哥面无惧色,昂然望向恶奴手中高高举起的大棍,颇有革命烈士临上法场前视死如归的风采。
两分钟不到呢吧,
第四回了,庞差点被逼出条件反射,来上一句“收声!你接着说吧……”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件极其好玩的事情。
“啊!”
“X你妈的‘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老子打死你!”恶奴一棍抡下,朝着书生小哥脑门子就砸,眼看他就要脑浆迸裂,横死当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响彻在晋华斋外的大街上。
书生小哥的瞳孔急剧收缩,当然不是被打得当场挂点,死前瞳孔失焦,而且突然发生的一切太过震撼他的眼球。
短棍砸中他脸的一瞬间,一个飘然身影如电般挡在他面前,只一眨眼、或者更短的功夫,沉重的包铜枣木短棍已经被劈手夺了下来,然后又是只一眨眼、或者更短的功夫,短棍砸在恶奴脸上,打得他像断线风筝一样,旋转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来两口血、七颗牙。
书生小哥讶然抬头。看着救他地那个人。明明是夜晚。明明只有月光。可是他看着他脸地一刹。竟然有种光辉万丈地错觉。逼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半天适应了过来。终于看清了面前站着地那名长身玉立、意态潇然地美少年。
他地脸。正义凛然。他地眼。神光湛湛。青衣、小帽、皂靴。十足十滴家丁打扮。却怎也掩不住他浑身上下透出来地咄咄英气。
“兄台。起来吧。
”救他地人当然是庞。庞一手搀起了他。
“谢……谢少侠。”书生小哥感激道。终于没说口头禅了。
这一句“少侠”叫得楼上看庞大哥救人狄秀香心花怒放。好英武。好帅气呀。庞大哥。你就是那快意江湖地英雄侠少。秀香真地真地好喜欢好喜欢你。
“谢就不必啦,兄台,我这个人,做好事向来是不求报答滴。”庞很潇洒地一甩头发,“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今年应考的学子么?”他用他的直觉敏锐的发现书生小哥的眼睛里有种和一般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截然不同的神光,怎么形容好呢……呃,这么说吧,这种神光一般只有大才子有,比如他、比如柳永、比如欧阳修,比如范仲淹,还有书生小哥。
虽然只有藏在眼瞳深处的一点点,但是既然被四哥发现了,就不能让这一点点埋没在恶奴恶少的棍棒下。
——四哥身边,武的现在有了,还少个文滴。
“在下……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策’字,庐州人士,受家乡一位王姓世伯的推荐,入京投奔……”
“公孙策?你叫公孙策!?”虽然非常的俗套,但庞听到他的名姓还是“虎躯一震”,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是,在下……在下正是公孙策。”书生小哥被摇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眼前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会这样激动。
激动?四哥能不激动么?公孙策呀,我靠,包拯身边的第一智囊,传说中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懂地理,无所不能,连医道都是一等一高的公孙策呀!
庞真恨不得马上告诉这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不用去投包拯了,跟着四哥混吧,包准有的是机会大展拳脚,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啦。
——这么拉拢法要能成,公孙策就不是公孙策了!
四哥松开抓他的手,走到被调戏的那对母女前:“大婶,姑娘,不用怕,有我,和这位公——孙——兄——弟——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们!”
这对母女是京城临郊的住民,女儿颇有姿色,母亲也是风韵犹存,晚上母女两到城里逛夜市,刚刚买了一对花瓶就被恶少拦住调戏,当场欲行不轨,
推搡中花瓶不慎打碎,引来了楼上四哥的主意,恐怕T3个公孙策见义勇为,母女俩今晚也难逃被蹂躏的厄运。
四哥不但救了人,还拿出银钱来接济她们,补偿损失,母亲那个感动的哟,流泪了都快,又看四哥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当时就想把如花似玉的女儿“介绍”给她,这怎么可以呢,是吧,四哥是正人君子,很理性的当场婉拒了母亲的要求。
“不要谢我,不要谢我,是这位英勇的公孙小哥救得你们,我只不过刚好路过,顺便帮公孙小哥一把。”四哥把功劳全让给公孙策,收人先收心,得让公孙策从心底里被他的侠义作风感动先,才可能铁了心的跟着他混呀!
这会儿的公孙策还是个刚离家赶考的学子,保持着文弱书生的共性,脸薄,四哥只不过强调了一遍,夸了两句,就不好意思地挠头起来,那位被救的大妈看来眼光贼精,四哥是大英雄,完全不好美色,她又一把拉上了公孙策,看见他一副赶考仕子的打扮,赶紧问有没有熟人在京城,有没有地方住,没有住就暂时睡到她家去,以后金榜题名了千万不要忘记大娘、妹子对你的好……
趁着公孙策被大妈缠住的当儿,庞走到摊坐在地的恶少面前。刚才他跳下来见义勇为的时候,第一个就先赏了丫一计飞腿,踹的他飞出去两丈多远,不然哪来第一声“啊”的惨叫。踹完了然后才去救得欧阳修,被踹飞的恶少估计年轻甚轻,鄂下光光地一根胡子也没有,刚才他大逞淫念,狰狞地抓向少女的酥胸,眼看就要握住两团娇绵,结果被踹的扑地跌倒,登时火冒三丈,就要招呼手下狗腿子扑过去把踹他的人打断两条腿,可是他一看见庞那身标准的家丁装束,还有那张熟悉无比的冷峻脸容,立刻吓得连怕都爬不起来了!
恶少连头也不敢抬,旁边的打手狗腿子们见到庞,也全吓得傻了。
庞走到他面前,一把揪着衣领把恶少整个人提了起来。恶少颤巍巍的抬头,刚好见得庞冲着他阴阴一笑,笑得那叫一个冷,顿时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整颗心都变得冰凉,连呼吸都瞬间停止了。
“行啊你,没那活了还想着上街调戏良家。”庞“嗤”地冷笑,眼神盯住恶少因为害怕而扭曲的脸,“你给我听好,后边那位公孙小哥,是我的朋友,也是包大人的故旧的门生,从今往后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哼哼,太师府的私牢有一百单八道酷刑,烹煮、抽肠、锯割、断椎、灌铅、梳洗,每一样都是能让鬼听了都发抖,老子正愁没机会试试,有种你就动动公孙策看。”手一甩,把人丢开,过去和公孙策打了个招呼,就这么告辞了,上楼陪秀香去也。
从晋华斋出来,庞又陪这秀香逛了一会夜市,等到回太师府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安顿好秀香早早休息,他一个人来到了书房。
推门进去,书房里刮起一阵极轻的风,里边龙五单膝跪倒。
庞淡淡一笑:“查清楚了?”
“是,公孙策住在城南一家小客栈,身上带的钱好像不多。”
“赵世清呢?”
“回府了,然后……如少主所料,他也派了侍卫去查公孙策的住址。
”
“好,好啊,哼哼哼哼。”庞益发冷笑。当街调戏母女的那位可不就是被褫夺了爵位、废为庶民的赵世清,丫分明被四哥一刀阉了,竟然还有“欲望”做这等淫辱民女之事,看来真的是淫贱到了骨子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四哥在楼上就认出这小王八蛋了,跳下来飞腿先赏了他一脚——可惜晋华斋虽然归了他,里边做事的人暂时还都是王爷党滴,众目睽睽之下弄死了赵世清,多少还是有麻烦,四哥本来打算救了书生小哥,许以厚酬,把他收到手下做事先,然后再另考虑收拾赵世清的事,可书生小哥一报出名字“公孙策”,四哥就知道他不是光靠成打的庄票子可以打动得了,然后四哥脑子飞转,一瞬间想出来条妙计。
收拾赵世清,不急,他和赵允弼的约法三章里说好了要把他交过来任由处置滴,但是现在,四哥倒不想他履行约定了。
赵世清怎么能死?怎么可以死?他要是死了,谁去瑕疵报复,拿公孙策开刀?他不拿公孙策开刀,四哥怎么在危机关头出手救人?不救人,怎么让公孙策感恩戴德,从此投靠在天丁大人麾下,死心塌地地为他做牛做马!
第两百三十七章做官不是这样滴
听着,这几日派人盯住赵世清,时刻注意他的举动,要对公孙策动手的迹象,即刻回报。”
“是。”
“赵世清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可惜老子现在根苗正红,炙手可热,他不敢动,也动不了,这口恶气只有会出在公孙策身上。我越是警告他,他越要报复,而且下手也一定越狠。公孙策是读书人,一定从小就被熏陶了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从鬼门关把他就回来,不怕他不感恩戴德,到时候凭老子的口才,还怕留不下他人?哼哼,真正有才的人也会想找一个有才主子滴。”
“少主英明。
”龙五依然单膝跪地,少主为什么对公孙策一个文弱书生感兴趣,他不问,他只知道,少主交代的事情,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办成、办好!
“不是我英明,是适逢其时啊。”庞笑笑,感叹道,“老爹把包拯弄进了大牢,恰恰好有人推荐公孙策这时候来投奔他,恰恰好公孙策又在晋华斋门口救人被我撞上,恰恰好他惹上的又是赵世清,哈哈哈。”
庞大笑,差点要叫人送夜宵来小酌庆祝了。
包拯啊包拯,你这一入狱,可是送了我一个大大、大大的人才。
“龙五,找个嘴巴紧的人再帮我办件事——不,你亲自去好了,替传个话给赵允弼,赵世清,暂时别送来,让他悠悠哉哉地再活几天。一个活着和死没什么区别的废物,换一个大大、大大的人才,这笔生意,大大、大大的划算啊。”
“属下遵命!”
××××××××××
晃眼过去了三天。三天来。京城里一点也不风平浪静。
先是包拯下狱地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开封府前连日聚集了大批为包拯喊冤叫屈地百姓。仁宗皇帝迟迟不任命新地府尹人选。也不指定别地官员负责查究此案。搞得开封府上下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不但包拯地案子无人过问。无人去为他申冤。|(*连老百姓们地一些琐事也都没人做主了。京城民生几乎乱成一团。
与此截然相反。高太尉主持地缉拿反贼一事。开展地如火如荼。大批禁军由城外驻扎地营地开入京师。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拉网似地排查。尤其是青楼妓院茶馆客栈这一类人来人往、容易藏污纳垢地地方。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搜了不知多少遍。但是很遗憾。尽管高太尉亲自出马。调集了禁军几乎所有地精锐不眠不休地奋斗在第一线。到头来仍是一无所获。连反贼地影子都没摸着。
怎可能摸得着呢。这次大搜捕实际上地副总指挥、钦差特使天丁庞四庞大人。根本就和反贼是一伙地呀。禁军到七秀坊来了三遍。本来争对花魁所在地青楼就是可以不必查太严。现在特使大人又在里边。三天来了三次。三次大人都在。拥着卖艺不卖身等闲碰也不给碰一下地这里地姑娘们。那不摆明了大人和七秀坊关系匪浅。再一想想庞氏企业地代言人可比就是这里地花魁邹大美女。安乐侯爷举办地各种宴会、发布会、招待会都少不了她。太师府和七秀坊是什么关系。这不昭然若揭么?禁军奉高太尉之名行事。高太尉又是庞太师地铁杆死党。那么谁还有胆在这里大搜特搜——这不是搜不搜地问题。是面子问题!明白?搜了。仔细搜了。就是要大人在姑娘们面前难堪。就要要让太师府丢人。就是要让高太尉在庞太师眼里。连自己手下地一群兵都管不踏实!
“弟兄们来了啊?搜。赶紧艘。通通搜。里里外外给我翻。这几天我找了几遍都。可也没发现七秀坊这里藏了反贼。你们快搜。帮我赶紧找找。别我们太师府和七秀坊关系密切。末了查出来此刻藏在这里。那咱真地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是吧?搜啊。别愣着。快。搜仔细了啊!”
看看。看看。天丁大人是多么地大义凛然。弟兄们来了三次。三次都是这样表态。真真称得上一个问心无愧。看来七秀坊里头地确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还搜个屁啊搜!装装样子就成了!
禁军们都这么滴想,对四哥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是,作为皇上钦封的特使、剿匪行动的副总指挥,他有责任、有必要、有义务身先士卒,不能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照顾和自己关系密切的青楼,这样子是要不得滴!
抱着崇高的信念,四哥身先士卒,亲自领着一百名禁军兵士把七秀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铁一般的现实再次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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