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讲假话是不道德滴。”
“瞎编诬赖更下贱。”
“轰!”两个人还在这里鬼扯,陡听一声巨响,不约而同地扭头看过去,竟是杨大小姐跨着战马硬冲开了衙役的阻拦,就要往开封府里冲,里面的人急忙掩门,杨大小姐恼了,抄起不知道从谁手里夺过来地熟铜棍,使足了姑***力气狠狠砸在门上,“轰——!”的一声本来左右两扇地大门一下子成了三瓣。
劈飞的半扇包铜木门飞了出去,吓得里边赶出来支援地衙差抱头鼠窜,然后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哇——!”四哥激动了,差点拍手叫好,这杨大小姐彪悍的,太精彩了,真想看看她知道了刺客躲进了北海郡王府,然后赵允弼又刚刚好站在面前,会是什么样子,至不济也要来个锁喉、闷棍加背刺,叫北海郡王爷血溅五步更激动,指着大门地方向跳脚就喊,“你看你看你看,谁说女子不如男,杨排风之后又多了个杨滟,宫里头还一个……咳咳,咱大宋真是人才济济啊,这回看包黑子怎么收场……”叫嚷到一半突然没了音,强忍着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烟尘散尽,一张极黑极黑极其黑地脸出现在众人精噫的视线中,可不就是千呼万唤才始出来地开封府尹包大人。踩着倒塌的门板,包大人黑着他的黑脸,一步一步走到杨大小姐驾下昂立的战马前。
“下来!”他一把勒住战马的辔头,黝黑的冷脸不怒自威,跟着杨滟一道冲进来的小太妹们纷纷吓得退后,只杨大小姐屹然不惧,弯弯地淡眉一挑:“哼,包大人。你可算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打算给我们个交代了。”
“本府让你下——马——”包拯沉着嗓子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而且很缓,偏是有一种慑人心魄的压力,隐隐叫人腿膝酸软,心生惧怯。
杨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岂会被区区包拯吓退。绷着俏脸,冷冷斜睨:“包大人好大的威风,以往有苦主上门求告。也是这样摆官威的等呱噪喧哗,还敢打烂府衙大门,实在嚣张狂妄至极!若非看在汝是女人的份上。本府即刻要把尔等拿下法办!”
这话等若触了杨大小姐的逆鳞,杨滟恼怒更甚,斜乜着他。纤手一指,杏眼里透着满满的不屑:“女人怎么了?没有我杨门女将奋战边关。乖去契丹人的帐里和他们谈下马吧。”
包拯断案无数。还真没见过如此牙尖嘴利不讲理的娘们,一愣之下顿时语塞。杨滟得理不饶。小巧地琼鼻轻轻一哼,嗤笑:“我杨家军将士为国尽忠。此次不远千里从边关赶回,护驾勤王,为国除奸,昨夜十一名弟兄为反贼所害,惨死街头,包大人索走尸身,迄今仍无动于衷,一不缉捕疑犯、二不提审查问人证,难道是欺我杨家朝中无人,故意要包庇凶犯么?”
包拯微露惊诧:“杨大小姐何出此言,贵军弟兄系为南唐反贼所杀,南唐反贼藏匿之处,本府正拟协同贵军一并追查,何来……
“还查什么?”杨滟忿然一甩手中马鞭,戟指娇斥,“昨晚阵亡的弟兄中,有人拼着重伤跟在反贼后头,亲眼所见,他们杀完人之后和别处返回的另一批杀手汇合,一起进了北——海——郡——王——府!”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唯独庞昱在后头抿着一丝诡计得逞地冷笑。
——我说杨大小姐,你咋这么配合捏,看样子不娶你都不成啦!
“北海郡王府,怎么可能?”冷笑一闪而逝,零点几秒后四哥暴跳了起来,大大大大声地,“北海郡王他顶多只是想做八贤王第二,怎么可能造自己家的反呢,定是胡说她骗啦!”
三番五次的被庞昱“欺负”,杨滟简直恨他入骨,一听这家伙为赵允弼辩白,马上急了,怒不可遏地叱道:“你胡说!这是我杨家军弟兄临终之言,岂能有假!”
四哥被她凶神恶煞地母夜叉样儿“吓”住了,低头嘟囔道:“明明就是嘛,老子砍头那天,赵允弼亲口对我说滴他的野心,只想把持朝政,把皇上当傀儡使唤,自己一手遮天,这样大宋朝就是他的了,何必费尽心思地造反。”他嘟囔的挺大声,保管周围人们都能听见,而任黄就像请来配合他地“托儿”一样,拉着他好奇的问:“喂喂喂,赵……北海郡王在法场上跟你都说了什么呀?”
人家都诚心诚意地发问了,四哥好意思不照实说么,当下就把赵允弼那日在他临砍头前对他坦露的野心添油加醋地渲染了出来,什么一手建立王爷党,就是为博取宗室皇亲们地信任啊;博取了信任以后就借机入朝主政,收揽大权啊;大权到手了开始排除异己,直到控制整个朝廷,再把皇上软禁起来,自己发号施令啊,最后逼皇上禅位,让他做皇帝……啊对了,还要把贵妃娘娘也抢过来做皇后。
“狗胆包天!!!”四哥还没说完呢,任黄陡地发起怒来,眦目欲裂,咬牙切齿,眼里迸出要杀人的凶光!
第两百零九章皇上喜欢的女人
黄哥一声吼,全场抖三抖,靠得近的吹雪、高大威、钱大金,都算是下人里头见过世面的,只不过听任黄吼一声,全吓得像筛糠一样的在那里发颤。
四哥看不下去了,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喂喂喂,不要装了,你喊这么大有用么,皇上又不在这里,体会不到你的忠心。”
任黄被四哥一“提点”,马上醒悟,放弃了这种不看清楚环境就瞎嚷嚷瞎表现的幼稚举动,凑过来挑挑眉,很猥琐的问道:“喂,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别瞎造谣诬陷啊,我看北海郡王他在我……我家公主面前一向很谦恭的,你是不是因为自家主子和北海郡王有仇,故意说这话诬赖他。”
“诬赖?”四哥怒了,感觉受了莫大的羞辱,“你是觉得四哥我说假话?还是以赵允弼的狂妄自大,对着一个得罪了他马上要死滴人也不敢吐露他的野心?老子说的千真万确,若有一字虚言,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赌咒发誓了这都,还有不信的理由么?任黄不再质疑了,抬眼望向兀自大吵大嚷和包拯纠缠不休的杨排风,眸子里掠过一抹异乎寻常的寒光。
“啊,对了。”四哥突然想起件事情,拉过任黄悄悄地问,“宫里你比我熟,我问你,是不是有个美貌女太医,四哥不是不负责任的淫,既然“做”都做了结果连名字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成了玩ONS(onenightsex一夜那个啥)!
“噢噢噢,你说得是文太医的吧。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美貌?”任黄大大的一惊,眼睛瞪得大大滴看他,露出的诧异表情像是在他华丽听到了大大的、大大的谬误!
“你在放屁!”爆粗口了竟然。
“文太医的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岂是单美貌两字可以形容的。分明是美地倾国倾城,超凡绝俗,人间天上。只此无二,什么西施、貂蝉、杨贵妃、王昭君,通通滚边去,就是洛水女神、月里嫦娥也及不上她!文太医……”任黄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满口尽夸,唾沫星子乱溅,直把黄衫美女捧得比南宫琴伊还要飘然出尘、清雅若仙,眼睛深处闪着异样的炽热。虽然只有一丝丝外露,却怎逃得过四哥敏锐地眼睛。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对美女的仰慕,而是……哎呀。这个怎么形容好呢,觊觎?垂涎?或者……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庞昱很鄙视这种不负责任的妄想,一个公主府地小家丁也敢打美女太医的主意?差点就一盆冷水泼过去。告诉他他的梦中情人昨晚已被被四哥我XXOO了,但是身为一个文明不能老把这种事情挂嘴上。所以四哥勉强摸了摸鼻子,又问道:“文太医文太医。你只说了她姓文,倒底叫文什么
“哦,她昨天来给我家侯爷医病了。”
“这我知道。”
“我家侯爷看上她了,问清楚名姓赶明儿进宫请皇上赐婚呐。”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任黄破天荒地不猥琐了,黑着脸甩他一句。
“啊,咋了?”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
他一把摁住庞昱肩膀,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文妤涵文太医,是当今圣上看中的女人,谁敢打她地主意,就是亲小舅子,圣上也不会饶了他!”
如果不是任黄反过来泼他一盆冷水,四哥应该笑才是。
——开封府门前“讨公道”滴时侯,杨大小姐真的、真地、真是太配合他了,带着一群小太妹过来闹事不说,还当众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揭发了南唐反贼逃进北海郡王府地事实,加上一棍子打烂开封府大门这么轰动的刁蛮行径,用不着四哥安排舆论造势,一顿午饭吃完京城里已是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彻底地完了,想当日他废了多了心思、花了多少人力才勉勉强强把四哥送进大狱,如今四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不过略施小计,一根筋的杨大小姐就主动蹦出来,仗着她地刁蛮野性把事情搅大闹开了。
哎呀,这段日子京城的老百姓真幸福,茶余饭后谈资不断啊,先是安乐侯强抢民女搞出来个李家庄血案,接着是万众瞩目的花魁大赛,现在又换成了北海郡王勾结反贼,刺杀皇上意图造反,还袭击保家卫国的杨家军。
——呃,虽然皇上有下旨不准再提起凤临阁袭驾一事,但是纸包不住火,从古至今大中华老百姓们的八卦精神就没有改变过,那晚在凤凰洲的厮杀,早就演变成了一百多个不同地版本,传遍了京里的大街小巷。
四哥很满意今天“闹”的结果。
娘的,不给杨大小姐一个最佳女主角奖老子都过意不去
扩大事态只是他计划里的第一步,而且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任黄不是说了么,皇上震怒,下旨包拯彻查此案,揪出勾结南唐反贼的内鬼,严办!接下来只要再做点手脚栽点“实物”赃给北海郡王府,再想办法让他们误以为是杨家军干的,喔喔喔喔喔,那可真就太有意思了,狗咬狗,咬去
四哥是个有素质的人,君他是不会做滴,顶多在背后捅两刀,搞点“铁证”弄到赵允弼的郡王府去,帮老包一把助开封府快点破案,其他的太明显了,不能做,做了,老谋深算的包黑子会怀疑到他头上来的。
趁着赵允弼官司缠身,王爷党内外交患。四哥要把他的《大宋时代周刊》、把他的香水产业,还有其他其他N种滴敛财手法一起做强、做大,咱不能老靠爹爹。咱要凭自己的力量敛聚财富,重新打造一个新的,现代化地太子党!
四哥是个公私分明的淫,考虑完大事情才会去想女人。这不回忆起白天在开封府门前,任黄那番十足笃定的话,四哥心里开始愧疚了,咱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人家文太医好心好意来给咱医病,咱一个不小心兽欲大发把人家……唉,皇帝姐夫也喜欢她地。而且照任黄这厮的说法……还喜欢很久了,但就是没机会上手!咱就这么横刀夺爱是不是缺德了点——咱这荣华富贵还有爵位啊什么的可都是拜皇帝姐夫所赐。咱不感激就算了还做下如此对不起皇帝姐夫的事,真地是禽兽不如啊。
转念又想:文太医生得如此貌美。老子是见惯美女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冲动。倘她真成了皇帝姐夫的嫔妃,不是要和贵妃姐姐争宠?
守护姐姐的荣宠。是弟应尽地职责,捍卫庞家的富贵,是儿子当做的本份!美女太医还真地不能给皇上霸了,咱“竖枪”夺爱,没有错。
想通了这点,四哥登时释然!!!的处境一天比一天遭。
先是杨排风大闹开封府,半天之内全城没有人不知道,杨家军地人亲眼看见反贼行凶完后逃进了北海郡王府,然后当天傍晚,开封府的衙差就来拿人了,抓走了包括王府管家在内地一大票人回去问讯。问就问吧,赵允弼问心无愧,心想这事根本不是老子做的,老子怕啥,老子是皇亲,难道还会造自己家地反?
很快,事实就证明了,过度的自信是不好滴,和大管家一同被提审地王府内宅二总管赵舒哲,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在后院柴房里吊死了,赵允弼是害人阴人的行家了,一收到下人禀报便知是有人栽赃他,故意要做成杀人灭口的假象,赶紧派心腹下属去把尸体处理掉。
世上就有这么邪的事,明明绑上了大石沉到汴河里去的,第二天愣是有老百姓在城西头发现了一具浮尸,报到开封府去,开封府的衙差从尸体的衣服里边找到了一封遗书,还有一大锭皇上在上元节时赏赐给诸郡王的内府金锭。,赵允弼几乎抓狂了,他派去处理尸体的心腹,以往没少做过毁尸灭迹的事,怎可能出现这样大的篓子,什么遗书啊、金子啊,这不咬定了是赵舒哲知道了危险带着细软跑路,被他派人追上杀了沉尸!
不止呢还,被杨大小姐咬定反贼们翻墙进去的那个王府偏院,当天夜里莫名其妙的起了把火,烧了七间房,房里还有一十几具焦尸,烧了不说吧面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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