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了。就是不能把他从脑子里抹掉。不知不觉天也亮了。
第 20 章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进入了初冬。这里的冬天真的是冷的要死人。我生长在热带。哪受得了这般寒冷。刚入冬我便终日躲在房间。窝在烧着碳火熏热的炕上。再也不肯踏下炕去。浑身裹着熊皮大衣。毛茸茸的还真像只在冬眠的熊。每日吃喝都是太监宫女们送来的。吃过饭便躺着不再动弹。躺着储存热量。让身体不那么容易冷。德妃知道我怕冷。也就没在让我过去。
晚上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从窗外往外看。雪纷纷洋洋的下的很大。长这么大我都没看过下雪。虽然很冷。意志力支撑着还是走去窗边看窗外下雪。屋外白茫茫一片。心里说不出的兴奋。盘算着明日一定要去外面好好赏雪……
雪下了一夜的。 第二日我早早起了床。也顾不上冷了。裹上大衣。走出屋子。几个太监宫女藉着濛濛亮的天整理着院子里的雪。宫院里的雪也被他们整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得去御花园看看。几个太监宫女看到我出屋也有些好奇。不助的抬头盯着我瞧。像是再看怪物一样。我有像怪物吗。走到院门口。小卓子走了过来。‘姑娘怎么出屋了。这么早要去哪……’小卓子看到我入冬以来第一次出门。也跟着好奇。‘出来赏雪景。这会儿院里的雪都没了。我想去御花园瞧瞧’我兴高采烈的跟小卓子说着。‘姑娘要出院子。我叫个人陪你’唉！要出宫院门还得有人跟着。小卓子叫了人陪我去御花园。
虽说有人跟着去。心里不是很乐意。可想到那整片美丽的雪景。心里还是有些乐。御花园的雪景肯定更美。来到御花园很是失望。这里的雪景比宫院里的还少。花园子很多太监宫女把雪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差没整理树枝。假山屋顶上的雪了。我转了一圈觉得好没劲。出来赏雪居然看不到雪。真是郁闷的打紧。心情跟着差了很多。没雪景可看也只能回去了。走在御花园里。越来越觉得冷。上牙齿直找下牙齿打架。冷的都有些走不动了。天也渐渐亮了。看到不远处的荷花池塘边。有几个太监拿着长长的木槌子在着冰。我走了过去。池塘里满是冰。天气热的时候。这池塘里可是开满了荷花的。见他们着冰着的起劲。我也来了兴趣。过去跟太监门抢着要帮忙。太监们争不过。也就应了我。给了根木槌子。我便跟着着起冰来。还真是越着越来劲。着了一会儿。身子也觉得热呼起来。
‘这不是允懿吗。还真是闲得慌。抢起奴才们的活儿来。真是个贱奴才命。’一个娇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晴格格。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没理她。继续砸着池塘里的冰。说也奇怪。这宫里的人怎么都起这么早。
‘好个没规矩的。见了本格格也不请安。看样子上次梅儿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她嘲讽的说着。我听到‘梅儿‘两字。心不自觉的楸在了一起。说不出的难受。我停下了手里活儿。‘上次是你向德妃告的状’虽然心里早明白是她告的状。可我还是很想听她清口承认。‘是又怎么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毫无歉意的样子。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无名火再次伸起。终究真相大白。可也让我再次陷入万劫不复。我顿时空了脑袋。丢下手里的木槌子。走过去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她气的都快疯了。真是没有词可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她趁我愣愣的时候。伸手过来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噗通一声掉进池塘。顿时冰冷池水穿心入肺。我挣扎了几下。只听到有几个太监在喊着救人。之后便失去了意识。没了知觉。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来。回顾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看不着边际。我身子好冷好痛。浑身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刺着。疼痛的难以忍受。意识还有些模糊。旁边还站着个人。我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人。是阿公。不。还没醒。是在做梦。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阿公。阿公都已经去世多年了。怎么会出现。难道我已经死了。
‘允懿。跟阿公来。阿公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没有疼痛、没有悲伤、没有恐惧……’阿公说着走过来扶我起身。阿公说的那个地方是天堂吗。我好想去。去了那里就没有疼痛、没有恐惧、没有寒冷了。我真的好冷。身体像块冰。一点温度都没有。身体也好痛。我跟着阿公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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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懿……允懿……’一个沙哑的声音不断从远处传来。是十四的声音吗。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憔悴。可又像是阿凤的声音。如果我就这么跟阿公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还有他……我好想再见到他。不能就这么跟阿公走。我要留下。
吃力的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人。朝他咧了咧嘴。我觉得好冷好冷。浑身痛的快要失去知觉。头好晕。眼前一黑又昏睡了过去。昏睡过去的一瞬间。我听到有人叫着‘醒了醒了。快去叫太医。’之后就没了知觉。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偶而醒过来。朦朦胧胧的看到有几个人站在我床前。看不清是谁。之后就是继续睡。也一直在做梦。梦到从小到大跟阿凤在一起点点滴滴。还梦到第一次见到十四时的一幅幅画面。可我不想醒来。只想这样继续的做梦。梦真的好甜美。
嘴唇一热。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好像是有人在给我喂药。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桂儿正端着碗。给我喂着药。‘允懿姊！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二十多天了。都快把我们吓死了’她看到我醒了。忙放下药碗。上前扶我稍稍坐起。拿了软垫给我垫在背后。让我斜躺着。我浑身瘫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十四爷呢’啊！差点被自己吓到。我的喉咙怎么哑成这样。‘先把药喝了。你在慢慢听我说。’桂儿端起药碗。又喂起了药。我喝着桂儿送来嘴边的药。这药怎么这么苦。我的妈呀。喝这药也是受罪。实在南以下咽。
‘十四爷来过好几次。每次来一呆就半天。最后都得让德妃叫人过来催他离开’我听了心里一暖。真的是十四。他来关心照顾我了。慧心的笑了笑。
‘还有四爷、十三爷。他们也是每天都来。在屋里一呆就半天。都瘦一圈了呢。前几天太医说你没事了。还说你这几天就醒。他们这才放心离开。还有太子、八爷、十爷还有其他的几位爷也都来过。’听桂儿说完。心里觉得好暖好暖。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真是感动呢。他也一直在这陪着我。
‘是谁救了我。’我用几乎没有音调的声音说着。很想知道谁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四爷救了你。四爷跟是三爷去学堂的路上。正遇到你颠进池里。太监们到处喊救人。就没一个敢下水的。四爷像是有看到你被晴格格推入池子。二话不说便跑过去。跳进冰冷的池子。幸好四爷下水的及时。不然姊姊就……’我听着桂儿的话一阵感动。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是他！是他救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心里一阵担心。‘还好四爷身体强健。稍稍得了风寒。吃了几日汤药也就没事儿了。’他遽然不顾自身安危的来救我。眼泪又一次像没穿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心里却是暖暖的。
‘允懿姊！你喝碗粥吧。正热呼着。太医说了。你最近得吃清淡点’桂儿又去端了碗粥来。她一匙一匙的喂着我。这会儿我心里很暖。喝了碗粥。身体也觉得热和了。‘允懿姊！你躺下休息吧。’我喉咙不舒服也就少说话了。向她点点头。桂儿帮我躺下身子。我又睡了会儿。
‘允懿……’像是德妃的声音。我从是睡非睡中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坐起身下床给她请安。没等我下床。德妃便过来拦住了。她温柔的握住我的手。一脸的关心。她好慈祥。‘身子刚好一点。请安就免了吧。你好好养身子。养好了身子我还要你陪我说笑呢。瞧！最近没有你陪着说笑。我都又变老了’听着德妃的话。眼泪也不听使唤的跟着流。没想到她也这么关心我。想个母亲一样的关心我。我沙哑着声音说‘允懿该死！惹娘娘替我担心了’她仍是亲切祥和的表情。‘傻ㄚ头。我都把你当女儿一样待。哪有那么多计较。’这会儿心里觉得更温暖了。对她也很是感激。德妃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躺床上太久。全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真像是一摊烂泥。我批了件衣服。扶着床慢慢的站起了身。腿有些麻。先站着适应了一会儿。这才继续抬腿走去窗边。我把窗子开了个小缝。梅花香藉着寒风从小小窗子缝隙直往屋里钻。说也奇怪。我生了场大病到是改变体质了。这会儿都没那么怕冷了。好像重生似的。
‘吱ㄚ‘门被人推开。我自然的看了过去。只见十四一手扶着门要进屋。我欣喜万分。忙跑过去迎他。啊！我都忘了身子没力道。刚走了两步腿一软。整个人往一边倒。快要到地面时。被很多只手接住了。我抬头一看。还有双手是八爷的。八爷身后还站着十爷。我忙站稳了身子。打掉了八爷的手。八爷不好意思的收了手。虽然有些尴尬。可脸上的哪抹笑意仍挂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跟十爷并肩站着。
十四扶我坐下。另外搬了张凳子过来挨着我坐着。‘身体还未痊愈。就这么鲁莽起来。让我们怎能不担心。’一副正颜厉色的表情对我说着。他变的好憔悴。也变的好瘦。往日白晰的皮肤。变的黯淡无光。眼里满是紧张。满是心疼。我见他这副模样心揪了揪。很是心疼。‘我已经没事了。不要在担心。’我给了他一个大笑脸。安慰了他一番。这才见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有十四关心着我真的觉得好幸福。感谢老天没让我死。以后也要更加坚强的活着。活着还是美好的。
‘你没事就好。晴儿一时鲁莽。险些犯下大错。真是对不住了。’八爷很幽雅的像我道歉。十爷站在八爷身旁也是一脸的关心。可我听到晴儿的名字。心里就一阵堵得慌。恨不得扒了晴儿的皮。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替她向我道歉。如果你是为晴格格来向我道歉的。那你回去吧。我不需要。’用沙哑的声音对八爷说。怎么可能原谅她。我差点死在她里耶！‘八哥我们走。干嘛要拉我来这里。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怎么就没把他冻死。’一直没发现门口还站着个人。门口站着的人听我说的话。气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冲过来拉了八爷就要往门外拽。拉了几次也没见她拉动八爷。她气的那个样我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没笑出来。能把她气成这样我心里倒是舒服多了。也算是对她小小的惩罚了。
一旁十四、十爷脸色沉着脸。十四满脸怒气。想说又不能说。‘晴儿你还闹。’八爷脸色倒是没变。声音里却夹杂了一丝怒气。狠狠的甩开了晴儿的手。把晴儿拉到了一边。‘你把允懿害成这样。还敢说出这种话。’十爷瞪着晴儿。一脸怒气。像是快要爆发了。之前他挨过我的打。这会儿他居然也会为我向晴儿生气。我心里对十爷很是愧疚。也很是感激他。
‘她有什么好的。你们干嘛都争着帮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本该要得点教训。只是我先出头。给了她点教训。有什么不对。’晴儿走到我面前。恶狠狠的瞪着我。指着我鼻子说着。八爷赶紧过来把她的手拉了开去。十爷忙过来挡在了我前面。晴儿见撞更是生气。都差没向他们大吼了。趁十爷一个不注意。狠狠的把十爷推开。向我冲过来。八爷忙上前要拉晴儿。十四见状猛的站起身子。抵住晴儿悬在半空要落下来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十四冷冷的对晴儿吼着。一脸的怒火。像是忍无可忍了。我很镇定的坐着。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知道十四是不会容她在伤害我的。有十四在我很安心。一点都不会心慌。
‘你们爱呆就呆着吧。’晴儿见状是得不了势了。冷哼了一声。瞧了我一眼。她那一眼像是跟我宣战。叫我等着瞧。被她瞧这么一眼还真是有些寒。看着晴格格气呼呼的跑出门。我心里也有些不安。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份了。她毕竟是格格。想必这仇是越结越深。要想化解真是有些难。
‘允懿！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八爷说着给十爷使了个眼色。转身便离了屋。十爷像是还不太愿意走。转过头可怜兮兮看了我一眼。也就跟八爷去了。
‘看你现在好了些。我也放心多了。你被四哥从池子里抱上来那会儿。差点把我吓死。’十四温柔的说着。我朝他笑了笑。靠去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搂住了我。‘好久没给你这么抱着了。’我也反手搂住他的腰。静静的享受着他的体温。十四是这个时代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不知道是否爱他。可我舍不得离开他。更希望他能永原陪着我。至少现在这么觉得。他在我耳边轻轻私语。我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好想时间就这么停住。
‘十四你该离开了。不然娘娘又得派人来催了’我从十四怀里依依不舍得出来。心里很舍不得他走。可我现在对德妃又是很敬畏。不想让德妃生气。‘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来。多陪你一会儿。’十四真的好贴心。我也好想他就这么的一直陪着我。可我还是很不忍的要赶他走。‘再不走德妃娘娘会生气的。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