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爱情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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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爱情民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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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好伟大,这丫头根本是得意忘形。为她担忧的他是好笑又好气,直想找个纸袋套住她的脸,以免让人发觉她的脸皮有多厚。

“怎么可能,他是我……我的……”未婚夫,但名份未定,徐敏娟没法厚颜无耻的如李元修说得光明正大。

“NO、NO、NO,什么你的、我的,这里我盖过章了。”她指着他的嘴神气地仰起下巴,“版权所有请勿染指,口水收一收别乱讲,盯着别人的所有物是一件非常没礼貌的事。”

徐敏娟如同父亲一样被她似是而非的歪理赌得默然,双目含惑地望向希望他解释的男子,可是她得到的却是抱歉的眼神。

至此她还不明白局势的转变就有点自欺欺人了,他果然被外地来的女子迷惑了。

“一时的激情容易蒙蔽心智,我会等你醒悟。”她相信他只是迷失了,最后还是会回头。

柳桐月温雅的面容上仍是浅笑,平和得看不出情绪。

“哇靠!她在说什么鬼话,我们之间哪来的激情,我们连床都还没上……唔……”干么捂她嘴巴?

什么幸福镇嘛!她看要改名为鬼镇,整镇鬼男鬼女说鬼话,眼神也鬼鬼祟祟的。

“失礼了,她的个性莽撞了些,不懂规矩,我会严加管教别让她再有伤人之举。”她要激情,他会给她。

笑容淡淡不带热络,致歉的柳桐月依然俊朗得令人心动,臂一提将用眼睛骂他的女友提离地三寸高,温和而疏离地走下台。

不怒而威大概是指他此时的气势,不疾不徐地走入人群中无人敢挡,众人很自然地明辟出一条人肉巷让他先行。

“爸,他太目中无人了!”

“爸,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气恼和伤心,徐生明听进儿女的声音,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更甚于两人。

“没关系,做人要有度量,我们是文明人有文明人的做法,人家请我们喝茶,我们请他们吃糖。”礼、尚、往、来。

阴冷的脸一转向群众,表情马上变得温煦如春风。

“各位幸福镇的居民,镇长我宣布摸彩大会正式开始,你们谁先来呀!千万别推挤,要小心小朋友哦!大奖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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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被骗了。

她被骗了。

真的被他骗了。

什么谦恭温和的好好男人,连只猫都舍不得剥皮地让它去逃生,有礼得令圣人汗颜,孔孟夫子算哪根葱,他登高一呼浑身散发祥瑞金光。

可是,大家都被他骗了,这个伪君子。

光看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就知道他有多残暴,恬不知耻地蹂躏她身躯,如下山猛虎似非要吃干抹净,连渣都不留下一咪咪。

道貌岸然的假道学,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杀千刀的枭獍其心,根本没心没肝没肚脐,一肚子鬼地装好人骗善良单纯的她。

哪有人一见到床就扑上来,起码要等她先扑嘛!怎么可以抢了她的嚣张欺负“文弱”女子,好歹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别一下子就失身了。

保存了二十三年的贞操,天真是让她痛到无法言语,她从不晓得女人的包容性有那么大,即使痛得几近失去知觉,还是能感觉到把她撑开的硕大。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吗?

拥被发怔的李元修一点也没有刚成为女人的自觉,既不哭闹也不悲怜失去的贞操,反而想着上天对女人的不公,让她们成为两性之中唯一受苦的一方。

男人的力量真的非常强大,她一直以为他上次不过侥幸地赢了她一回,没想到他只用两指轻轻一按,她便动弹不得地任其摆怖,想逞逞威风都不成。

依稀记得他手腕的力道并未加压。为何她的手会动不了呢?

太奇怪了,等会一定向他讨教讨教,教她两招揍人快速解决法,让她扁得快又有成就感,不必浪费她赚钱的时间。

咦!赚钱?!

“啊!忘了收钱了。”这些米虫最不知分寸,她不盯着根本不肯动,毫无上进心,敢拖她的钱试试。

一想到四角方方的钞票,顾不得害羞的李元修匆忙跳下床,视若无睹丢了满地垃圾一般的衣服,直接开了柳桐月的衣柜取衣穿。

虽然两人体型差了一大截,但摺摺拉拉也满像回事的,过长的袖子卷个两圈刚好到手腕,下摆太宽绑成结正流行,一件宽松的长裤对半剪开做裤格很俏皮,练武用的黑色带子系在裤腰显得特别性感。

欢爱过后的女人多了一丝妩媚风情,不自觉爱美的她仍不改鲁莽性子,急着回民宿收钱没注意有没有穿鞋,光着脚丫子就想往外冲。

门一推——

“碍…碍…鬼……”老鬼。

天还没亮吗?他不是应该赶在鸡鸣前回地府报到,不然他的阴气会被阳光蒸发掉。

“你……你什么鬼,大吼大叫成什么体统,没礼貌的丫头。”差点震破他老人家的耳膜。

“我不是鬼你才是,你当鬼当久了犯胡涂是不是?做鬼要守鬼的规矩快回去,别来装鬼吓善良小老百姓。”她没有吼只有叫。

果然是个鬼镇,生疮化脓的老鬼满地走。

老者气呼呼地抹去让他睁不开眼的异物。“你才不懂规矩,毛毛躁躁地不看左右,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死的?”她好奇地问,企图看出他的鬼样。

“你这有爹生没娘教的丫头,想咒我早死。”气死了,眼睛扎扎的看不清她的长相。

李元修将下滑遮住手掌的袖子再往上拉个几寸。“我是孤儿。”

“嗄?!”她是孤儿,那他不是骂错了。

“没关系啦!不用替我难过,反正当了十几年孤儿早就麻痹了,你快点去投胎别延误时机,人间没什么好留恋的。”

以他的长相还是去投胎比较好,不然鬼也会被他吓死。

“你……”上一秒钟他还心怀怜悯她孤儿的身份,下一刻他就决定泛滥的同情心实在不该浪费在她身上,三句不离鬼地催他去死。

气恼的老者眉眼满是白色稠状物往下滑,恶心地布满一张脸毫无遗漏,点点的米粒物质有点像饭团,一条咸菜根挂在鼻头,满脸惨状叫人看不见他涨红脸色。

恶!说多丑就有多丑,左手是捏烂的纸杯,右手捏着扁掉的馒头,馒头里应该包着肉片和菜末,也压得扁扁的,里面的馅料全飞到老人家的头上。

五官又因生气而挤成一团,任谁看到了都会大喊有鬼,何况常常见鬼的她,身边那群“鬼族”畀人的本事可不输他。

“我知道你要感谢我开悟你是不是?人有人道,鬼有黄泉路,你放心地走去不要回头,牛头马面在奈何桥等你。”快走快走,别来拦路。

“左一声鬼,右一句死,你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呀!我偏不死怎样。”可恶,可是,怎么擦不干净?

“难道你还没死?”有影子的。

唉!早说嘛!害她误会。

“我是没死呐!你哪只眼看见我死了。”哈!好了,看得见东西了。

两眼。但她不好意思刺激老人家,他丑得很均匀。“抱歉、抱歉,我看错了。”

虽然没死但生不如死,她了解、她了解,不能勾起他的伤心事,免得他把脸上的脓甩了她一身。

“哼!年轻人做事就是莽莽撞撞没个分寸,你赶什么赶?也不瞧清楚门后有没有人。”要换了别人不鼻青脸肿,幸好他身子骨硬朗闪得过。

可是他的早餐却……

说到底还是她的鲁莽,没个女孩子样……咦,不对,这不是桐月的房间吗?她竟还从这出来……

“门后……”她怀疑地看看没啥损失的门板,然后再睨睨他可笑的站姿。“哈……哈……你……你不会是……”天呀!多么可怕的巧合。

思前想后串联起来,李元修忍不住哈哈大笑地拍膝盖,不敢相信她的顺手推门会推出个鬼……呃……命中一位老人家。

嗯,她的确太鲁莽了,应该把门往内拉才是,这样才不致吓到自己,以为又见鬼了。

这些鬼族的人真奇怪,老是莫名地出现她身边,就因为她不怕鬼吗?

“你还笑得出来,我的早餐全泡汤了。”看她拿什么赔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下回我会先瞧瞧你在不在门后。”她双手合十地道歉,像在拜天公。

“然后呢?”她别想逃避责任。

她不解地露出狐疑神色,“什么然后?你要我牵你过马路?”

然后她再捞一幢民宿。

“这里没有马路。”少根筋的丫头,道馆哪来的马路,她睡晕头了不成。

“喔!那你想蹲着嘘嘘吗?”她最会嘘尿啦!小孩子让她一嘘马上尿湿了裤子。

不知是什么缘故,大概她有孩子缘吧!随便一喝立竿见影。

“女人才蹲着嘘……去……你不能说一句像样的话吗?”害他差点跟着她满口疯言疯语。

“谁说我说的话不像话,是你太爱鸡蛋里挑骨头了啦!人一上了年纪难免唠叨,你自己要检讨检讨。”唉!那副模样真是悲惨。

她忽然想起一首很老的民歌——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得心里都是你,忘了我是谁……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的时候心里跳,看过以后眼泪垂。

瞧!多贴切的歌呀!

不看他的眉和眼才不会吓得三魂掉了七魄,忘记自己是谁,打哪儿来,就算看了以后心里吓一跳,眼泪还是会汩汩往下流,因为他实在是太、丑、了。

“你敢说我唠叨……”唔,她怎么看起来很面熟,像是……“小缠?!”

“小缠?”夏天在树上吱吱叫吵醒人的那种?“我不是蝉,我叫李元修。”

“元宵?!”嗯!谁说过这句话?他又记不住了。

人老了就是这点麻烦。

“是元修啦!你想吃汤圆趁早上到镇上去买,看有没有元宵节卖剩的汤圆。”不超过半年不会吃死人,顶多噎死。

汤圆两个字给了他灵感,老先生眼一眯地注视与故人相似的面容。“是桐月带你来的。”

脸一红,她笑得不自然。“路很直嘛!走着走着就走进门后头。”

她哪好意思说被人扛上床,没什么抵抗就让人吃了。

很像小缠的语气。“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妈?”他这把年纪不会还思春吧0我妈死了好久了,你要找她得到地下去,门牌号码找小鬼问,我没下去过不知道。”

“你道孩子拉拉杂杂地说什么浑话,我不过问你母亲的名字而已,你干么给我一串粽子。”话一堆,没一句能入耳。

幽默呀!老鬼……老爷子。“张秀兰。”

“嗄?!”她说了什么?

“嗄什么嗄,你没听见吗?”可怜喔!居然有重听的毛玻

“再说一遍,给我说、慢、些。”

她总是先说上一堆废话才进入主题,因此她忽然反性地简约一答,反而让他傻了眼没事心听她说了什么。

“张……秀……兰……”她故意说得很慢,一个字起码说上三十秒还附上抖音,最后的兰字还有由远而近的回音。

他表情微扭地抽动着嘴角,“你不能好好地说上一句话吗?”

“是你叫我说慢些嘛!我怕你有老人痴呆症所以配台你慢、慢、来。”难伺候呀!当他媳妇一定很痛苦。

哈哈!幸好不是她。

不过她似乎高兴得太早,孙媳妇一样不好过,如果孙子又是唯一的香火。

“你……”瞧见那张他梦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相似脸孔,他实在没法发火。“你知不知道你的外婆是谁?”

“我有外婆吗?”她以为母亲是一株绛珠仙草,必须以眼泪来偿还灵石的露水相润之情。

他口气有点僵硬地道:“难道你妈没告诉你吗?”

“这个嘛……”她眼底蒙上一层阴影,笑得令人发酸。“从我有记忆以来,她的眼里从来没有我。”

她是个不被祝福的孩子,母亲生下她等于失去丈夫和爱情,她自怨自艾都来不及了,怎么注意还有个襁褓中的女儿需要她照顾。

三岁以前她是附近幼稚园园长奶大的,后来园长离职了她自己在冰箱里翻东西吃,不管生食、熟食或是过期食品,只要她拿得到、拉得开,一律往嘴里塞。

再大一点上了小学也是自己一个人去报到,夹在一堆有父母呵宠的孩子当中,她想的是晚上有没有饭吃,妈妈是不是又哭了?

爱情让母亲受了不少折磨,打从她八岁那年起,她便发现妈有寻死的念头,老跟她说她要穿红衣红鞋去报仇,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很怕她真的去死,总是拜托附近的警卫叔叔和闲来无事的阿婆多注意一下,她要上课没办法整天跟着。

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天在殡仪馆看到的母亲果然一身红衣红鞋,连内衣内裤都红得刺眼,未合的眼带着很深的怨念,嘴角却噙着一道美得炫目的微笑。

她知道母亲去报仇了。

虽然她没刻意打听那家人的消息,可报章杂志上常刊登他们一家的近况,三子二女没一个好下场,全活不到二十岁。

据说还有一个活着吧!不过已成为植物人。

其他不是为情自杀便是争风吃醋被人砍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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