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问道:“伍琼,你这是怎么了?”
“将军,大事不好啊!”
伍琼嘶声道:“末将的掘子军被黄巾叛军发现了,等末将掘开地道,黄巾贼军早已经等在了上面,聚引火之物,浇以火油攻之,末将差点被烧死在地道里面回不来了。”
“这……”
皇甫嵩、卢植和众将校尽皆目瞪口呆,半晌无语。
过了半晌。
皇甫嵩沉声道:“掘子军虽然失利,但贼酋张梁被周坚shè杀,叛军锐气挫伤,且张角早已卧病在床,十余万叛军失了统驭,料军心已乱,我军可趁势猛攻,力战破城。”
卢植叹道:“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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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张角亡
广宗城下。
整整六个步兵方阵在广宗西门下列阵,在领军校尉的号令下,向城郭坚利的广宗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上百架抛石机在城下一字摆开,面目冷峻地士卒肃立抛石机旁,只待一声令下,便将西瓜大小的石块用抛石机倾泻到城中的黄巾贼头上。
官军阵前。
皇甫嵩、卢植并骑而立,亲自督军攻城。
周坚打量了几眼不远处的上百架抛石车,很是怀疑这些抛石车的实用xìng,用人力牵引作动力,不论是抛石机的抛重和shè程,都十分有限。
这个时代没有石油,没有火药,远程武器最大的问题就是动力。
只要能够解决掉动力的问题,抛石机的抛重量和shè程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周坚有超出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知识,视野和见识超出这个时代的人不知凡几,只是看了一眼,便想到了几个解决抛石机动力的法子。
至于是否可行,还得要工匠们试过才知道。
惊天战鼓声中,两千轻步兵在重装步兵的掩护下,顶着密集如蝗的箭雨冲到城下,将一架架云梯搭在了城头上,举着盾牌飞快地往上爬。
卢植看了一阵,喟皇甫嵩道:“奋武校尉周坚善shè,力可开五石强弓,rì前曾shè杀贼酋张宝之弟张梁,不如令周坚寻机以劲弓shè杀叛贼大将,为大军攻城助威。”
“此言大善。”
皇甫嵩当即道:“周坚听令。”
周坚急催马上前,拱手道:“末将在。”
皇甫嵩道:“可以劲弓shè杀叛贼大将,为大军攻城助威。”
“末将遵令。”
周坚急领了将令,催马单骑出阵,绕城奔走,寻机shè杀黄巾叛军大将。
广宗城头。
张角虽早已卧病在床,但在张梁死后,十余万黄巾大军群龙无首,却不得不亲自登城督战,数十名亲兵护卫左右,牢牢地将张角护在中间。
旁边有亲兵不停地劝道:“天师,汉军中有神shè手,人公将军就是被汉军的神shè手偷袭shè杀,您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张角斥道:“胡说,今汉军围城,我军将士浴血厮杀,本师岂能安坐府中。”
亲兵不敢再劝,只好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在四周,高度jǐng戒。
周坚策马奔走了一阵,老远望见张角身边围了数十胃甲整齐的亲兵,一看便知是黄巾叛军中的重要人物,当即挽开五石强弓,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上弦。
嗡!
五指松开的瞬间,狼牙箭疾若流星般地shè向城头。
“天师小心。”
黑点在瞳孔中瞬间放大。
张角身边时刻jǐng惕的亲兵来不及细想,大吼一声,合身一扑,立刻将张角撞倒,随即两眼暴突,凄厉地惨叫起来,胸腔已经被狼牙箭shè穿。
“快,保护天师。”
亲兵们立刻大声喝斥起来,城头上一片慌乱。
张角惊魂未定地爬起来,扶了扶铁盔,大声喝道:“慌什么!”
亲兵们慌乱稍定,飞快地围了过来,将张角牢牢地护在中间,心神高度紧绷。
“噗!”
就在这时,张角忽然张口喷出一道血箭,往后就倒。
身边的数十名亲兵立刻慌了神,连忙将张角抬下了城楼。
“居然是张角老道!”
周坚握拳击掌,眼看城头上再看不到张角的人影,被亲兵挡在了后面,不由大为可惜。
若是能成功shè杀张角,黄巾叛军失了主心骨,怕是破城当在旬rì了。
张角老道不死,今大军围城,反而激起十余万黄巾贼众背水一战的决心,急切难下。
汉军就算兵甲装备再jīng良,也只有五万之众,而且有一半是良莠不齐的郡国兵,想要攻破十余万人把守的城池,如果没有大的变故导致黄巾叛军军心溃散,破城几无可能。
周坚绕城转了几圈,除了shè杀数十名黄巾贼头目,并未有什么大的战果。
张角亲自登城督战,十余万黄巾叛军士气高昂,大军猛攻数rì,急切难下。
皇甫嵩和卢植唯恐朝廷局势有变,急于破城,下令大军不惜代价猛攻。
广宗城,县衙后院。
数十员黄巾将校在外堂中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咳!咳!”
内堂不时传出的剧烈咳嗽声,更是让这些将校们提心吊胆。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有郎中从内堂出来。
“郎中,天师怎么样了?”
数十员黄巾将校立刻将郎中团团围住,连声问道。
郎中目露黯然,摇了摇头道:“天师冗疾缠身,怕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然而只要是个明白人,就能猜到结果。
数十员黄巾将校立刻僵住,一个个眼神呆滞,目光中有茫然,也有不甘。
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名黄巾将领立刻死死地瞪住了郎中,杀气腾腾地道:“天师的病情不能传出去,若有半点风声泄漏,你知道后果。”
郎中点点头,“不用将军吩咐,在下自然明白。”
“不好了!”
就在这时,忽有亲兵从内堂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嘶声嚎哭道:“大事不好了,各位将军,天师,天师他……他归天了……”
“什么?”
数十员黄巾将校顿时炸了锅,个个横眉竖目地大叫起来。
数rì之间,广宗城内十余万黄巾叛军个个身披缟素,使整个广宗城内蒙上了一层厚厚地yīn云,张角的病亡,让十余万黄巾叛军失去了jīng神支柱,再无半点斗志。
汉军中军帅帐。
“将军,出大事了!”
皇甫嵩、卢植正在召集众将商议破城之策,忽有亲兵急步冲了进来,满面喜sè地忍不住大声吼道:“两位将军,天大的好消息,贼酋张角死了。”
“什么?”
“张角死了。”
“居然这么快。”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帐下诸将闻言立刻鼓噪起来,个个喜形于sè,摩拳擦掌。
皇甫嵩奋然击节道:“张角居然在这个时候病亡,此真天赐之良机也。”
卢植亦铿然道:“不错,张角病亡,城中十余万黄巾叛军失其首,必然自乱,麾下诸将也无足够威望服众者,崩灭只在旦夕之间。”
皇甫嵩道:“我军可暂且收兵,坐等叛军内战,待战机来临,再趁夜挥军攻城,必可一战而破广宗,彻底讨平黄巾之乱。”
卢植道:“此计甚妥,就依义真之言。”
第69章黄巾平定
深夜。
借着暗淡的星光,五千汉军步卒悄然摸到了广宗城下。
周坚胃甲在身,疾步奔走在五千大军的最前方,距离广宗城楼尚有五十步时,才忽然顿住了脚步,身后五千大军迅速在原地重新整队。
广宗城头上火把稀疏,叛军依旧没有发现官军已经摸到了城下。
事实上自从张角病亡后,十余万黄巾叛军就失去精神支柱,就已经再无斗志。再加上汉军拔营退后十里下寨后,张角麾下的将领为了争权就已经开始各自为营,争夺大权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中,根本就没有料到官军会趁夜偷营。
因此,当周坚率领五千步卒摸到城下时,城中的叛军根本就毫无所知。
稀疏的星光下。
周坚翘首打量城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射出了浓浓的杀机。
攸忽之间。
周坚铿然拔刀,狠狠向前一引。
两百名训练有训的悍卒已经蜂拥向前,扛着十架云梯疾步冲向城墙。
“那是什么?”
城头上打哈欠的黄巾贼终于发现了动静,向城下张望了一眼,疑惑地问道。
另一名比较清醒地黄巾贼怔了下,随即脸色大变,扯开嗓门嚎了起来,“不好,是官军偷袭,官军杀过来啦,快去通知将军。”
“什么?”
“该死的!”
“官军怎么会半夜杀过来?”
城头上立刻炸开了锅,数十名黄巾贼奔走呼嚎,在寂静的夜空下远近可闻。
“传令,攻城。”
周坚眼看行藏暴露,当即断喝一声,下令尽起大军攻城。
夜空的宁静被惊天战鼓声打破。
五千养精蓄锐多时的汉军步卒齐声吼出了嘹亮的口号,轻步兵不再隐匿行迹,抬着云梯疾步向城下奔去,城头上数十名黄巾贼各种各样的表情几乎已经清晰可见。
战鼓声中。
十架云梯当先架在了广宗城头上,许褚、典韦、蒋钦等人各率一百人,手脚并用飞快地顺着云梯爬上城头,将措手不及的黄巾贼杀的惨呼连天,奔走嚎哭。
鼓声连天,杀声惊野。
毫无防备的黄巾贼很快就被杀上城墙的官军杀的节节败退,弃甲奔逃。
周坚在城下看的分明,当即长声断喝,“许褚,典韦,打开城门。”
“遵命。”
城头上响起了典韦、许褚惊雷般的大吼声。
很快,两人各带了两百悍余冲下城墙,杀到了城门洞中,搬开了黄巾贼堆在城门洞里用来堵挡城门的青石巨木,在叛军主力尚未赶到之前,成功地打开了城门。
“杀。”
周坚扬刀大喝一声,带着两千步卒,迅速杀向城门。
与此同时,一支响箭划破夜空,扶摇直上,远近十里可见。
“将军,有大队的黄巾贼杀过来了,具体数目不详,”
周坚刚刚杀进城门,就有一名浑身浴血的都伯前来禀报,神情甚是焦急。
周坚翘首张望,只见不远处无数火把正在迅速向这边移动,乱糟糟的喊杀声更是已经清晰可闻,当即断然道:“大军全力收缩,死守城门。只要我们能够守住城门,任务就算完成了。等到皇甫嵩和卢植两位将军率大军赶到,即可一战击破广宗叛军。”
“遵命。”
诸将轰然应命,当即疾步奔走,各去整点兵卒,回城门死守。
是夜,当黄巾叛军主力反应过来,赶到西门时,皇甫嵩、卢植亦不差先后的率领大军赶到西门,一战击溃仓促前来的两万黄巾叛军,趁势杀进城中。
黑暗中难分敌我,黄巾叛军措手不及,顿时大乱。
皇甫嵩、卢植趁机四处放火,城中大火冲天,黄巾叛军更是慌乱无依,兵无战心。
厮杀到天亮,十余万黄巾叛军伤亡惨重,其中绝大部分却是炸营后叛军自相残杀和相互践踏所致,真正被官军杀死的则只是一小部分。
西、南、北三门先后被攻占后,十余万黄巾叛军仅剩七八万残军逃出东门,往章县方向败退,于路不断有伤重无力者倒伏于地,哀声一片。
皇甫嵩、卢植率大军趁胜追击,于漳水河畔再次大破叛军残部,斩首两万,叛军败逃时落入颍水中淹死者则多达五万众,几乎全军覆没。
广宗即下,天下黄巾只剩下曲阿张宝所部十余万众。
当初张角于广宗起事,挟众数十万攻城掠地,张宝为张角之弟,号称地公将军,在太平道信徒中的地位仅次于张角,手下也有十余万人马。
张宝率众向北攻略,自四月举事以来,已接连攻占巨鹿郡北部,张角与卢植连番作战失利,退守广宗后,张宝亦收缩兵力,退回下曲阿驻守。
皇甫嵩、卢植击破广宗后,大军休整五日,于八月末挥师北上,于昔阳亭一战正面击溃张宝所部叛军后,趁胜追击百里,于下曲阿再次大破张宝十余万叛军。
张宝亦被关羽阵斩,部将周仓则被张飞生擒。
“且慢。”
张飞正欲将周仓一矛刺死,猛听的旁边响起一声断喝,只得收矛回身望去。
周坚纵马而至,扫了眼张飞,又看了周仓几眼,铁枪收回马后,向张飞道:“此人颇知忠义,本将不忍杀之,足下以否将此人交于本将处置?”
张飞答道:“有何不可,将军带走便是。”
周坚拱手谢过,随即令几名亲兵上前,将周仓单独押下。
大军扎营后,皇甫嵩、卢植下令大军清扫战场,清点伤亡和俘虏。
张宝所部十余万叛军除了战死的三万多人,投降被俘的足有近七万人,至于逃走的则还不到两万人,可谓大获全剩。
皇甫嵩以防止死灰复燃,镇慑天下众寇为由,下令将俘虏的近七万黄巾乱民在曲下以北尽数斩尽杀绝,并镇土头台以为象征,绝天下匪寇反叛之心。
其绝心和狠辣,即使军中诸将,亦不寒而栗。
土头台筑成,天下镇动,匪寇则纷纷遁迹山林,不敢再与官军相拼。
不数日,天圣圣旨传到,大表三军将士之功绩,下令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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