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诗02 瑞香郁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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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诗02 瑞香郁情(寄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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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她一个人简简单单将书扫开便是睡觉的床,未曾多置床垫或是买碍事的床分占位置,他来要睡浴室不成?

    何况他们的关系比白开水还淡,自从搬进大厦之后,出入瑞香居的人只有大厦内的原始房客,谢绝其它人自由参观,所以她更不可能允许他来打扰。

    十二客花的故事在小说家和风笔下写得活灵活现,她几乎要怀疑有人散播一种名为爱情的病毒,一层一层往上传染。

    原本她是抱持着看小说的心态翻过前几本创作,那时她当是一般风花雪月的作品,直到楼下芳邻一个个阵亡,她才惊觉似乎有些怪得离奇。

    此时他的到来意味着变化,而她不想形式的变动,交错的轨道终将各自远扬,她享受一个人的孤独,让山归山、海归海,平行不同行。

    “我不接受拒绝,你可以一次把牢骚发完。”仅此一次别无机会。

    他未免太过大男人主义。“日本男人的毛病你倒学了十成十,可惜我没有日本女人的温顺。”

    “对于生命刚受威胁的人而言,你的意见不被采纳。”他独断独行的决定她必须受他保护。

    很讽刺的行为,请###守金库,监守自盗。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霸道的一面,独善其身才是你的本性好不好。”他把事情看得太严重。

    想她楼下住了一位黑道大哥及刑二大队长,谁有胆子捻虎须找她下手,那岂不是自寻死路白费心机,没动到她先枉送性命。

    以计算机监控的智能型大厦固若金汤,除了送披萨的小弟享有特权外,任何具有移动能力的生物很难越雷池一步。

    再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看来不好打发的模样,引狼入室岂不更倒霉。

    “话说完了?”冷冷一睨,山下忍魈以枭鹰之委开门下车。

    几乎要叹口气的倪想容跟着下车,一跳一跳地以完好的左脚追上他的脚步。“你不能和我住在一起。”

    “说服我。”基本上充耳不闻的他没打算和她讲道理,因为没必要。

    巴不得帮他提行李同意此提议的女人比比皆是,她的反抗让他非常感冒,明摆着一道墙不让他穿越,他越非要一口气打破,风是无所不在,谁也休想挡。

    她令人生气,自认为聪明的表现往往最不智,一双亮得刺目的眼总带着距离感,叫人很想去摧毁她眸底的光芒。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宜,有损你、我的名誉。”如果他具备了荣誉这项美德。

    显然地,他不是君子。

    “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我受损的名誉。”他指的是接受委托又反悔,还反过来保护猎物。

    为雇主完成任务是职业上的信誉,后悔约便代表不够专业,但是听在女孩子耳中又是另一番解释。

    “见鬼了,我说的是我的名誉。”嘴上咕哝的倪想容一手搭在他上臂,一面看他因开不了大厦的门而狐疑不已。

    “有元气就别嘀嘀咕咕,我看起来像柱子吗?”山下忍魈轻推她一下,见她重心不稳摇摇晃晃才冷笑地拉她一把。

    先前他勘查过地形,这外观看来是一幢平凡的大厦,尽管门口竖立着男宾止步的牌子,仍不时有气宇轩昂、狂狷不羁的男人进出,牌子形同虚设。

    瞧别人来来去去毫不费力,远处的他确实疏忽了隐藏其内的坚固保全,光是眼前的门便是一大难题。

    不过这件事用不着他操心,他会“说服”她当个讨人欢心的乖女孩,没几人面临生死关头还能嘴硬,他会把黄河搬到她面前让她服气。

    “我收回原先的看法,你还是一样恶劣得令人无法忍受。”专门欺负弱小。

    “彼此彼此,我看你同样不顺眼。”小时不起眼,长大了不亮眼,平凡无奇。

    “既然我们相看两讨厌何不分道扬镳,我当不认识你。”她有学习装聋作哑的精神。

    “太迟了。”在研究过一番后,山下忍魈忽然抓起她的手往无缝的玻璃门一贴。

    当的,门无声的滑开。

    “别得意得太早,我们大厦里的安全设施超乎你的想象,你是上不了楼。”这点她有把握。

    一抹傲慢挂上他无情薄唇。“有尝试才有进步,我享受挑战后的胜利感。”

    一说完,他将半挂在手臂上的人体包袱往肩上一放,头下脚上当是扛沙包地走向他认为是电梯的门,旧技重施地想开启防护甚密的钢门。

    “我告诉过你没有用的,少了瞳孔比对和声波指令,光是掌纹计算机不接受。”墙上的电眼会忠实地传送她受制的画面。

    他会很惨。

    “那么你有两种选择,一是命令电梯开门,一是少了识人不清的眼珠子。”他当真将两根指头按在她眼皮上方施力。

    吃痛的倪想容再度感叹人生无常,云云众生为何让她遇上他。“你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害我。”

    她快理不清了,重逢若代表一连串的灾祸,她宁可装傻的当他是路人甲,道声谢后走人,管他寡不寡情。

    “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目前还找不到答案。”他不会被自己的困扰困住太久。

    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即使双手染了无数人的鲜血,他很确定其中不会有她,每个人都该有个宿命的敌人存在,他的就是她。

    他不允许她比他早死。

    “那么你的思索最好比计算机快,别怪我没警告你它是心狠手辣的杀手。”银光在她话落之后闪射。

    杀手。

    山下忍魈冷哼一声避开具电击功能的闪光,以敏捷身手挟持肉盾好挡致命光束,平时的活动量够他应付小规模的攻击,丝毫不把防卫银光看在眼里。

    智能型计算机具有辨识敌我的功能,一见到闯入者拿住户以为屏障,立即变化光束为波形攻击,经过受挟持者电击身后的人。

    经过严格训练的山下忍魈虽痛麻了双手仍不肯松开,目光看准地射击墙上一角。

    一般来说他的枪法好得无懈可击,也正确地击中几处光束射出点,可是大厦的防护结构是以钛铅金合成的特殊质材,子弹对它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过……

    “XXXX的,谁在大厦里乱开枪,反弹的子弹会杀死人的。”可恶,她的绿豆冰完了。

    电梯门适时打开,一位蓬头垢面像菲律宾女佣的怪女人趿着草绿色拖鞋瞪向外头,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爆掉的……碎冰,怒气冲冲只差没竖直发。

    全台湾,不,全亚洲最安全的智能型大厦居然发生枪战,下一次是不是泼王水,或第四次世界大战由此开打她也不惊讶。

    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是从何而来,她一定要房东先生好好的交代,不然她将发起拒缴房租运动,狠心一点地将茶花居占为己有,谁来说情都没用。

    “和……和风,你没事吧?”这下真要倒大楣了,她的笔和她的嘴一样毒辣无比。

    “等着你来陪葬,金宝山的套房为你保留着。”她的情形叫作没事吗?

    有眼睛的人都不会问这种蠢话。

    “这件事与我无关,乱开枪的人是他。”倪想容也吓了一跳,心口还怦怦的乱跳。

    身材略显圆润的和风挑挑浓眉。“你的男人?”

    好呀!她又有故事好写了,最近挺闲的。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倪想容有些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有些人捕风捉影的功夫一流。

    譬如爱天马行空,想象力超人一等的八卦女王和风,她的好芳邻。

    “至少你的原罪会减轻。”该怎么架构他们的爱情走向呢?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

    一转身,和风说了句上楼,电梯门当着两人的面阖上,一阵错愕的倪想容有了不好的预感,未来的她铁定不再惬意的悠闲,安详宁静的日子……

    远了,远了。

    “停止发呆,约束那个笨东西少乱射。”山下忍魈发现电击能量逐渐增强,超过他所能负荷的程度。

    “嗄?!”

    一回神,倪想容发噱地抿唇一笑,大厦的计算机哪里在驱赶入侵者,分明在和他玩盖房子的游戏。

    回味儿时。

 第三章

    又是一个天空无云的晴朗日子,芬多精的自然香味由透明小瓶子口溢出,满室馨香让人如沐在玉山的神木群中,袅袅轻烟是山岚般的薄雾,带给人回归丛林解放的身心。

    早安,布谷鸟闹钟,今天的声音好象变小了,大概得换新电池了。

    早安,大英百科全书,昨晚睡得还好吗?

    早安,我的咕咕鸡布偶,你又陪伴了我度过一个美好夜晚,让我拥有无魇的好梦一觉到天明。

    早安,地球。

    早安,天空。

    早安,台湾。

    小伸了个懒腰,正欲挪动身上的厚重书册,熟悉的毛毯映入眼中,她记得临睡前是盖着外套,几时从杂物堆里挖出这条冬季才用得着的厚毛毯,昨天很冷吗?

    不解的打个哈欠,不做多想的倪想容抓顺压了一夜的长发,左顾右盼围绕四周的书,她觉得被幸福包围了,书带给她莫大的安全感,这是她无法从人身上感受到的。

    刺眼的阳光射在玻璃窗上,不得不起床的她套上一件薄外套,早晚温差大是秋季的特色,习惯一早开窗让新鲜空气进来的她照例打开八角窗造型的雾窗。

    一股烤面包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幸福,一大清早就有美食享用。

    嗯!活着真是太美好了,上天多赏了一天恩赐让她看见生命的奇迹。

    “怜怜,你真是太热心了,别引诱我爱上你……”咦!怜怜变性了吗?

    肩宽腰直毫无曲线。

    “怜怜是谁?”低沉的嗓音让她如梦大醒,当场失去反应三秒钟。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脑中立即闪进头号叛徒来自首。

    一定是她。

    “回答我的话。”滋滋作响的锅铲停在她鼻前一吋,香喷喷的蛋味令人食指大动。

    “桂花居的主人。”见他不懂似地,她随后补上一句。“七楼的好邻居。”

    外号无所不赚的小钱精,专捞不义偏财引以为傲。

    闻言嗯了一声,山下忍魈放下锅铲淋上蛋花翻面。“去洗脸。”

    “喔!”

    一个动作一个指令,沉浸在幸福晨光的倪想容有些没睡醒地抠抠眼屎,足不着地似轻飘到浴室,拿起惯用的洗面奶搓洗。

    大脑神经慢三拍的苏醒,望着镜内焕发的容光,她忽然醒悟的咬着牙刷冲向厨房,手中的漱口杯溅湿木制地板犹不自知。

    “啊──山下忍魈。”

    尖叫声一起,伴随着是被口腔内牙膏泡沫呛到的热咳,差点牙刷也要滑入喉咙中,一只大手适时取走致命武器,一手不耐烦地重拍她的背。

    “你见鬼呀!鬼吼鬼叫个什么劲。”吵死人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瑞香居?”穿著我的围裙用我的锅铲煎蛋,还有我亲爱的厨房……

    咦!她有买蛋吗?

    “瑞香居?”听起来像是品茗的茶居。

    “我家。”她重重的指向地板,强调他所站的位置是私人住宅不得擅入。

    “噢!”转过身,山下忍魈手形优美的洒上胡椒粉,漂亮地向上拋旋一圈用盘子接住蛋饼。

    一气呵成的流利叫人看傻了眼,尤其是想摆出臭脸的主人口水直吸,几乎快忘了她是为捍卫主权而来,一心要先尝为快。

    想她有多久没尝过刚出炉的食物,上头还冒着白白的热气,膨膨的蛋皮呈现金黄色,内层的空气忽上忽下的消胀。

    好好吃喔!能吃上一口她死也甘心。

    “脏死了,你打算把牙膏泡沫当糖霜给吞了呀!还不去漱口。”她跟个小孩没两样,一脸馋相。

    “好……”走了两步才想到不对地旋了回来。“你怎么会在我家?”

    “第三次。”他表情微愠的脱下围裙似要揍人。

    “什么第三次?”她没得罪他吧!一早火气这么大。

    眼露凶光的山下忍魈将围裙卷起绳状缠绕她颈部三圈。“同样的问题你要问几次才过瘾,烦。”

    “但你一次也没回答我。”她气虚地用脚蹬他,扭开颈上束缚大口呼吸。

    魔鬼的信徒,不请传来的匪类,她没追究他擅闯之责,他反客为主的当起大爷。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三天前的记忆不在了吗?”他凶狠的逼近她,握紧的拳头停在她下巴。

    然后是不留情地往上一推。

    “三天前……”这家伙是暴力美学的尊奉者,老是动不动地出手,牙床好痛。

    三天前的恶梦不是早过去了,她正庆幸瘟神远离她的世界,接下来他所言的一切她都自动替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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